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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悬奇秘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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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其他几人的恐惧只是在潜意识中?

就在整个调查工作陷入困境时,陈家儿子突然自睡梦中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我们赶到他的房中,原来他是做了一个怪梦给吓醒的。我便让他好好将所做的梦说一说,有些患者会将所想杂念一律自梦境中倾诉而出,而梦中所想必是患者的心病来源。

陈家儿子的梦境极为平常,只是一个人在一条公路上漫步,才走了不远就醒了。梦里的公路上没有行人,没有建筑,背后也没有人,似乎路是悬空的。

我沉思片刻后,告诉陈家儿子,他背后的人影完全是胡思乱想后的幻觉,并说他的身体太弱,给了他一本《黄庭经》建议其有时间多调理身心。

随后我和众人退了出来,陈某见我神色有异,便着急地主动说起家中供奉的那位平天大圣来,说这平天大圣本是个修炼不到二百年的牛妖,后因陈家的祖先对其有恩,故一直在家中保护陈者的家人。

近百年来陈者家中已经无人能驾驭牛妖,只能放任它四处游荡。幸而牛妖从不害人,偶尔在家还会帮供奉者解答一些信徒的问题。陈某来求救时牛妖刚好不在,不过当初牛妖回来后,确实感到了有妖物来过供奉者家中,这才出言示警。

我宽慰了他几句,要他少安毋躁,随后同阿松一同打车,去了县里一家仿古家具店,这里的老板是我的好友,姓方名萧捷,因他名字古怪,平时我多称其作方老板。

我来方老板店中主要是为了买贵阳东北处的一项特产纸张,这纸张叫做灵摩纸,是贵阳香纸沟特产之物,知道者极少,之作工艺以原始手工为主。甚是难得。灵摩纸难得只是其特点之一,它的另一特点则是只要把纸张往十日内魑魅魍魉所接触过的人或物上一贴,纸张会即刻变色。

我本想以这纸张查看陈家儿子是否真的被魑魅魍魉所缠,谁知道这灵摩纸还没到店里就被收藏爱好者买去了,方老板也是爱莫能助。

方老板听我将事情大概讲过之后,也要助我一臂之力,方老板祖上世代铁匠,到了近代转行仿制古董,对符印之道也是大有研究。

我三人谈了半晌,接到陈某信息,称他在我们走后没多久,也去了神像那里,可还是没有找到具体位置。

 第六十三章 夜精

方老板表示也许陈某只是好玩,把我等人请来逗着玩的。这条猜测实则已被我推翻,故此我心里是不信的,只是若调查一直未果,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于是我表示说今晚如果再没有问题,就可以收钱走人了。

回到陈家,将之前录音机录下的声音打开回放,一俱没有异常,就连陈家儿子也表示,后来也没有再做怪梦,就连压在心上的沉重感也消减不少。而陈家房子外的赤粉也没有任何破损之处,这些其实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将陈某叫到房间内商量对策,并表示非常怀疑陈家儿子所叙述的事情的真实性,但还是会决定再试一试。

现在唯一的方法是我和阿松假意表示要撤离,留下陈某一个人观察三夜,如果产生异常,则表示确实有问题,我会设法保护陈家儿子,并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撤离的结果是毫无异常,陈某则要支付一定的报酬。

陈某发誓说绝对相信儿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则说,在真相未查明前一切都有相当的可能。

很显然我这一句话,激起了陈某对我这种态度的愤怒,声称如果我撤离,他将雇佣别人,并证明这一切俱都属实。

最终我们还是达成协议,陈某将我所给的一些辟邪物件藏在儿子的躺椅下,我和阿松则假意撤离,录音机也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天清晨,陈某通知我,称当夜并无异常,佣金会隔天打入账户,我和阿松则准备乘车回白云观。实际上,我们只是折回了方老板的店子,阿松当天上午就回到了易县,继续暗中保护陈家儿子。

当晚换方老板在附近以望远镜监视陈某的房子,至清晨仍无异常。而就在这时阿松突然预感到事情会有转变,于是我们赶紧暗中赶回易县。

到达的时候,阿松发现陈某房子附近有一警察徘徊,用观气术观察之下,才发现那警察竟是夜精。

夜精本是山中腐烂动物的尸气聚集所生,在太行山极是常见,近几年城市里环境变化,常有些流氓野猫饿死街头,尸气积多,这夜精也就进了城市。动物尸体腐蚀,无人埋葬,任其尸气流窜而聚成夜精,这本是山中之物,人建立城市之后,对城市中动物尸体不加处理,随意丢弃,故成了夜精。

这夜精虽为尸气所化,却并非气态,聚而成型后可隐可现,常化做人间官吏,夜里装成调查人员,这里说明一下,夜精和其他非人类似,所化的人物都有限制,比如马妖只能化做三公……夜精变化后,骗开被害人家门,将被害人打晕后食用。夜精不是厉鬼一般日久才能有神智的异类,山精生来便有智慧,与人无异,所幸百具动物腐尸才可聚做一个夜精,将动物安葬即可预防。另说明一下,山里的非人大多不能穿墙而过,夜精也是如此。

如果晚上有人要来诸位家中调查什么,那便要小心些了。

直到晚上快八点的时候,我才徒步去陈某的房子附近观察,阿松则继续观察房子的情况,夜精虽是凶悍,却也对赤粉有几分忌惮,需待天全黑后方能以接近房子,骗陈某开门。另一边陈某已接到信息,说会尽量拖住夜精,使得我们可以将其擒获。

晚九点,夜精靠近房子哄骗陈某,我此时已走到了胡同口,接到短信后疾步奔到院内,见夜精竟骗开了房门。

这一情况虽不在众人计划之中,却也并非完全想不到,于是我快步冲进房间后见夜精已将陈某外衣脱去,陈某竟还面带微笑,目光呆滞了许多。

夜精见有人闯进,欲夺门而走,门口却早已被阿松站了个严实。这房子惟有门口未设赤粉,其余更无出路,夜精无路脱逃之下竟欲做困守之斗。

我从衣兜里取出了块白石,挥手投出,这夜精竟被白石打了个粉碎,这白石实际普通寻常,路边随处可见,却是这夜精的克星,化做了一股臭气,阿松赶忙上前一步捂住陈某口鼻。臭气散去才挪开。

方老板将我拉到一边,问为什么白石能打碎夜精,这白石的做法是什么?我笑了笑回答道:“古时炼丹者在山中长期遇到夜精,牺牲了无数人,才发现一般白色石头能将其打碎,至于为什么,恐怕难以解释。”

晚上十一点陈某才缓缓入睡,阿松待陈某睡着后提出,夜精一般只袭击一人在家的家庭,原因就是它伤人只凭力气,据我所说陈某的情况,这夜精对陈某所用的必然是幻术,夜精的幻术也许在别处学来,也许是受了他人指使也难说,一切应该在陈某醒来后问清再下结论。

这点我也是非常认同的,毕竟眼前情况不明,如果贸然离开,倘若陈某及其儿子出了意外,警察肯定会调查我们,到时即使我们能提供自己无责任的证据,也必然会被麻烦许久,倒不如等陈某醒来问明原因,再做打算。

方老板与我等想法接近,决定当夜离开,回家翻阅古籍,看看能否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三人初步定下明天的调查计划,便都躺下睡了。

陈某早上10点多才醒,我等人睡了一夜地板,觉得全身不舒服,便吃完早饭后回陈某的房子继续调查。

陈某称夜精来时他本是要拖延时间的,后来不知怎地,就不由自主的开了门,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只是在昏迷中觉得身边还有个人在,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呢,此次说了出来,听在我们耳朵里,倒觉得很可能是那个黑衣老太太。

阿松不禁有些埋怨我,认为我的动作太慢,如果当时快一点,也许能一网打尽。

我解释说当时并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胡同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有别的人在,必然会撞上,陈某当时在昏迷中,感觉并不可信。

现在线索全断了,想必故伎重施也不会有作用,最好能找出别的线索,否则就只能耗着了。

觉得目前问题很多,先前老太太为什么会惧怕玉石这么久?这是个疑问。

另一个问题是昨晚夜精能接近陈某,必然也能接近陈家儿子,可为什么那老太太却没有去对付陈家儿子,而是让陈某首当其冲呢。

再者夜精被白石一击就死,恐怕是因为其成型刚不久。成型不久的夜精居然会幻术,而且是隔着赤粉涂抹过的门,这未免太奇怪了。

我解释说施展幻术必须要透过其他感觉,视觉是最简单的,然后是听觉、嗅觉、触觉。陈某当时没有开门,也可以说明幻术不是通过视觉传播的,再进一步说,夜精被打死,也就证明了他的能力还不能施展其他几种感觉的幻术,先前陈某说的第二个人,也许真的存在。只是它离开时没有做门,而且它应该恐怕还是惧怕这屋子里的某种东西的,否则没必要叫夜精代劳。

我与阿松将所有问题都推敲了一遍,陈某在此期间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听我们讨论着。只是他自从被袭击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见了便让他好好读一读《南华真经》,或许会好一些。

其实这整件的脉络已经十分清晰,陈家儿子所看到的黑衣老太太必然是那破败神像化身而来,而这尊神像很可能是善于某种幻术的非人或妖怪,因为做了好事的原因被供奉,之后遭到陈家儿子不当言行的侮辱,现在要对陈家进行报复。

就目前情势来讲,我认为该制定一条路线,把黑衣老太太引出来见面,到时是劝说还是收服就看情况了。这个建议,得到了阿松的赞同,于是我便让阿松带着陈某及陈家儿子到发现神像附近散步,而我给方老板打了电话,希望他过来帮忙,随后则在那个范围之内开始布阵。

布完阵没多久,方老板也来和我汇合了,悄悄告知我,他私下还作了另一手准备,以防万一。我竖起了食指,示意他不必将计划全盘托出,如今这黑衣老太太失了夜精,等于失了一双耳目,但凡事还需谨慎些才好。

当晚月色越至深夜越发黯淡,我们几人最后一次检查了一次手机,互相告诫了一番后由阿松带着陈某及陈家儿子向西走,其他几人随即分散开来,尽量放慢脚步以免走的太远不及驰援。

几人分散后各自熟悉地形,却也未见什么异常,据说当时唯有陈家父子几乎被这黑夜吓的虚脱,其他几人均对此环境较为适应,只是对这等待已有些不耐烦了。

时至凌晨两点,天气却有了变化。

本就看不清道路的田野竟下起了大雾,我一见雾起便连连摇头,后悔出发前竟未查《天文占验》,如今下了大雾,几人又道路不熟,岂不是反叫那妖怪得了便宜?

阿松见雾气越来越浓,便拉陈家父子坐在路边的石块上休息,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大概位置对我说了一下。

 第六十四章 大战天鼠

时至凌晨三点半,雾气已浓的罕见,五步之内不能看清来人。

我给几人发了短信,称今天天气有变,不是好兆头,不如回暂住地商量后再作打算。

方老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便相约朝阿松所在的方向聚集。

待到几人会面后,阿松与陈家父子却不见了踪影。

事后阿松告知我们,当时他正坐在石块上等着我与方老板前来汇合。

过了一会没来由的起了阵小旋风,阿松心头一凛,猜想到必然是黑衣老太太欲趁他们未汇合之际来袭。

想到这里他两手左右各一把拉起陈家父子就朝方老板所在的方向跑了去,方老板在我们三人中年龄最大,身上异宝又颇多,若他二人联手,保护陈家父子到也不难。

奔跑途中他回头看去,陈家儿子身后五步处竟有个老太太一脸怒容的在后追赶。老太太虽看似年老,脚下的功夫却远在阿松之上,若非阿松记路的本事颇高,恐怕陈家父子与他连十几米也是跑不出去的。

那场景,饶是经历过数次此等变故的阿松也急出了身冷汗。

更让他不曾想到的是方老板方才早已与我汇合,我认路的技术差的离谱,与方老板左绕有绕才来得阿松之前休息的地方。

阿松领着陈家父子狂奔了一阵,竟连半个援兵也未见,心下一横,随即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朝者老太太的方向便是一声大吼。

老太太被这一吼吓退了数步,本来疾风般的步伐也顿了一顿。

方才那一吼夹杂着道家啸法的一些要诀,阿松学习的武术比较杂,其中有承少林拳术要诀,这门拳术多是刚猛功夫,故此阿松虽是情急之下施展啸法,却也比一般人响亮了许多。

我和方老板人在远处听得阿松的吼声,赶忙朝其所在聚拢了过来。

老太太不再紧逼,而是瞪着阿松瞧了瞧。

阿松看出老太太是要先制住了他再伤陈家父子,当下一掌推出,欲以开山掌逼退老太太。

阿松这开山掌虽是虚招,意在逼退老太太,方才见了这老人脚下的功力,阿松便丝毫不敢大意,于是乎这虚招也是用了五、六分劲力的,一掌抡劈之下果真将老太太逼退了几步。

阿松见老太太似乎不敢硬拆,想必是年老力衰惧怕了他这套刚猛路子,当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握在掌心。

他所摆的手势正是少林“阴阳指”的架势,阿松所学拳法与少林拳法大同小异,唯有这手阴阳指比少林的原版也不知高明出了多少。

老太太见他化掌为指,料想队松必然是要点住她身上的大穴再问明究竟。

人与妖怪虽大有不同,但这身上气息运行都是要靠血脉运行,阿松见这老太太身法诡异绝不是厉鬼所能施展,由此可见老太太必是妖怪无疑。

阿松连戳击了三十几指,竟未沾得老太太半分衣衫,倒是肩膀部位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抓出了一道伤痕。

老太太似乎并无取阿松性命的意思,每每想绕过阿松去抓陈家父子。

阿松也大概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借着这阴阳指的迅猛连连逼退了老太太数次。他料想方才的长啸必是给我听见了的,如今自己虽不是老太太的对手,却也能拖上一拖。

老太太虽行如鬼魅一般,却似乎久未与人实战,数次得手却只伤了阿松几处不打紧的地方。

这时,我自浓雾中走出。

我见了阿松的伤势,心也放下了不少,当即轻喝了句:“白云观弟子天和在此,妖孽还不束手?”

老太太听了这声半文半白的断喝到也愣了一愣,手下稍微一停,又立刻朝陈家父子逼了去。

我见白云观的名号吓不住她,猜想这老太太必然是妖怪一类,对术界的事情多有关注。

阿松见我来了也不援手,故技重施又以开山掌逼退了老太太,对我笑了笑道:“你这脸可丢大了吧,看来白云观的名号也不过如此?”

阿松说罢又以一招反背掌拦下了老太太。

反背掌本是以手背抽出伤人,方才一招开山掌斜劈完后再以反背掌回手抽击,显得极是顺畅,一旁看呆了的陈家父子竟不禁把好字喊了出来。

他这好字一出却也觉得身边有阵微风抚过,我突然自他身边闪过,喝道:“白云观的名号历史悠久,向来只要不是什么百年历鬼还是卖几分面子的,且让我先来看看她是个什么。”

说罢我以中指、食指沾上些唾液擦拭双眉,这番动作本是我所学习观气术预备前的必然架势。

观气术施展以后,我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当下取出法剑,其实也就是如胭剑拿来垫垫底。我将如胭剑凌空画了数十下,又喝道:“天鼠,还不现形么?”

这老太太见被我叫破了名讳,却也并不慌张,当下断喝了一声竟盖过了我的声势。

阿松见状,手上随即变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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