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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韶光艳 作者:欣欣向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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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郑千户府里来人送贴儿,邀他去府里看戏,顾程也没回书房院,只使人知会了大姐儿一声,便自去了。
大姐儿那边听他去了千户府,暗里松了口气,有顾程在旁,哪得说话,把大郎让到炕上坐下,使人捧了茶来,便远远遣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们舅甥两人,大姐儿才道:“可得了方儿?”
大郎瞄了眼外头,从褡裢里拿出油纸包的几丸药,小声道:“倒是个有本事的郎中,他言道这药丸子合水服下,不出一月,胎儿自落。”
大姐儿忙接过来,宝贝一样收起来,有了这个,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问他舅:“那参片可让郎中瞧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大郎叹口气道:“郎中言道,那参片倒是好东西,只里头掺了赤参,这东西确是活血的药。”
大姐儿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既能活血便能破胎,果然这,三娘不想这孩子顺当生下来,顾程这厮,还大言不惭的说三娘最识大体,这大体识得,是想让顾程断子绝孙呢,这么想来,顾程至今没有子嗣,不是老天不开眼,却是人为的。
且她送来这个参片,外行人谁瞧得出,且效用慢,要的就是个日积月累,吃一两回下去,定然无恙,吃上一两月便落了胎,谁又会疑心到她哪儿去,真真好个阴毒的妇人,既你来害我,我还客气什么,没得你捅我一刀,我还对你感恩戴德的,当然要还给你一刀才是,这是徐苒的处世哲学,从不吃亏,所以说遇上她,周慧莲也算没做好梦。
大郎好生嘱咐了大姐儿几句,便起身家去了,徐苒拿起那药丸,底细瞧了瞧,藏在袖中,唤李婆子进来道:“常听人说参汤最是补气,这两日被这身子闹的,只觉一阵阵够不上来气来,正巧三娘送了参片,从今儿起每日给我熬一盏参汤来。”
李婆子倒是一愣,忙小声道:“姑娘可真是没算计,想那三娘虽面上大度,心里头怎么个想头,谁又知道,她送的东西,姑娘收便收了,却该防着些才是。”
徐苒摆摆手:“她便是真想如何,也没得如此明目张胆来害我的,不妨事。”
李婆子却也谨慎,拿了参片去灶上,自己打开瞧了瞧,见都是参并无旁的东西,又用水泡过洗了,才给大姐儿熬了参汤端上来,大姐儿趁她不注意,拿了一丸药塞在嘴里,合着参汤吃了下去,那苦的,大姐儿险些呕出来,却极力压着,勉强咽了下去,暗道自己这罪受大了去了,也不知这法子管不管用,真不管用,可白吃这些苦药丸子了,不禁在心里把顾程骂了几千遍。
待顾程家来已是夜里,大姐儿早睡了,哪里还会等他,连灯都熄了,顾程不禁摇头,这些女子只大姐儿一个是个捂不熟的白眼狼儿,自己这般疼她宠她,她却丁点儿没入心去,若入心,怎会如此没心没肺,偏顾程就稀罕她,有时想想,顾程都觉大姐儿是他前世的冤孽,这辈子跟他讨债来的,她越如此,自己越发过不得,却还要替她打算。
今儿他心里着实欢喜呢,郑千户跟他透了消息来,说这真定府千户所里原该有五个副千户,有一个年前告老回乡去了,空出个副千户的缺来,如今朝廷无战事,这副千户倒不是个难谋的缺儿,只打通关联需使些银两。
顾程得了这话儿,哪还有不明白的,这些外放的武官虽也经吏部,可不都属郑千户他舅舅管辖之内,只自己舍得银子,这堂堂的副千户便能稳当的落到自己头上,副千户可是个从五品,可不是他顾家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顾程忙让旺儿家来先取了三千银票过去,递在郑千户手上,言道,若事成另有重谢,心里头欢喜,便多吃了几盏酒,这会儿家来,瞧了眼屋里,忽想起,那个玉皇庙的老道,说大姐儿是个命数旺的,真真灵验。
打从收了大姐儿,自己这里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就没断过,当铺的买卖好,又结识了郑千户,如今又得了顶乌纱帽戴,赶明儿大姐儿一举得男,定是贵子,福禄双全,夫复何求,若果真大姐儿争气,赶明儿纳她进门也名正言顺,再无人敢嚼舌根。
顾程越想越欢喜,哪还会怪大姐儿,倒怕自己这一身酒气熏着大姐儿,又着实不想去后院,便吩咐在厢房里沐浴过后,才进屋去。
掌了烛火在帐中细瞧大姐儿,却见睡的正酣,连他回来都不知,只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遂熄灯睡下不提。
顾程得了郑千户的提点,哪会不上心,自此,日日去千户府中点卯,每去必不空手,掂量着郑千户的喜好,变着法儿的寻物件送来,郑千户能不欢喜。
这日顾程刚进府,迎头正跟尹仲华身边的小厮玉扳儿打了错身,顾程暗道,他来做什么?门上人见了顾程,忙堆着笑迎上来,都知道这位顾老爷是个有钱的主儿,手又大,每回来凡伺候的都能得些赏,谁不上赶着。
顾程却开口询道:“那可是尹府的下人?”门上人忙道:“除了他家,再无人干出如此抠门的事了。”
顾程挑眉道:“怎么?”那门人道:“这也是我们下头人说,求人办事送礼也当像个样儿,这位尹二爷倒好,前儿两日巴巴的来了,倒是捧了老大的匣子,听说是要替他爹走门路,这眼瞅就到了任期,想谋个肥缺升迁呢,这可不是天大的事,您猜怎么着,只送了区区三百两银子来,当我们家老爷叫花子一般打发了,真真气人,我们老爷倒好性,还笑着送他出去,回头就把他送的那匣子砸了个稀烂,言道,他若再来,只说不在府中便了,尹二爷吃了两回闭门羹,倒学了个乖,这不刚又使他的小厮送来个物件,不定又要惹我们老爷一顿好气,还想给他爹谋肥缺儿,做梦去吧!”
顾程听了,心里暗暗有了数,那日虽吃了尹二的陪情酒,却没想饶过他,这会儿暂不动他,便是忌讳他那个爹,顾程知道,想收拾尹二,就得先把他那个爹收拾了,且出手不能留根儿,留下根儿,说不得就是祸害,先头还怕尹二他爹任期已满,升迁上去,这会儿见他得罪了郑千户,想来他爹这官儿也做到头了,怎生想个阴招解了心中之气才是……
☆、62
话说时光迅速,没几天便到了六月二十,徐苒哪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再说,大姐儿的生日跟她什么相干,虽然外皮儿一致,里头的瓤早换了。
顾程又想给她个惊喜,也没事前知会与她,一早起便去前头操持布置搭戏台子去了,自打吃了那药,徐苒便觉终日身上懒懒的,越发不喜动,吃了小半碗粥,便执着团扇靠在外间的炕上,隔着支摘窗去望外头那一丛芭蕉。
书房院这丛芭蕉长的极好,翠叶如盖,怪道李清照的《添字采桑子》写道: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这么瞧着都凉快儿。
前儿下雨时最好,雨落在蕉叶上,噼里啪啦,凭空生出几分诗情画意来,便是徐苒不是那多愁善感的女子,也多少有几分寥落钻出来,想着这么个陌生的地儿,自己无依无靠的,也不知啥时是个头,先头自己还道是得了便宜,如今想来才知,哪有便宜,分明处处险恶步步惊心。
徐苒暗暗叹口气,打了两下扇子,忽瞧见扇子上的猫儿戏蝶,不禁想起那酸秀才,如今也不知怎样了,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儿,外人一看就是个傻货,别回头没到京城又让人抢了。
想到此,徐苒不禁摇摇头,若他无运道,就当使银子买了自己难得一发的善心,正想着这事儿,忽李婆子进来道:“姑娘,石氏来了,爷让我来询姑娘可见不见?”
“石氏?谁啊?”徐苒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李婆子见她一脸迷糊忙道:“是姑娘的后娘。”
徐苒一听,眉头都竖了起来道:“她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来打秋风占便宜来了,他男人没落下好,倒把她使了来,当我不敢让人打她出去怎么着。”
李婆子低声道:“姑娘莫动肝火,她倒不是来打秋风的,是来给姑娘拜寿的。”“拜寿?谁的寿?”
李婆子倒乐了:“可是姑娘越发糊涂起来,今儿六月二十,正是姑娘的好日子呢,爷早早就请了戏班来,现如今外头正搭戏台子呢,满府的婆子丫头都过去瞧热闹去了,都说沾了姑娘的光呢。”
徐苒指了指自己道:“你说今儿是我的生日?”李婆子扑哧一声笑道:“可不是怎的,不然早上也怎会逼着姑娘换上这身鲜亮的衣裳,早就说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素净着不吉利呢。”
徐苒这才回过味来,怪道一大早顾程就神神秘秘的,非逼着她穿这身俗气的衣裳,原来是这个缘故。
李婆子道:“那石氏倒是个有心机的,平日你爹纵然来过多少回,连府门都进不来的,偏她今儿提着个篮子,篮子里寿桃寿面的好不齐全,张口便说来给姑娘拜寿做生日,门上人便报给了爷,爷听说来拜寿,便让人带了进来,总是姑娘的好日子,没得跟她置气,便见见又如何,难道真能一辈子不来往,说到底儿,那也是你亲爹。”
徐苒理解不了这些人的逻辑,哼一声道:“这样惦记卖女儿的亲爹,没有倒是我的造化了。”况且,这个石氏哪会有如此好心,说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见她做什么,便道:“你去跟老爷说,既他让人进来的,他见好了,跟我没甚干系。”李婆子暗暗叹口气,却也知道大姐儿如今就是这个性子,只得出去告诉旺儿。
要说这石氏怎么来了顾府,还要从那日老徐头从这儿回去说起,那日老徐头混闹了一场,啥都没落下,只得灰溜溜家去了,到了家门口却转了三圈,都没敢进门,怕他那个母夜叉一般的婆娘呢,不妨被石氏出来倒水时瞅见了他的影儿,哼一声道:“回来了不进屋,在街上转什么?”
老徐头这才进去了,一进屋,石氏便道:“可见着人了?”老徐头不吭气,石氏又问:“可要了参来?”老徐头仍旧不吭气,把个石氏气的,手里的盆都恨不得扔过去:“你倒是说话儿啊!”见他仍低着头,石氏忽的明白过来道:“她不认你?”
老徐头忽的恼起来,脑袋一抬,对他婆娘道:“当年是你非容不得她,正巧顾家来买,你忙撺掇着我卖了,立下字据说卖断的,如今便是我上赶着过去,她死活不认我这个爹还罢了,反倒还被她好一顿骂,闹了一场,让旁人来戳我的脊梁骨,这张老脸今儿都丢尽了,那丫头撂了话,若在上门,一顿乱棍打出来,我也瞧出来了,这丫头指望不上,哪当我是个亲爹,分明累世的仇人一般,恨不得我死了她才解气,你若还想如何,你自己上门去,我再不去的。”
他婆娘听了,有些个不信的道:“就她那么个整话都说不出的丫头,如今这般厉害?不是你哄我的吧!”
“我哄你?”老徐头蹭一下站起来道:“你不信赶明儿你自己去一趟便知了,我再不去的。”转身进了里屋炕上歪着。
石氏想了一会儿,掀帘子进了里屋来,靠在他边上,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道:“你也莫生气,我是思量着,那丫头纵然如今刚强些,骨子里的性子总改不了,不至于忘了本去,只让她出了这口气,便好说话儿了,回头你多去几趟,便是她不见你,日子长了,外人说三道四的,她脸上也不光彩,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她必然也知这个理儿,便是为着咱家大宝也不能就此罢了,这些暂且放放,今儿我扫听着,真定府里有个仁寿堂的孙郎中,是个神医,过两日咱雇辆车,拉着大宝去真定府走一趟,让那神医瞧瞧,说不定就能好了。”
这些年寻医问药的,不知折腾了多少个来回,也没见个好,老徐头待要不去,又着实怕他这个婆娘,只得应了,却拖来拖去,拖了好些日子才去。
也是赶巧,他们两口子为着省钱雇了辆老牛车,晃晃悠悠走的慢,到真定府的时,已经落了晚,被仁寿堂的伙计支到了孙郎中哪里,正瞧见大郎从里头出来,老徐头怕见他呢,哪里敢露头,忙扯着他婆娘躲在街角,待他走远了,才近前叫门。
叫开门,见了郎中,老徐头还没问,他婆娘倒先开口道:“刚瞧见我们县里的街坊,也来瞧病,敢问郎中,他是瞧什么病的?”
孙郎中见这两口子眉眼闪烁形容猥琐,不像那老实本份之人,再说涉及他人私事,自己说出却不妥,便扯了个慌道:“来瞧脚疾。”
石氏当时没觉什么,家来越想越不对,瞧个脚疾非巴巴大老远跑去真定府做什么,有心让她男人去扫听扫听,老徐头却说她吃饱了撑着,自家的事还顾不过来呢,还有心思管旁人的闲事。
正赶上听说县里来了南戏班,勾起了石氏旧年之事,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便丢开手去,钻着心眼日头扫听戏班子的事。
听说戏班子里倒是有个唱小生的,模样极好,声腔也好,扫听着年纪,也与杜文秀一般,石氏暗道,莫非真是他不成,想起自己这些年过的日子,石氏哪有不去寻他的理儿,再说还有个大宝呢,可是他的种儿。
只可惜那戏班是千户大人请来的,并不在外头唱,她便是挖空了心思,也难见上一面,正着急上火,忽听顾府六月二十要做生日,请了那戏班去唱一日。
石氏模糊记起大姐儿的生日是六月的,究是六月几儿的,却记不得了,忙家去问她男人,才知,果是六月二十的,心里不禁暗恨,便是顾府后院的两位正经的二娘三娘,也没听见说做这大的生日,大姐儿一个丫头,却能如此,可见得宠之极,既得宠,稍顾念一下家里又能怎样,偏这丫头是个抠门狠心的,倒是连门都不让登,她就偏登门去,打着给她拜寿做生日的幌子,还能把她赶出来不成。
主意定了,便预备了寿桃寿面,提着去了顾府,果便让人引了进来,这一进来,石氏差点没瞧花了眼,这一进一进的院子,又是廊,又是屋的,真真体面,倒不妨那丫头有这么大的造化,早知如此,她也情愿卖到这儿来当丫头,不比跟着那老没用的过日子强。
见了顾程,忙赶着福了福道:“老爷万福。”
顾程皱着眉扫了她一眼,待瞧见她篮子里的寿桃寿面,脸色略缓了缓道:“今儿是大姐儿的好日子,你既来了,爷也没有赶你出去的理儿,旺儿你去跟李婆子传话,问问大姐儿的意思去。”
石氏忙千恩万谢的,立在一边候着,不大会儿旺儿转来,扫了石氏一眼,低声在顾程耳边回了话。
顾程不禁笑道:“这张嘴尤其刁钻,不见便不见,倒似恼了爷一般。”便跟旺儿吩咐了几句,转身回去了。
旺儿这才过来跟石氏道:“姑娘说了,不想见你,爷倒是吩咐下来,若你不着急家去,可在府里,跟那些婆子在一处看戏,只别往姑娘跟前凑,姑娘可不是好性儿,真惹她恼恨起来,谁都救不得你。”
石氏虽不信大姐儿如此厉害,目的却已达成,哪还管旁的,忙应了,被个婆子拽着去了那边戏台子边上立着。
不大会儿功夫,只见那些戏班子的人,提着家伙什先到了,石氏瞄着那些人,一个个看过去,待瞅见中间那个穿着月白长袍的,顿时心里那个悲喜都说不上了,不是杜文秀那冤家还是个哪个……
☆、63
顾程迈脚进了书房院儿就见倚在窗下的大姐儿;难得性子跳脱的她;有这般时候,玉臂轻抬搭在窗上,手腕子戴着一只虾须细金镯;倒越显得皓腕如雪,一只手托着腮;瞧着窗下那丛芭蕉;也不知正想什么,眉间眼底仿似含着淡淡轻愁;却更别有一份婉约贞静的情态,跟那画中的仕女一般无二;一抬眼瞧见自己,眉眼一闪;唇角略弯,便又鲜活起来,也不知这丫头究竟还有多少种情态,倒令他想丢开都不能。
顾程进了屋,挨在她身边坐了问道:“刚头想什么心事呢?爷立在哪儿大半天,你都没瞧见,可是想肚子里这个小的了吗?”说着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徐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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