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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风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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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你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吗?”夫人轻言问道。
“不,我没事。”阳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立即就又瞪大了眼睛:“等等,天儿?这夫人叫我天儿?我,我怎么成了这夫人的儿子?”
阳天的眉头紧紧地缩了起来,脑海里模糊的印象渐渐清晰,前世的记忆依旧清晰,只是后面夹杂着一些从未有过的生活记忆:权贵子弟,声色犬马,糜烂不堪,不学无术!正好形容那些杂乱的生活!特别是自己穿越一道黑漆漆的虚空,化为一缕清烟,投入到一名年青人的脑袋里,这个过程,最是清晰。
而正因为这个,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错,走了狗屎运,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古代,附身在一个纨绔子弟的身上!
知晓了这些,阳天不由得悲从心生,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明明是一名志得意满的电脑培训学校主任,二十三岁的年纪,就已靠着只身拼搏,在深圳购房买车,就在自己打算回老家探望多年未见的父母和女朋友,却神使鬼差的来到这里?
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但愿这是一场梦,再睁开眼,就又回到了上海老家,睡在家中那散发着亲情味道的席梦思上。
“天儿,你怎么了?千万不要吓为娘啊!”那位夫人一见他闭着眼睛一副痛苦模样,还以为是被撞伤了脑袋,伸手轻抚在阳天的额头上,泣声唤道。
说来奇怪,刚才那痛苦的感觉随着夫人的手抚到他的额头上,就立即消失不见,只觉脑海里断断续续的多了许多东西,他才明白,这是自己附身之人所残留的记忆!
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做梦!正要说话,忽觉一滴滚烫的水珠滴到自己脸上,心中一颤,睁开眼来,正见那位夫人两眼垂泪,痛哭失声。只觉一股慕孺之情顿发,轻轻地抬了抬手臂,抹去夫人眼中泪水,涩着声音道:“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好言安慰了许久,夫人方才渐渐止住哭泣,又假言解说半天,夫人方才相信阳天真的没事。等这夫人一走,阳天立即就掀被下床: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无论如何,先要看看自己身处的是何地方!
“公子!”房外一声轻唤,把才蹭下床的阳天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是唤自己的,于是干咳一声,道:“是谁?进来!”
房门轻推,阳武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阳天站在床下,急忙上前道:“公子昏迷初醒,切莫走动,以免震了脑子。”
“没事!”阳天摇了摇头,心中苦笑:你那公子仅是震了脑子?恐怕现在都已死了!再抬眼看这阳武,长得身高马大,脸上一道伤疤从眉角一直斜到脸郏上,显得很是凶恶。但根据那公子哥脑海里的记忆,阳天知道这人自幼在府中长大,对阳家是忠心耿耿,于是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才公子被伤时,我关心公子安危,进入车厢搀扶公子时,在你车上看到了这东西,想是公子准备送给翠玉阁姑娘的,怕让大人见了生气,所以把它藏了起来。”阳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来,递到阳天手中。
项链晶莹透亮,里面隐隐有暗波流动,更妙的是,在这项链中间挂着一只小指大的心形玉坠,随着晃动,散发出阵阵光亮,时红,时蓝,时青,时紫。
一时间,满室生辉!
第二章 南京阳府
玉架高立,金盆红炭,室外依然刮风飘雪,室内却温暖如春。
一具麒麟形的香炉,燃着蜀地献来的龙诞香,香烟飘渺,香味清淡,若有若无,使人有种置身仙家洞府的感觉。
阳复清手中执着一支狼毫铜笔,对着面前的一张上好宣纸挥毫泼墨。他任这南京太守已有三年,从京都朝堂上出来的他深得为官三味,更重修生养性,平日里一回府中,就是吟诗绘画,倒也搏了个儒将的名号。
眼看着一副骏马驰疆图就要完成,忽然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书房门唤道:“大人,三公子刚在被撞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叭!”阳复清手中的铜笔生生被他折断,一副上好的墨画也在最后一笔处给毁了。
“吱。”书房门应声而开,阳复清夹着一股暖气冲了出来,不及向侍立在旁的管家阳文招呼,就急忙向阳天所住的西院走去。
半路上正见刚从西院出来的夫人,连忙上前问道:“天儿现在如何?可有请了郎中诊治?”
阳夫人立即白嗔了丈夫一眼,没有一丝好脸色地说道:“整日只知画你的画,写你的字,见到天儿就是又打又骂,几时见你这般关心他了?现在出事了你倒是心急了,早些时干甚去了?”
阳复清心虑儿子伤势,但见夫人只顾着责怪自己,心中焦急,当下急言道:“说这些干甚,快告诉我天儿如何了?”
“现在天儿已经睡下了,你还是回去继续画你的画吧,天寒地冻的,免得孩子见到你又要起床行礼!”阳夫人说道。
“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切莫落下什么病根了!”阳复清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说着,就向院内走去。
阳夫人心忧丈夫见了儿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又要责骂,略一忧豫,随着丈夫身后,转向西院走来。
阳天又怎么会不认得这项链?正是他给女朋友买的玻璃项链,心形玉坠上抹了层莹光粉,所以才会在夜里发出阵阵光亮。虽然在值不了几十元,但终究是他的一份心意!在飞机上出事时,他正拿着这项链把玩,却没有想到竟随着他穿越来了!
想到这里,阳天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若是早知道会穿越,自己为何不带点别的,实用的东西?比如手枪、大炮之类的,最不济,也要把自己那装满培训知识的笔记本塞些工业技术之类的东西带来!想着凭这些技术,还不让自己翻了天去?偏偏是这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得的项链,要来有什么用?
阳武也被这神奇的变化看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奇不已,从未见过这东西的他立即在心中把这项链判定了价格,连忙劝说道:“公子,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若是送那翠玉阁的柳姑娘,大可送些别的,只是这东西,还是慎重些好!”
“你说什么?”阳天闻言一愣:“这东西价值连城?”
“难道不是?阳武祖上也曾开过玉器行,自认对这玉器饰物之类的东西,也算有些见识,但从来没有见过全然没有一丝杂质,暗夜生光,更奇的是,还能光亮异转的玉器,如此珍贵之物,恐怕是普天下绝无仅有!如何当不了价值连城?”阳武一脸行家的表情。
“如此说来,这东西我还是要好好的收起来才是。”阳天说着,不理会阳武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把项链揣到了怀里。心中暗叹:这可是好东西啊!什么时候拿出去卖了,若真的照这阳武所说,恐怕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是什么东西要收起来?竟怕我见到不成?”一声沉喝,将阳天从YY异想中拉了回来。
下意识的,阳天身脸色一变,身子一冷,双腿一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脑海里那公子哥杂留的记忆,让阳天对这位父亲极其畏惧,直到了闻声颤抖的地步。等身子跪下了,阳天心里才骂了开来:怎么这么不成气侯,不就是你老子吗?竟把你吓成这样,害得我也跟着丢人?
待阳复清走进房来,阳天微微抬头,见面一愣:难道说自己在这世上的便宜父亲,竟是关公不成?那两缕具有深刻代表意义的长须,那眉毛,那脸形,无一不是后世在深圳常见的关公像的模样。只是脸色比之关公白净许多,与印象中的红脸关公大不相同,这才让阳天立即否认了猜想。
“看来的确是好了,若是昏迷不醒,又怎么会知道见我就藏起东西来?”阳复清见他安然无恙,暗舒了口气,随即脸色就又沉了下来,伸出手,怒声道:“拿来!”
阳天原本直直的脑袋立即就低垂下来,脸上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那项链是绝对不能交出来的,只是又以何物代替呢?想到这里,阳天装模作样地在怀里摸索起来,嗯,这公子哥的小玩艺的确不少,口袋里装得满满的,摸着一个光秃秃,圆溜溜的东西,心中大定:只要不是自己的项链,这东西恐怕也不会值什么钱!随即掏出怀来,才一展手,立听到屋内羞呼连连,接着手腕一痛,那东西生生被眼疾手快的便宜父亲一脚踢得远远的。
“混帐东西,平日不学无术,小小年纪,就喜好这淫色之物,来人哪,拿鞭子来!”阳复清气得嘴唇发抖,指着阳天疾声怒骂,似乎还不解气,不等鞭子拿来,抬腿一脚就朝阳天踹来。
所幸阳天机灵,见他语气不对,早已暗中戒备,待他一脚踹来,急忙闪身避开,但转眼一想若是如此躲开,恐怕又难善了,连忙未等身子停稳,就假言痛呼一声,又朝一旁跌去。
阳复清如何不知阳天使诈?更是大怒,正欲追着阳天再踢,却被一旁看得不清的夫人拉住劝阻道:“你要如何?还想把他踢死不成?”
“若非你对他娇纵异常,又怎么会教他小小年纪,就流恋那烟花是非之地?”阳复清见无法挣脱夫人之手,立即转脸责怪起来。
“是啊,我对他娇纵,那还不是因为我明明有三个孩儿,你却偏偏要送入宫中一个,还留在京城一个?剩下这一个贴心的幼儿,除了能在身边让我慰怀,还能指望谁?我若不娇宠,难道还让我像你这狠心的父亲一样,常常打骂不成?”阳夫人说着,拈着手帕又垂起泪来。
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走进来的阳文见状,怕两人又要为老事绊嘴,连忙插言道:“大人,夫人,刚才少爷受伤是由阳武随护,不如把他叫到外面问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子才醒,还是让他多多休息为妙!”
两夫妇也都不想为此事争吵,听阳文所说,都深以为然,立即唤过阳武,向屋外走去。留下阳天半坐在地上,却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如此发火,转头向自己刚才掏出来的东西看去,立即老脸大红——两只圆呼呼的裸体人像缠抱在一起,正神态逼真地做着夫妻之事!
第三章 史事如此
吹熄桌头的蜡烛,缓缓走到窗前,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神情为之一清。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一阵北风刮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吹得扫雪的下人们满身都是。许是受了夫人的叮嘱,下人们都扫地的动作都轻手轻脚的,更留下书房门前的一块地方不扫,生怕打扰了阳天用功。
一夜的功夫,阳天把父亲书房内关于历史类的书看了个大概,很让他疑惑的是,这个时代与他了解的古代并不相同:大唐并非为赵氏所窃,而是被一个名叫卫战的人武力推翻,并建立了一个大秦王朝。
这个卫战的大秦王朝除了成立很出阳天意外,他的所作所为更让阳天讶然:大秦才建,就立即挥师北上,北追匈奴远至西伯利牙,南讨蛮夷直到今天的越南!同时还进行了多项改革,比如钱币和军制等,使得中国以银子为货币,比之原来的历史提前了整整数百年。让阳天这个后时代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说这个名叫卫战的人,竟然与自己一样,也是后世穿越来的?但关于卫战的记载极少,虽然各种史书上都把卫战的丰功伟绩吹得神乎其神,但关于他私人的问题,却少之又少。
空前强盛的大秦王朝也仅仅留传了不足三十年,就在卫战大举进军海外的时候,仿若是一夜间的时间,卫战及其属下战将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秦王朝土崩瓦解,分裂成现在的西秦东楚、南唐北燕四国,流今至今已有近百年。
其间虽然四国纷征不断,但谁也没有真正的吞并过谁,而论军力,犹以西秦东楚为最。北燕因为常受辽人所扰,使得国力哀弱,若非西秦东楚因其拱卫中原北疆,都不愿与辽人直接对抗,倒也苟延残喘,并没有被两国所灭。倒是南唐地处江南,又占居着湖广江西等地,国富兵弱,使得西秦东楚垂诞其富,时常派兵攻打。但南唐国力之丰甲于天下,西秦东楚谁也不愿意被对方所独取,使得南唐朝秦暮楚,与两国时分时合,倒也勉强维持至今。
再说现今的楚国,也许是阳复清身份所在的原因,书房内关于楚国客观史书少之又少,左右不过是一些颂赞历代楚王如何英明,国力如何强盛,老百姓们如何安居乐业的内容。但从这些严重篡改的历史书籍及各种资料内,阳天留意到了一个很让他惊讶的隐情:楚国朝政,是为伍氏一族把执!
就连这位便宜父亲,也非等闲,十六岁从军,一介白丁,二十岁就已是统兵上千的将官校尉,上升之快,恐怕一些世家子弟也难比肩。更在三十岁时,率领五万楚军,在西疆与秦国的榆林一役中,生擒秦国太子秦权铮,军中声威大振!三十五岁官拜兵部尚书,是伍氏一族之外权势最大之人!虽然现在被外任为南京太守,但掌握着楚国南疆,属下更有江北大营十数万军队,朝中自有一班亲信为他摇旗呐喊,威名之盛,隐隐有超过军中老帅化锋的势头!
阳天自问以自己多了千余年的知识,既然有缘来到古代,怎么着也要有些成就?但看看自己所处周围:家将是父亲的,侍女是母亲的,就连院子里四处乱窜的那条黑狗,也是只认管家阳文!奶奶地,昨晚看到我竟然敢对我低吠?什么时候非把你煮了做火锅吃不可!
书房的门“吱喔”一声被人轻轻推开,阳天扭头一看,却是这个世界被称为是自己母亲的阳夫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执着一根调羹向自己走来。
阳夫人见他负手背于窗前,书桌上还摊着书,知道看了一夜的书,老怀大慰,笑颜道:“天儿用了一夜的功,现在累了,快把这参汤喝了。”
“娘,你放在那里吧,我等下自己会喝。”阳天心中正觉烦闷,于是挥了挥手,有些不耐地说着,又望向了窗外。
许久房内寂然无声,阳天还以为她已走了,忽觉身上一暖,扭过头来,却是母亲满脸笑意地把一件厚厚的毛氅披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吃就是了!”一看到阳夫人,阳天就想起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母亲,也不知道她得知自己出事了的消息后,会如何伤心。暗自叹了口气,端起书桌上的汤碗,不顾热汤烫嘴,三下五去二的喝了干干净净,把空碗一交,舒了口气道:“好了,我吃完了,你先休息吧,我现在头有点痛,想独自清静一会儿。”
“好,为娘这就走,不打扰吾儿用功!”阳夫人说着,端起空碗向房外走去,待走到门口,又扭过头来,看着阳天笑眯眯地说道:“你父亲虽然生你的气,但昨晚一夜未睡,时不时的还悄悄到书房窗下来看,见你认真读书,着实让他高兴万分。”
阳天闻言苦笑,大凡父母,哪有不望子成龙的?只是自己这附身的公子哥实在是太过不堪了,除却那杂乱的记忆里所作的一些荒唐事以外,昨夜阳天翻看了一下他的藏物,竟全是奇淫巧技,被这公子哥视为珍宝的小箱子里,竟还装着几条女性的裹胸布!
摇了摇头,阳天走到那书架前,随手抽下一本书来翻看,所幸前世他在小学时,就连蒙带猜地看了整整三遍繁体版《钢钱是怎样炼成的》,对这古书文字却也认得,看起来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兴许是一夜未睡,虽然喝了参汤,但阳天看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昏昏沉沉的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近黄昏,正做着在上海家中与女友缠绵的美梦,忽然被一阵嘈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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