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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遗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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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船夫则两眼发愣,说:“这是龙珠,水里的神珠!”说着就向着水里“嘭嘭”地磕头。
阅天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时说:“我看在这河水中的可能是颗珠子,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夜明珠一样的东西。”
雍四也点点头,说:“我查过资料,出现这样的景况,应该就是一颗夜明珠了,也被称作神珠。这珠子多出现在水中,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咱们撞上了。”
我赶紧追问我这珠子的来历。
雍四说:“据北宋科学家沈括巨著《梦溪笔谈》第二十一卷《异事异疾附》载:‘嘉佑中,胡江镇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出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中,又后乃在新开湖中。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灿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单见天赤如野火。悠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杳杳如日。’在高邮县志中,也对这湖中的神珠有过多次介绍。高邮人崔伯易经常见到此珠,为此写过《明珠赋》。甚至这‘高邮神珠’被列入了高邮十景之一。不知什么原因,截止到元朝时期,关于这颗珠子就再也没有相关的史料记载了。只是在近几十年里,才有人传言,曾在那鄱阳湖的惊涛骇浪中,又觅得那宝珠的点滴影子。不知道怎么的,它又来到京杭运河中了?”
大家听他这样说,拍着手说:“造化,造化!这真是前世修来福分。赶紧将这个罕世的宝贝给打捞上来。”
雍四说:“这我也不懂了,反正要得这样的宝贝是需要机缘的。要不然你去问那船夫他们吧,应该知道怎么办。”
我就喊了一声,又喊了一声,那船夫就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杆长枪,竟然对着我们瞄准。
阅天机和雍四不由大惊,说:“不好了,那船夫一定是见财心切,现在要杀我们几个灭口了。”
我也诧异那船夫的举动古怪,但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猛然一转身,就看见那金光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艘金碧辉煌的龙船,船上喧哗骚动,热闹非凡,正朝我们缓缓地开过来。
☆、第41章:鬼船(求推荐和收藏)
我见这水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艘怪船,也是惊奇不已,说:“阅……阅师傅,这怎么突然出来了一艘船?
那老船夫说:“造孽啊,造孽啊!这是隋炀帝的鬼船啊!他应该是来看琼花的,怎么偏偏让我们给赶上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也先有几分惊慌,忙问雍四:“你快看看,那船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雍四摇摇头,“那只船里面黑糊糊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觉得那船上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正在等着我。”
我听他这样说,更有些着急。
这时那龙船慢慢地近了,船身宽阔,桅杆林立,甲板上莺飞燕舞,还仿佛能听到船上宫女唱歌的声音。那声音,让人不觉沉醉其中,好像恋人在远方遥远的呼唤一样,让人昏昏沉沉的情不自禁的想跟着它走。刚听了一会儿,我就有点神情恍惚了。
那船夫在那边迷迷糊糊地说:“阅……阅师傅,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觉得那龙船上的小宫女在招手让我过去呢。”说着,就直直地往水里走。
我赶紧上前抱住他,却拉不住,这家伙拖着我直往水里走。我照他脸上“啪啪”地打着大耳刮子。那船夫却还是迷糊着,我一边使劲拉着他,一边大声喊着:“大叔!大叔!”
“轰”的一声枪响了,一枚雪亮的燃烧弹划过天际,将那河面上照得仿佛白昼一般。
被强光一照,我们不自觉地用手挡住眼睛。那船夫也从刚才的恍惚中走出来,捂着脸说:“你小子打我干什么?”
我说:“不打你,你刚才就跑到水里喂王八去了!”
他这才想起刚才的事,两人一齐转过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金碧辉煌的龙船,在那空荡荡的河面上,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大船,船身上结满了青黑的水草,一个挨一个的虾贝残骸纠缠在水草上。
这时,雍四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是我是一艘过去的商船!我十年前曾经见过”
我听雍四这样一说,立刻浑身直冒冷汗。
阅天机看了看那船,说:“雍四,你该不是看走了眼吧?这水面上的船那么多,看起来都一样,怎么那么巧就是你曾经见过那艘?”
雍四指着那船,说:“你看看那船上写的字。这是我父亲的船,他的船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我和阅天机向船首看去,果然就用红漆涂着“耶帆号”这几个大字。
我诧异道:“你不是姓雍吗?”
她说:“我父亲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家族是姓耶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改姓雍了。”他看着我,“我要上这船上去!
阅天机说:“不行,这船来路不明。那只船到现在早就该腐烂了。”
他摇摇头,说:“我总觉得父亲就在这艘船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去看他。”
他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好阻拦了,忙招呼那船夫和杨麻子拿了武器一起去那船上查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船夫和杨麻子却公然拒绝去那艘船。
那船夫说:“你们派我们来只是带你们到胡江镇的,我们不会随便到这艘来路不明的船上去冒险。”
雍四说:“阅先生,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火了,进船舱拿出救生筏,快速充好气,说道:“雍四,我和你一起去!”就要走。
那艘船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一层水草,里面裹了一具具死鱼的骸骨,间或还有几具大的骸骨,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骨头还是什么其他大型动物的。黑漆漆的船壁上还结着一个个拳头大的螺蛳,不知道已经在水底下浸泡了多长时间。
我们划着小筏子,绕了大船整整一圈,才看见旁边吊下来一条长长的悬梯。我们将救生筏系在悬梯上,几个人依次往上爬。
我先扒住船舷探头看了一眼,甲板上长满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绿苔,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弓着身子盯着我,很快就钻到水草里不见了。
我拉了阅天机和雍四上来,阅天机一脚踏到甲板上,先是一滑,险些跌倒,等站稳了身子一看,脚底下竟然趴着一个巴掌般大小的吸血蚂蝗,正在慢慢地蠕动着。
阅天机恶心得不行,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再不愿意动一步。
我扯住阅天机,和雍四下到舱房。看着那一排排被水草覆盖住的房门,我扭头问雍四:“我们先去哪个房间?”
雍四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我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人在一直等着我。”
我听他说得郑重,心里也有些悚然。
我这时偷偷地说:“阅师傅,你看这船上哪有什么活物。雍四她是不是被鬼魂附体了,怎么老是想去那个房间?”
阅天机说:“别胡说!你小子要是不敢去,我陪她去。”
我说:“小看我?我这时给你创造机会呢,这都看不出来?”
这时,雍四已经自己走到那个房间旁,只轻轻一推,那门上的一层水草竟然自己“刷刷”地掉了下来,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雍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我和阅天机在一旁都看呆了,恍惚中那水草竟似有生命一样,自己“刷刷”地退了船舱。我见雍四这么轻易就进去了,才回过神来,怕他在里面出什么事,连忙想跟进去。可是,那房门却又自已关上了。我上前使劲去推,房门却纹丝不动,我就大喊:“雍四!雍四!”可是没有人答应,我又喊,“阅师傅,阅师傅!快来帮忙!”
阅天机答应了一声,刚要过来,身子却又定住了,惊恐地看着我的另一侧。我一愣,又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扭头一看,竟然有了一只水桶般粗细的银白色大蛇,正昂着脸盆般大小的蛇头,朝我“嘶嘶”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我一惊,这是什么怪蛇,怎么会这么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腿脚都软了,就这么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它。
阅天机在那边大喊:“快跑!”
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阅天机那边跑,阅天机举着枪压阵,防止着那大蛇突然蹿过来。不过那蛇仿佛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不但没有扑过来,反而把头缩了回去,身子懒懒地倦成一团,像睡着了一样。
我看那蛇奇怪,试探着跺脚吓唬它。那蛇依旧纹丝不动。我说:“嘿,这蛇是不是在冬眠呢,怎么这样懒?”
阅天机说:“七月天里冬眠,你以为是你呢?”
我这时想起雍四还在那里面,就要再往里走…
阅天机使劲拉住我,“你小子想让蛇吃你啊?还敢往那儿去!”
我说:“雍四还在里面!”
阅天机不做声了,从裤子里掏出了一盒烟,全部点着了,让我拿着,我不拿,直着眼问他:“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顾得上吸烟?”
他说:“你懂个屁!蛇怕烟气你懂不懂。咱们待会儿拿着这个过去,那蛇估计就不会扑过来了。”
我这才接过烟,在手里举着,和阅天机一起小心地朝那房间靠过去。就在我们要靠近时,那懒蛇突然一个跃起,怒张起脸盆大小的嘴,直直地向我和阅天机扑来。我叫了声“妈唉!”,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忙屁滚尿流地往回爬。
他赶紧拉起我,两个人仓皇地跑了回去。
阅天机惊魂未定,还不住地摸着胸脯喊妈。
我见他这样,又可气又好笑,骂道:“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我见那蛇根本就不怕这狗屁烟头儿!”
阅天机被吓了半死,慌张张地说:“狗日的谁他妈敢骗我,回去废了丫的!”
这时我回过头,见白蛇又懒懒地趴在那里,不禁有些奇怪,说:“阅师傅,你有没有发现那蛇有点奇怪?”
阅天机说:“奇怪?它要是不奇怪,早把你我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那只白蛇好像并不想伤害我们,只是守着什么东西,不让我们靠近而已。”
阅天机眯着眼看了看,也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不过,这白蛇守护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呢?”
我想了想,说:“这蛇好像是在守护着……”突然一愣,一个思路突现出来,“这蛇是在守护着那个房间,它不想让我们进去。”
阅天机一愣,看着那条怪蛇,看样子确实就是在守护着雍四刚刚进去的房间。
雍四在进去之前曾经说过,在那房间里有人等着她。可是,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呢?
阅天机叹息起来:“我的个天神呀!我我这次可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上了你们的贼船!”这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你说这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这条白蛇干什么在这里看护着。”转而又担起心来,“你说雍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应该不会吧。”我说,“他说有人在等他,若是有危险她会感觉出来的,况且这条白蛇也没有攻击咱们。应该是没有事的。”
阅天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说想见他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个绝美的漂亮姑娘呗。”我见形势并不很危险,也放松了下来,便开始打趣他。
☆、第42章:关于这条河(求推荐和收藏)
“又开始闹了不是。”阅天机不满地说道,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给我说了他之前看到了一个场景——
之前我们的船路过尸体堆时,那船夫叫我们闭上眼睛,阅天机有点不相信那船夫,中途偷偷睁开了眼,就看见一群群的男人和女人,身上拖着长长的白布,围绕着我们的船跳舞。
“你还真别说,那些小娘子还长得真是俊,看得我两眼都发直了。”阅天机回味道。
我说:“那女鬼怎么没把你这个色鬼给拖到水里去啊?”
阅天机说:“你倒是听我跟你说啊!当时我见有个俏娇娘冲我妖艳地一笑,把我的魂都要勾走了一半,当时就犯迷糊了,伸手去拉她。那女人就躺在了我怀里“咯吱咯吱”地笑。就在这时,那船夫突然在那边一挥手,不知道弄了点儿什么,我就突然觉得身边冰冷冰冷的,再往怀里一看,我的个妈呀,这怀里哪里是什么美娇娘,竟然是一具女尸,浑身都腐烂了,两只眼睛鼓得像个癞蛤蟆!”
我就笑了,说:“活该,看你以后再色迷迷地看小娘子!”
阅天机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不过那那船夫和杨麻子确实不一般。你发现了吗?我看他们两个就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你想啊,那行船的人手脚多利索,那眼睛就像锥子,两只手就像钳子,恨不得见到什么就撬走什么。要是他们二人真是那行船的,那么精致的黄铜匣子还能落到你我的手里?凭良心说,这一趟出船全靠他们二个,他们要是开了口,咱们还能不给他们?”
那船上的小孩原本坐在一旁听我和雍四说话,这时却突然说了一句:“那龙舟不是幻影。我和龙舟上的女子说过话,他还给过我一块玉佩呢。”
这小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我和雍四不觉一惊,刚要问得详细一些。小船却突然顿在水上,停止不前了。就听到在船头撑船的老者瓮声瓮气地喊着孩子,让他把那一葫芦老酒送过去。
那孩子便摘了挂在船舱里的一个紫皮葫芦,去给老人送去。我们听见那老人“咕咚咕咚”喝了酒,又小声训斥孩子不要在客人面前胡乱讲话。那小孩先在旁边辩解着,末了就挨了打,伏在船舱里“呜呜”地哭起来。
这孩子因为与我们说话才挨了打,我们在里面坐不住了。我便拿了瓶北京特产的二锅头出去,坐在船头,邀那老人共饮了起来。
二锅头本是烈酒,二人你传过来我传过去,畅饮起来。这喝酒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烈酒向那嗓子里一灌,胸膛里酥麻麻的全是些掏心窝子的话。两人说着些跋淄河两岸的风土人情,感慨世事多变,物是人非。这心就慢慢靠近了。
喝了几个回合之后,那周围的景色便有些苍茫茫的了,眼前像是落了层白花花的雪花,我就趁着酒劲向那老人问起那孩子方才所说的玉佩之事。
没想到此事一提,那老人先前活泛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他抓起酒瓶子一口口喝下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某些痛苦的往事。
我见这老人如此表情,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性,当下便劝老人不要多想什么,还是接着喝酒,喝酒!
这酒是继续喝着,可是显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兴致。我见这气氛尴尬,就推说头有点儿疼,又回到船舱里。
这时,雍四正在船舱里坐着,见我进来,就问那小孩所说的玉佩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
我说:“这鬼神之说,从来就是若有若无的,这孩子的话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说不定啊,过一会儿,我们还真能看见河面上浮出来的女鬼呢!”
雍四听我这样说,想了一下说道:“我是个从小不信鬼神的人,从小就立下了救死扶伤的愿望。长大以后,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一名医生。按道理来说,一名医生是不能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桩又一桩神秘的事件,逐渐改变了我的看法。”
随后,他讲起了一件往事——
有一次,我奉命解剖一名年轻男子的尸体,以检查他的真正死因。据这名死者的家属说,这个男子平时身体健康,无病无伤,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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