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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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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绝对不能动,只能一双眼睛不断地扫来扫去,身子依旧坐得笔直。
经过闹市,竟看到了即墨无白的身影,他侧坐在一间酒家的窗边,对面还有个与他对饮的男子。
师雨的视线在那男子身上一直停留到完全离开视野范围,确定自己完全不认识对方,心中大感奇怪。
想必这小子又是在暗中打什么鬼主意了。
长队缓缓前行,乔定夜也看到了即墨无白,却是脸色陡变。他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对面的男子,甚至还打马凑近看了看,脸上有了怒色。
那是他都护府里的领事,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在官署待着,今日居然坐在这里与即墨无白对饮。
看情形,这二人是早就暗通款曲了。
他不好打草惊蛇,将头一垂,径自经过。
巡游看着简单,却十分累人。师雨回到城主府时,跪坐的腿早就麻了。
乔定夜打马飞奔,比她先到,正在门口等她,见她下车便伸手去扶,忽然有只手抢先一步横插进来,将师雨扶了下来。
“巡游大事都不见你,跑哪儿厮混去了?”师雨笑骂一句。
即墨无白笑道:“姑姑一人足以应付,我就不丢人现眼去了。”
“姑侄”二人说笑了几句,即墨无白转头看到了乔定夜:“原来乔兄在这儿啊,我正找你呢。”
乔定夜心里自然不快,面上却是笑得儒雅:“子玄找我所为何事?”
即墨无白道:“听说你就要回宁朔了?”
乔定夜正想说还没定下,他接着道:“你我难得聚一聚,你不妨在此多住几日,明日我陪你一同去行猎。”
师雨看他一眼,心中奇怪,这尊大佛送都送不走,他倒好,还好心挽留他。几日不见,脑子坏了?
乔定夜心里早已迅速盘算开来,即墨无白从来都是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更别说主动亲近了,此事必然有诈。
挽留他便是不想让他尽快回到都护府。想到酒家里那幕,他心中一惊,莫非他在都护府里已部署了什么?
“现在这时节,墨城只怕是猎不到什么的。”他讪讪笑着婉拒。
即墨无白忙道:“非也,沙狐、野狼正是觅食的时候,多的是猎物。乔兄此时回去未免太可惜了。”
乔定夜摇了摇手:“子玄好意愚兄心领了,只是都护府事务繁忙,我不该久留。”
师雨接话道:“怎么,乔都护这是要辞行了?”
乔定夜拱了拱手:“正是,乔某叨扰多时,早就该辞行了。”
师雨瞥一眼即墨无白,后者一脸惋惜,眼神又隐隐夹杂些许不安,连她都好奇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乔定夜当日下午便匆匆带着妹妹上了路,即墨无白送了一路,直到出城,多次挽留,未果。
乔月龄在马上回望,情绪怏怏,嘴上仍不服输:“此时知道留人了,哼。”
“他哪里是要留你。”乔定夜面色沉凝,扯了一下缰绳:“此人心机狡诈,你与他成不了也好,免得日后受苦。”
乔月龄紧抿着唇不做声。
乔定夜调转马头,扬起笑脸,朝即墨无白抱拳:“子玄保重,请代为传话师城主,他日必定再来探望。”
即墨无白点头,抱拳回礼,皮笑肉不笑:还好意思来呢,有完没完了!
师雨在廊下逗着笼中鸟,听了这消息,总算明白了,笑道:“有这个好侄子在,当真是省事不少。”
侍卫退去,身后忽然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是派去盯着阿瞻的人。
“怎么了?”
那人气喘吁吁,从怀中摸出一块染血的帕子来。师雨脸色一白,忙道:“快带我去!”
☆、第二十八章
天刚擦黑;霍府的前庭还安静如常,到了后院却是灯火通明。师雨脚步匆匆;踏上回廊后能看见阿瞻住的南院;她提起衣摆,简直是一路小跑。
原本环境清幽、鲜有人至的院落今日却是人影幢幢,丫鬟小厮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闲着。她快步进门;因为太急;还微微喘着气。
霍擎正在房中来回地踱步,见她到来,忙迎上前见礼。
“霍叔叔;如何了?”师雨一边问一边朝屏风里望去;却只看到几道模糊的忙碌身影。
霍擎摇头叹息:“不太好;阿瞻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今日也不知从哪儿听到了若羌的流言,气得砸了不少东西,临晚就倒下了。”
师雨眉心紧拧,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坐在床沿,一手扶着阿瞻,一手端着药碗抵在他唇边,额头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旁边还站着几个大夫,个个脸色凝重。
“如何?”师雨冷声一问,大夫愈发心惊胆颤,碗险些都丢了,多亏旁边丫鬟眼疾手快给接了过去。
师雨走近看着阿瞻,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看起来毫无生气。
“到底如何?说!”
都说平时看着越温和的人,发起火来越叫人害怕。师雨这一怒,大夫丫鬟当即跪了一地。那喂药的大夫哆嗦着道:“城主容禀,公子身体孱弱,虚劳气短,需要灵芝补气,可眼下没有……”
“胡说!区区灵芝而已,城主府多的是,怎么没有?”
大夫抹了抹汗:“属下说的是千年野生灵芝,如今百年的野生灵芝已是十分难寻,何况是千年的……”
师雨打断他:“你尽管说何处可以寻到,本城主自会想法子取来。”
大夫叹息:“外面鱼目混珠者多的是,真品极其稀少,必然是送入宫中做贡品了。”
师雨蹙眉,嘉熙帝本就对她态度不明,如今她和即墨无白联手,还不知道他做何所想。别说从他手里拿到一株珍贵的千年灵芝,就是一根针也是要看脸色的。
她摆了一下手:“此事我会想办法,你们先救人。”
大夫胆怯地看她一眼:“属下们……喂不进公子药了……”
师雨眼神如刀:“你再说一遍?”
大夫连滚带爬地起了身,重新端起药碗:“属下这就喂,这就喂……”
师雨走到床边,俯身给阿瞻掖好被角,转头扫视一圈垂着的人头:“好好让公子续着命,他没了,你们就自己上路吧。放心,家眷我会替你们好生安置的。”
众人瑟瑟发抖,连连称是。
师雨转头出了房间,霍擎仍在屏风外枯站着,原本还挺得笔直的身子似乎陡然就佝偻了。
“城主方才的话老夫都听见了……”他重重叹息,后面的话再没说下去。
师雨扶住他胳膊,“霍叔叔放心,我一定会保住阿瞻的命。不过如今墨城正值大节之时,人多口杂,恐会泄漏风声,还请霍叔叔受点委屈。”
霍擎道:“老夫明白,已经叫管家传了话,边界那边会有其他将军守着,老夫明日起便称病告假。阿瞻本就深居简出,不会有人注意到病的人是他。”
师雨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过后院人工掘出的小池边,恍惚记起当初在这里初识阿瞻的场景,那么多年了,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瘦弱纤秀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眼神满怀戒备。而如今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几乎就没有几次是好好站在她眼前的。
她朝身后招了一下手,负责盯着阿瞻的人快步上前:“城主有何吩咐?”
“将阿瞻身边的人全部换掉,做干净些。”
“是。”
即墨无白今日心情不错,送走了乔定夜兄妹,觉得墨城的气息都清新了许多。
无星无月,夜风寒凉,他居然也有心思在廊下优哉游哉地散步,只披了一件单衫,边走还边哼着小调。经过那些摆放着的哈兰花跟前,他仰头合眼,故作陶醉地嗅了一下,竟似真的嗅到了香气。
咦,不对,这不是花香。他睁开眼睛,师雨穿戴整肃,身罩披风,手执一盏灯笼,娉娉婷婷地站在他跟前。
即墨无白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你这是要出远门?”
师雨抬手做请,脚步一转,朝花园走去。
即墨无白跟上她步伐:“姑姑似乎心事重重啊。”
师雨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道:“我要离开墨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羌和宁朔你都要盯好。”
“哦?不知姑姑欲往何处?”
“长安。”
即墨无白挑眉:“我莫不是听反了?你去长安,将我留在墨城守着?”
师雨垂眼,脚下踩着落了一地的积叶,咯吱作响:“你没听错,我要去见皇帝。”
即墨无白脸色一沉:“不行,你不能去。”
师雨扭头看着他,灯笼中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跳动,她的神情看起来阴晴不定:“霍叔叔病重,大夫说需要千年野生灵芝方可救治,我去长安向皇帝求赐。”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千年野生灵芝何等珍贵?一定是保存在珍宝司,重重官员,陛下不会轻易给你,就算给你,也必然会有要求。”
师雨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之前的确对我存过念想,但他终究是个有分寸的帝王,你上次已经提醒过他一次,料想不会有第二次了。”
即墨无白冷笑:“你错了,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到手的东西,你若有求于他,只会让他失而复得。因为帝王在乎的不是真情,而是九五之尊的颜面,他要得到你也不是为了那一点念想,而是为了彰显至高无上的皇权。”
师雨背过身去:“那我就让他遂愿好了。”
即墨无白久久没有作声,夜风撩过他的衣角,拂过他的袖口,微微掀开,露出他捏得死紧的双拳。
“霍老将军前日尚且精神矍铄,今日便病到了非要千年野生灵芝才能续命的地步,还真是造化无常。”
师雨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人生本就造化无常。”
即墨无白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将衣领细细掖好,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灯笼:“你留在墨城,我替你走这一趟。”
师雨仰头看着他,微微错愕:“当真?”
“还能骗你不成?”他转身朝府门走去。
师雨匆匆跟上他的脚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再走不迟。”
“你这么心急,只怕一刻也拖不了吧。”
师雨无言。
即墨无白之所以与嘉熙帝书信畅通无阻且来回迅速,都是因为嘉熙帝特许他用了八百里加急的人马,路线和马匹都是专用。
这支人马本不该轻易动用,但他这次还是用了。一路日夜兼程赶到长安,离半个月还差了几天。
嘉熙帝于睡梦中被惊醒,听闻他回都求见,以为是墨城出了变故,顾不得整装,披衣散发,赤着脚便走下了龙床。
太监举着烛火为他照路,到了外殿,就见即墨无白垂头跪在地上。嘉熙帝伸手接过烛台,摆摆手遣退太监。
“有事直说。”
即墨无白抬头:“臣求陛下赐臣一株千年野生灵芝。”
嘉熙帝皱眉:“就为此事?你哪里病了?”
“不是微臣,是老将霍擎。”
嘉熙帝一愣,好笑道:“朕巴不得霍擎早登极乐,你居然还替他求药?”
即墨无白抬手行了大礼:“陛下三思,霍擎此时不能有事,否则若羌恐会趁虚而入。臣今日作为乃是为陛下和家国社稷着想。”
“哦?那么与师雨结盟也是为朕和社稷着想了?”
即墨无白毫不迟疑:“是。”
嘉熙帝沉默片刻,伸手扶他起身:“满朝文武,朕只信任你一人,你不相信乔定夜,朕心中有数,只是墨城之事已经拖了太久,朕不愿再等了,你可明白?”
即墨无白垂眼:“臣明白。”
嘉熙帝欣慰地点头:“去吧,朕会命人将东西送去你府上。”
哈兰节已临近末尾,百姓们却无心狂欢了。得知霍老将军重病,不少百姓出入寺庙为其祈福。师雨每日也必去一趟霍府。
阿瞻中间醒过一次,见到她在身边,心满意足,此后竟好转了一些。
她却不敢掉以轻心,派了人在城外百里处迎接即墨无白,每日都要亲自过问情况,却至今也没有见到他人。
哈兰节的最后一日,天公不作美,又是一场大风沙。原本热闹的街道,顷刻间人迹全无。
到了深夜,风沙完全停住。下属来报,太常少卿入都求灵芝一事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路上惹了匪徒劫道,此时方才脱险抵达墨城。
师雨立即整装要出城相迎,即墨无白却是迅速,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府邸。
她亲自提着灯火站在台阶上等候,一如送他那晚。即墨无白快步走近,一切如常,只是衣摆处被划去了一块,看起来有些衣不齐整。
师雨立即遣退左右,免得他这狼狈之态落入他人眼中。
即墨无白却似浑不在意,到了跟前,从怀中摸出扁扁的一只锦盒,笑道:“不辱使命。”
师雨没有接,将灯笼架在一边,解下身上披风,亲手为他披上。
双手各捏着一根带子在他领口缠绕,正要系上,她忽而用力一扯,连带他人不自觉往前一倾,她便轻轻撞进了他的胸膛。
“救命大恩,保全之义,永世不忘。”
即墨无白垂眼盯着她的鬓发,双手垂在身侧,稍稍挣扎,终究展臂搂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阿瞻醒过来时;入眼依然是帐顶;这场景多年未变。
旁边侍候的婢女一声低呼,匆匆绕过屏风出去了;很快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瞻,可好些了?”师雨在床沿坐下;倾身看着他的脸色,轻声细语。霍擎紧随其后,神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阿瞻微微颔首:“我又叫你们操心了。”
“那你以后便少让我们操些心;好好保养着身子。”
阿瞻别过脸去;不做声。
师雨料想还是为了流言的事;朝霍擎递了个眼色;待他老人家出了房间;柔声安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听信谣言,若羌狼子野心,你若是气坏了,岂不是正合他们心意?”
阿瞻摸到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感到她手心温暖,情绪安稳不少:“你终日与即墨无白朝夕相对,我不放心,流言总会成真的。”
师雨严肃道:“那你也别折腾自己的身子,你出事了就解气了?”
阿瞻坐起身来,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何时肯嫁给我,我就放心了。”
师雨板着的脸一松,好笑地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你如今这样还想着成亲?还是好好养着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阿瞻失望地垂下头去:“都这么多年了,我这身子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好。”
“别说丧气话,好好休息,切莫再动怒。”
“即墨无白何时离开墨城,我何时才会心平气和。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流言岂是空穴来风?他绝对没安好心。”他有气无力,说完这话便又怏怏地躺了回去。
师雨拍拍他手背:“不要这么说,这次若非他去求皇帝赐药,你还醒不过来呢。即墨无白与你我的确立场对立,但他为人无可指摘,这次算起来是我们欠他的。”
阿瞻背过身去:“欠他的可以还,你心中向着他,就再难回头了。”
师雨一时无法言说清楚,唯有无奈,又好言安抚了他一番,走出房门。
已经入夜,天色一片漆黑。她站在门边,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霍擎跟在她身旁,好奇道:“阿瞻都醒了,城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雨捏了捏眉心:“阿瞻总说我们很多事情不让他知道,不让他插手,可他这心性,我如何敢让他插手?”
霍擎默然。
即墨无白因为在路上遇到劫匪受了些轻伤,已在住处休养了好几日。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去霍府看望霍擎。
杜泉将这事情看得比天塌下来还严重,有事没事往厨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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