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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西夜怨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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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过……”殷漓从随身的旅行背包里拿出那块木板,木板有些发黄了,上面的字迹却非常清晰。她伸手在字上细细地摩挲,若有所思地道,“不过我想她把想告诉我们的事情都写在这块木板上了,只要解开木板文字之谜,所有的疑问,就会迎刃而解。”
话音未落,出租车突然一个刹车。两人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前排的座位上,倒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得不轻。
“师傅,怎么开车的啊?”秦雯有些不满地说,却看见司机转过头,用诡异的眼神望着她们。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碧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惊疑。
两个女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对望了一眼。如今出租车正停在荒郊野外,太阳毒辣辣地照着大地,别说行人了,连辆车都看不见。她们心中开始涌起一丝恐惧,不会是遇到黑车了吧?
“你们,你们刚刚说在尼雅城里遇到过一个老太婆?”司机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思考良久,秦雯才战战兢兢地说:“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老太婆是不是很矮小,身上披着长袍?”司机的手都在颤抖,直直地望着两人,吓得两人脸色惨变,一起往后靠了靠,说:“好像,是。怎么了?”
“是阿菩尔!是阿菩尔!真神保佑,你们竟然见到了阿菩尔!”司机激动得一个劲地向苍天祷告。殷漓和秦雯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心想是不是一个不小心遇到了疯子?
“什么是阿菩尔?”秦雯小心翼翼地问。
“阿菩尔是传说中的先知,是真神安拉的使者。”司机高兴得手舞足蹈,看着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恭敬了,“两位小姐真是有福气,竟然能够得到阿菩尔的庇佑。要知道,几千年来,能够得到阿菩尔神喻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
“先知?”两人再次对望,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那个老太婆是先知?真神安拉的使者?现在是科学社会,哪里会有什么神和先知?可是尼雅遗址里那诡异的遭遇,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老太婆,以及来历不明的古玉和木板,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那,你看这木板上的字是什么意思?”秦雯从殷漓手中拿过木板,递给司机。殷漓脸色一变,连忙按住她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秦雯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冲动,这个司机是什么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可以轻易就相信一个人。
司机看见那木板,连连摆手,道:“两位小姐,阿菩尔的神喻除了受安拉庇佑的人之外是不能看的,否则会被真神下到热沙地狱。”
“什么?下到热沙地狱?”秦雯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手一哆嗦,木板应声而落。殷漓吓得连忙扑过去,稳稳当当地接住木板,不满地说:“小心点啊,摔坏了怎么办?”
“我……我在于田县的时候把木板上的字扫给我妈妈了,让她帮我解读。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秦雯一把抓住殷漓的胳膊,几乎快哭出来。殷漓眼睛一翻,本想说这种事情你也相信啊?十几年的唯物主义教育白受了?但话到嘴边,看了看虔诚的司机,又吞了回去。只得安慰道:“没,没什么的,又不是直接给阿姨看木板。安拉不会怪罪你的。”
“真,真的?”秦雯看了看殷漓,又转头看了看司机。司机脸上带着遗憾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说:“两位小姐是真神庇佑的人,只要诚心祷告,安拉会原谅你们的。”
虽然连虔诚信奉安拉的司机都这么说了,秦雯还是满心的忐忑。就在她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出租车到达了位置同样荒僻的“西夜旅馆”。
叶城是传说中西域三十六国中神秘的西夜国之所在,盛产石榴,境内有许多闻名海内外的旅游景点。这间小旅馆虽然地处偏僻,但位于通向著名的景点千佛洞的必经之路上。如今又是旅游旺季,住满了旅客,幸好两人在来之前就已经订好了房间,否则就得乖乖地去睡走廊了。
两个女孩拿着行李箱下了出租车,司机说什么也不要她们的钱,说受阿菩尔指点的福人乘坐自己的车子,是莫大的荣幸。两人很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也只得跟他道了谢,走进了旅店。
顺利地在前台登了记,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刚一踏上楼梯,就听到身后传来大门被人用脚踢开的粗暴声响。两人本能地回头,看见一群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态度嚣张,对前台接待的服务生说:“给我三个房间。”
服务生见几个并非善类,心中恐惧,稍稍往后退了一退,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几位有预约吗?”
“妈的!老子住店还要预约?”其中一个满脸横肉、嘴唇厚得像两根香肠的男人,往前台的桌子上一拍,吓得服务生差点钻到桌子下面去。秦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双眼一瞪就想冲下去打抱不平。殷漓连忙一把抓住她的T恤,将她扯了回来,低声道:“你疯啦!就你一个人,难道还能对付人家五个不成?别惹事!”
四、镜中魅影
秦雯冷哼一声,气愤地甩开她的手,蹬蹬蹬地往楼上跑去。殷漓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刚想跟上,却见五人中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来,冷着脸说:“老四,别惹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威严,那长得像熊一样的男人不再说话,乖乖地退到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殷漓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与身后的四人不同。也许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缘故,身上穿着一套阿迪的运动服,脸部线条刚毅,有棱有角,颇为英俊。
那年轻男子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服务生,说:“我们今天一定要在店里住下来,麻烦你安排一下。”
服务生原本就被吓得脸色苍白,这下更是不敢怠慢,颤抖着接过身份证,在登记本上登记,几次都握不住笔。殷漓不解地望着那年轻男子,他有那么可怕吗,竟然把服务生吓成那样。
那年轻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倏地抬头,刚好看见站在楼梯上呆呆望着自己的女孩。就在这一刹那,殷漓看见了他的眼睛,深绿的眸子,像祖母绿一般漂亮。可是她却觉得那是一汪深潭,深得望不见潭底。
她突然有了一种错觉,那双眸子里仿佛有一个深深的旋涡,把自己陷了进去。
年轻男子嘴角微微一动,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殷漓被那笑容一激,早已飞到九天外的魂魄才又醒转了过来。连忙移开眼睛,满脸通红,惊慌地朝楼上跑去。刚跑上二楼的楼梯口,就看见秦雯叉着腰站在那里,满脸的奸笑,那样的眼神,看得殷漓全身发毛。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男人了?”秦雯一副逼供的模样,仿佛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势不罢休。殷漓听见楼下的脚步声,连忙把她往房间里推:“你胡说八道什么,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
两人的房间在二楼的角落里,木门上贴了块225的深蓝色铁牌子。两个女孩推推搡搡地进了门,秦雯刚要说话,殷漓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偷偷地向外张望。秦雯在心中奸笑:“自己一副花痴的模样,还敢说我胡说八道,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这样想着,她也把脑袋伸了过去。
那五个男人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几间双人房里,年轻男子住的是217房。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进门之前稍稍顿了顿,转过头望向225的方向,两个女孩吓了一跳,连忙关上房门。
她们没有看到,年轻男子眼睛里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殷漓刚刚在床上坐下,秦雯就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把她压在身下。夸张地嘿嘿冷笑:“说,是不是看上他了?”
“不是。”殷漓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秦雯显然不信。
“你不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吗?”
“奇怪?”秦雯被她往旁边一推,坐了起来,“哪里奇怪了?只不过是普通的混混而已。”
“我看不那么简单。”殷漓摇头,“他们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很大的包,包很沉。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金属工具。”
“砍刀?”秦雯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殷漓连忙捂住她的嘴:“叫这么大声干吗?怕别人听不见啊?”
秦雯掰开她的手,压低声音,满脸惊讶地说:“他们莫非要抢劫?”
“这我哪儿知道?”殷漓说,“小雯,我们这次出来是旅游的。你可千万不能去招惹他们,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放心,只要不被我撞见他们行凶,我是不会去搭理他们的。”秦雯拍着胸脯保证。殷漓不禁又翻了个白眼:“就算撞见了你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打得过那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不成。”
“好了,去洗个澡休息下吧,明天我们去千佛洞。”殷漓拍了拍好友的肩,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冒着热气的水汩汩而下,洒在殷漓的脸上,顺着她的脖子,胸部,以及纤细的腰一直流下来,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汇聚成一股一股的溪流,清洁着她的身体。热水所滑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感觉非常舒服,仿佛连所有毛孔都张开了,贪婪地呼吸着清澈的热气。
坐了一天的车之后能够有热水沐浴,对殷漓来说无疑是最惬意的享受,身体里面所积累的疲劳在这时完全释放了出来。身子软软的,真希望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她转过身子,浴室的墙上安放着一面硕大的镜子,几乎占去了半堵墙。她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姣好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白皙的脸颊上呈现一种苹果花般的红色,更添了一分妩媚。她对自己的容貌颇为得意,从旁边的衣钩上取下毛巾,正要擦身体,却突然眼前一花,那面镜子里的景色竟然模糊起来。然后开始扭曲、变形,到最后整面镜子就好像打翻了的颜料盒,数种颜料混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画了些什么,只是一片艺术感极强的混沌。
殷漓满心的惊异与疑问,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害怕,向那面镜子走去,伸出手,在镜面上轻轻一碰。
一圈涟漪从她碰过的地方荡漾开来,一层一层,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了平静的池子里,直到蔓延过整面镜子。涟漪漫过的地方,画面竟然又清晰起来。
她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脸上化着不符合现代审美观念的白妆,那样的妆容,在中国汉唐时代非常盛行。
那个女人就像是殷漓的倒影,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身上穿着一件汉代红底黑色云纹的曲裾。外面罩着一件罩衫,是黑色的纱。那纱织得非常细致,穿着她的身上,透明得连里面曲裾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殷漓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用悲伤的眼神望着自己,漆黑如夜空般的眸子里,满是深沉的忧伤。她的身后,是一望无垠的沙漠,黄沙漫天,太阳巨大而鲜红。
一只出嫁的队伍停在沙漠之上,精致的马车,浩大的仪仗,侍女侍从们古朴的衣裳,令殷漓想到汉朝公主远赴西域和亲的场面。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和这位身披嫁衣的女子交谈。她突然很想知道,她要去哪里,要嫁给谁。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胸口胀胀的,像堵着一团棉花。镜子里的女子深深地望着她,望了很久。终于转过身去,登上那顶着华盖的马车,队伍又开始动起来,井然有序地朝太阳落下的地方行去,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沙漠里。
不要走!不要走!殷漓在心里呼唤着,眼泪仿佛就要夺眶而出。可是镜子里,仍然只剩下一片惨黄的沙漠,荒凉得让人心惊胆战。
五、千佛棋盘洞
秦雯坐在床上,一边吃着随身带的巧克力一边看电视。巧克力是她的最爱,每天不吃个五六块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吃,似乎永远都长不胖。
电视剧结束了,她等得有些不耐烦,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巴,穿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外。重重地敲了敲门,道:“小漓,你都进去一个钟头啦。再洗皮肤就要起褶子了,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
秦雯一惊,觉得有些不对,连忙使劲捶打那扇漆着黄漆的木门,大声叫起来:“小漓!小漓!你怎么了?小漓?”
还是没有人回答。
秦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管不得许多了,抬起脚就往门上踢去。她是黑带六段,这一脚的分量可想而知。门应声而开,她冲进浴室,见殷漓背靠着镜子,跌坐在地上,莲蓬头里喷出的水洒在她的脸上、胸口上,肌肤微微起了红晕,竟然如此漂亮。
这个时候秦雯显然是没心情去欣赏她的容貌的,从旁边拿过浴巾,往她身上一裹,抱出屋来。
“小漓!小漓,你没事吧?”秦雯猛掐她的人中。
她眉头微微皱了皱,艰难地挣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模糊:“小雯?我……我这是怎么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秦雯松了一口气,在她头上用力拍了一记,说,“你呀,肯定是水温开太高了,缺氧,才会晕倒!”
“缺氧?”殷漓坐了起来,头还有些隐隐生疼,“小雯,我,我刚刚好像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镜子里的女人不就是你自己了?”秦雯又作势要打,被殷漓闪身躲过,“知道你漂亮,不用一醒过来就跟我炫耀吧?”
“不是的,镜子里的女人穿着汉代的曲裾呢。我还看到一支很庞大的送亲队伍。”殷漓努力回忆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却被秦雯一巴掌打断:“一定是你做梦了。镜子又不是电视机,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说着,拿起自己的衣物向浴室走去,“你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别又晕倒了,知道吗?”
“知道了。”殷漓抓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皱成了千沟万壑,刚刚的是做梦吗?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这么真实?真实得,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越想越乱,她索性躺下来。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那出嫁女子哀伤的神情,那样的神情,令人肝肠寸断。
她愤怒地擂了一下床,床垫软软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来,她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
“兹啦——”
秦雯一把拉开窗帘,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的轮廓有些迷离,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融着浓浓的暖意。
她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惬意地说道:“清晨的阳光真舒服,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我倒希望是阴天。”殷漓带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正收拾两人的随身背包,几乎把一切贵重物品都放了进去:“就这太阳,毒得能把人晒成肉干!我还是多带点防暑药吧。”
“不用带那种东西,以我们这健康的体质、壮硕的身材,绝对不会中暑!”说着,她举起右手,做了个健美小姐的动作,向好友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殷漓翻了白眼,不去理她。要是她的身材真的到了壮硕的地步,她非闹翻天不可,上次只不过长了一斤肉,她就吃了半瓶泻药。要是真“壮硕”了,她不得绝食而死啊。
收拾好东西,两人背着背包走下了大厅,前台接待的服务生还是昨天那位。殷漓朝楼梯口望了望,凑上去小声地问:“先生,我问问,昨天那五个人走了吗?”
一提到那五人,服务生全身就不禁一抖,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四处看了看,低声说:“今天早上一早就走了。”
秦雯对他的表情十分不满,说:“喂,你怎么那么怕他们啊?他们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几个混混而已。”
服务生脸上的恐惧更盛,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其中有一个男的眼睛是绿色。”
“绿色有什么稀奇?我连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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