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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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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母亲说了要多留一日当陪客的事,窗外忽然人影一闪,白少情心里明白,轻道:「娘。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一出门,手腕立即一紧,被一路拖着走到远处隐蔽的假山内。

「这里不会有人来。」原本洪亮爽朗的男声此刻带着按捺不住的焦急。

白少信抓着白少情的手腕不放:「一年才回来一次,今天若不是姓封的小子开口,只怕你又溜得影子都不见了。」  匆匆忙忙就要猴急地亲嘴。

白少情冷冷道:「还不知足?听说宋香漓已为你娶进两房小妾?」

「什么小妾?半点风情也没有,一天到晚劝我修身养性、好好练剑,活像两个教书先生。哪及得上三弟半分?」

白少情似乎有点不耐,蹙眉道:「我叫你办的事,可都办了?」

「啧啧,三弟架子越来越大了。这么久不见,你也不给我一个好脸色,家里幸亏有我在,你那老娘吃穿用度一样不少。」白少信贪恋地抚着他肤色晶莹如玉的手腕。「不过,你的模样道是越来越标致了。」

白少情斜眼瞅着自己被白少信紧紧抓住的手腕,本想挣开,但又忍耐住了,露出清冷的笑容:「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先放手,别这么拉拉扯扯的。」

白少信哼道:「别把我当傻子,一松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反正这里安静,也不怕人瞧见,你就遂我一次愿又怎么样?」

「遂你的愿?」白少情俊美的脸,逸出一丝鄙夷:「我遂你的愿,谁又来遂我的愿?」

他脸上冷冷淡淡的,并无笑容,但一举一动,都仿佛暗藏了无底的诱惑,让人心里发痒。白少信对他觊觎多年,看着他近在身边,只觉得浑身发热,忍不住凑上去又再吻他,刚碰到淡红的薄唇,就被白少情扭头避开了去。

白少信道:「你还要怎样?我这些年不是一直依你的要求,帮你照顾你娘吗?要不是我暗中帮忙,娘容得下她?」

「我要的可不止这个」

白少信也明白他在说什么,叹道:「你还为这事不平?就算给你剑谱,你也已经过了练武的时候,难成大器。」

「我看白家的剑谱,爹还没有全部传给你吧!」见白少信又挨上来,手越摸越往下,从腰间直滑向两腿之中,白少情一阵嫌恶,推开他转身道:「你的资质远远不如大哥,爹不给你也是应该的。不过怎么宋香漓却也不作声,她不是最疼爱你的吗?」

「娘自然是疼我的。我想办法弄来给你就是。」

「等你弄来再说。」

「三弟,再留一会,这两年你才让我碰一回,至少再亲两个嘴。」白少信上前搂住白少情。

「放手!」白少情被他搂得动弹不得,白玉般的脸露出恼色,微微发红,倒愈发显得俊美。

「傻子才放呢。」白少信得意洋洋按着他亲了两个嘴,使劲蹂躏薄薄的淡红色的唇,看着线条优美的唇因为他而红肿起来,还不满足,一只手将白少情两只手腕抓到背后,一只手就去解他的衣带:「我看你的身子如今更漂亮,白放着可惜,倒不如让我好好疼一疼。」

白少情被他一把抓着,原本打算忍耐着让他亲两个,只当被狗咬了,听白少信这么一说,眼底深处骤冷,毫不惊惧,反而冷笑起来:「好啊,白少侠的高卓武功,原来是专门用在这些地方的。」

语气出气冷冽,话里透出阴森森的寒气,听得欲火焚身的白少信无端打个冷颤,忙松开了白少情,强笑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别认真。」

他身负武艺,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少情用强当然不难;但道三弟性情刚烈,若强把他要了,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后果来,竟是不敢相逼。

白少情被他放开,缓缓整了整衣襟,淡道:「早知道你如此无用,我应该去求大哥。他必定早有爹传授的白家剑谱。」

白少信见他封剑谱念念不忘,摇头道:「白家剑谱我不是已经写了一半给你?」

「我要的是全部,还有云里白露十式的绝招。」

白少信愣了一下,「你又不练武,要云里白雾十式做什么?」

「你管不着。我既然是白家的儿子,就有资格看白家剑谱。再说,我不能练,难道不能留给我儿子练?」白少情站起来,毫不留恋地走出假山。「好好照顾我娘,若有人为难她,你休想再碰我一根头发!」

身后,只余阵阵冷漠气息。

「云里白雾十式……」白少信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喃喃道:「你要的东西,我自然拼着被爹娘责骂也要弄来。」

第三章

夜里寒雪忽降,凌晨醒来,世界已是白茫一片。

银枝挂冰,环绕在院落四周、匠心独具的小溪,被凝成玉般的晶莹。

人若天生就分几等,那么,必有一种人,天生就应孩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穿最好的丝,住最好的房子,赏最好的景,玩最好的女人。

例如,封龙。

封龙悠闲自得,夹起一片白家大厨精心烹制的招牌小菜,缓缓喝着白家珍藏多时——据说已近百年的好酒,穿着浙江第一丝稠行老板娘每年亲自送上封家的衣裳,眼光越过白家专为贵客准备的端绪楼精致的窗栏,赏着昨日新铺上的雪景。

只缺了女人。

不,不是缺,而是他现在心里想的,并不是女人。

「封峻。」

封龙一开口,帘外立即闪入一名方脸大汉。

「在。」行动虽如鬼魅般无声无息,举止却沉稳得很,倏然出现,不露丝毫惊惶。

「白家人来过?」

「一早白莫然就带着两个儿子来见公子,我照公子的吩咐,一一挡驾,说公子连日赶路,今天要睡迟一点。」

放眼天下,一大早就挡主人驾的客人,当真不多。可封龙的身分地位,已经到了再无礼也让人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地步。

「嗯。」封龙点头,又细细品了一杯好酒,赞道:「这酒果然醇厚,白家好东西不少。」修长的指把玩着小巧酒杯,似乎对这白家专用于招呼贵客的酒杯产生了兴趣。

封峻躬身,静静等待。

果然,封龙很快便把酒杯撇到一边,转头道:「走吧!」

他一向说动就动,封峻深知主子性情,忙跟着出去了。

老天爷并不像宋香漓那般偏心,大好的雪落在端绪楼前,自然也落在白少情那冷清的小院前。

白雪如雪美如画。

白少情没有赏雪的心情。小院中只有两人,母亲看不见如画的雪景,只会感觉寒冷,为此,他并不喜欢雪。

何况,他今天病了。病得全身无力、浑身发软,还不敢让母亲知道,以免伤心。

所以,白少情孤伶伶地待在自己房中,连药也没有一碗。

封龙不请自来,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兄白少情靠在床头,星眸半睁半开,满脸潮红。

「病了?」

意外的来客发话,白少情愣了愣,睁开眼睛,「封公子?」

封龙来到床前,垂头而看,「什么病,风寒?」不问缘由,三根优美而有力的手指已经搭在白少情腕上。

白少情一惊,手一缩,藏在棉被下。

两双同样炯炯有神的眼神,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白少情似乎不想和封龙纠缠,眼神一触即避。封龙审视片刻,缓缓从唇边荡漾出一丝微笑,「赏雪需有伴,我特意来找你的。昨天说好了要当陪客,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了?」

白少情苦笑:「我不练武,哪里能和你们相比?瘦弱吾生,天气一反复就病,连我都知道自己讨人厌。」

「是么……」

封龙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下来。他深邃藏着暗光的眼睛,不知曾令多少武林人闪躲畏缩?但此刻盯了白少情半晌,白少情却仍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枕上,眼观鼻、鼻观心,任他目光梭巡。

「原来如此,」封龙又笑了笑,转身走到窗前,目光停在远处高高正庭顶上的那支白家大旗,轻道:「我这个客人看来似乎也讨人厌啊!」

「哪里,封公子是贵客,少情不能作陪,正觉得有憾……」

封龙霍然转身,冷笑道:「那三公子昨夜在雪里硬挺挺站了一夜,是为了表示一下读书人的体弱多病了?」

用心被封龙直接挑破,白少情不惊反笑,优美的唇缓缓场起弧度,玩味地看着封龙,「封公子作客时有窥探主人的嗜好?」

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视线,再度移到白少情脸上。这一次,封龙非常专心、非常专心地看。他浓黑的眉有点绷紧,唇角也没有扬起;而一旦失去微笑,这张英俊的脸就会给人一种喘不遇气来的压迫感。

白少情没有再避开,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封龙的眼睛。

如剑一样锋利的眼神,碰到白少情清澈的眸子,仿佛插到水里一样——穿透了,却起不了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封龙才收回目光,微笑起来,「我没有窥探,是家丁们告诉我的。」

他笑得极爽朗,极有风度,醉人春风又荡漾在低矮的屋中。

「是么?」

「昨日一见,生了仰慕之心,所以向家丁打听了一下三公子」

白少情还是那不轻不重的两个字。「是么?」

「你乏了,我先离开。」

「不送。」

木门年久失修,咿咿呀呀把封龙的背影掩上。

白少情挨在床头,闭上眼睛,默默数了三十息。三十息后,平缓的呼吸忽急,潮红的脸苍白一片。

他抽出藏在棉被下的手。

一把锋利的小刀握在手上。而手,正在不可抑止地颤抖。

「此人不能惹,那把碧绿剑是弄不到手了。」从床上翻身而起,白少情自言自语着:「立即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他取出笔墨,匆匆留下数语,再将纸条放在桌上,早预备好的包袱则往背上稳稳一绑,而后似有盼望地眺望窗外。

不出所料,院外,一道伶俐的浅紫身影正焦急赶来。

白少情的唇边,逸出淡淡笑意,星般眼眸里跳着一点顽皮火焰。

「你来,我却要走了。看来今天已无缘见识华山剑法。可恨,都是那姓封的坏事。」

颀长身影,在窗后一闪而没。

芳心动,情丝缠。

病榻之前,正好傅情达意,温馨无限。

「白少情?」清脆的声音放轻少许,方霓虹站在门外等了一会,才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听说你病了,我……」

房内空荡荡,只余一丝主人特有的味道。

方霓虹抿唇,走进房中,失望的目光四处游移,最后定在桌上的留书——

方姑娘,多谢你来探我。但少情身分不堪,恐对姑娘名声有伤,故带病离开。

华山之约,若姑娘三月后仍不忘记,少情定亲自拜见,以谢携手之恩。

又:此屋常年冷清,无人会来。若姑娘不来,这封书信将留至来年少情再回之日,自取之。

字迹挺拔,笔画圆融,令人想起书信者俊秀的眉目。

方霓虹将书信看了又看,又是叹息又是欢喜,心中酸酸甜甜,甜中带苦,居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徒然叹了好几声,才发觉已过了一个多时辰,知道师兄此刻必然在白家山庄到处寻找自己,她赶紧把书信贴身而藏,悄悄掩了房门。

却不知,白少情这个病,正是为她而特意犯的。

他喜欢云。

云,变幻莫测,有不同颜色,有时纯白如雪,有时红艳如血,有时候又如美人腮,半红半白,瞅不清底细。

但他最喜欢的,却是乌云。越沉越暗的云,他便越喜欢。

谁教他喜欢黑色。黑的衣,黑的鞋,还有黑的云。

白少情仰躺在堆满茅草的牛车上,怔怔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

离开白家已有三月,隆冬早已过去,春意盎然。而在这盎然春意里,武林中不大不小的事不断发生。

不小,是因为最近发现的尸体都是各大门派的子弟,而且都死于自家招式下,使各门派感到大大受辱。

不大,是因为死的都不是宗师级人物,而是弟子小辈,功力甚浅。

事情越闹越大,连江湖四大家也无法继续遮掩,只得宣告天下:杀人者,蝙蝠。

但更可恨的是,此凶手竟变本加厉,最近一次,居然在尸身上大模大样地标上自己的名号——九天蝙蝠。

飞于九天之外的蝙蝠,黑翅招展,越过云层。

而种种不利于白家的证据,也让白家应付得焦头烂额。幸亏白家极有江湖地位,白莫然又表示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才暂且压下汹涌群情。

白少情眼睛眯起,看着蔚蓝的天。

三月中,他曾偷偷回过白家。白家对母亲不好,但衣、食、住方面尚不刻薄,也遣了两个粗使丫头为看不见的娘添炭火。只为这点,让白少信占那一回便宜便已值得。

熟人知道他回去过,白家里外他早已了若指掌,何况他的轻功已经连白莫然都比不上了。  蝙蝠乃飞翔之物,当然以轻功为先。

牛车忽然停下。

「这位公子,我们得分开走了。老汉的牛车要走这条道,公子要上华山,要走那条道。」

「多谢老丈,这是说好的车钱。」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扔给老人,白少情从牛车上慢慢下来。

苍山高耸,林木茂密,一条修葺得极阔的道路通往山上,不远的高处,还矗立着一座座雄伟的牌坊。

「好阔气。」无论这话中带着赞扬还是讥讽,白少情的声音还是温和动听的。

他看看驱车的老汉已经全无踪影,再幽幽瑕视四周一眼,身形忽动,如弓箭般轻灵地闪入林中。

沿大道上山太过惹眼,他得避免。

施展身法后一会,肋骨忽然隐隐发痛,白少情蹙眉,按着伤口屏息。

伤口是新的,只要剥下外衣,便可以看见到丝绸般的光滑肌肤上,印着一个暗青掌印。白少情还记得这掌击出时,呼延落不敢置信的眼神——刚刚还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俊美青年,居然会用自己前一天才传授给他的绝招,置他于死地。

「你一定想同为什么,对不对?  」白少情冷冷看着他,吐出一口鲜血。

不愧是崆峒掌门肯将门中秘技尽传的才俊,纵然仓促在近处受袭,临死之际,仍能反击一掌。假以时日,必可成江湖一流宗师。

可惜,他已没有时日。

白少情自同自答:「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压在下面。」

话音落时,呼延落已停止呼吸。

林中百鸟歌唱,华山派巡山的门人弟子察觉不到白少情的靠近。他动若脱兔地潜入华山派中,点漆的眼灵活地转动。

要找方霓虹的住处不难,要在无人察觉下留书也不难,要方霓虹不告诉任何人,悄悄地溜出来与他相会,更是一件易事。

天下有什么事,比约一个已经偷偷爱上自己的女子出来更容易?

在华山仅逗留片刻,白少情便潇洒下山。

落日之后,华山脚下一处僻静之地,香案古琴已备。白少情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下午,而后在溪水中梳洗一番,抬头看看天边的红云,转身坐在琴前。

指挑,弦颤。

清冷的琴声,似起翼凤凰,徐徐升上天空,盘旋不去。

一曲已毕,白少情神情肃穆,眉正神清。

他淡淡开口:「你来了?」

树后露出一抹粉蓝,娉婷人影站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弹琴的人心静,我听到你踩断枯枝的声音。」

方霓虹甜甜笑着:「你的琴弹得真好。」

「是么?白少情微笑,转而敛了笑容,轻叹:「可惜,独奏无伴,空添愁绪。」

「我伴,可好?」

白少情眼睛一亮,亮如星芒,惊喜道:「方姑娘能舞?」

「下不能。」方霓虹摇头。

「方姑娘善歌?」

「哈哈,我五音不全,师兄们一听我唱歌就捂着耳朵作鸟兽散。」

亮如星芒的眼睛,黯了几分。「那……那方姑娘是在开少情玩笑了?」

「你这人啊!一身的书生酸气,就知道跳舞唱歌。」方霓虹一跺脚,露出女儿娇态。「我这么个人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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