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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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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瑛眯了眯眼,回过头:“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美人,也是清秀小佳人好不好?!
胡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加以补救:“我不是说你……”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忙指向老风:“你瞧,现在买簪子那姑娘,分明胖得难看得很,那卖货郎却说她很有福气,就是脸色苍白些,该多擦点胭脂添些福气……你说她脸上还不够红么?再擦胭脂还能看?!”
春瑛看着那位女顾客,不得不承认胡飞还是有点审美观的,可又忍不住吐嘈:“这才叫说话的艺术呢!咱们要向他学习!胖人要说她有福气,瘦人要说她苗条修长,长得美的就说她更美,长得丑的……”
“长得丑的如何?”胡飞看向走近卖货摊的一个妇人,粗蚕眉,扁鼻梁,厚嘴唇上涂着鲜红色的胭脂,唇边还长了一颗大痣,脸板得紧紧的。
春瑛也看到了,迟疑了一下:“也许……该说她长得很有气质?”接着就看到那妇人敞开大嗓门数落老风前天把她看中的簪子卖给了她的死对头,说得口沫横飞,老风根本插不下嘴。春瑛咳了一声,小声嘀咕:“或者说她很有精神也行……”
结果老风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妇人,便迎来了一个面容病恹恹的中年女子,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直问他有没有什么好脂粉能让她脸色好看些。
胡飞小声对春瑛说:“这一位……是不是该说她非常柔美动人?”
春瑛勉强点了点头。看来胡飞进步很快。
跟着又来了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妇,买了一根镶玉的银簪子,以及三大盒茉莉粉。春瑛小声提出建议:“这位很……端庄贤淑吧?其实我觉得她不擦那么厚的粉也足够端庄了。”
胡飞看着另一位八岁左右的小萝莉:“这位倒是……水灵得很……”
春瑛与胡飞盯着那卖货郎大半天,直到他收摊离开,才坐马车走人。晚上一合计,都觉得今天获益良多,梳理了一遍各个受欢迎的脂粉品牌,打算明天再到另一个街区去看看,多取点经。不过春瑛还是再三嘱咐胡飞:“记住,我叫哥哥出来时,你就说我白花钱,拉了我走人,千万不要再买了!就算买,也只许买最便宜的!或许我们可以买一两样少见的花色,可以回来学着扎。我记得石掌柜那里有卖剩的绢纱,他答应给我的,那天走得急,通忘了,明儿回去问他要去,顺便看看福宁街的街坊。”
胡飞笑了:“说得也是,我也该买些果子回去看看大家,再问问江叔,最近的油卖得如何?”
院门开了,路二叔走了进来,见胡飞也在这里,忙招呼他一声:“来了?今儿如何?”
“好着呢,学了许多有用的东西。”胡飞向他行礼,春瑛便跑过去替二叔拿包袱,有些奇怪:“怎么这么重?都是些什么?”
“大少爷赏的东西,你给我收好吧。”路二叔顿了顿,看向春瑛,“说来有些对不住春儿,二叔……可能要随大少爷南下一趟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吵起来了
春瑛吃了一惊:“南下?去哪儿?怎么先前没听二叔提过?”
路二叔苦笑一声:“我也没想到,原还以为会在京里待上一两年的,没想到侯爷今儿收到小陈管事打南京着人送回来的急信,说是霍家姑老爷病得重了,瞧着不太好,姑太太都哭病了,叫府里再派一位主子过去呢。”
姑太太?春瑛想起来了,就是自家母亲年轻时侍候过的那位小姐,她忙问:“这么说,侯爷派了大少爷去?”
“侯爷走不开,府里就只有几个小主子,二少爷还在庄上,又是没经过事儿的,三少爷还小呢,除了大少爷,也没其他能办差事的人了。好歹是嫡亲妹子的夫家,总不能只让几个管事充场面。”路二叔顿了顿,顾虑到胡飞在场,便谨慎地没说下去,“总之,这事儿来得急,我后天就得动身。明儿晚上你娘会过来一趟,但你暂时还不能回家去,还好这里有魏公魏婆,胡小哥也能帮着照看。你在家可得老实些,别给我闹出事儿来!我跟你娘提过,叫她隔几天就过来照看一回。”
春瑛忙应了,又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家务我都会做,不会让你担心的,二叔就放心出门吧。”忽然想起今天去进行市场调查的事,迟疑了一下,才说:“不过……二叔,小飞哥出门做生意时,我能不能跟着去帮忙?我可以扮成他的妹妹,不会叫人认出我是谁的!你不在家,要是别人上门来搜,我也没处避去,还不如干脆躲开呢!”
路二叔皱了皱眉,看向胡飞,后者忙道:“小妹子就像是我亲妹子一样,我会护着她,不叫别人欺负她的。路叔请放心。”
路二叔想了想,道:“这就算了吧,女孩儿家跑东跑西的像什么样子?如今天气还热着呢,等凉快下来,又要入秋了,何必去吃那西北风?若是怕叫人知道,你不再出门就是,顶多白天到魏公魏婆处做针线,等天黑了再回家就好。”他并不担心叫人知道春瑛在这里,说到底,她知道的所谓秘密,现在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事儿已经传开了,二少爷也早被赶到了庄子上,就算日后回来,在老太太、侯爷面前也不如从前了,即便知道春瑛是知情人,也没法对弟弟的丫头做什么事。他之前想要隐瞒春瑛的行踪,不过是替亲人圆谎罢了,也是怕她被闲言闲语缠上。
春瑛心中失望无比,但还是不甘心地辩了几句:“离冬天还远着呢,二叔,我反正没什么事要做,跟着见见世面也好。我才这么点年纪,讲究什么规矩礼法?等我年纪再大些,也不方便随意出门了。再说,之前崔婶不是还跑来打探消息吗?她要是再来,看到我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回去说什么呢!”
路二叔迟疑了。侄女儿的话也有些道理,他好像想得太乐观了。毕竟大少爷得了这个差事,在侯爷面前越发得脸,连老太太也会因挂念女儿而待他亲近些,太太只怕心里更不舒服,万一真叫她查出这条胡同里的房产都是大少爷背着府里私下置办的,在侯爷面前进谗言,可是大大不妙。况且自家大哥已经在太太的亲信手下挂了名,被太太的人发现春瑛在这里,对大哥也没什么好处。让她白天出门避开,等天一黑,那崔寡妇就不好悄悄到外头来打探了。胡飞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为人信得过。
他心下细细思量一番,才叹道:“原以为会在京里长住,才接你回来的,早知道要走,当初就让你继续待在石掌柜处了。罢罢,你就去吧,只是在外头小心些,少管闲事,说话做事都要多想想。记得天黑前一定得回家,你娘还要来找你呢!”
春瑛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又道:“我方才跟小飞哥商量过,明天回福宁街去看石掌柜,不过回去就不用了,二叔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胡飞见状,心里也挺高兴,看到路二叔面有疲态,又已过了饭时,便告辞回院用饭去了。春瑛送他出门,忙忙回身去做晚饭,等路二叔洗过澡,便将饭菜端了出来。
路二叔吃着饭菜,夸了两句,又道:“瞧着你是长大了,吃穿都能自己办妥,有魏公魏婆在,我也不担心,只是这回我也不知道会去多久,要等事情了结了才能回来呢,拖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不可能。若时间拖得长了,你就跟你娘商量,找个时间搬回家去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也出来小半年了,搬回去还是能骗过人的。”
春瑛手上顿了顿:“要去这么久吗?”她压低了声音:“是不是……那位姑老爷不行了?要办后事?”她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的贾府姑爷林如海,从病重到死,也过了很长时间呢。
路二叔叹道:“方才当着胡小哥的面,二叔不方便说。小陈管事信里提到,霍姑老爷眼看是不行了,他家嫡系人丁不旺,姑老爷本身没有亲手足,膝下又只有一位小姐,听说族里的人都在商量,要给他过继一位嗣子,好承继金山伯的爵位。侯爷担心,姑老爷一死,便有人占了霍家的家业去,怠慢姑太太和表小姐,因此特特让大少爷过去帮着料理,好给姑太太撑场面。”
春瑛睁大了眼,觉得这戏码似乎有些眼熟:“他们有那么大胆吗?姑太太可是侯爷的嫡亲妹子呀?还有……既然小陈管事在那里,爹也是在那里吧?”
“自然是了。你爹也有平安信捎回来,他在信里提到,姑太太病得不轻,管家要去请大夫,还有人故意拦着,又不许小陈管事进内宅,是姑太太身边的妈妈找到你爹,小陈管事才把大夫请来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若不是你娘从前侍候过姑太太,有谁能知道姑太太的委屈?”
这些高门大户里果然一堆肮脏事!春瑛想起自家老娘偶然提到过去的主子,只说那是位极聪明极优雅极温柔极美丽的小姐,性子极和气,从不大声说话,也不跟人吵架,琴棋书画都极擅长,又会管家,对丫头们也极好,就跟仙女儿似的。虽然路妈妈的话真实性让人质疑,但不是大丫头都对主人有这么高的评价,可见那位姑太太为人还是不错的。她出身侯府,夫家是伯爵,金贵了一辈子,忽然遭到丈夫病重的打击,又受到别人的暗算,也算是倒霉了。想来这样一位仙女儿似的贵夫人,未必有足够的手段去对抗丈夫的族人呢。
春瑛在这里犹自叹息着,那头路二叔已经吃完饭,小酌了一杯,便掏出一串钥匙来,对侄女儿道:“春儿,这是胡同里几座院子的钥匙,除魏公那里有一份各院大门的,就只有这一份最齐全了,还包括了所有要紧房间的钥匙。府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若要过来,都是问我拿的。我既然要出远门,又不知道几时回来,这东西便放在你这里,你仔细收好。”
春瑛见事关重大,小心接过钥匙,见上面用红线吊着一个个小铜牌,分别刻了“魏”、“李”、“赵”、“闵”等字样,想到胡同里那几个空院子的门上,都挂了“魏宅”、“李宅”之类的牌子,便知道是对应的钥匙,忙翻出一个小匣子装了,拿回房间,塞到炕角里去,又用被子、针线箱等物遮好。
路二叔看着侄女的行动,微笑着点点头,又道:“也不用太着意,多半不会有人来的,只是万一大少奶奶真叫人来找你,你也别把钥匙给人,只亲自领着来人去就是。那些屋子如今没放什么值钱东西,要紧的是瞒住外人。”他又掏出一张图纸给春瑛认,上面画着一块玉佩的图案,如果来人拿着这个玉佩,才是可信的,否则绝不能承认大少爷拥有这几个院子。
春瑛一一记下,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大少爷既然这么小心,又何必买下这么多院子白放着?把钱存在钱庄里不行吗?若是怕太太知道了,与其说谎装作各个院子都有人住,还不如把屋子租出去,既能制造这些宅院各有主人的假象,又能顺便赚些钱。反正大少爷努力了几年也没能分家出来,等分家的事决定了,再收回房子整修也不迟。
不过这些事与她没关系,她也就不管了。
次日一大早,路二叔又回府去了,为了准备明天出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春瑛替他打好了几个包袱,又为防万一准备了冬衣和船上用的铺盖,想起自家老娘要晚上才过来,便跑到胡飞那里去找他。
胡飞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两人一合计,决定先去福宁街,回程时再去打听脂粉的行情。春瑛换了出门的衣裳上了马车,胡飞戴了顶草帽,坐在前头驾车,小马车便一路飞快地朝福宁街去了。
到了福宁街,胡飞先前住在这里时,已跟街坊们混熟了,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春瑛也不去打搅他们,径自往云想阁走去。
一进店门,她便看到店里静悄悄的,一个客人也没有,柜台里的伙计也不见踪影,只有石掌柜一个人背对着她,担忧地望着后头,时不时跺跺脚。
春瑛走过去叫了一声:“掌柜的,你在做什么呢?”石掌柜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春瑛,忙道:“哟,怎么回来了?也不先叫人来送个信儿……”话音未落,后院小楼上已传来程大娘的叫嚷:“做梦!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的!你死了心吧!”
石掌柜又是焦急又是担心地朝楼上喊:“姐姐,你消消气,好好跟姐夫说,别吵架呀!”回答他的是楼上摔下来的一个茶杯,以及程大叔的怒吼:“泼妇,瞧你变成什么样子了?!那可是我的银子!我的辛苦钱!”
眼看着楼上又吵起来,春瑛好奇地捅了捅石掌柜:“这是怎么了?都一个多月了,难不成一直在吵?”
“可不是吗?”石掌柜唉声叹气,“本来我已经劝得姐姐回家去了,就算再生气,好歹也得为两个孩子着想不是?姐姐可以在我这儿住着,苏洛苏伊却没有离开自个儿亲爹的道理,可没了亲娘在身边,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气呢!姐姐本来都服了软了,可恨那个妾,又不知道闹什么妖蛾子,这不?又吵起来了!”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声音,程大叔急急跑下来了,看上去脸上还带了青紫,颇为狼狈,嘴里骂个不停,气急败坏地,真真是一点风度都不剩了。石掌柜忙迎上去扶住:“姐夫,姐姐就是一时气头上,才犯了糊涂,你别跟她生气啊?”
程大叔气恼地道:“兄弟,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在外头奔波了大半辈子,眼看着有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到了眼前,只需你姐姐把我从前赚的银子拿出来,便稳稳当当做老板了,她却这般不识趣,只管喝飞醋!姐夫我赚个钱不容易呐!她不能帮我就算了,怎的还拖我后腿?!”
石掌柜讪笑着道:“说是这么说,可是……那可是足足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姐姐也是怕你被人骗了……”
“我是那起糊涂人么?!”程大叔不屑地撇撇嘴,“这是人家看上我做生意本分又精明,才拉我入伙的!也是看在我是本地人的份上!人家出八成本金,我出二成,只要再找到好铺面,就能占一半的股!铺子还是我来管。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石掌柜只是一再安抚他,程大娘在楼上听见了,却高声喊:“你让他去!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叫他死了这个心吧!”
石掌柜讪讪地,程大叔却气得直翻白眼:“你听听!你听听!”生了一会儿闷气,他却忽然有了主意,忙抓住了妻弟的手:“我说,兄弟,你来参一股如何?咱们两人合伙,我手上有四百两,你也出几百,不论哪里再借几百,凑够一千,不,两千!咱们占大头!你又认得好些布商,京里大户人家也熟,往后在铺子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不用几年,那铺子就是咱们的了!”
石掌柜愣住,旁边的春瑛却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程家的八卦
春瑛心下腹诽,这程大也未免太渣了,如果说先前只是喜新厌旧宠妾灭妻,现在就简直连诚信都抛弃了,先前听他说的,那个朋友不但把妻妹嫁给他作妾,还拉他合伙做生意,他还没做成呢,便先想着要吞了人家的股份,程大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老公哪?
石掌柜也一脸难色地道:“这……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程大叔不以为然,“难得有个发财的好机会,不好好抓住,难不成你真要守着这个小铺子,一辈子替人卖命不成?我知道你存了不少体己,可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大把年纪了,老婆孩子一概没有,连个叠被铺床的丫头,你姐姐都不舍得给你买。她嫁到我程家十几年,还把持着你石家的钱,你心里就没个想法?你有了自己的产业,将来也是老爷了,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石掌柜干笑着移开视线:“话不是这么说的,姐夫,姐姐原是为了我好,东家也待我不薄……”
“又没叫他家吃亏,不过是把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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