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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ⅲ-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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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的。”唐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对那三十二具干尸的研究有了什么进展?”

唐家大哥走到父亲面前。说:“虽然病状不同,但都是肝脏出了问题。死亡时间是三年前,前后不会差十一个月。最大的死亡年龄是42岁,最小的是17岁。”

“为什么是干尸?”唐老认真地问,“仅仅几年的时间,会干尸化?”

“这要看环境和温度。如果在沙漠,干尸化就会非常快;如果发现干尸的地点就是存放点,的确不正常。我的小组得到的初步研究结果是:死因与干尸化的原因不同。这些人死于肝脏疾病,干尸化却是因为一种类似于反复‘蒸抽’的行为。”

“说具体些。”

父亲的要求有些为难了唐家大哥,他尽量不使用专业性术语解释。

尸体,被密封在一个容器里。容器里面有一些气孔。这些空不是让空气渗透进去,而是传输一种很特殊的气体状的药物。之所以说反复,是因为人死亡后,气体很难在尸体表面留下痕迹。除非是极度的高温和低温。但是极度的高温、低温会对皮肤造成影响,并留下痕迹。而干尸表面并没有这两种极端温度造成的痕迹。

唐家大哥解剖了几具干尸,在他们的骨头上发现这些不寻常的,无法辨认的色块。深褐色的色块几乎透骨,唐家大哥大胆假设,这是一种类似蒸汽的气体,透过皮肤,腐蚀骨头。继而推论出:蒸汽与抽干的理论,假设干尸化的过程。

唐家大哥的脸色早已凝重了起来,“我想像不出,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听过了儿子的解释,唐老的面沉如水。这一次,他毫不犹豫拿起电话,联系了司徒。

“老爷子,这么早什么事?”

唐老说:“跟联合研究所那边说一声,让老陈来一趟。那些干尸,有了点进展,我们需要他的分析。”

“真巧,我刚知道那些干尸是打哪来的。”司徒的口气中带着三分笑意,“老爷子,我请你喝早茶吧。”

夏季,天亮得早。六点刚到,司徒跟唐老在茶楼碰了面。跟司徒一起来的是葛东明,跟唐老一起来的是另一位很有威望的老人,当然,唐家大哥也来了。

双方把手里掌握的线索以及分析说了一遍,末了儿,唐家大哥说:“找老陈来,就是想让他分析一下那到底是什么实验。”

“我跟老陈联系了,他说今晚半夜才能到。”司徒吃掉一笼叉烧包,喝口茶,才说:“还不止这一件事需要他,我一直想见见卫君的监管人。如果我的分析没错,卫君监管人的问题跟定和林岳山有关。或许,我能从他们嘴里,查到一点线索。”

司徒说的情况和干尸的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唐老暂时搁下这两件事,问到贺家。

这着实让司徒有些为难。他说:“贺连博肯定是没跑了,认了罪,就是死。关键是贺晓峰。贺晓月的证词很难被法庭采信,而贺连博不可能供出自己的儿子。从一开始我就跟您说过,我没证据。”

唐老并不觉得沮丧,他看了一眼懒懒散散的司徒,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没有立刻回答唐老的问题,司徒点了一根烟,满腹心思,解不开的愁容。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流露过愁容?想来,林岳山这个对手的确让他很头疼。唐老端起茶杯,耐心的等着。

须臾……

司徒长吁了一声,道:“话先说明。我这个办法很缺德。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我的计算,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一半都不到。在我跟你们说明之前,我需要你们了解几点情况。”

一,袁开的死对林岳山来说是打击,他必然会反扑。

二,林岳山不可能只在咱们身边搞了一个贺家。

三,林岳山已经注意到雨辰。

基于以上三点,他们拖不起。每拖一天,对林岳山来说就多了一天的休养生息;对雨辰就是危机。所

以,对待林岳山不能像对待卫君那样,蛰伏暗处,伺机而动。必须主动出击。

唐老的朋友说:“你想过现在的战斗力吗?特案组几乎折了一半人马,就算是你们,也险些失去一个叶慈。”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趁胜追击。”司徒肯定地说,“您这么想,林岳山也会这么想。他知道特案组现在的损失有多大。如若我是他,绝对会立刻反扑,趁你病要你命。况且,就算我们想缓缓,也没这个机会。”

老先生和唐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能够反驳司徒的根据。不止是他们,葛东明也明白,现在的特案组战斗力太低,能工作的除了他,只有田野、谭宁以及仓莲。

最后,唐老放下茶杯,“司徒,说说你的计划。”

司徒抹了一把脸,决定豁出去了!

☆、第41章

从他的第一句话开始到最后;过去了两个小时。期间;没人出声打断他;

虽然对司徒的计划有了一点了解,听到了最后;葛东明还是想反对。但不可否认;司徒那番前言说的很正确。这就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要说他缺德吧,被他牵扯进来的人没一个无辜的;你要说他做的对吧,又实在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反正就是俩字——纠结!

司徒想把贺晓峰变成卧底;在他的身体里埋一枚窃听器。这样一来;就算搜身也搜不出个结果。为了让林岳山放下戒心,贺晓峰必须有一次苦肉计。这个苦肉计,就是贺晓月。司徒的意思是让贺晓月卯着劲开车撞自己一把,再由贺晓峰把妹妹保释出来;一脚踢出贺家。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不是贺晓月搀和,贺连博跟他也不会是这个下场。贺晓峰肯定是恨贺晓月的。

然后,可以让贺晓月满天下的找林岳山。报仇嘛,人之常情。这时候,可以让贺晓峰接近林岳山。不为别的,为了不让他对妹妹下狠手。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妹妹。

一系列计划中,司徒肯定要受伤,贺家兄妹能不能活下来也是未知数。

司徒知道计划的利弊,他把选择权给了唐老和那位老先生,“我不是员警,我就是个拿钱干活的侦探。所以,我的手段必然跟你们不同,但凡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意这么干。可现状摆在这儿,你们谁要能给我一个有效的计划,我绝对服从。”

有吗?唐老深知,没有。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不等唐老做出决定,那位老先生说:“这个计划太极端,我不能同意。”

唐老也说:“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给你答复。”

司徒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接着唐老的话音,笑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林岳山不过是比较有实力的对手而已。有实力的又不是没见过,一个林岳山把咱们这么多人搞的愁眉苦脸,我说句不好听的,值得吗?”

葛东明立刻反驳他,“你好意思说这话?从你们进门到刚才,脸都掉地上了,你拉着脸给谁看?要说咱们这班人谁最窝火,非你莫属。”

“情况不一样啊。”司徒打起了嘻哈,“我窝火是因为亮子挨了一枪,如果不是他机灵,肯定死了。我的底线只有一条,别动我家的人。既然林岳山动了,我就豁出命跟他死磕。”

忽然,唐老想到了当初司徒坑了一把国际刑警的事。那时候,那帮人动了林遥,司徒站在他面前跟他拍桌子:他敢动我老婆,我就跟他死磕!

当初,唐老也是不同意司徒的计划,觉得简直就是乱弹琴,是异想天开。可最后,司徒破了案,把企图毒死林遥的警官送进了监狱。不知怎的,唐老忽然很想同意司徒这个危险的计划。

如果真的通过了,可以弥补特案组空缺的人选也不用去外面找。廖江雨、霍亮、叶慈、不就是现成的吗。

唐老问道:“贺家的案子,还有问题吗?”

“当然。”司徒打着哈欠,勉强提起精神,“贺晓月是怎么认识了H市的死者韩珊莉的?又为什么把成图快递给她?这都需要再审。”

说到这里,葛东明严肃地问唐老,“还有那些研究了魏奕的大咖们,真不抓?就那么放着?”

不等唐老言语,他身边的老先生沉沉长吁一声。这一声,让司徒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新的情况。

老唐的这位老朋友也是在战线上奋战了四十多年,跟唐老一样,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为了能让特案组和司徒等人没有后顾之忧,他肩负了不少重担。而今日,不得不把这些情况放在桌面上说。

老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打厚厚的纸来,放在桌子上。说:“半个月来,各地出现不同程度的犯罪案件。绑架勒索、tou税xing贿、畏罪自杀、诈骗等等,不下二十多起。涉案人都是高层管理人员,涉及方面有金融、文化、甚至还有官方。现在的局势表面上看很稳定,事实上已经风雨飘摇。我们也成立了调查组,发现这些涉案人相互之间都有或深或浅的关系。而如此频繁的发案始端,刚好是林岳山逼疯了方连成的时间。”

闻言,葛东明和司徒恍然大悟。葛东明下意识地说:“您的意思是:林岳山引起了shehui各层面的恐慌?”

“不止这么简单。”老人神色凝重地说,“各行业发生问题,直接影响了生产力、科技发展以及稳定性。其中最为严重的是金融。紧跟在后面的文化业。”

忽然,司徒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的肆意,笑的张扬,笑的毫无顾忌。

已经目瞪口呆的唐家大哥完全不明白司徒为什么笑成这样。气不过,踢两脚,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司徒抹掉眼角那两滴鳄鱼泪,平复了下来,说:“如果要颠覆一个体系,就需要从文化、经济下手。林岳山这个场子铺的大,弊处也大。如果我早了解这些情况,就不会拟定那个计划。你们不知道,这几天我脑门儿都憋青了。行,既然林岳山敢挑这个大梁,我就敢拉他下马。”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准司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到了什么。可不论这厮的脑袋开出什么花,只要开花就是好脑袋。

司徒立刻抛弃了之前那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压低了声音,说:“抓人。不管是谁,不管有罪没罪,是只要是涉案人就抓。还有以前研究过魏奕那几个大佬,也要抓。我们要把林岳山的爪子都捆起来,让他无计可施。”

“这不行。”老人提出反对意见。

如果按照司徒说的办,至少会有百十来人被抓。可能吗?即便可能,他们必将受到舆论上的压力承担动荡之后的损失。到时候怎么办?

司徒耸耸肩,摊摊手,言道:“我没有忧国忧民的义务,我的义务就是抓林岳山。您说的哪些情况该谁负责,谁去想办法。您先别急。我不是说要胡来,抓,也要看谁抓。要抓的合情合理,抓的不给人留下调查、诟病的余地。”

别说那位老人,唐老都被司徒说糊涂了。

葛东明急的直挠头,觉得这个难题根本解决不了。大范围抓人,他们是活腻了怎么着?

所以说,这时候,司徒灵活的脑袋和阴损的性格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他直言:“我们地方不能抓,让联合科研所背后的势力去抓。他们抓人谁能查?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在这边拼死拼活的跟林岳山玩命,联合科研所就等着吃现成的?卧槽,美死他们得了。这件事必须让他们做,否则老子不玩了。我宁肯吃哑巴亏,也不玩了。”

只能说:司徒善算计,只要是能算计到的,在他手里都没跑。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办法。

那之后呢?人抓了之后呢?

司徒说:“你们别管了,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唐老说我们不可能不管,这么重要的问题你一句话就带过了,你让我们两个老头子怎么安心?觉都睡不好啊。司徒当场表态,具体的计划还没有,要看进展才能明确下一步怎么做。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我要把林岳山引出来。”

咱们连人家的毛都没摸着,怎么抓?所以,当务之急,必须把林岳山从暗处引到明处来。

唐老跟着表态:“老陈来了你通知我,我亲自跟他谈。“

听唐老这么说了,葛东明都跟着激动。唯独司徒,哈欠连天。他摆摆手,“那你们忙吧,我要回家睡觉。”

旁听的唐家大哥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吧。看你这样,开车都成问题。”

“你能背我上车吗?”

葛东明把茶杯塞进唐家大哥手里,淡定地说:“泼他吧,我知道你想这么干。”

司徒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讨厌,人家可是很纤细的。”

葛东明磨牙,“赶!紧!滚!”

其实,司徒真的是累坏了。上车后脑袋一歪,直接睡了过去。到了家门口,他只觉得是闭眼睁眼的功夫。迷迷糊糊下了车,开门进屋,忽被地上的一双鞋激的清醒几分。

“小遥?你回来了?”

林遥闻声从书房跑出来,看样子也是刚刚到家。见到他的脸,司徒勉强笑了笑,尽显疲惫之色。林遥心疼了,一边走过去一边张开双臂,“要抱吗?”

司徒点点头,“老公走不动了。”

整整两天两夜,他们都没睡觉。铁打的也扛不住。彼此拥抱着上了楼,澡都不想洗,齐齐跌在床上。司徒搂住林遥,使劲蹭啊蹭,“俩小的呢?”

“雨辰在医院陪着亮子。亮子没事,擦破点皮肉。后天就能出院。”强撑着的清明终于在这一刻崩溃,林遥快速脱掉自己跟司徒的衣裤,开了冷气,钻进被子,窝在司徒的怀里。决定睡到世界末日。

当师傅的累到半死,两个小的也没好哪里去。霍亮被迫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的温雨辰打瞌睡。

“雨辰,上来睡。”霍亮拉着小孩儿,不忍看他累成这幅样子。小孩儿也是困急了,半眯着眼爬上去,依在霍亮身边。身上的清香搞的霍亮心猿意马。

吻了吻温雨辰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小孩儿嘀咕了一声,仰脸亲了口霍亮的脸颊,实在扛不住困倦,呼呼大睡起来。霍亮也闭上了眼睛,下一刻,睡的踏踏实实。

不止是他们。在特案组奋战了好几个昼夜的廖江雨也被翟子希绑架到客房,这会儿睡的昏天黑地。翟子希守在一边,时不时给他掖掖毯子。

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高温随之而来。葛东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的满头大汗,谭宁拉好了窗帘,调好冷气的温度,把盖子给他盖好,悄悄离开。

走廊里,谭宁使劲搓了几把脸,驱赶浓浓的睡意。谁都可以睡,他却不能。特案组必须留下一个清醒的,无疑,这个人就是他。

去另一间客房看了田野,这小子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无奈,谭宁只好半拖半抱着把人弄上床,脱了他的鞋袜,盖上毯子。

当新的一天开始之际,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兄弟们终于得了片刻的喘息。

某条高速公路上,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缓缓通过收费口。开车的人是个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小心翼翼地在车镜里看了眼后面的林岳山。试问:“先生,袁开的尸体您真的不想要了?”

“人都没了,要尸体干嘛?”林岳山不疾不徐地说,“让他安静些吧。”

张开了眼睛,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林岳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竟扬起三分的笑意,“我记得小君还在的时候,说人死了才算安静,他总是不愿意跟我分享活着时候的安静。袁开这一点,很像小君。虽然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其实他从来没安静过。”

男子诧异地看了眼车镜中的林岳山,“先生,您别怪我多嘴。袁开是您花费心力和时间培养出来的,就这么死在那些人手里,我都不甘心。”

“当然。袁开对我来说跟其他试验品不一样。”林岳山垂下眼,神色漠然,“即便没有袁开这一笔,司徒那些人我也不能留。必须尽快,特案组一旦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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