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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妖怪 作者:天下霸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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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楼荒僻,附近经常有老鼠出没,医院里每个季度都下鼠药,但收效不大,老刘头也屡受骚扰,夜深人静之际听到推门的响动,起身查看,一般都是老鼠引发的动静,总是不得安宁,所以他见了老鼠就打。当晚他站在湖边正看那些死鱼,忽觉有个东西,“嗖”的一下从脚边蹿过,定睛一看是只油蹄儿大耗子,这耗子大得跟小猫似的,老刘头被它吓了一跳,刚要抬脚去踢,却见无数大大小小的老鼠,成群结队的从黑暗中蹿出,活像大难来临,头也不回地奔着湖里跑,那些巨鼠如同下饺子一样,稀哩哗啦跳到湖里全都淹死了。

老刘头年轻时当过几年兵,又长期在太平间守夜,胆子自然是挺大的,这次却真是心里发慌了,按说值夜班的不让喝酒睡觉,可天一黑后楼就再没有人过来,所以老刘头总在小屋里存瓶酒,夜里喝两口解闷,他当场跑回屋里一口气喝了半瓶二锅头,一点感觉没有,没过多久地动山摇,发生了那场被载入灾难史的大地震。

这次地震唐山是震中,唐山震后完全变成了废墟,那还是在“文革”末期,外国媒体不让进来采访,咱们国家自己报的震级是九级,日本则说是十级,因为日军侵华时,曾在唐山建了一座很大很高的烟囱,那烟囱能对抗九级地震,连这烟囱都倒塌了,地震的猛烈程度可想而知,同一地震带上的天津受灾不小,震级也达到了六七级,由于同和医院建筑坚固,几乎没有受损,作为主要救治站,医护人员加班加点抢救伤者,太平间的冷冻尸柜早都装满了,其余的尸体来不及处置,只好在太平间里多放桌子,把尸体摆在桌子和手推车上,再蒙上一块白布,此时正是天气最热的夏天,尸体放不到一天就有臭味了,离着4号楼很远都能闻到,人们从那路过只好带着大口罩。

灵车每天不间断地往来于医院和火葬场,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太平间里的死尸终于少了,不过还有两具尸体,停在4号楼十几天,仍然没被拉去火化,那天深夜在太平间把老刘头吓着的,正是这两具尸体。

【下】

地震之后,同和医院太平间里有两具尸体,一直没被送到火葬场烧掉,停放的时间久了,最初又没及时冻起来,尸身都生出了一片一片的黑斑,至于没火化的原因,老刘头一个看更守夜的,自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根据以往的惯例来看,多半是没主家认领,或是枪毙的死刑犯,留着给医学院的实习生做培训用,也可能是要摘取器官制作医学标本,这些事不便多问,他哪想得到有天夜里就诈尸了。

当年那场大地震,房屋倒塌比较严重,许多人无家可归,盖了好多临建房,可很少有人发愁,家家户户包饺子吃捞面,因为那时候都是大锅饭,国营单位工资照发,房子塌了国家给盖新的,思想上完全没负担,并不是今天不上班不做买卖,明天就得挨饿,所以得空就包饺子,那个年代饺子就是普通家庭最好的伙食了,尤其天津人特别爱吃饺子,逢年过节必包饺子,比如大年三十吃饺子,大年初一早上头一顿饭,照样还是饺子,但要吃素馅的,图这一年素素净净平平安安的彩头,初五又要包饺子捏小人,除却年节,平时歇班也好这口,这算是跟饺子较上劲了,震后各个工厂单位全都停产了,大伙闲着没事当然包饺子吃捞面。

那是震后半个多月的一天,老刘头家里也包饺子,韭菜羊肉馅的,老伴给他装了满满一饭盒,怀里揣上两头蒜一瓶酒,傍晚来到后楼值班,等医院后楼的人下班走干净了,天也黑了,瞧天色又要下雨,满天阴云,不见星斗。

老刘头和往常一样,先挎上手电筒,拎着一大串钥匙,在4号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该关的灯都关上,该锁的窗户都锁上,他想起停尸房里还有两具尸体,特意过去看了一趟。

医院里避讳提及死尸,停尸房要说成太平间,死尸用“大体”来称呼,这和消防局把着火说成“走水”是一个意思,不管怎么改朝换代,中国人历来就相信忌讳的重要性,老刘头也不例外,他在4号楼值夜班许多年,从不踏进停尸房半步。

太平间位于楼道最深处,白色的大门上有窗户,隔着窗口用手电筒照进去,太平间内部的情形一目了然,八个冷藏柜分两层集中在左侧,大红的数字编号突兀醒目,右侧是几张铁床,以及底下装有轮子可以推动的滑车,大概是心理作用,不管多热的天,走到太平间附近也让人感到阴森冰冷。

老刘头不用进去,每次都是检查一下门上的大锁,习惯性地拿手电筒往屋里照一照,看到铁柜子都关着,证明什么事都没有,心中便觉得踏实了,当然这些年也没出过事,最大的事无非是闹耗子。

那天晚上天黑之后,他和平时一样,巡视到太平间门口,顺便看了一眼,大门上着锁,里面的冷藏柜都关着,一切正常,于是溜达回自己的小屋,拿开水焐热了饭盒里的饺子,一边听着话匣子,一边喝酒吃饺子,这工作多悠哉啊,正这时候,猛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雷声震得玻璃窗都跟着发颤。

这场大雨憋了一整天,晚上九点多钟下起来了,雷声滚滚,大雨瓢泼,每次下雨,老刘头就觉得紧张,毕竟是在停尸房守夜看更,按民间迷信的说法,打雷很容易引发尸变,头些年值夜班遇上雷阵雨,出过这么一件事,那天深夜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听那动静就不善,老刘头亲眼瞅见有火球围着医院后楼打转,他心惊肉跳地等到转天天亮,发现楼顶瓦檐塌毁一角,里面让雷火击中了一条两尺多长的大蝎子。

当晚这场大雨,狂风呼啸,雷鸣电闪,让一个人在后楼值班的老刘头提心吊胆,他年轻时虽然当过兵,但没打过仗,兵种也是铁道兵,专门修铁路,连枪都没摸过,加上老家在农村,迷信思想比较严重,不免疑神疑鬼,觉得要出什么事,坐了一晚上没睡,雷雨到后半夜才停,这时天已经快破晓了,以往湖边墙角下蛤蟆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此刻却是万籁俱寂,周围一点动静没有。

老刘头坐不住了,平常到这个时间,趁天亮之前还要再巡视一遍,一看表,凌晨四点来钟了,他急忙起身穿上鞋,打开手电筒到后楼各处察看,走到停尸房门口,楼道里一片漆黑,用手电筒一照,看到门上的锁没问题,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凑到窗口往太平间里头看,顿时是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哎哟!”

前半夜过来看的时候,太平间的尸柜都关得严严实实,此刻一看,其中两个尸柜竟然莫名其妙地打开了,屋里面黑咕隆咚,站在门外看不到尸体是否还在其中,老刘头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岔了,揉了揉眼定睛再看,没错,太平间的大门紧锁,可屋里存放尸体的柜子却无缘无故打开了,总不能死人自己打开的?

老刘头想到这,感觉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他在太平间看更值夜好几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事,至多有几只老鼠半夜在楼道里捣乱,不过停尸房里肯定没老鼠,况且那得是多大的老鼠,才能打开尸柜?那个年代的人责任感强,遇上这种情况,除了害怕心慌,第一时间却先把钥匙掏出来,打开门锁,快步走进太平间看个究竟,结果往冷藏柜里一看就傻眼了。

一直停放在太平间的两具尸体,都不见了踪影,屉柜把手上还挂着单子,按医院规定,每次把尸体从冷藏柜里拽出来,哪怕只看一眼,也要当班的人签字,什么时候把尸体运走,这张硬纸卡片做成的单子就归档封存。老刘头在医院干了这么多年,知道凡是挂着单子的冷藏柜,里面必定有尸体,现在却是单子还在,尸体不见了。

老刘头发现太平间冷藏柜里的尸体没了,心里连连叫苦,这功夫脑子就不够用了,想不出那两具尸体能跑哪去,不管惹出什么事,自己这看更值夜的都脱不开干系,随后才注意到冷藏柜开了半宿,太平间里跟冰窖似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寻思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尽快通报医院才是,冒出这个念头,立刻转身往外走,挎在肩膀上的手电筒也跟着掉转了方向,冷不丁看到那两具冻得梆硬的尸体,就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站着。

老刘头进屋时,光顾着看打开的冷藏柜,没注意房门两侧的情况,哪曾想到死了很多天冻得硬邦邦的尸体,竟会站在身后。黑暗中突然看到那满是尸瘢的死人面孔,老刘头吓得“嗷唠”一嗓子,一屁股瘫坐在地,当场就口吐白沫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刘头当场被吓得人事不省,幸好是在医院,没过多久天光大亮,被上早班的人发现送去抢救,险些落了个半身不遂的毛病,从那开始再也不敢到太平间看更巡夜,谁劝都不管用,他认定那天晚上遇上尸变了,要不是天将破晓,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同和医院经历过百年岁月,像这么邪门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深夜无人的太平间房门紧锁,关在冷藏柜里的两具男尸,居然自己跑了出来,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搅得人心惶惶,没过几天,那两具尸体就被送到火葬场烧化了,太平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那天深夜尸变的事,不久之后被公安部门查明了真相。

当时给出了一个解释,说是经过公安局的侦破,发现医院3号楼住院部里,收治了一个病号,地震时被砸成了脑震荡,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又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觉得停尸房里的死人很可怜,就在夜里偷偷溜出病房,撬开太平间后窗跳进去,把冷藏柜里的尸体搬出来,跟那俩死人说了半宿的话,天快亮的时候,他侃够了又跳出窗户,悄悄返回了病房。风雨交加之际,值班的老刘头并未察觉有人进出太平间,反正这是个官方的说法,主要以稳定人心平息谣言为目的,老刘头本人根本不信。

以上是我亲耳听老刘头所言,那时他不在医院看更已久,但因为有过那段经历,总认为自己算半个郎中,比普通人多些医疗常识,其实说来说去全是农村的土方子,我记得他看到别人熬鱼炖肉或吃桃子李子,便会劝告那些人尽量少吃,俗传“鱼生火肉生痰,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唯有饽饽保平安”。

鱼生火肉生痰,这话很容易理解,桃饱杏伤人是说桃子对肠胃不好,肺热的人也不适合吃桃,饽饽是土话,说白了就是玉米饼子,吃粗粮最安稳,这是老一辈儿人的观点,唯有李子树下埋死人这句话,我一直不解。

我那时常问老刘头,为何说李子树下埋死人?难道李子树都长在坟地里不成?老刘头告诉我,并不是李子树下都有死人,李子这种东西阴气最重,如果附近有坟地,李子树就会生长得格外茂盛。时隔多年,老刘头早已去世,他的相貌我都快记不清了,但他说的这些话,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第二十章 带血的钞票

前边讲过一段“筒子楼里的无头尸体”,是当年流传很广的恐怖故事,在20世纪80代还有个“带血的钞票”,也有很多人会讲,我住老南市的时候,曾听崔大离讲过此事,身边的一些朋友也会讲。

“带血的钞票”是一则根据真实新闻改编的怪谈,我听过很多人讲起这件事,每个人讲的细节都不一样,不过主线差不多,是讲有两个朋友,某甲和某乙,合伙到外地做生意,运气不错发了财,回家时把赚来的钞票装在一个提包里。

某甲见财起意,不想跟某乙平分这笔钱,于是在路上找个偏僻所在,趁某乙不备将其杀害,并且残忍地将尸体大卸八块,分别掩埋到各处,然后拎着提包,独自踏上归途。

某甲当晚住到一家小旅店里,关上房门数钱,这才发现某乙的鲜血流进提包,那些钞票上沾满了血迹,随后这一路都不太平,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怪事,某甲到家时照镜子,突然看到某乙的鬼魂全身是血,站在他背后,原来是死后阴魂不散,一路跟到了家中。

一般讲到这个地方,听者基本上已经听得入神了,正是又惧怕又想听的时候,讲述者便突然抬高语气,做出厉鬼掐人脖子的动作,能把人吓一大跳,屡试不爽。据传还有人因为听这个故事,被吓得心脏骤停至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吓人,吓死人”。

“带血的钞票”虽然是吓唬人的段子,但它来源于真实事件,报纸上有过新闻报道,这件事发生在80年代,那时很多人到广州进货,蛤蟆镜、喇叭裤、录像机、流行歌曲的磁带之类,带回来绝不用发愁销路,不少个体户整天坐火车往返做生意,从南方进货到北方赚钱。当时有两个合伙做这种买卖的人,其中一个图财害命把合伙人杀了,分尸藏匿,从广州回来的路上,终日提心吊胆,总以为有鬼跟着自己,最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到公安机关自首。此事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传来传去逐渐变成了一个专门吓唬人的段子。

我第一次听这段“带血的钞票”,是住老南市那会儿,听崔大离所讲。那时候的崔大离风华正茂,二十来岁在国营大厂做钳工,有一份人人都羡慕的铁饭碗。崔大离没什么文化,特别爱看连环画,我家里有许多小人儿书,他经常过来一看一下午,晚上到门口拉个小板凳开侃,不愧是崔老道的后人。

不过我们那栋筒子楼里,还住着一位连崔大离都很崇拜的工程师老赵。赵工“文革”时戴过帽子挨过批斗,下放在新疆的戈壁荒滩上劳动改造,到80年代那会儿,已经平反退休很多年了,不过算不上高级干部,也住筒子楼。他这一辈子有很多传奇经历,给我们讲过很多故事,我至今都还记得他所讲的“摄影队老爷岭挑灶沟天坑历险”。

《我的邻居是妖怪》这本中短篇小说合集,我选取的内容,大多是我自己和身边之人古怪见闻,本章题目是“带血的钞票”,但只是用这个话题作为开头,在最后这一篇中,我想把赵工于老爷岭天坑遇险的事写下来。

【一、老爷岭天坑地洞】

日本关东军侵占中国东北,为了抵御苏联的机械化部队,关东军在边境线上修筑了绵延数百公里的防线,每一段防线都设有要塞,那是牺牲了十几万中国和朝鲜劳工筑成的战争机器,号称“东方马奇诺防线”,建成后为了保守秘密,用机枪将劳工全部处决。

这种要塞一般都以山脉丘陵为依托,控扼开阔的平原,由山底挖掘,用钢筋混凝土构筑,最厚的地方水泥层厚达数米,要塞一律分地上和地下两部分设施,地上有战斗掩体和暗堡,地下有指挥部、粮库、弹药库、发电所、浴室等设施,纵横交错犹如蛛网,其复杂程度连当年的关东军中都无人走遍。

1945年开始,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拿东北老百姓的话来说:“大日本帝国不行了,小小的了。”

同年8月9日,苏联红军正式进攻东北,机械化部队如同滚滚铁流势不可挡,但打到关东军重点防御的这段要塞时,受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苏军动用了大量坦克、飞机、火箭炮之类的重型武器,同日军展开持续血战,一直打到26号才彻底攻占防线,此时距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宣告结束,已经整整过去11天了。

1954年,抗美援朝战火的硝烟尚未散尽,中苏关系还非常密切,出于宣传目的,苏联决定实地拍摄一部纪录片,片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是那些遗留在深山老林中的日军工事,记录苏联红军为了消灭法西斯,曾在此浴血奋战的事迹。

那时赵工还是电影制片厂的工作人员,因为到苏联留过学,俄语说得好,被组织上派来协助苏方的纪录片摄制组。整个小组一共有六名成员,中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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