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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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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日路程之后,月朗星稀,平野围场篝火照亮了黑夜,百官携其家眷早已先行一步来此等候着御驾的前来,御驾停稳之后,叩首三呼万岁。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五年;有人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有人已经不知踪影;如果要深究朝堂之上的变化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帝党越来越多;无论是主张守成以世家公侯为代表的臣子,还是主张激进以通过科举考试出来为代表的官吏;在他们心中赵恒煦已经是唯一的追随者,无人可以代替。要想获得更大的成就、更多的名利、更高的地位;只有紧跟在陛□后才可以。

赵恒煦一身玄色骑装站在马车上,让群臣及其家眷平身;并说了几句感叹一下大好的j□j夜景,让大家不用拘泥于身份地位,在平野围场行猎期间多多表现,特别是后日的围猎,魁首他有重奖。之后赵恒煦便进入马车,车架直接行驶到位于正中的大帐前。

明眼人都看到陛下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赫然是大皇子。陛下自然的竟然走在那人的身后,怀中照样抱着一个趴在怀中睡觉的孩子,那是二皇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四人是那么的契合自然,让人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一家人”。

今年科考新晋内阁的行走钟文思小声的问身边的同伴,“那个男人是谁啊?”内阁中几位表现出色者赵恒煦特意让其随驾,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同伴立刻拽着他离开,走了一段路之后才说道:“窥伺陛下,你找死吗?”

摸着脑袋,钟文思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在意,没有在意,但陛下怎么容人走到他的前面去的?好奇怪!”

同伴都要翻白眼了,钟文思文采是好,一篇文章写得十分锦绣,但为人之上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说话做事都很直,还带着呆愣,要不是身边恰好站着他,为了不连累自己,他才懒得管钟文思。加快步子埋头往前走,快快远离钟文思的好。

“喂喂,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陛下前面的是谁呢!”同伴走得快,钟文思也加快步子,同伴

怎么都甩不掉二愣子钟文思,简直欲哭无泪。

到后面为了摆脱钟文思,同伴只能够拉着他到僻静的角落小声的说道:“那人是忠勇侯,安东将军杜堇容,我知晓得也不多,好像他就住在宫中。哎呀,我就比你早来一年,能知道多少啊!”虽然朝臣暗地里都会说上那么一两句,但事涉陛下,没有多少人有胆子说得多深,更何况是秘辛,说得多了那是会掉脑袋的。

钟文思一脸恍然的点头,“原来是位了不得的贵人。”

“你们二人在那儿干什么?还不速速回自己的营帐。”林一直恰好从这边经过,见到钟文思二人貌似鬼祟的躲在一边,十分的诡异,遂出声呵斥道。

永平元年的恩科,林一直蟾宫折桂,成为赵恒煦帝王生涯中第一个状元,第一年在内阁担任执笔,之后先后在礼部、吏部、工部担任位低的小官职,一直游走在边缘,让人叹息,一个好好的苗子却不得陛下重用,只能够蹉跎岁月了,谁知一个月前陛下下旨,让林一直到山南道担任刺史,成为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封疆大吏,一时间风头无两。再过一月,林一直就会南下。

“林大人。”钟文思和其同伴立刻拱手施礼问好,钟文思接下来忙说道:“我二人一时间找不到如厕的地方,偷偷的在这儿解决一下,林大人是不是也要……嘿嘿,这儿挺隐秘的,不怕被人窥看到。”

“……”林一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虽然地处偏僻,但火把丛丛,谈不上任何的私密性。面露古怪的看了眼钟文思和其同伴,林一直点头后走了。

“……”同伴已经彻底的不知道如何言语,看着沾沾自喜,自以为将林一直赶走是大功一件的钟文思,心中叹息,无力的拖着腿脚离开。要想活得好,务必远离钟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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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分内外两处,用屏风做着隔断,地上厚厚的毡子上铺着饰样典雅大方的波斯地毯,摆设是一色的黄花梨团花图案的桌椅,大帐内最引人瞩目的大概就是作为隔断的屏风了,屏风是按照杜堇容所画九鱼戏水并蒂莲的画做的,有鱼的灵动、有并蒂莲的清雅,特别是立在并蒂莲右下方的两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白胖可爱。

屏风后,又用简单的绘制着紫竹的屏风做着隔断,外侧是休息睡卧的地方,内侧放着浴桶,是梳洗沐浴的地方。现在睡了一觉的两个家伙正精神十足地坐在爹爹的腿上玩水,肉乎乎的小胳膊如同藕节一般,被热水蒸腾一下,白嫩嫩、粉嘟嘟,多像白胖可爱的寿桃呀,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而大齐最尊贵的帝王正甘之如饴的伺候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一会儿加一些热水,一会儿站到杜堇容的身后摸摸他的背,忙得不亦乐活。

“父皇我们一起洗澡澡啊!身上脏得很,泡着热水很舒服的。”赵甯裕趴在爹爹的肩膀上仰头看着站在爹爹身后的父皇,父皇好高啊,他什么时候能够长这么高啊!

“弟弟笨了哦,浴桶就那么大,我们和爹爹一起洗就够了啦。”赵恒煦本要佯装伤心的看着赵甯章,这小子都不想着父皇。但赵甯章小嘴巴一动,继续说道:“弟弟,我们洗好了,就让父皇和爹爹一起洗澡吧。”

赵恒煦“哈哈”大笑,扶着杜堇容的肩膀说道:“两个孩子真是贴心,今天父皇就不和你们爹爹洗澡了,等明天,哈哈!”

杜堇容拍了拍两个孩子肉乎乎的小屁股,嗔怪的说道:“这两孩子!”他本来给两个孩子洗澡的,但两个孩子玩水,将水都弄到了他的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他索性跟着洗了。

“嘻嘻。”赵甯章一扭,害羞的趴在爹爹的怀里,爹爹碰到他的痒痒肉了。

洗漱完后,简单用了些早膳,一家子也就睡了,今日路途辛苦,又因为之前玩得太过兴奋,两个孩子一沾枕头就进入梦乡。赵恒煦站在榻前,看着侧卧在两个孩子身边的杜堇容,棉白色的里衣领口敞开,一点嫣红若隐若现,向上,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披散着显得凌乱的发垂落在脖颈上,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朦胧感。

“陛下,夜深了,睡吧。”杜堇容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赵恒煦的动静,扭头脸带疑惑的问道。

赵恒煦低声的应了一声,动将手孩子抱到内侧,自己睡在刚才两个孩子躺的地方,侧身从身后抱住杜堇容,轻悠悠的拍着杜堇容的手臂,喟叹道:“睡吧。”

“嗯。”杜堇容微微挪动,靠进了赵恒煦的怀中,闭上眼轻轻的应了一声。

平野围场的夜并不宁静,远处时而传来夜行动物的吼叫声,此起披伏。近处又有昆虫的鸣叫声,翅膀的振动声,帐外那就是一个神秘的世界。第二日晚,经过一天的休整,孩子已经恢复了精神,充满了活力,一左一右拽着小静的手,往前走着。

“父皇,这些虫子为什么会发光?”赵甯章对什么好奇了,就会立刻把疑惑问出来,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啊。

“呃……”赵恒煦挑眉看着四周的萤火虫,数以亿计的萤火虫纷飞在草木树林之中,远处芦花随风而动,空气中有着甜腻的花香。“它们身上挂了一盏灯笼,挂着灯笼到处飞是它们最喜欢的事情。”赵恒煦摸着下巴一通胡诌,让他就现在的风景弄出一首附庸风雅的酸诗来,也比回答两个孩子层出不穷的问题来得轻松。

“灯笼怎么不灭啊?”赵甯裕抬头疑惑的看着飞在不远处的一只萤火虫,顿时睁大嘴巴,“父皇父皇,小裕没有看到灯笼,只看到一个点点一闪一闪的!”

赵恒煦头疼的看着在一边偷笑的杜堇容,杜堇容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得更大,“陛下要回答他们的,不然他们会一直问。”

赵恒煦扶额,他小时候就没有问过这些问题,赵恒泽小时候也没有,凑到杜堇容的身边,“堇容幼时喜欢问问题吗?”

杜堇容停下来,带着感叹的说道:“幼时父亲带着我在泗州,也曾经去看过萤火,我也问过爹爹,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它们是不是提着灯笼。”回忆起幼时的情景,杜堇容带着笑意的脸上多了一丝伤感。

赵恒煦从身后抱住杜堇容,“一月后我们下江南,到时我们到泗州去,好嘛?”

“嗯。”杜堇容感叹般的应了一声。

“啊——”突然传来孩子大叫的声音,赵恒煦和杜堇容一惊,迅速地往前奔去,十多米远处,小静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赵甯章和赵甯裕面前,赵甯章两只手勉强拿着一块大石头,赵甯裕手上艰难的举着一根树枝,两个孩子小脸紧绷着,带着警惕之色。

孩子一尖叫,侍卫、暗卫都行动了起来,已经将模样怪异的人围了起来,赵一的长剑抵在来人的咽喉。

赵甯裕眼尖,立刻就看到了身后靠近的爹爹和父皇,“爹爹,父皇,这个人会抓蛇,好厉害,好厉害。”

钟文思哆嗦着双腿,紧张的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眼巴巴的顺着长剑看着面无表情的赵一,手中抓着的死蛇刚好垂落在赵一的脚面上,血水顺着蛇身滴滴答答的落在赵一崭新的鞋面,赵一觉得自己一向完美无表情的脸要裂开了。

“陛下,恕微臣无法行礼。”紧张干哑着嗓子,钟文思哆嗦着双腿向赵恒煦行礼。

赵恒煦皱眉,“钟文思?”

“喏,喏……”

“下去吧,尔等要注意四周的环境,此事只能发生一次,如有再来,汝等提头来见。”赵恒煦抱着双臂沉声说道。

“喏。”整齐划一的应诺之声,在周围的都是赵恒煦亲信侍卫,绝对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看题目脑袋都炸了,码字是放松形式啊~~

正文 第八十章

钟文思一身墨绿色的儒衫;身上沾着湿泥巴还有枯枝败叶;眼力好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发丝当中藏着一只七星瓢虫,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狼狈。钟文思左手上扼着一条蛇;黑黄条纹相间,赫然是一条金环蛇。在黑暗中;凭赵恒煦的眼力能够清晰的看到钟文思的左手拇指狠狠的洞穿金环蛇的大脑,但金环蛇却未死;徒劳的张着嘴却咬不到任何猎物。钟文思这一手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赵恒煦并没有让赵一移开抵在钟文思脖子上的长剑,他看着钟文思;看着这张普通的、只算清秀的脸,表情中满是害怕紧张,没有一丝破绽,但赵恒煦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钟文思你为何在此?”赵恒煦淡淡的问道。

钟文思被长剑抵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开口还带着些颤音,“回陛陛陛下,臣在营帐中不舒服便出来了,闲逛到此,看这边的萤火十分的漂亮,便躺下看了一会儿。不久后,微臣听到有动静,知晓是陛下前来,心中胆怯不敢露脸。微臣知罪,望陛下开恩。”

“蛇呢?”

钟文思左手向前送了送,一瞬间的功夫,本来残喘着的金环蛇彻底的死透,“微臣看到此蛇靠近,怕伤害到小殿下,于是把蛇捉了。难道蛇是陛下养的吗,微臣不知,微臣不知,陛下恕罪啊!”钟文思抖着手,他不知道原来陛下还有养蛇的习惯,他是无辜的啊,他真的不知道!

“……”赵恒煦看着钟文思无辜后怕的脸,简直都要相信这蛇就是他养的了。皱着眉头无奈的挥挥手,让赵一放了钟文思,“蛇赏你做汤了。”

“啊?”钟文思一愣,随后恍然的点头,“谢陛下赏,谢陛下赏。”看来蛇得罪了陛下,连个全尸都不要了。

赵恒煦头疼的让钟文思快快离开,等看不到钟文思的身影了才让赵一上前,“让人盯着钟文思,还有,负责此次安全的侍卫长有渎职之罪,杖刑二十,以尽效尤。”

“喏。”赵一现在算是半个暗卫,正逐渐转明,身份十分特殊,赵恒煦赋予其的权力也大,日后

很有可能接替梁伟廷的位子,梁伟廷不日便会高升,统率一方兵马。

另一边,杜堇容安慰着两个孩子,他们一方面害怕一条大蛇的出现,另一方面又相当的崇拜抓到蛇的钟文思,连小静都直点头,小脸激动得通红。

“叔叔,刚才那个人真厉害,是我先发现蛇的,怕蛇会攻击人,又不敢带着两个弟弟走……”

“对对。”赵甯章连连点头,“我们还不敢叫唤,就怕蛇听到了,冲过来咬人,好吓人的。”

“才没有。”赵甯裕大声反驳,“哥哥我们没有看到蛇,是抓到蛇之后才看到的。”

“我看到了。”赵甯章撅着嘴喊道:“不准拆哥哥的台,你没有看到不允许说我也没有看到。”

两个小家伙因为这件事情闹别扭了,一个说我看到了,一个说我们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性格像谁,两个孩子性子都特别的倔强,自己认准的东西就恨不得一条路走到黑。杜堇容扶额,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刚才赵恒煦的无力感,幸好两个孩子还小,性格尚未成熟,要是长大了还这般,普通家庭最多老死不相往来,但身在皇家说不定会殃及国家百姓,作为父母一定要好好的教导,责任重大。

杜堇容抱着小静的肩膀看着闹别扭的两个孩子,深觉得还是小静乖巧懂事。

小孩子生气得快,和解得也快,一觉到天明基本上形影不离的二人又和好如初,赵甯章秉着身为大哥的责任感,不忍心看着弟弟一天到晚只能够碰到两个小小的糕点,早膳之后就偷偷的藏了一块,然后趁着爹爹和父皇不注意偷偷地塞进了弟弟的嘴巴里,赵甯裕坐在父皇身前的时候,嘴巴还是鼓着的,两位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有看见。

春季围猎是大齐开国百年来延续的传统,但在宣帝时期,春季围猎也就是到外踏青游乐,搂着美女在大好的春光里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被宣帝称之为美事一桩。宣帝认为在美人儿的身上驰骋掠夺,比骑在马上获取猎物,要好千百万倍。

永平元年,赵恒煦登基时,春季已过,永平二年的时候,春季围猎正式开始,此后百多年从未停止过。

赵恒煦是马上帝王,在马上驰骋让他感受到飞一般的畅快感,拉弓射箭,“嗖”的一声,射中远处的一头梅花鹿,梅花鹿哀鸣嘶叫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半天之后彻底的死了。

“皇兄,臣弟不服,那头鹿是臣弟看中的。”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赵恒泽并不亲昵的喊赵恒煦大哥,口中也不挂着你啊我的,入了朝堂之后,看到朝堂之上的风云诡谲,深知兄长的不易,也更加的为兄长着想,处处思量。赵恒泽已经在辅政的这条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临老才得到闲适的日子,看着潇洒自在的赵恒煦的杜堇容,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有本事就动作快些,太慢是永远得不到猎物的。”赵恒煦豪爽大笑,坐在身前的赵甯裕也欢快的拍着手,“父皇,等我长大了,要当大将军,学得父皇的好本事,征战沙场。”

“小裕知道什么是征战沙场吗?告诉皇叔啊!”赵恒泽逗弄着赵甯裕。

赵甯裕震惊的张大嘴巴,“皇叔你是大人了,怎么都不知道征战沙场是什么,太傅说了,那就是在草原上打敌人,让他们不敢到我们大齐随便拿东西。”赵甯裕握着小拳头冲天挥了挥,“我就要当一个杀敌的大英雄,像父皇一样厉害。”

赵恒泽乐不可支的笑着,不是笑赵甯裕小小年纪的雄心壮志,而是自己竟然被一个孩子逼视了,他是不是应该到学堂里重新补课?!

“好儿子,有志气。”赵恒煦将手中的弓箭一抛,身后侍从接住,他双手托举将赵甯裕举了起来,“父皇等你功成名就的一天。”

一语成谶,若干年后,赵恒煦看着凯旋而归的二子,心中的激越不比现在的少。

和赵甯裕的活泼开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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