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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杀人:入土不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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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山村,对于她来说,是记忆深处的一个噩梦——是的,她一定要忘记那个噩梦。
三皮与小雯都是陈子言信得过的好朋友,他刚完成的提纲与文章的第一节,就是发给这俩人看的。
有小道消息称,小雯是冯舒的绯闻女友,不过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承认过这一点。
当然,他们也没否认。
这世道,本来就是流行暧昧嘛。
反正陈子言、三皮、冯舒和小雯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这对男女总是不断说些挑逗露骨的暗语,牌也是互相喂来喂去。
他们这四个人,正是一副玩惯了的麻将搭子。每逢周末,他们都会聚在一起玩上一个通宵。所以天亮后,陈子言通知三皮与小雯晚上有活动,可以一边玩牌一边观看欧洲冠军杯决赛时,这两人立刻就答应一定准时到来。
陈子言补了一上午的瞌睡,下午一醒来,就忙着给冯舒打电话,提醒他别忘了赴晚上之约。不过,冯舒的手机关机了,无论怎么都打不通。也许他的手机没电了吧,陈子言只好做这样的猜测。
而且陈子言把电话打到冯舒的单位去,却听冯舒的同事说他今天请了病假,根本去没上班,家里电话也没人接。谁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是为了熬夜看球赛而养精蓄锐,甚至关了手机拔掉家里电话线吗?
陈子言只好无奈地发了几条短消息给冯舒,希望他开机的时候可以看到。
但陈子言心里仍有些隐隐的担心,害怕晚上的聚会冯舒会放他的鸽子。所以一整天他都觉得忐忑不安,就连下午起床后,唐忆菲早就离家上班去了,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打开电脑点开WORD文档,也静不下心来,无法潜心写作。
终于磨到了下午五点,陈子言又打了个电话给冯舒,却还是没人接。于是他只好无奈地发了条短信给唐忆菲,说他出门了,晚饭让唐忆菲自己解决。
出门时,屋外的天气很好。尽管只是初夏,但街上的女孩已经纷纷换上了裙装,看着这些打扮清凉的女孩,陈子言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不可思议的巧合?!(4)
六点整,陈子言准时来到了那家叫做“皇马之星”的茶楼。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球迷茶楼,而且老板肯定还是皇家马德里的铁杆球迷。只可惜,这赛季皇马四大皆空,一项冠军也没拿到手,想必这位老板一定很失落吧。
虽然比赛要凌晨两点四十五才开始,但这个时候茶楼大堂里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球迷。过了一会儿,三皮与小雯就衣着光鲜地来到了这里。球迷茶楼也同样有饭菜服务,他们先一边吃饭,一边等冯舒,可直到他们酒足饭饱,冯舒还是没有来。
打冯舒的电话,始终是关机。
陈子言心里有些不安,毕竟今天的牌局是他邀约的,要是冯舒放鸽子,三皮与小雯不仅要咒骂冯舒,同样也会责怪他的。
七点的时候,小雯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问道:“冯舒这家伙到底来不来啊?”
陈子言无奈地摇摇头,说:“谁知道啊,他的电话老是关着的,根本联系不上他。”
三皮耷拉着眼睛,一边挤着脸上的脓疮,一边没精打采地说:“我靠,今天还玩不玩啊?要是没牌打,我就回家看球去。”
“在家里看球哪有什么气氛?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看,喝起彩来也有劲多了。”陈子言笑着说。
三皮却耸耸肩膀,说:“我家里,我可以躺在床上看,看着看着睡意来了,我还能马上一按遥控板,闭上眼睛就能睡觉。在包房里看就没那么舒服了,看完后还得打车回家……唉,要是冯舒在,还能打打麻将,我打麻将熬夜的本事,可比看球熬夜的本事厉害多了。”
小雯试探着问:“说不定冯舒因为工作上的事给耽误了?做编辑工作就是这样的,三皮你自己也是编辑,不也常因为工作而失约吗?”
“嘁,别人不了解冯舒,咱们还不了解他吗?我是报社编辑,要连夜排版的。而冯舒是出版社编辑,又哪来那么多的夜班可加?如果我没猜错,按他的个性,他肯定又是以讨论稿件为名,邀约文学女青年到他家里去。然后,讨论的重心就从书房转移到了卧室。”三皮不由自主发出嗤嗤的猥琐笑声。他口无遮拦,显然忘记了在江湖传闻中,小雯与冯舒是一对。
小雯也笑了,她似乎并不是太把冯舒这个绯闻男友放在心上,看来江湖传闻也不是那么准确。停住笑后,小雯捋了一下漂染成橘色的头发,偏过头来问陈子言:“老是这样三缺一可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先叫个朋友来顶着?”
陈子言把手指间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碟里,沉吟片刻后,说:“好吧,就这样,你先叫个人来玩着。要是冯舒来了,我们就玩接力,谁出了冲,谁就休息一把。”
小雯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后,一个二十多岁面皮白净的年轻男人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这个年轻人叫莫风,衣着考究,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仔细嗅一下,还能嗅到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气味,很是优雅。
小雯介绍说,莫风是她的朋友,是一位出色的摄影师,还精于化妆。莫风成立了一个婚纱摄影工作室,在网上承接新婚摄影业务,以构思精巧收费便宜而著称,生意还很不错。
小雯笑着对陈子言说:“你和唐忆菲结婚的时候,就可以请莫风来为你们拍一套婚纱摄影。莫风的品味与摄影风格都很独特的,拍出的照片绝对令你满意。不过,你要早点预约哦,人家莫风的档期已经排到几个月后了。”
不可思议的巧合?!(5)
也不知道小雯的介绍到底有没有夸张,听到这话的时候,莫风脸上立刻露出了羞赧的微笑。
“打折吗?”陈子言好奇地问。
“当然!你们是小雯的朋友,我不仅打折,还送礼物。送水晶相框,外加精美情侣体恤。”莫风客气地答道。
“那还真不错!”陈子言的心情顿时大好。
三皮也插嘴问道:“莫风,你在哪里读的大学?是美术学院吗?学的就是摄影专业?”
莫风神情微微一变,答道:“我在美术学院读书时,学的是雕塑专业。可惜这专业一毕业就等同于失业,所以我干脆就做了摄影师。”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好了,我的摄影技术比雕塑技术还要棒,曾经在本市摄影双年展里拿过奖的。”
“呵,厉害,厉害!”陈子言赞道,“以后我在写作中或许常常会涉及到一些关于美术方面的题材,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到时候我有问题就请教你。”
“没问题!”莫风再次露出羞赧的微笑,并礼貌地向陈子言与三皮递来了名片。
寒暄之间,四个人走进了茶楼包房。一看到自动麻将机,大家就算与莫风不熟,自然也有了共同语言。莫风的牌品颇好,不骄不燥,赢了说声不好意思,输了则淡然一笑,又重新开始新的一把牌。没一会儿,这个面色白净的文弱男子就博得了陈子言的好感。
也别说,莫风的手气很好,成了当晚的大赢家。小雯小赢了一点,而陈子言和三皮则成了送财童子。
接近午夜的时候,陈子言打开包房里的二十九寸大彩电,屏幕里已经开始了欧洲冠军杯决赛的预热。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手机“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是有短消息到来了。
这条短消息竟是冯舒发来的,只有寥寥几字:“你们还在茶楼吗?”
这让陈子言有点生气——这家伙,打麻将的时候不来送钱,偏偏要在球赛快开始的时候,才跑来凑热闹。但冯舒毕竟是自己出书时的责任编辑,所以陈子言还是客气地回了一条:“皇马之星茶楼三号包房。我们都在,不过你来晚了,今天得让你买单。”
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只有一个字:“好。”
在付钱的问题上,冯舒从没有这样爽快过,这不竟让陈子言又有了些隐隐的不安。为什么会有不安的感觉?这不安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就连陈子言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在敲包房的木门。“笃笃笃——笃笃笃——”
应该是冯舒来了吧。
陈子言拉开了木门,却诧异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强壮男子,手里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制公文包,眼神炯炯地望着陈子言——这眼神给陈子言的感觉很不好,太锐利了,太直率了,他总觉得这样的眼神会刺穿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是谁?陈子言不禁心生疑惑。
“请问,您找谁?”陈子言很客气地问门外这陌生健壮男子。
陌生人开口问道:“请问你是陈子言吗?你应该是冯舒的朋友吧?”
陈子言疑惑地点了点头。
陌生男人张开嘴,露出一排很干净的白色牙齿,慢慢说:“你好,我叫周渊易,是一名警察。”他扬起了手,手里拿着一只精巧大气的商务手机。
陈子言立刻认出那是冯舒的手机。
他心中那不安的感觉,突然变得更加炽盛了。
03
对于潘老太太来说,这肯定将是在她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一天。书包网 。bookbao。
不可思议的巧合?!(6)
潘老太太在城郊结合的偏僻地带,自建了一幢独门独院有围墙的小平房,用于出租补贴家用。这间房,她租给了一位姓冯先生。签合同的时候,潘老太太清楚地记得,这位冯先生名叫冯舒,看模样是个文化人。
租房时,冯舒曾坦率地告诉潘老太太,他在本地一家出版社供职,自己在城里有房,租下这间房只是为了找个写作时不被人打扰的清净地方。
潘老太太是乐意将房子租给这样一个文化人,但事实上只过了一个月,潘老太太就对冯舒租房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她每天都会在吃完晚饭后出门遛弯,遛弯时也常路过自己的这间出租屋。潘老太太偶尔碰见过几次冯舒,每次冯舒身边都带着不同的妖艳女人。而且冯舒从来不在出租屋里过夜,再晚都会送走女人,然后自己一个人独自回城。
潘老太太不禁怀疑,冯舒租房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方便写作,而是为了寻花问柳——这里地处城郊,治安环境复杂,附近就有不少行色可疑出卖色相的不良女子。
潘老太太也给自己的子女提到过这个问题,想等租约满了之后就把冯舒赶走,她可不想把房子租给一个肮脏的嫖客。
但子女却告诉她,越是文化人,私生活越是混乱不堪。他们估计冯舒是出版社里负责小说筛选工作的编辑,或许不少文学女青年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会主动或半主动地投怀送抱。而这样的人不会是嫖客的,他们只喜欢良家妇女。这种愿打愿挨的事,可没警察来管,所以将房子租给冯舒,肯定不会引来警察过问,完全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冯舒租房时,曾经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希望房东老太能够每个星期去那间房里打扫一次卫生。虽然潘老太太并不想这么做,但看在冯舒每个月愿意多付两百块钱的份上,她也只好委屈自己一下了。
今天正好是潘老太太去出租屋里做清洁的日子。
本来应该是上午去的,但清早的时候,潘老太太接到冯舒打来的电话,说他要回屋来办点事,让她晚上再去做清洁。潘老太太当然知道冯舒要回屋来做什么——除了带不明来历的女人回屋里来快活,他还能干什么?
吃过晚饭,潘老太太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某个卫视台正在上演一部韩剧,三集联播。一打开电视,潘老太太就被剧情吸引住了,也只有韩剧这种不用动脑筋就能看懂的电视,才能让她老人家一直死死地坐在沙发里不愿起身。一时之间,她便把给出租屋打扫清洁的事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直到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潘老太太才突然想起这一茬。本来这么晚了,她也不想去做清洁,但她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想到自己既然曾经答应过冯舒,不去一趟心里实在是难受得慌,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为了能够睡个好觉,她还是连忙关好了电视,带着钥匙埋着碎步来到了出租屋。
和往常一样,她先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答应。看来冯舒已经离开了,于是放心地打开了大门。
门一开,屋里一股浓郁的腥臊之味立刻扑面而来,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气味熏得老太太脑子发胀。
是怎么回事?是冯舒与来历不明的女人快活之后,在屋里留下的秽物散发出的气味吗?
潘老太太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恶心,在心底暗骂着冯舒无聊无耻。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从屋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呜呜呜——呜呜呜——”有点像电水壶烧开水后发出的欢快声响。
不可思议的巧合?!(7)
难道是冯舒离开后忘记扯下电水壶的插头?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吗?随时会引起火灾的!看样子就算冯舒多给两百块,租约满了后也不能再把房子租给他了!
潘老太太一边咒骂着冯舒,一边打开了屋里的日光灯。
就在屋里变作一片光亮的时候,潘老太太看到了一地的鲜红液体,骚腥的气味就是从地上散发出来的。
几乎与此同时,潘老太太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一样东西。当她一看到床上的怪异玩意儿,立刻吓得瘫倒在地上,心脏突突突地乱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极度的惊惧几乎令她无法承受,她两眼翻白,便晕倒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立刻飞快地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一看到路边的行人,她就歇斯底里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叫完后,潘老太太便两眼一黑,又一次晕倒在了路边。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在屋里启出了冯舒的尸体。
身为本市刑警大队副队长的周渊易,称得上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骇人场面没经历过?但这一次,当他走进这间偏僻的小屋后,看到屋里的场景,也禁不住紧蹙眉头,胃里不停翻腾着,喉咙管也直冒酸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压抑住了心中的呕吐欲望。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恐怖场景,甚至在想象世界中都未曾出现过。
据房东潘老太太说,死者是一个叫冯舒的出版社编辑。询问了出版社,社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今天请假没去上班。
可惜不能让出版社的人到现场来辨认尸体,确认死者的身份。因为——屋里床上躺着的,已经根本称不上是尸体了,而是一具森森白骨。白骨上还粘连有血肉,床上还到处散布着呈碎肉状态的人体皮肤与肉渣。这些人体组织与散落一地的死者毛发交缠在一起,令命案现场显得更加异常恐怖。
屋中充斥着的血腥气味,更令现场增加了一丝迷离的气息。
面对血泊中的一具白骨,就算最亲最密切的朋友,也无法辨认出骨架的主人是谁。
——这简直就是只有在噩梦中才能出现的恐怖场景!
在潘老太太的出租屋里,周渊易注意到法医小高正戴着白手套,从床下拾起一个奇怪的东西,正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那是一柄刷子,粗看上去和一般的毛刷子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周渊易就发现刷子的齿,全是钢制的,而且齿头极尖利,如一根根密集的钢针。刷子的齿上,还粘连着许多血糊糊的肉丝,正滴淌着黏稠的血液。
小高把玩着这柄钢刷子,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周渊易走上前去,好奇地问:“这刷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高撇撇嘴,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床上那些破碎的人体组织,应该就是这柄钢刷子一手造成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刷子将死者身上的肌肉组织、内脏器官一丝丝、一点点、一缕缕地刷了下来!刷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具白骨!”
刹那间,周渊易又想呕吐了。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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