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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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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死穴,轻易提到是要命的,韩缜和李昇深谙此道。
二婶面色发黑的走进了唐季惟家的院子,后面跟着满脸泪痕的唐宓和脸色同样吓人的唐德。
“这是怎么了?宓儿怎么还哭了呢?”萧氏听见院门响,出来一看,倒是被吓了一条,忐忑的猜测:“莫不是又有人上门逼亲?”
唐德气冲冲的一屁股做在院子的草垛上,并不言语。二婶叹着气进了屋,唐宓尾随其后。
“大嫂,我真的是受不了这口气了,我们家虽然穷,没有三妹家的门槛高,可也不是见钱眼开任人拿捏的人家啊,我和他爹也没到要卖女儿的田地吧,再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唐二婶气得手抖,拿着萧氏倒的茶水都晃晃荡荡的不稳。
萧氏听得糊里糊涂的,连忙打断说:“你说清楚,我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扯到穷啊富啊的,这是咋回事啊?”
唐二婶喝了一大碗茶水定了心神,才娓娓道来,唐季惟靠着门框也听了个大概。
唐家嫁出去的小妹,就是在北边富庶人家当少奶奶的唐嘉,自从生了儿子宋志远,从此就稳坐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和唐家两兄弟家划清了界限,不爱来往。可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宋家的幺子看上了唐宓,求着唐嘉撮合着想纳为妾室,唐嘉看着小叔深得老太太宠爱的份儿上想卖他个人情,没想打却被唐二婶一棍给打了回来。
“大嫂你说,我们清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就得沦作他的家小妾,宓儿生得好,我将她嫁个殷实人家妥妥帖帖的,怎么在她口中变成了败了名节的姑娘没人要了,这是作的哪门子孽,认的什么亲戚啊!真是要气疯我这个老婆子了!”
萧氏听明白了,也火大了。换做是她,她也得一棍打死这个小姑子,人家的姑姑都是为侄女儿牵线搭桥的嫁个好人家,好么,她倒是把亲侄女往低贱了说,败坏个屁的名节,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她这泼出去的水倒真成凉水了,寒透了自家人的心哪!
萧氏拉过一旁双眼红肿的唐宓,说:“宓儿,听伯娘说,你是个好姑娘,想娶你的人满大街多了去了,别被这满嘴喷粪的人给说气了去,抢亲这种事她还干不出来,好好呆着,老娘到要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唐季惟见是唐德还在外面气得眼红胸闷的样子,拿着一碗茶水递给他。
“哥,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亲姑姑,你说嫁得好就可以对娘家大呼小叫的吗?过年过节从不回来祭祖,现在往火坑里推人的时候到想起我妹妹了,这什么人哪!”
一贯不爱背后说人的唐德也被气得哇哇大叫,唐季惟可以想象着闻名未见面的姑妈是如何颐指气使,作高高在上的姿态了。这民间的戏码也跟上面的一样,算计诬陷倒是来得明亮得多,不像以前他生活的周围,谁暗地里放箭根本就猜不到,一招扣着一招,招招夺你性命,好在,民间对律法还是比较惧怕,伤人这种事情不常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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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唐小姑出场
唐德躺在唐季惟的床上作愤恨状,可惜唐季惟描摹着大师的作品并不吭声,把他给急坏了,一下子就坐起来。
“哥,你就不能想想法子杀一下姑姑的威风吗?”
唐季惟沾墨,继续写,“你也知道他是我们姑姑,你一个小辈儿有什么资格杀长辈的威风。”
唐德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重义气会来事儿,好哥们儿兄弟整条街都是,整天风风火火没心没肺的,到是在这个问题是杠上了。
“唐德,你老实说是不是很羡慕宋志远。他不用像我寒窗苦读十年才能出名,也不用跟你一样打杂做工就有宋家的家产万贯,多好啊。你是不是觉得姑姑嫁好了没扶持我们?”
唐德沉默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有些东西自己争取才有意义,你是男子汉,总不能靠女子吧!”
唐季惟看他不说话,也不想太过说教引起他的反感,便继续作画。
“哥,我不是觉得姑姑忘恩负义,只是对她失望了而已。那年他出嫁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爹和你爹到码头扛了一年的货,我娘和你娘在家给她绣了半年的嫁衣,我娘眼睛都熬坏了,小姑子出嫁说什么都要风风光光的才不会被人瞧不起,一件嫁衣我娘和伯娘来来回回的改了多少次我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那年我和宓儿吃饭就没个准点,过年了也没有新衣穿,宓儿哭,我就心酸。娘总说小姑是嫁到大户人家,不能落了下乘,处处都在为小姑着想,可是今天,她真的伤了我们的心了。”
唐德说出来,十五岁的小男子汉了,眼角还依稀泛着泪光。那段日子是最难忘的,他以为小姑会因此喜欢上娘,可是小姑接过嫁衣也只说没有粹柳斋做的好,早知道就付几个工钱拿去那儿做了。他们并不欠小姑的,为了她的嫁妆两个哥哥起早贪黑的,若不是积劳成疾,大伯又怎么会壮年过世呢!
唐德永远也忘不了姑姑回门的时候对他们施舍的扔了一把果糖,宓儿一颗一颗从地上捡起来时渴望的表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你想怎么做?”唐季惟说。
唐德沉默,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对幼时那个疼他的姑姑有点怀念而已。
第二天宋夫人,也就是唐小姑又找上门来了,这一次不是去了唐宓家,而是直接找到了萧氏这里。
唐季惟在书房作画,家里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他作画也轻松随意了许多,现在都是凭着兴趣,有时候还自己作几幅裱在祥福斋,掌柜的还慷慨的答应卖出去的钱全归他,他分文不取。
外面吵闹的声音也让他安静不下来了,便收好工具出门一探究竟。
唐小姑的轿子落在了萧氏的家门前,前前后后的仆人随从丫鬟都是七八个,站成两排等着夫人下轿。萧氏只站在庭院中间,看到她进了门也不相迎,只是笑着招呼进来。
“小妹是稀客了,嫂子可很久没看小妹了,快进来,愣着干啥?你小时候不还在草垛上捉过迷藏吗?”萧氏嗓门大,一嗓子让全部的人都听到了。
唐小姑略微尴尬的用手绢捂了一下鼻尖,小步走来,带着笑,说:“大嫂怎么还没有把院子给砍出来,这杂物堆多了容易冒臭气,季惟在这地方读书可受罪了。”
萧氏拉着唐小姑的手,友好的拍了拍,指着一旁站着的唐季惟说:“那小子也不是个金贵的,什么地方都能呆着好好读书,读书人嘛,有几个是富贵人家的,不都是咱穷苦百姓出身的嘛!”
唐季惟向宋夫人问好,心里到赞了一声萧氏,果然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混上了市井妇女的直爽泼辣劲儿,明刀暗箭的交替出手,宋夫人未必能称心而归。
唐小姑到是没觉得唐季惟这个秀才也多么了不得,说到读书,他也想到了才九岁的宋志远,立马笑着说:“我家志远也是个省心的孩子,他爹准备给他再请一个教书先生来家里呢,家里的这位先生已经教不了他多少了。”
说完捂着嘴笑了几声,萧氏附和的哂笑,心里却是不屑的,他家宋志远要继承家产也得看宋小叔让不让,宋小叔是老妇人的小儿,才能手段没他大哥强,哄女人倒是很有法子。
唐小姑算盘打得哐哐想,这宋老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这大宅门里侵染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让唐小姑占了便宜去。
唐小姑让奴婢擦了一下椅子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看着这家里十几年如一日的穷酸,她也觉得这面上过不去了,这娘家可是在扇她的脸了。
“嫂子,想必我来的目的呢,二嫂也跟你说了,你觉得如何?”唐小姑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手绢擦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萧氏皱眉,不解的问道:“小妹的来意我可不清楚,弟妹也没跟我说什么,被你一说我倒是迷糊了,这究竟是怎么着了?”
唐小姑没有预料到萧氏来着一招,不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也得说服她站在她这一边。
唐小姑满面春风的说:“这小叔啊,看上了宓儿想娶她,我是想着宓儿是我亲侄女我也得为她着想啊,小叔能干,老妇人很是疼爱她,宓儿进门了肯定不会受委屈,还有我这一个亲姑姑在呢,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去!”
萧氏倾耳认真的听了一番,笑唐小姑把她当傻子蒙,哼,她才不上他这当呢!
萧氏装作欢喜的说:“那可是好了,明媒正娶的宋家二夫人,宓儿这一辈可就风风光光不愁衣食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这话你怎么不去给弟妹说,她知道了一定得去庙里拜拜菩萨了,好姻缘哪!”
萧氏这一说,把唐小姑说楞在了当场。唐季惟在隔间也笑了起来,萧氏将话堵在这里,若不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这可笑话了!
唐小姑略微尴尬的说:“嫂子,你误会了,这宓儿当不了二少奶奶,小叔看上她也是想让他做妾而已。”
萧氏立马换了嘴脸,大掌一拍,桌子颤动了几下,大声说:“我们这清白人家的闺女是绝不会做妾的,让你小叔子打消这个念头!”
唐小姑看萧氏发威,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看她瞪眼就低头的小姑子了,立马站起来拢着袖子说:“宓儿的名声也算不得清白闺女了,给小叔做妾也是抬举她了!”
“哼,我竟不知宓儿名声受了玷污?这何时的事情,怎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小叔子想霸占良家女子,少往宓儿头上扣屎盆子!”萧氏冷哼。
唐小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京兆尹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大嫂比我清楚,宓儿以后想嫁做正室也有些困难了,既然都是做妾,那不如选个殷实人家更妥帖些。”
唐季惟从屋里走出来,一身月白袍子趁得他是面冠如玉风流潇洒,踱步而出的气态已然压倒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唐小姑有点略微紧张。
“小姑此言差矣,宓儿是遭恶少盯上,可恶少还未有所动作之时就已经家破人亡,单说几句话就让宓儿名声受损?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唐小姑瞪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说:“你们清楚,可人家不清楚,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他已经霸了宓儿的身子,这可不好解释了。”
萧氏在一旁作愤恨状,想要把她骂回去,双手叉腰之际被儿子一个眼神安抚下去。
“小姑这话就错了,不知情的人也只会是骂恶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决计不会把事情往最坏了想,而姑姑嘛,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姑姑会对外面的人这样讲,姑姑是宓儿的亲姑姑,定是不会的,您说是吧?”唐季惟慢悠悠的吐出话来。
唐小姑被堵得哑口无言,即使她现在去散布谣言逼得唐家骑虎难下,不得不将宓儿嫁与宋家,这也是她来之前的想法。可是,败了名声宋小叔肯定也不得要了,老夫人还会怨自己给小叔找了个不贞洁的女子,而自己有这样的侄女在家里,自己的脸面也要受损。
权衡了一番,唐小姑笑着说:“那是自然,只是可惜了,小叔一表人才宓儿却看不上,我倒是要看看以后什么人才能入得了这位大小姐的眼!”
唐小姑言下之意讽刺宓儿不知天高地厚,以后是绝对找不到比宋家更好的婆家的,毕竟在北边宋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萧氏就笑了,把唐小姑请出了门外,朗声说:“小姑不用担心了,宓儿是嫁给人做正室的,是个杀猪卖肉的也好,打铁编筐的也好,起码一辈子不用背着贱籍翻身不得,你说是吧!”
唐小姑被这母子一顿狠逼,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嫂子不用送了,轿子就在外面,有空来宋府玩儿啊,志远一天读书也闷得很,也跟季惟他们玩玩儿,松快松快!”
临走之时也不忘踩唐季惟一脚,果然是被大户人家侵染得透彻,都忘了她也是从这个门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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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是一个缺爱的人儿~【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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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助一臂之力
唐宓的事情一过就是春节了,唐家一扫往年的晦气,高高兴兴的办起年货来了。萧氏因为今年唐季惟赚了一笔钱,也算是有稳定收入了,就大手一挥让几个小辈儿租了一条船在潍河上游玩。
说真的,唐季惟是很喜欢这种泛舟河上的感觉。但,绝对不是这种天气!
腊月的天气简直就是要将河面冰冻三尺,即使京城四季如春,但是像唐季惟这种弱鸡的身子在船上带个半时辰简直是要命,所以,付了钱就把兄妹俩和几个唐德玩儿得好的哥们儿给扔上去了,自己找了一处不透风的茶楼慢慢品茶。
春节将来,年味儿十足,大街上来回游玩采购的人群也多了很多。这是第一个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春节,即使不断的说服自己,唐季惟的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疼痛。
叫卖的小贩和被爹爹抱着吃冰糖葫芦的女儿,街上的繁华跟他深深的隔了一层,他融入不了这种真正的快乐和幸福,他的心里潜藏着一只巨兽,还没有将韩缜拆吃入腹就已经将他自己撞得支离破碎。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唐季惟走出了自己的世界,看着来人。
“坐吧。”
韩既夏不客气的坐在了对面,随从被他挥手打发到远处了,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默默相对。
“我见过你,在上一次赛诗会上。”韩既夏首先抛出橄榄枝。
唐季惟略微吃惊,淡淡一笑,说:“我并没有上去比赛,公子是怎么看见的?”
“你就在我旁边啊,我还帮你说出了你想说的话。”韩既夏笑着说。
很少看见韩既夏露出会心的笑容,唐季惟不由得也被他晃点了一下,这种风流十足高贵万千的男子,即使不是王爷,估计也有很多少女趋之若鹜吧。
“我可没说话,公子是认错人了吧。”唐季惟否认。
韩既夏凑近了一些,轻轻的说:“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让人很难忘记,真不知道男子长这么好看作甚!”
唐季惟被逼得一退,韩既夏眼中的莞尔意味十足,伸过来的脖子也让他看清了他脸上的笑纹。
“说清楚一点,你的目的是什么?”唐季惟抱胸。
韩既夏挑眉,对于这种毫无情趣且洞若观火的对手来说,他实在是很难讨到便宜,若不是“身负重任”,他可不愿意来招惹这只白狐狸,狡猾又多变,真是比他们这种人都还要警惕性十足。
“有人要见你,怎么样?见一见?”
唐季惟拿起茶杯遮住眼底的颜色,热气将他的眼睛熏得看不清方向,蒸蒸升起的茶雾像是蒙上了他的心。
“见呗,凭你这敲门砖都如此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想必真正的玉也值得我赴一赴这个鸿门了。”
韩既夏欣赏唐季惟的干净利落和有胆有识,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他的所有事迹,老实说,在民间长大的孩子有如此气质和见解的,即使经常游走在市井街头的他,也只见过仅此一个。
随着韩既夏七拐八拐的带路,唐季惟大概猜到了这块玉的身份了,让这个闲散王爷如此重视保护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就这里了,进去吧。”韩既夏退后一步,示意唐季惟一人进屋。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庭院,里面花草树木纷繁错乱,高大的树木和迷人的花香都让唐季惟提高了警惕,这是一个阵,虽然他没有看清全貌也知道,没有韩既夏的带路,擅入者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来都来了,总是要相见的,他没什么好怕的。
推开房门,唐季惟独自走进去,偌大的房间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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