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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成长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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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几张椅子。这里还不是戴娟娟的楼下,她的寝室应该是第二个或第四个房间。他得再向前走几步。

  头上的窗口亮着灯。刘望海数了数,这是西头数来第三个房间,这应该是二0六。它旁边的窗户也透着灯光,而且还能听到窗口传来说话的声音。这里的地面怎么有点湿,脚踩上去,下面的泥土粘糊糊的。这两天一直没下雨,哪来的水。他尽量不让脚下发出声来,可脚底下的粘土踩上去会发出兹兹的声响,他只得踮着脚移动。

  头上就是那个有人说话的窗户。他抬头往上瞧,看到开着的窗玻璃上似乎有个影子在晃动,看来,那两个在说话的人就站在窗旁。他屏住呼吸,伸长脖子想往窗口看,可是从他站着的地方,无法看到窗子里面。他准备往外移动,围墙旁有一棵树,那树的一个大枝丫离地面近二米高,站在那多少可以看到站在窗前的人。他正准备向前走,突然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得戴个乳罩,不用乳罩,一不小说弯下身子,里面就会露出来--”

  刘望海霍地竖起了耳朵。他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又屏住了呼吸。他的心在怦怦乱跳。脑子里又浮现了戴娟娟弯下身子时,下挂的领*露出的两只乳房。那天她里面没戴乳罩。此刻,这房间里的两个女生在谈论乳罩,难道说戴娟娟已意识到自己那天乳房暴露在他眼前?如果这样的话,那她今后可能会恨他了,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吃了亏。

  “戴乳罩会影响胸部发育的。我不想戴,只要穿上紧一点的内衣就可以了,领子不要开的太大--”另一个女生说。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像戴娟娟。可能她不住在这个房间里,或者今晚她不在寝室里。想到这,刘望海心里轻松了一些。她可能还没意识到那天乳房暴露的事。至少那天她是绝对没发觉自己的乳房暴露在他眼前,不然的话,她后来不会那样自然地和他说话。    

  房间里的说话声小了下去,他什么也听不清。可他还是不愿就此离开,他很想看看这两人是谁。他慢慢向那棵树移动。他刚走出两步,突然,窗玻璃上的影子晃了一下,什么东西从窗口飞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哗”的一声,一大杯的水已洒在了他的头上。他身子猛地一震,拔脚就跑。

  他一个劲地向前跑,转眼就到了宿舍楼的东头,接着一拐弯,这里就是男生宿舍的门口。门道里没有人,他一头冲了进去,立即又收住了脚步。他大口喘气,向左右瞟了一眼,两旁一扇扇门都关着,不过大多数门上的气窗都透着灯光。住校生都在寝室里,没人看到他进来。他房间的气窗没有灯光,里面没人!他快步来到自己的寝室前,掏出钥匙,毫无声息地打开了门,随手轻轻地关上门。他站在黑暗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走廊上没有动静,看来他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慢慢地呼出了那口一直憋着的气。他决定摸黑上床。他来到自己的床前,脱去了鞋子。鞋底都是烂泥,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他轻轻地把鞋放入李金山的床下,双手拉着床架,一只脚踩在踏脚板上,正准备爬上自己的上铺。

  “摸黑就上床啦?”一个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

  他顿时僵住不动。 。 想看书来


“啪”的一声,电灯开了。

  刘望海扭头一看,张中民坐在床上,下巴抬得高高的,两个黑黑的大鼻孔对着他。

  “嘿--嘿--”刘望海惊魂未定,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么头上都是汗?天黑了还要练跑步呀?”

  “嘿--嘿--嗯、嗯--”

  “你别给我嘿呀嗯的。”张民中两眼盯着他,目光炯炯逼人,两个大鼻孔张得硕大无朋。

  “我在操场上跑了两圈,今天下午我肚子胀鼓鼓的,可能消化不好,我想多活动活动,加快消化。”刘望海说着,爬上了上铺,躺了下来。

  “别躺了,下来,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张中民下命令地说。

  刘望海又坐了起来,问道:“有什么话,你说来,我在床上听着。”

  “下来,下来,坐到这来,我要好好同你谈谈。”

  刘望海只得又爬下床,穿上那双都是烂泥的鞋子,坐到了张中民对面的床上。“你是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晚饭时,也没看到你。这几天你都在家里忙什么呢?”

  “我家忙什么?先问问你在学校忙什么!”张中民冷冷地说。

  “我--”刘望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张中民一定看过他写的那张支持戴娟娟的大字报了。“我是跟着别人瞎忙。”

  “跟着别人瞎忙?”张中民仍以冷冷的口气说,“我看你是跟着别人瞎起哄。你知道你是谁呀,哼!还贴出大字报来了,还要为那个戴丫头叫好哩--”

  “我———”

  “今天我想来学校看看,想了解一下这几天我不在,学校里有什么变化。想不到,一来就看到了很大的变化。哼,你还真有能耐哩,居然贴出大字报了。”张中民冷言冷语地说。

  “谁都可以写大字报--”刘望海说,“我只想写写东西,现在学校不上课了。自己写点东西总行吧。”

  “你是会写,我知道你能写。”张中民说,口气缓和了一些,“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这是在为谁写,批判的大字报不写,倒写起为那个戴丫头叫好的玩意儿来了。戴丫头是什么人,哼?她和咱俩不是一类人。她老子是个副县长,一个月拿一百多元钱的工资,我们是什么家庭。我爸爸一天满打满的只能挣十个工分,也就这么七八毛钱的东西。一个月还不能每天都挣到工分。你给我算算看,我家一个月是多少收入,还不就那么可怜巴巴的二十来元吗!你呢--你他妈的连个老子都--”他收住了口。

  “我妈每个月给我舅舅寄来十元钱,当我的生活费。”刘望海喃喃地说。

  “你想想看,那个戴丫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居然还假惺惺地说要和那个县长老子划清界线,她能划清界线吗?她还不是吃他的用他的。没他的工资,她靠什么活。她又不能像我那样帮家里人放鸭子,多少也能挣几个钱。”

  “听说现在黑市上鸭蛋卖得老贵。”刘望海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卖过鸭蛋?”张中民脸上顿时神采飞扬。

  “我没卖过,但我也想卖。下次,你有蛋卖不完,让我也卖卖。”

  “鸭蛋可不是这么好卖的,那些‘打办’的人,常常会到大街小巷上巡逻,他们看到卖蛋的,就会把你的蛋全都没收了去,有时还会把你抓起来,说你是投机倒把。把你抓起来,你怕不怕?”张中民说,两个鼻孔冲着他。

  “你不怕,我也不怕。”

  “好,你这家伙,跟着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张中民说着,露出了笑容。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别说鸭蛋了,怎么刚才说着说着,说到卖鸭蛋去了。你说说看,我们和那个戴丫头一样不一样?”

  “不一样!”刘望海立即说,“她能靠一个工资一百多元的县长养活,而我们只能去卖鸭蛋。”

  “对--”张中民说,“唉,别再说鸭蛋不鸭蛋。咱们不管怎样都和她不一样。咱们得靠自己。懂吗?”

  刘望海点了点头。

  “那好,你去把那张大字报撕了。”

  “撕了!”刘望海的噪门大了起来。

  “对,撕了。”张中民口气坚定地说,“你想想看,你那张大字报,让人看了,还不让人觉得你和她完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吗?”

  刘望海看到张中民的两个大鼻孔在喷着粗气。“撕大字报被人看到,会被打成反革命的。”他说,心里却想:我能和她一个鼻孔出气,那倒好了。

  “你自己贴的大字报,谁会说呀。而且,现在天黑黑的,也没人看到,刚才我进校门时,那里就已没一个人了。你现在去撕,正是好时候。”

  “你看过我的大字报啦?”刘望海问。

  “那当然,我回到这里,就是要看看有些什么大字报的。戴丫头的那张‘大义灭亲’还真会装模作样。她装模作样也就算了,想不到,你还来个为她叫好。你呀你。”他摇了摇头,马上又说,“你现在就去,趁着天黑,去把那张大字报撕了。”

  “嗯--”刘望海犹豫不决地说,“嗯--天黑去撕,万一被人看到了,还真以为是谁在搞破坏。还是等天亮了以后再说吧。你不是说,自己贴的大字报,没人会说的吗?”

  现在就去撕那张大字报,他心有不甘。至少戴娟娟本人还没看过他的大字报。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功夫,都是要做给她看的。他想等明天,戴娟娟看过后,他再去撕掉,心里就好受些。她明天一定会去看大字报的。

  “那好,那你明天去撕。”张中民说。

  刘望海点了点头,心里还在想戴娟娟。刚才他在那个女寝室的窗下,没听到她的声音。她可能不在,或者已经睡了。她会这么早就睡吗?不可能。

  “我们村也成立了几个造反战斗队。”张中民的话打断了刘望海的思路,“我的几个农民朋友让我加入他们的那个‘环山县贫下中农革命造反队’还说让我当他们的头儿。他们说我是个中学生,会写写大字报。可我写得没你好,到时候你来帮我写。怎么样?”

  “我又不是贫下中农。”刘望海说着,摇了摇头。

  “谁知道你是不是,你只要写出大字报,我们以‘贫下中农革命造反队’的名义贴出去,谁还管你是不是贫下中农。我们的大字报都是贴到大街上去的,这要比你们贴在校院里威风多了。现在全县很多农民都组织了造反战斗队,我们是县城的农民,我们可以代表全县的农民。”张中民说着,显得志高气扬的样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望海就悄悄地起了床。张中民仍在床上喘着粗气。他拿上几样随身用品,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他连脸也没洗,就走了。他要回到那个与县城相距六七公里的小渔镇的家乡。两天前,他舅舅就让李金山捎话来,让他回家一趟,说是他外婆病了,需要他回去帮着做些家务活。舅舅知道眼下县中学根本没有什么上课,学生在学校里只是闹革命搞运动。李金山的父亲就让他常回家,不要跟着红卫兵起哄。李金山回来在学校住了一二天,就又回去了。

  刘望海沿着公路走着。虽然县城到他家的小镇每隔半个多小时就有一辆公共汽车,但他从来都不愿花这二角钱的车费。二角钱可以够他二天的伙食费哩。他一边走,一边哼着流行的毛泽东语录歌:

  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他心里喜滋滋的。那个大鼻孔张中民此时还在床上打着呼噜。想把那张大字报撕了,想得倒美。如果比力气,那当然是他张中民大,可如果比动脑子出主意,那这个“黑奴”可就差远了。刘望海清楚自己这一走,张中民对那张大字报就没辙了。张中民是不敢自己动手撕的。现在中央*小组都在号召全国群众贴大字报,谁要是撕了别人的大字报,那就是反对*,就会被革命群众批斗。他相信,戴娟娟一定会看到他写的大字报的,而且会看得很认真。她一定会记住这个大字报作者的姓名。这个姓名还可能会在她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哩。

  六七公里地,刘望海连走带跑,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他一进家门,就大喊外婆。从小他是外婆带大的。他知道外婆是最疼他的,也对他特别关心,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留着给他叫。外婆还特别会护他,每次他和舅舅的儿子保家吵架或打架,外婆总会骂保家。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舅舅一定在大队里管他的仓库,舅妈可能到生产大队织渔网去了。保家可能找他的那些朋友玩去了。他家有二间楼房,这条街上的一长排房子原先是一个大财主的。土改时,他的舅舅以贫苦渔民加基干民兵的身份分到了其中的两间。每间房又隔成前后间,因此楼上楼后,一共四个间房。楼下的后面两间是灶间和吃饭间,前面是前堂。楼梯在左边的前间。刘望海看到前堂开着门,里面没有一个人。他几步就窜上了楼梯,来到了楼上。楼上有四个房间,他的舅舅和舅妈睡在临街的一个前间,外婆睡在另一个前间,他和保家睡一个后间。他径直来到外婆的房间,只见外婆一个人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外婆,外婆--”他说着,冲到床前,“你怎么啦?”

  外婆伸出了一只布满青筋的手,在摸索着。刘望海把自己的手伸了上去,外婆的手立即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外婆死后,你--你就去找你妈,和你妈住在一起。”外婆说,两手在颤抖。

  刘望海能感觉到外婆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外婆,你冷吗?我给你再加点盖的东西。”他准备去那个放杂物的后间的橱里找件旧大衣什么的。可是,外婆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外婆活--不长了--”她哆嗦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刘望海说,心里很紧张。舅舅和舅妈怎么就这样让生了重病的外婆一人躺在家里。他该怎么办,他不能让外婆死,外婆不能死。他想跑到大队仓库去找舅舅,可又不放心扔下外婆一人。他能干什么?他突然想到电影里,那些昏迷的解放军同志,只要有人给他喂下一口水,他就会苏醒过来,便对外婆说:“外婆,我去给你倒杯水来,你喝了水就会好的。”他硬是从外婆手中拉出自己的手来。

  他快步跑到楼下,倒了一杯水,又咚咚咚跑上楼。“外婆,水来了,喝了水你就会好的。”他说着,伸手帮着外婆坐起来。

  外婆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伸手推开了杯子,摇着头说:“阿海--你记住外婆的话,以后要去找你妈。你妈在温州。你舅舅知道那个地方。”

  刘望海苦着脸,点了点头。他内心不想去温州,那里他谁也不认识,还有那个后爹,那家伙不要他。可他不想和外婆争,只得“嗯,嗯”地应了两声。他感觉到外婆的手很烫,她一定在发烧。这么两口水肯定不能把外婆的病治好。他要想法治好外婆的病,他不能再让她这么拖下去。对了,把她送到医院去,那里的医生是能治好她的病的。

  “外婆,我送你去医院。”他说,伸手要帮外婆穿衣服。

  “不去,不去。外婆从来不去医院。”外婆挡开的他的手。

  “外婆,你去医院就会好的,医生会给你药的。”

  “不去。”外婆固执地说。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刘望海扭头一看,倪保家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保家,快快,咱们送外婆去医院。”

  刘望海也不多说,把外婆裹在被子里,拉着她就往自己的背上扛。倪保家从后面按着那个挣扎着要下来的外婆。

  “外婆,别动,别乱动--”刘望海说,背着她踏上了楼梯,“你乱动,我们两个会一起摔下楼去的。”

  外婆立刻就不动了。刘望海小心地走下楼梯,倪保家从后面扶着他俩。出了屋门,刘望海就小跑起来。他要快点把外婆背到医院,惟恐她又要挣扎着下来。

  镇医院离他家不远,沿着小巷,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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