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尸蛊那些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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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王婆婆也被“恶鬼”们杀了吗？”
我慢慢开始爬上二楼，脚踏在木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婆婆家的门和我冲出去的时候一样是开着的，可是屋内却已是一片狼藉。
只见屋里的第一间房间，原本用来坐的桌椅已经东倒西歪、杂乱无章。而平时那些用来吃饭的餐具则大都变成了碎片撒得满地都是。
第二间，这里原本是王婆婆用来存放草药的，此时也是药物遍地。看着满地的草药，我揪着心进入王婆家二楼的最后一间屋子（也就是我刚刚和王婆婆们一起观察彭胖子们的那间屋子）。
最后一间。屋里的地板满是血迹，原本应该是木黄色的地板由于鲜血的染色已经变成了黑色。而房间角落的床上则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是婆婆和露露。
她们已经死了，而且死得非常的凄惨。
床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露露的小身子则已经消失了大半，苍蝇不断在她的身边发出嗡嗡的声响。原本肥嘟嘟的可爱脸蛋有半边已经变成了没有肉的骷髅。在上身，左手臂被整整的咬断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经肉掉成条状托在床上。而她的下半身则全部不见了踪影。
至于露露旁边的婆婆更加的悲惨。她老人家的头已经不知去向，而它双臂中仅剩下的左手臂则一直压着露露的身体，似乎在说死她也要保护露露。她的肚子由于她是爬着的，我看不到具体情况，但从地上和床上的内脏来看应该是被破开的，她的下身和露露一样，双腿都没有了踪影。
看到此种情况，我想要是是个正常人，肯定会吐得不行。但当时的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连当时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都没问得出来。我心中唯有的只是悲伤。
“啊！”
我仰天长啸。
“噗通”
我倒在地板上，抱着双腿卷曲成一团，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到地板上，在慢慢被木质地板上的鲜血稀释。在那一刻，我的泪水和露露还有婆婆的血液融到了一起。
“咚咚咚”木板的楼梯又发出它特有的声音。随后我感觉到几个人进来将我围住。
“阳子，你没事儿吧？”是陈程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陈程，依旧抱着我的腿卷曲着身子。
“阳子究竟怎么了，来让我看看。”说着陈程蹲下身子来抱我。可是就在这时，我起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就不放。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所以的人都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不知道当时我究竟是什么心理，可能当时就是想找个人来发泄一下。而人在想发泄时，很多时候都会找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在人的潜意识里，他们会认为不管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事后只要自己认错，一般这些最亲近的人都会原谅自己的。而当时我就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来发泄我心中的恐惧、痛苦等情绪。
不过我并没有在陈程身上发泄多久，因为我被人拉来了。
“咳咳”
陈程摸着脖子不断咳嗽，一般情况下。以陈程的体格我是很难像刚才那样掐他的，毕竟他那么的高大。只是刚刚我太过突然，而他也没对我有任何的防备，所以得了手。
陈程英俊的脸蛋上充满了难受，看着我被人家架着身子，用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向架着我的那两个人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就把我放开了。
身子被放开，我身子一下就爬在了地上，嘴里依旧念叨着：“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见我犹如痴呆一般爬在地上，陈程又连忙爬了过来。不过这次我没有打他。
“阳子，别伤心了，都会过去了，所以的都会过去的。”
“过去的？所以的都会过去？”
“对，都会过去的！”说着陈程不断的点头。
可就在陈程点头时，我却突然站起来往外面跑。而我怪异的举动让陈程一惊。但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跟着我跑了出来，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我跑下楼，又跑过村口，最后跑到了王爸的身边。其实当时我是突然想到了，我被蝎子蜇了没有死，那么王爸被虫子咬了野是有可能没有死的。想到这种情况，于是我就跑了过来，跑到了王爸面前。
王爸的身边躺着的是王虎大叔，他眼睛依旧睁着，而且只要是人都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干”二字。
看着王爸乌黑的脸，我慢慢的蹲下身子。我伸出的右手，将他放在王爸脖子处的空中。我的手指伸直又卷起，卷起又伸直。我不敢发下去探摸王爸的脉搏，因为我怕！我怕我的幻想会在我摸的那一瞬间破灭。
可是最后我还是摸了下去。没有脉搏，身体已经冰凉。
“不，王爸活着的，王爸活着的”我的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我将脑袋爬在王爸的胸口。我要听心跳，一定会有。肯定会有心跳的。
也没有心跳
“呜呜……”我爬在王爸的尸体又哭了起来。
从我跑出来后，陈程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我又是大哭。他知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陈程默默地走到我的身后，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是就在他拍我时，突然我感觉腹部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衣服。
随后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被人活生生撕裂的那种剧痛。

第十五章　　陈程二舅

腹部突然传来的被撕裂般的疼痛将本来就已经精神枯竭的我推向了黑暗。而在我昏迷的之前，我唯一的记忆就是陈程在大声的叫着：“二舅、二舅”。
我昏迷了，在昏迷期间我做了一个又长又怪的梦。
梦的最开始我是在我的老家——成都下面的一个县城的小镇。我们梦见回到了儿时时期。
和往常一样，今天奶奶一大早就了起床去，又到我们自家的地里摘好一背篓青菜，然后叫我起床。
“阳阳，起床勒！奶奶带你上街”
我很困，但是奶奶的催促下和她的帮助下我很快就起床洗漱完毕。随后我就高兴的让奶奶拉着我的小手一起上街。
奶奶的菜永远都比别人便宜，所以还没到菜市场奶奶的菜就卖完了。物价很低，一整整一背篓菜才买了一块多钱，但奶奶还是非常的高兴。
“阳阳，你要吃浪额（什么）嘛？奶奶给你买。”
“油炸粑（四川的一种小吃）”我说出了我儿时的最爱。
“好的，奶奶就给你买哈！你在这儿等奶奶”说着奶奶就背着背篓走了。我很奇怪，以前奶奶不都是带着我去买的吗？怎么今天却让我等她呢。虽然疑惑，但竟然奶奶让我等我就等好了。我等待着，可是我感觉我等了好久好久，奶奶还是没有回来。
我心慌了，我开始找奶奶。我就在镇上不断的寻找，我寻了这条街，又去寻找那条街。我把镇上所有的街道都找了个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奶奶的身影。
“奶奶肯定回家！”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于是我开始往家的方向走。我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我家住的地方。可是那里却发生天大的变话。
不知何时我们家那儿多了一颗参天大树，周围的环境也变了，变成了一个非常空旷的空地。这颗树非常的大，大得把整个天空都给盖住了。树上还结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子，有西瓜、有橙子、有桃子、还有杨梅……。多得我数都数不过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果子，我正高兴着。却看见在树下有一个人背对着我——那是奶奶的背影。
“奶奶，你怎么不要孙孙就走了？”我叫喊着从后面抱着奶奶的腿，像小时候那样给奶奶撒娇。而这时“奶奶”也转过了身。
“孙孙乖，来奶奶抱”
“奶奶”说话了，可是当我听到奶奶的话时我却是一惊，因为“奶奶”的语音和以前不一样。我抬头一看，这“奶奶”那是我的奶奶啊，这分明就是死去的王婆婆。
王婆婆有半边脸已经没有了，血肉模糊，看着可怕极了。
“啊”
我连忙推开王婆婆，可是她却一把把我拉住，阴深深的对我说。
“阳阳，你别走，陪陪婆婆，婆婆好疼啊！”
“啊！”我使劲的挣脱了婆婆的拉扯，我没命的奔跑，可是不管的怎么跑，耳边永远的徘徊着王婆婆的那句话：“阳阳，你别走，陪陪婆婆，婆婆好疼啊”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远，直到我气喘吁吁，我精疲力尽。婆婆不见！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恐惧的心理坐在了地上。可我就在我的坐到地上时，我感觉背后有个人。
我回头一看，只见三爷爷拖着肠子满眼愤怒的向我扑来。
“是你害死了我们，现在我们要你下来陪我们”
“啊”我连忙站起身子准备再次逃跑，可是我站起却发现我已经被包围了，而包围我的都是稗伊村死去的村民。这些村民每一个不是拖着肠子就是没有脸。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竟然还是在那颗大树下，而刚刚树上的那些果子现在全部都变成了人头。这些人头还不断的叫着。
“是你害死了我们，现在我们要你下来陪我们”
人头的叫声让我陷入了模糊，我只感觉有人扑到了我的身上。然后他们不断的摇晃着我的身子，似乎是要将我撕碎。
“不，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不是我害死你们的”
“阳子！你怎么了！阳子！你快醒醒啊！阳子！”。
“啊！”我从噩梦中醒来。
缓和一下心中的恐惧，我发觉我躺在一张床上，而我床边则坐着一个强壮的青年。那人正是我的死党——陈程。
当时陈程双手是握住我的肩膀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见我做噩梦，想把我摇醒，而我在梦中感觉的村民们摇晃我身子，应该就是他摇我时弄出来的错觉。
我动了动手，示意陈程放开。然后我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往身体里吸气。
陈程见我吸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阳子，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心中依旧是梦里的那些场景。
“你先呆一会儿，我去叫二舅”说着陈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看着陈程的背影走出房间，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呆在一间当初在稗伊村一样的木制房间内。周围的木墙都成暗黑色，似乎有些年头了。
但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样的黑色却是一种诡异的黑，我甚至感觉我就是呆在棺材里。
“啊”我惊恐的将自己抱成一团躲进被子里，而就在这时，房间的们却被人突然推开。
“吱……”木门发出恐怖的声响。
“阳子，阳子”
陈程把我从被窝里“刨”了出来，而当我见到他时，我立马感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就像小孩子一样一把抱住他的腰。陈程知道我心中在害怕。也没有推我，说道。
“二舅他怎么了？”陈程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直到这时我才看见陈程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当时我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并没有仔细观看“二舅”只认识到他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见我在看他，对我笑了笑，然后想拉我的左手，不过被我躲开了。
“阳子，没事的。舅舅是不会伤害你的”说着陈程拉着我手交到了中年人的手中。
中人接过我的左手，把它抓到他的左手里。我想挣开，可是中年人却抓的非常的紧，我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后来我就放弃了。
见我不在挣扎，中年开始给我把脉。把了一会儿后，中年对着陈程说。
“你朋友身上的虫蛊毒已经解了，不过他可能惊吓过度，现在思维稍微有点混乱。”听着我的思维混乱陈程想问二舅什么，可是被二舅打断了。
“你别担心让我开导他几天就没事儿了。不过如何真如你说，你们俩是一起遇到的那些“活尸”，那么很有可能他也和你一样的病，那就麻烦了”当时我的脑子确实很混乱，在他们俩人谈话，我并没有多在意。却不曾想，正是因为这病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谢谢二舅，阳子是不是也有那种病，目前只有等外婆出来再说。不过，请您现在就开导他吧，我希望他能早点正常”说着陈程站起身准备走出房间，我又哪能让他走啊，抓住他的手就不放，可是力气没有他大，最后他还是挣脱着走了。
看着陈程离开的背影，我恶从心起。起身就准备将中年人扑倒，然后掐死他。对就是掐死他，当时我真真切切的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刚动身就被中年人按住双手，然后被死死的压在了床上。
和中年人面对着面，此时才看清中年的长相。中年人长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不方不圆，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普通。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他的眉毛特别的多，稠密得就像爬了一条黑色的大虫子。至于他脸上的其他部位也和普通人一样。鼻子不高不挺、眼睛不小不大、嘴唇不厚不薄。
看着这个看起来在普通不过的男人，我当时的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愤怒。
“怎么，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是我赶走了陈程？赶走了你最后的依靠”我没有回答他，只充满仇恨的看着他。
“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什么都得依靠别人啊？”
“要你管”
“是！你的事我是不应该管，但是我外甥的事儿我总可以管了吧？现在你和我外甥一起被十巫的人追杀，你要是依旧像现在这样，时时都想依靠别人，那就离开我外甥远点。我可不想有一天你像害死稗伊村的村民一样害死我外甥。”
“不，稗伊村的村民不是我害死的，他们是彭胖子们害死的。”中年人提到了我心中最害怕的部位，我能做得只有狡辩。
“是，稗伊村的人都是彭胖子等人杀的，但是如果你不去稗伊村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遭到劫难了？所以说，稗伊村的人就是你害的！”
“啊！”中年人的话让我陷入了疯狂，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掉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第十六章　　噶闹苗寨

2002年7月4日，天气阴
早上六点，天刚刚亮我就起床，走出房门叫上陈程和我一起开始晨练。
经过这几天陈程二舅的药物和心理治疗，我的身体和心理都开始变的正常起来。我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容易愤怒，容易做噩梦。回想起前些的画面，我不禁有些觉得好笑。
“我杀了你”可是我被陈程二舅人压着身子，除了干叫我又能有什么真正的举动？
“杀我！你个懦夫，你就不能找点其他更好的方法来掩饰你心中的恐惧吗？杀人！真可笑。”中年人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我的心头。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稗伊村村民们被屠杀的场景。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一个接一个的在我面前死去。
“是啊，我是懦夫，我什么都不敢面对。”我的心中不断响起这样的话。可是就在我已经承认我是懦夫时，我的身体里又好像冒出了一个小人，它大声的告诉我，你不是懦夫，你敢面对稗伊村所发生的一切。
“不，我不是懦夫。”
“那你是承认稗伊村的人都是你害死的咯？”
“不！人不是我害死的！虽然他们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但所有的事追根刨地还是因为彭胖子的那些人。是他们先追杀我们的，而且彭胖子等人重一开始就打算的屠村。所以大家都不是我害死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在那一刻为什么会如此的清楚。直到我说完后好久，陈程二舅都一言不发。房间开始安静下来。
陈程二舅脸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似有非有的笑容。
“很好！你能明确这一点就好”说着陈程二舅把按着我的手放开。然后坐在我的身边。他的举动让我感到意外，我以为他会继续打击我，却不成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孩子，稗伊村和我们嘎闹寨一起生活了几百年。现在他们遭到此等浩劫，我的心也非常的悲痛。但我们也不能陷入绝望当中。因为逝者已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他们真的死的好惨。”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吧，而现在你的宿命就是好好的活下去。”陈程二舅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命吗？这一切都是命吗？
“不，这不是命。这是人为的罪恶”我再次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