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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皇叔不好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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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妍一愣,好久才默然转身离去。青河道是前往东陵的必经道路。当初走那半个月的山路就是因为在官道上遇上伏击。原本以为是晋闻所为,却原来是她。
  “你等着吧!祈雨之后,他就不再需要你!不再需要你!”
  身后传来封妃不复理智的声音,商妍眯着眼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诸多情绪涌上心头却独独没有恐惧。明日就是祈雨大典,许多事情就要见分晓。
  *
  第二日日出,祈雨祭典时所需的衣裳就被送到了永乐宫。商妍在镜子里见到了盛装打扮的自己,妆容精致,好看,却十分陌生。
  鹅黛轻笑:“公主往日也应该这么打扮的,很美,丞相见了一定喜欢。”
  商妍抿了抿嘴角,低道:“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已经去了你说的乱葬岗。”
  鹅黛顷刻间白了脸。
  半个时辰后,一顶软轿落到了永乐宫门口,抬轿的人依然是陌生而疏离的侍卫。她在轿前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坐了上去。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等轿帘被掀开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一片牙白的塔,还有塔下宽广壮阔的白色石砌的空地。空地上百官齐聚,身穿朝服的君怀璧静静地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遥遥看着前方:白塔之下是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在锣鼓笙箫之中念念有词颠簸起舞,诡异而喧嚣。
  这便是祈雨吗?
  商妍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犹豫了片刻才踏出轿门,却陡然间听到一声撼天动地的声响,那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忽然尖叫起来,尖锐的声响仿佛要刺穿整个苍穹,紧接着是整齐而又亢奋的声音:“昔我含冤,亡魂不消,今以诚心度尔,尔可散去——”
  含糊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尖锐的声响中原本难以辨别,可是商妍鬼使神差听清了,青天白日,她的心里却寒风刺骨——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君怀璧才敢在一个齐聚百官的祭天典礼上做这样的事情,置天下官员和上天于无物——这的确是一个祭典仪式,却不是求雨,而是度魂!
  她茫然站在距离他数十步开外的地方扫视百官,发现其中有一两个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恐怕是和她一样听清了的。可是君怀璧却茫然不知,他几乎是怀着虔诚的目光盯着那些祭祀,缓缓地迟迟地跪了下去。
  不明缘由的官员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随之跪倒,朝着那白色巨塔规规矩矩三跪九叩,只留下少数几人瘫坐在地上,突兀而又讽刺。
  商妍愣愣地站着,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情感名曰荒谬。
  太荒谬了……
  如此偷梁换柱,他怎么敢?怎么敢?!
  不知过多久,鼓乐渐偃。
  君怀璧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她并不知晓,只是等她从眩晕中回过神的时候,身穿朝服眸色深沉的君怀璧已然走到了她面前微微俯首,朝她伸出了手。这是一个邀请的姿势,没有过多的言语,却透着几分不容置辩。
  他说:“祭台场上共一百二十五人性命,盖西昭举国管理之官员,生死尽在公主一念之间。”
  商妍浑身一颤,终于咬咬牙把手放到了他掌心。这是堪称柔和的话语,却是她此生听过的最恐怖的话语。
  *
  祈雨暂休,又一顶轿子徐徐到来,轿帘徐徐拉开,沉默的文武百官都纷纷骚乱起来,几个捺不住性子的人已经失声叫嚷开来——
  “陛下!”
  “陛下——陛下——老臣可算是见到您了!”
  “岭南干旱,求陛下开放粮仓,救济百姓啊!”
  “陛下,近日边疆骚乱,西疆无人把守,已经好几个郡立了反旗!”
  “陛下——”
  商妍浑身僵硬,死死地盯着轿中的商徵。只可惜,轿子里的人却一动不动。隔着一层轻薄的纱,商徵的目光还犹有几分呆滞,像是宫中最精巧的工匠制作的布偶,被身旁的人牵着才迟钝步出轿子,呆呆地站立。
  朝臣中有人已经有人看出端倪慌了阵脚,有反应快的已经推开人群两三步上前跪到了商徵面前拽住了他的衣角,却换来商徵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他的脸上是写满的是怯懦,哪里像是往日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
  那臣子的手也颤抖起来,良久才颤声道:“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还有商徵迟钝而呆滞的神情。
  片刻之后,君怀璧沉稳温煦的声音在殿上响起:“想必各位已经发现了,陛下数月之前不幸遇刺,已经丧失了神志。如今我西昭已无人可发号施令。”
  继而他又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时局动乱,黎民疾苦,怀璧斗胆暂代之,各位可有异议?”
  虽然那只有短短几句,却足够让整个朝野顿时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由古到今,哪来的“暂代”之帝王?!
  “陛下尚在人世,你……你这形同谋逆!”
  “大胆——”
  “你……君相,昔有晋贼作反,君相贤德,切不可动了妄念啊!”
  君怀璧却置若罔闻,他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多少变化。等人群的喧哗渐渐过去,他终于有了动作,目标却是商妍。
  商妍原本已经悄悄站到了商徵身旁,却不曾想君怀璧居然真有胆量,不带一兵一刃缓步朝她走来,在她几步之遥站定了,而后稍稍扬起了一个笑,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地屈了膝盖,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跪在了她面前。
  满堂沉默。
  祭台之上安静得像是屠戮后的战场。
  君怀璧跪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低垂着头颅,像任何一个臣子一样祭献上自己的灵魂。
  他道:“君某愿为商氏东床,以镇天下。不知公主可否愿否?”
  秋风凛冽。
  君怀璧屈膝跪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片刻之后才缓缓抬头,白皙的脸上眸色深沉,堪称风骨无双。
  商妍听见了自己心跳停顿的尾音,也许很久以前,她真的曾经因为他一个笑而雀跃过,只是如今跪在她面前的君怀璧却有着让人最心寒的眼和心。她徐徐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商徵,稍稍靠近了些,借着他身侧的微小温度才让心跳稍稍有了一丝喘气的力气。可是君怀璧,他却显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他甚至跪在当下,眼色又沉了几许。
  他道:“公主,愿否?”
  “我……”
  原来,三天前他要的配合竟然是这样。商妍惊惧地后退几步,却发现已经无路可退。祭台之上没有一人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带来一阵阵灼烧一样的刺痛感。良久,她终才硬着头皮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答应了,他就名正言顺地篡夺了这江山,可是如果不答应,这场上一百多官员尽数被诛杀,西昭……势必大乱。
  怎么办?
  “微臣奉劝公主可要细想下再作答。”他轻声道,“毕竟,百姓无辜。”
  僵局。
  忽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力道把她拖拽地后退了几步。一个喑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带来一阵哗然——
  “孤倒不知君相想娶我商家公主。”
  商徵!
  商妍惊喜转过身去,果然见着方才还呆滞着神色的商徵已经恢复了清明的神色。他的气息虽然依旧有些紊乱,脸色也依然苍白,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已然是一个帝王该有的神态。
  “陛下——”
  “皇叔。”商妍小声唤了一声,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商徵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君怀璧身上。他道:“君相如此昝越行事,是否算是失了礼法?”
  君怀璧却只是稍稍一愣神,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甚至露出一抹笑来,站起身淡道:“你果然是装的。”
  “不如此,何以见百官。”
  “你高居庙堂之首,却要用装疯卖傻来求得一命,当真好笑。”
  这几乎已经公然的挑衅了。沉默的人群重新骚乱起来,其中不少武将已经抽出随身佩剑气势如虹,朝着他吼道:“大胆君怀璧,还不下跪!”
  不料,君怀璧却忽然扬声大笑!
  顷刻间,兵刃齐出!
  祭台上并没有多少人马,百官之中武将尽数拔剑,转瞬之间把君怀璧围得滴水不漏。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一点都没有。
  商妍的心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强烈的不安扰得心跳狂跳不止——君怀璧深思熟虑,绝不做鲁莽之事,他不带一兵一卒,只身挑衅商徵绝不会没有准备。可是究竟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人群中,一位将军的刀刃终于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君怀璧,你妄图动摇国本,还不快束手就擒?!”
  君怀璧却只是露出一抹冷笑,他道:“君某不过是妄图动摇,可是有人却已经李代桃僵十年,究竟是谁该束手就擒?这商氏天下早就改了姓,君某不过是肃清皇室血脉!”
  “一派胡言!”
  “是吗?”他冷笑,冰冷的目光掠过商徵的脸,忽然扬声嘶吼,“来人!把严佩带上来!”
  祭台之上,所有人都茫然一片,只有商妍和商徵惨白了脸色。
  没有人知道之后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上一刻武将们还把那乱臣贼子团团围住,可是下一瞬间,武将之中有三成人忽然倒戈相向,把刀搁在了身边同僚的脖颈上!祭台外忽地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被侍卫推到了祭台之上——那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就在众人还茫然之时,押解那女人的侍卫忽然扯下了那女人的面纱——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良久,才有一阵阵的喘气声。
  那张脸,是所有人都认识的,商徵的脸。
  虽然性别不同,神态也不同,可是它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个世上并没有天衣无缝的易容术,这样的两张脸……只有一母同胞的孪生之子才有。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商氏一族从未有过龙凤胎。
  “如何?”君怀璧低眉笑了,眼色冰寒,他道,“严徵,你本是个帝王才,只可惜……你不该留着她。”
  严佩!
  她不是在东陵城吗?!
  商妍惊得几乎要冲过去一探究竟,无奈手腕被商徵死死拽在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挟持着的严佩在日光下渐渐睁开了懵懂的眼——她缓慢扫视了周遭一圈,目光落在商徵身上一愣,顿时震惊的神色僵在了脸上,迟疑开口:“你是……大哥吗?”
  商妍绝望地闭了眼。
  “大哥……小哑巴,你怎么会在这里?”严佩惊诧道。
  没有人出声。
  良久之后,祭台上才想起君怀璧的低笑声,他道:“诸位同僚,还需要君某再解释吗?”
  祭台之上再没有任何声息,原本早已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会儿早已悄悄偃旗息鼓。到末了还是君怀璧的声音,他道:“来人,把这谋朝篡位之人看押入牢,一叙兄妹之情。”
  话音刚落,方才押解严佩的侍卫便朝商徵走来。商妍几乎是一瞬间挡在了他面前,咬牙道:“君怀璧你敢!”
  “妍儿,让开。”
  “我不让!”
  “妍儿……放弃吧。”商徵的声音很轻,透着一丝苍白。
  “不……不能放弃。”这一次放弃,恐怕真的是绝路了。她怎么能?怎么敢?
  只可惜这一切终究是以卵击石。商徵最终还是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束缚住了手脚,她站在一旁无计可施,耳畔是君怀璧温和的声音。
  他说:“公主受惊,微臣,罪该万死。”
  好一个罪该万死。
  好一个君怀璧!
  *
  商妍是在永乐宫中醒来的。醒之前纠缠在梦魇中的是祭台之上那绵延不绝的白,可是当她终于有力气睁开眼,入眼的却是满目的红。红色的床帐,红色的被褥,红色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桌上的红烛已经只剩下半根。
  “公主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
  鹅黛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犹豫片刻才道:“前日祈雨后,君相便宣布了与公主的婚期,就定在明日。”
  婚期……
  商妍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记忆顷刻间灌入脑海,头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一般——
  “公主——公主!”鹅黛焦急的声音响起,“公主,别多想了,陛下……陛下已经入了死牢,这天下、这天下已经……”
  “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封妃?”
  “封妃昨日大闹永乐宫,已经被君相……关起来了。”鹅黛神色闪了闪,道,“君相还让奴婢等公主醒来,告知公主一句话……”
  “什么话?”
  “君相说,公主不必抱着夜闯天牢的心,陛下他已经不在宫内,想见陛下就安心等明日婚宴。君相还说……”
  “还说什么呢?”
  “君相说,他与你才是至亲之人。”
  至亲之人?
  商妍只觉得冷得彻骨,好久好久,才抱着被褥又闭上了眼。
  *
  长夜终于过去。寝殿里宫婢来来去去张罗着婚礼要用的器皿,每个人的脚步都极轻,明明各处都是艳红喜气之色,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带着笑。
  当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的时候,商妍仍然没有从昏沉的感觉中抽出神来,镜子里的女子陌生得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样,她朝她伸出手,镜子里的女子也伸了手,没有神情的脸上铭刻着的一丝颜色叫作绝望。
  再有几个月,她就该年满二十一了,是这皇族中少有的待嫁公主。在一年之前,她是曾经幻想过随便找个愿娶的人嫁了,然后到宫外海阔天空去。可是时过境迁,谁也没有想过一年后的今天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公主,花轿已经到了。”
  “公主,吉时快到了……”
  “公主,您不想见君相,也该见见陛下啊……”
  “好。”
  商妍轻声应了一声,踏出房门。
  *
  艳红的花轿一路轻晃,摇摇摆摆地到了承德宫,商妍坐在轿中心里一片冰凉。这宫中早已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她还记得上一次如此大张声势是封月入宫的时候。她这公主婚嫁自然不会比封美人逊色的,更何况这一次公主并非出嫁,而是招赘。婚礼摆在承德宫,如此排场恐怕先皇泉下有知也会怆然吧!
  花轿落定,礼乐齐鸣。
  商妍在鹅黛的搀扶下才得以蹒跚而行,从承德宫宫门口到议事殿不过数十丈距离却仿佛隔着汪洋的大海,她每行一步皆是折磨。而在艳红绸锦海洋的尽头,是身着红衣的君怀璧。
  这是一副诡异的景象,明明鞭炮锣鼓热闹喧天,可是在殿上却没有一人脸上带着笑,殿上之人都成了哑巴,只静静看着她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前迈进,宛若整个世界是安静的,没有锣鼓,没有笙箫。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谋逆的局——君怀璧已经疯了。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而已阻止他。下嫁丞相的是当朝的公主,陪嫁的却是整个西昭天下。
  君怀璧终于近在咫尺。
  商妍已经无法判别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很多之前惧怕的东西真正走到绝路其实只剩下了茫然。她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微皱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午后,她在他的书房里仗势欺人逼他送一只风筝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的神态。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皇叔呢?”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先行礼,少顷自有相见之时。”
  “我不相信你。”
  “是吗?”
  君怀璧低眉一笑,伸手一指。商妍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果然在议事殿的珠帘后面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心脏险些跳出了喉咙——商徵!
  “现在可以行礼了吗?”
  “君怀璧,你罔顾伦常!”
  “伦常?我只知道天理报应。”君怀璧冷笑,一把拽过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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