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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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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挡雨板,似乎不欢迎他的造访。田中走到屋后。小小的仓库盘踞后院的一角,几只晾衣杆孤零零的站在地上。面向后院的落地窗一样放下了挡雨板,他的妻子就睡在窗户的另一端。田中想见妻子一面,希望妻子知道他还活着,更希望获得妻子的慰藉,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孤独。他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打算轻叩挡雨板,却没有勇气叫醒窗后的妻子。除了担心吵醒两个孩子之外,他更害怕家人将自己当成避之唯恐不及的祸害。
温暖的家令他眷恋,却又像充满恶意的敌人,将他挡在门外。这就是小惠所说的“看不见的高墙”吧,田中心想。
没有受到邀请,就无法随便进入,即使自己的家也一样。田中曾经邀请小惠到家里作客,因此家中的大门为了尸鬼而敞开,然而当田中死亡之后,大门再度关闭。不,应该说当田中成为尸鬼之后,家中的大门再度关闭。死者是家中的成员,拥有留在家里的权利,享有受家人追思的权利,享有受家人追思的资格。尸鬼就不同了,由于再也不是家中的一部分,除非获得家人的招待,否则他永远也无法进入屋内。
不得其门而入的田中在原地来回踱步,最后走向后门。后门上锁了,不过田中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于是他走到面向后门的花园,将手伸进久未使用的花盆。找到钥匙了,拿着钥匙的右手却抖个不停,根本无法插入钥匙孔。熟悉的屋子让田中感到莫名的恐惧,就好像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揪住了一般,痛苦得想在地上打滚。
这时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入耳中。仔细一听,好像是从后门附近的狗屋传出来的。“拉布”二字才闪过田中的脑海,饲养多年的杂种狗立刻从狗屋窜出,朝着自己的主人狂吠。
田中吃了一惊,连忙离开狗屋。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没有资格进入这间屋子,拉布的狂吠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心虚的田中一步步地后退,这时不远处的开窗声传入耳中。妻子的声音从紧闭的挡雨板之后响起,田中感到心中一酸。
“小昭吗?”妻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声音听来格外的腻人。“你在外面做什么?”
挡雨板被拉开了,妻子现身窗前。不是她、不是这个人,田中在心中呐喊。
——佐知子。
田中很想见妻子一面,接受妻子的抚慰。他眷恋自己的家,更眷恋组成这个家的起点。眷恋那个全心呵护他的女人。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深爱的妻子,绝不是佐知子。
佐知子乐见于自己的复活吗?她会接受成为尸鬼的自己、宽恕自己的罪行、抚慰自己孤独的心吗?不会,绝对不会。佐知子一定会骂田中是怪物,无视于田中的感受。大叹死了丈夫的自己是多么苦命,然后指着田中的鼻子大声咒骂,最后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田中是她的仆人、她的奴隶,而不是与她结继多年的丈夫。苦涩的怒气从内心升起,田中不由得全身颤抖。
缩着身子偷偷来到寝室的窗前。拉布的狂吠愈来愈激烈,佐知子大声斥责拉布,要它安静一点。
趁着佐知子将上半身探出窗户的肘候,田中一跃而起。他抓住佐知子的手臂,另一只手握住嘴巴,不需要呼吸的他激动得频频喘气。佐知子发出沉闷的哀鸣,身体不断挣扎,双眼净是惊惧之色。
田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只有恨,没有爱。
二十六日清晨,登美子死了。看着婆婆的尸体,元子眉头紧皱。
面无表情的元子走上二楼唤醒儿子,告诉他今天不用上学。
“妈妈等一下帮你请假,你待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绝对不要去找阿嬷。除非要上厕所,否则就待在二楼不要下来,听到了没有?”
面露不安的茂树看看元子,然后点点头。元子又叮咛了好几次之后,才离开房间走到一楼。
通知敏夫、还得通知治丧主委。一想到这里,元子就觉得很麻烦。这时她突然想起外场葬仪社,心想葬仪社应该会包办一切才对。元子不想替登美子净身,更不愿意让登美子的尸体一直待在家里面,光是想像一群人在家里忙进忙出的模样,元子就觉得头大。万一害得茂树也染上怪病,岂不是自讨苦吃?
元子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婆婆的尸体。一定要早点把这个老太婆弄走,弄到安全范围之外的地方。
元子在餐厅的抽屉找来找去,翻出了一张广告。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名叫速见的社长很快地接起电话。
“我婆婆死了,家里还有小孩子,我一个人处理不来。可以请你们代为处理吗?”
听到元子的请求,速见立刻做出满意的回应。
“您放心好了,我立刻派人去将遗体取回。所有的处理工作全都由敞社包办,请安心地交给我们就好。敝社设有灵堂,遗体绝对不会安置在您府上。”
“真的吗?”元子松了口气。“那就拜托你了。”
挂上电话之后。元子将登美子的遗体丢在床上,到厕所用肥皂洗了好几次手。绝对不能让茂树靠近婆婆,元子心想。
7
小薰睁开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麻雀在窗边吱吱跳跃,远处还不时传来老鹰清澈凄厉的鸣叫。
小薰踢开身上的棉被,慌慌张张地拿起床边的时钟。早上九点。从床上一跃而起的小薰拉开窗户,推开外面的挡雨板。
挡雨板才刚推开,晚秋的阳光顿时从窗口射入屋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小薰看着墙上的日历。十月二十六日星期三,既不是周末。也不是国定假日。
“惨了。”
小薰连忙脱下睡衣,穿上学校的制服,拎着书包夺门而出。才刚准备下楼。小薰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踩着慌张的步伐跑到小昭的房门口。结果不出所料,小昭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昭,快点起来!”
小薰拉开窗户、推开外面的挡雨板,刺眼的阳光照得小昭拼命往被窝里钻。小薰见状,连忙将弟弟的棉被一掀。
“快点起来,已经九点了。”
为什么?小薰的内心也充满了疑问。床头的闹钟应该没坏,八成是被睡眼惺忪的自己按掉了。这阵子晚上总是睡不安稳,连带使得早上爬不起来,按掉闹钟继续睡的情况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弟弟小昭从来没用过闹钟,若不是妈妈每天都会叫自己起床,小薰和小昭这对姐弟早就睡过头了。
从床上惊醒的小昭急忙换上制服,然后收拾书包准备上学,小小的房间顿时乒乓作响。小薰带着被母亲责骂的觉悟跑下楼梯,内心不由得感叹小昭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小昭虽然很不喜欢被当成孩子看待。晚上睡觉之前却从未设定闹钟,每次都要仰赖母亲叫他起床。其实仔细想想,小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母亲每天不厌其烦地叫他们起来,这对姐弟又怎能准时上学?小薰很明白自己还是个孩子,无法独立生活,更别说自己照顾自己了。因此当她看到为了生计伤透脑筋的母亲咒骂父亲的过世时,就不由得同情起母亲的遭遇。
五味杂陈的小薰冲下楼梯,餐厅的灯没开,厨房里面也看不见母亲的身影。她先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之后才走到母亲的寝室。挡雨板已经打开了,母亲却还在房间里面熟睡。
“妈。”
已经没时间吃早餐了,即使责怪母亲为什么没叫自己起床,小薰也明白没什么意义。可是就这样闷声不吭地出门上学,却又觉得哪边怪怪的。
“妈,已经九点了。”
蹲在床边的小薰叫了好几次,佐知子才悠悠醒转。小昭正从小薰身后的走廊飞奔而过,整间屋子都是他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佐知子懒洋洋地翻身,叹了口气。
“我要去上学了。”
佐知子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小薰见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会。”佐知子的回答充满了倦怠感。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窗外的阳光刺得佐知子的双眼一张一闭,脸上的神情十分漠然。母亲的模样让小薰感到心寒,小惠、夏野以及父亲的身影同时浮现眼前。这时小昭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看来他总算是察觉房间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了。
“……小昭。”
“搞什么啊!平常都是她叫我们起床,今天怎么轮到我们叫她起来了?”
“小昭,你昕我说。”
嘟着一张嘴巴准备作势离开的小昭转过身来,看着神色不定的姊姊。
“怎么回事?”
小昭打量着小薰僵硬的神情,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母亲。母亲睁着空洞的双眼凝视天花板,不一会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小昭才刚感到不对劲,手臂就被小薰紧紧握住。
“小昭,怎么办?”
隐隐作痛的手臂再加上小薰颤抖的声音,小昭恍然大悟。又是袭击夏野的“那个”。父亲牺牲了,母亲成为下一个目标。
小昭试图将母亲摇醒。他很确定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希望目己的预感不要成真。
“妈,起床了。”
母亲睁开双眼,疲惫不堪的神情依旧,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都已经九点多了,快点起来。”
“……自己去上学吧。”
佐知子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语调也不见昔日的霸气。
“妈妈好困……”
佐知子别过脸,白皙的颈子赫然出现两个小小的疤痕,就跟夏野身上的一样。小昭发狂似的跨过母亲的床铺,粗暴地收起挡雨板,然后再将窗子锁得紧紧的。即使心中明白这么做并没有任何异议,小昭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小昭……”
一脸疑惑的小薰看着弟弟。小昭拉着姊姊的手走出寝室,将纸门带上。
“非想个办法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连妈妈都变成这样?”
小昭摇摇头,跑到餐厅的橱柜东翻西找。
“小昭?”
“一定是小惠干的,她想杀死我们全家。”
“我不相信!”
与其说小薰不相信,不如说她不愿意相信要来的贴切。小昭又何尝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然而现实的情况迫使他不由得不信。为了保护母亲,他拉开每一个抽屉,却找不到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家里的护身符都被夏野的父亲丢掉了。
“小薰,你现在就跑一趟沟边町。”
小薰一脸茫然,不知道要去沟边町做什么。
“你真笨,那里不是有问供奉八幡大菩萨的神社吗?过年的时候我们才去过而已。沟边町的神社服务处买得到护身符,村子里的神社可就没有了。”
“学校怎么办?不用上学了吗?”
“现在不是上学的时候。”
“老师会骂人的。”
“别忘了我们是刚死了父亲的孩子,现在连母亲都病倒了,家里的事情只能靠我们两个而已。你放心吧,没有人敢骂我们的。”
小薰还是有点迟疑,最后禁不住弟弟的央求,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小昭拿出母亲的钱包,把它塞给小薰。
“护身符和破魔矢都要,有多少就买多少。”
“那你呢?”
“我有别的事情要忙。”
小薰不安地点点头,拿着钱包出门。独自留在餐厅的小昭走到后院,从仓库里面找出父亲的工具箱,以及前阵子翻修屋子时剩余的角材。他吃力地将角材锯成好几截,再以木工用的大型美工力一一削尖。
父亲死后,现在又轮到母亲,这一定是他们的复仇。小昭想起昨晚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拉布的狂吠。如果母亲死了,接下来一定会轮到小薰或是自己。母亲的死绝对不是最后的句点,小昭心里面十分清楚。
为了保护母亲,也为了保护小薰。即使钉入木桩是唯一的方法、即使面对的人是夏野或是父亲,小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小薰不敢下手,自己更是当仁不让。小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退缩,否则夏野地下有知,一定会大为失望。
第十六章
元子不准茂树接近灵堂而暂时托给娘家的父母照顾,草草结束昨晚的守灵。老实说她跟本不想参加婆婆的守灵,更不愿出席第二天的葬礼,甚至对唁客看着他的奇怪眼神都不以为意。
没想到元子一早醒来,却发现茂树的情况不大对劲。
“为什么!”
哭倒在地的元子几乎崩溃。她不让茂树接近登美子,还将茂树送回娘家,能做的隔离措施全都做了,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她仅存的儿子。
公公和婆婆先后辞世,照理已经没有人会将孩子从元子的身边夺走了,然而事与愿违,就是有人想夺走她唯一的茂树。
“茂树生病了?”
回娘家探视的前田利香看着元子,难掩同情的神色。
“你的运气也真差,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其实利香的丈夫也在这个月初骤逝。嫁到村子里的她依然保留她家的姓氏,丈夫过世之后,她便带着孩子回到水口的娘家。
“我说嫂子啊,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迷信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嫂子家里的人好像是被大伯父带走的。”
“我公公?”
利香有点难为情的点点头。
“也难怪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村子里的人都在说大伯父还没死,所以”
元子听得瞠目结舌。
“住在我家附近的田丸阿婆说她亲眼看到大伯父走在路上。原本以为看错了,可是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大伯父没错。”
田丸美津江住在水口的南边。
“她还说搞不好大伯父还有心愿未了,所以才从土里爬出来呢。那时我当她是在开玩笑,可是现在看到嫂子接二连三的遭遇不幸,不由得我嗯那个”
“我了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元子心想。经利香这么一说,元子总算是恍然大悟。公公岩佬向来对元子没什么好感,不管元子怎么讨好他,总是会换来一顿奚落。一定是公公干的好事,元子十分确定。
(总算招出原因了。)
岩佬夺走了元子的一切。每个人都想夺走元子的孩子,连死去的人都从土里爬出来,成为元子的敌人。
“我绝对不让你们称心如意,等着瞧吧。”
2
十月二十七日,外场的竹村昭子不幸过世。一接到消息,敏夫立刻离开医院,不久留守医院的武藤便接到了电话通知,田代书店的儿子死了。
“田代兄的儿子我明白了。”
武藤摇摇头,神情十分暗淡。
“前阵子他来看病的时候,就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才对,想不到真的一语中的。”
“嗯”
田代夫妇一定很难过吧,律子心想。抑或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感叹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呢?
死亡人数不断攀升,若加上江渊诊所和沟边町的医院所收容的患者,实际上的数字绝对超乎想象。而且,清美到现在还没来上班。
死亡人数不断攀升,若加上江渊诊所和沟边町的医院所收容的患者,实际上的数字绝对超乎想象。而且,清美到现在还没来上班。
律子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看诊时间了,清美却连通电话也没有。大概不会来了吧,律子心想。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武藤和安代也完全不提起这件事,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清美,从两人不时抬头看着时钟的动作判断,武藤和安代心里面一定也很着急。按捺不住无言的等候,武藤长叹一声回到办公室,休息室里面只剩下律子和安代两人。
“院长已经那么努力了。”安代突然冒出这句话。满腹狐疑的律子看着安代,只见她露出微笑。“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院长的个性十分好强,从不轻言认输,处境愈是艰难,他就愈是斗志高昂。”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考大学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例子。院长念高三的时候成绩不好,老师都说他一定考不上理想的学校,结果他一气之下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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