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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密码2万灵之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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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米外,陷入流沙里的骆驼发出最后一声嘶叫,接着被流沙吞没了。
谢虎看到流沙吞没骆驼的情景,吓得心“突突”直跳。忽然,一口沙子呛进嘴里,谢虎嚼着满口的黄沙骂了声“我靠”,然后把头仰得高高的。那一刻,他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和绝望,倘若再往下陷二十多厘米,他就将永远成为这口流沙井里的干尸!
“别动!你千万别再动了。”
黑老外吼了一句,抓起一捆绳索跳下骆驼,小心翼翼地走到流沙井的边缘,把绳子的一端抛给谢虎,大喊道:“抓紧了!”
谢虎一手抓住绳子,快速扯到眼前,双手死死握紧。金坤和张龙也从骆驼上跳下来,准备上去帮忙。黑老外扎稳了马步,全身的力气灌注于双臂,开始向后拉拽。
就在这当口,谢虎感到有什么东西钩在了脚上,接着,身体猛地一沉。
一刹那,谢虎的头颅和双臂就从沙面上消失了。
4
谢虎完全陷进了流沙井里。
紧握着绳子的黑老外被拉了个趔趄,险些跌进流沙井。金坤看到谢虎被流沙吞掉,心像是被刀子猛戳了一下,他大喊了声“虎子”,冲到了流沙井前。
黑老外稳住身子后,与冲过来的金坤和张龙一起用力向上拉,可奇怪的是,合三人之力非但没能拉上谢虎,反而绳子还在继续下沉。不过,绳子下沉说明正被谢虎抓着,他肯定还活着。但谢虎已经被黄沙掩埋了半分钟,即使受过特种训练,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金坤赶紧招呼其他人来帮忙,然后一边用力拉拽绳子,一边暗忖:“合我们三人之力,别说拉上一个人,就算是拉上一头骆驼都不成问题,但为什么偏偏拉不上来呢?难不成这流沙井里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钟伟国和几个维族人冲过来,帮着一起往上拉。金坤憋足了气,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这次终于有了效果,陷入流沙下的绳子开始缓缓上升。
突然,沙面下传来“咔”的一声闷响。
大家都吓了一跳,以为绳子断了,定睛一看,绳子还在缓缓上升。他们不敢分神,继续用力往上拉。
十秒后,一双裹着黄沙的手从沙面下钻出来,紧接着,又钻出一个黄澄澄的圆球,就像一个特大号的橙子。
那是谢虎的脑袋,上面裹满了黄沙,辨不清五官的轮廓。
金坤刚要大声疾呼,就见谢虎喷出一口黄沙,口中断断续续地咒骂着,但声音极其微弱,想是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大家一鼓作气,把谢虎拉到了流沙井外。
金坤第一个冲过去,一把抱住谢虎,立刻感觉到他的身体冰冷僵硬、瑟瑟颤抖,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突然,金坤瞥见他左脚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小物件,扯下来一看,竟是一根手指骨。金坤回想起刚才沙面下传来的异响,不由得头皮一麻,心说真是见鬼了,难不成流沙井里藏着冤魂,刚才就是那冤魂往下拖拽谢虎?
金坤赶紧打住可怕的想象,抹掉谢虎脸上的黄沙,发现他的眼睛里进了不少沙子,疼得谢虎发出一阵阵呻吟。
眼睛里进一粒沙子,都是件很痛苦的事,如果满眼都是沙粒,可想而知有多疼痛。谢虎已经够坚强了,要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疼得昏过去了。
黑老外拎着水壶跑了过来,先用水冲掉谢虎眼睛里的沙子,又给谢虎灌了几口水下去,然后娴熟地按揉他的四肢。过了好一阵,谢虎的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但眼睛仍红肿得厉害,他不敢睁开,疼得直咧嘴。
黑老外翻开谢虎的眼皮,仔细检查了一下,告诉他眼睛里没有沙子,但眼角膜充血了,需要养几天才能康复。黑老外给他滴了些特制的眼药水,又找来一副新的风镜给他戴上。
这时,太阳已经贴到地平线上,海市蜃楼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周围布满了流沙井,如果等到天黑,就很难分辨出来,十分危险。于是,黑老外观察了一下地形,指着远处的一个大沙丘,对大家道:“翻过那座沙包,我们就地安营扎寨。”
为了防止再有人陷进流沙井,黑老外走在最前边,靠多年积累下来的沙漠探险经验,把驼队带出了流沙遍地的危险区域。
翻过大沙丘后,黑老外发现沙面上插着很多枯枝,他捡起一根看了看,是生命力特别顽强的胡杨的枯枝,显然这附近曾生长着大片的胡杨。在沙漠里,有过生命的地方必然有水源,那么,这附近也一定有河道的痕迹。他掏出望远镜向四周望了望,却没看到想象中的胡杨林和干涸的河道。
也许,这些枯枝埋在这里有数百年了,干涸的河道也早已被黄沙掩埋。
黑老外认为这里还不是很安全,就带着驼队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才让大家停下来。黑老外选好扎营的位置,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搭好了几顶帐篷。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气温也骤降四五十度,呵出的气体能清晰地看到白雾。
刚才还异常炎热的沙漠,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体温。
在这个方圆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黑暗沙漠上,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真好比是一片死亡之海。
寒冷的气流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涌来,还带着某种诡异的气息扑打在脸上。人们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冻得直打冷战,于是就把刚才捡来的胡杨枝堆在一起,燃起篝火,围坐在火旁烘烤衣服并取暖。
摇曳的火光把大家的脸照射得忽明忽暗,所有人看上去都疲惫不堪,然而,在人们疲惫的表情下还潜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敬畏。
是啊,这只是进入大漠的第一天,就遭遇了可怕的流沙井,以至于谢虎险些丧命。鬼才知道,神秘莫测的大漠还会送来哪些“厚礼”。
篝火旁。易小甜脱掉外衣,贴近火堆烘烤,很快就把外衣烤干了。可她是女孩,不能把贴身的衬衣也脱下来烘烤,所以很难烤干。衬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是裹了一层冰,冻得她直发抖。易小甜决定去换套衬衣,就起身走回了帐篷里。
金坤、钟伟国、次仁丹巴和黑老外坐在一起,展开秘密笔记上的地图,研究着明天的行进路线。谢虎坐在他们身边,眼睛不时传来针刺般的痛感,他不敢睁眼去看,就靠近了一点仔细去听。维族人要么好奇地凑过来,要么坐在篝火边吃着压缩食品。
黑老外需要画一张草图,但身边没带纸和笔。钟伟国想起原来的衣服口袋里有纸笔,就拎起一盏矿灯,返回帐篷去取。
钟伟国绕过篝火堆,快步走到一顶帐篷前,发现帐门拉开着一条缝儿,他并没有多想,侧身钻了进去。当钻进帐篷的一刹那,他手拿的矿灯迅速捕捉到一只蝴蝶,一只血红色的蝴蝶!
那只奇异的蝴蝶,舒展着双翅,血红的翅膀上还生着美丽的花纹。在矿灯的照射下,如网状的花纹熠熠闪光,给人一种光怪陆离、亦幻亦真的视觉效果。
在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荒漠里,怎么可能会有蝴蝶呢?
矿灯晃了晃,扫亮了一张光滑白皙的背脊,而那血红的蝴蝶正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仿佛已与背脊融为一体。
没错,那不是蝴蝶,而是某个人背上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那个蝴蝶状的胎记太逼真,太漂亮了,就算是世间最美的蝴蝶飞来,恐怕也会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如此美丽的胎记,绝对世间少有,甚至可以说独一无二!
然而,那枚漂亮的红色胎记,却如毒刺一样扎进了钟伟国的瞳孔里。
他的眼球仿佛被扎碎了,身体猛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就在这时,那个人快速转过了身,看到他的一瞬,双手遮掩住胸部,并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啊——”
帐篷外,大家都被尖叫声吓了一跳,紧张地望向八九米外的帐篷。金坤分辨出是易小甜的声音,第一个冲到帐篷前,却见钟伟国从里面钻了出来,就问道:“她怎么了?”
钟伟国表情很复杂,机械地摇了摇头。他看到古灵跑过来,一把拉住她,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古灵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钻进了帐篷里。
大家都很担心易小甜的安危,可无论怎样询问,钟伟国只是表情复杂地摇着头。无奈,大家只好都走回篝火旁。
几分钟后,易小甜和古灵从帐篷里钻出来。金坤赶紧迎上去,急问道:“小甜,发生了什么事?”
易小甜微怒的脸色红了起来,垂下头一言不发。古灵向金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没什么大事,不要再多问了。
这时,左椿律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易小甜,接连追问了好几句。
古灵不了解他暗恋着易小甜,瞪了他一眼,怒道:“关你什么事?该干吗干吗去!”说着,推开左椿律,拉着易小甜走向篝火堆。
“嘿!你……你这小姑娘怎么凶巴巴的?”左椿律嘟囔了几句,瞥了一眼身边的金坤,紧跟着走了回去。
通过反常的举止和表情变化窥见内心的秘密,是一个刑警必备的素质。金坤也不例外,他隐隐猜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想那只不过是一场偶然因素造成的误会罢了。
然而,这场误会却让钟伟国心神不宁、忐忑不安,他无法静下心和大家一起研究明天的路线,就谎称身体不适,返回帐篷休息。
大家围在一起,继续研究明天的行进路线。金坤向帐篷的方向望了一眼,暗道:“钟教授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就和易小甜有关。”
5
篝火的光亮从帐篷的缝隙透进来,钟伟国正躺在睡袋里,眼睛虽然闭着,却仿佛看到一只红色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
那蝴蝶在昏暗的空间里撕开一道口子,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钟伟国和妻子一起供职于中国考古研究所。虽然考古工作既艰辛又枯燥,而且还有生命危险,但他们非常热爱这个职业,愿意把毕生的精力贡献给考古事业。
一个深秋的清晨,他和妻子忽然接到电话,说是考古队马上要出发,让他俩速到单位。仔细一问,原来是河北省满城县惊现一座古墓,当地考古工作者在墓室里发现了大量的极具考古价值的文物。
钟伟国本不打算让妻子去河北,因为她有孕在身,而且还是双胞胎,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但是,妻子执意要去。钟伟国执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千万别下墓室。
下午,考古队赶到了满城县郊外的考古现场,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后,考古队又从墓室里挖出数百件文物,其中还包括一件完整的“金玉尸衣”和两件残缺不全的“铜玉尸衣”。
当夜,那件完整的“金玉尸衣”被作为重大文物,送抵中国考古研究所,钟伟国和妻子也跟着返回了北京。在那个深秋的夜晚,二人和几个同事围着尸衣进行了仔细地研究,从尸衣上镌刻的文字初步断定,墓主人的年代大概在西汉初年,应该是一位诸侯王。
之后的几天,考古队又结合出土的相关文物,确定墓主人的年代就是西汉初年。但是,他们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却始终无法确定墓主人的具体身份。
“金玉尸衣”的出土,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国内乃至世界的多家媒体报道了这次考古发掘的成果。然而,“金玉尸衣”主人的身份之谜,却成为一个巨大的谜团,一直没能解开,似乎西汉历史上并不存在这样一位诸侯王。
十天后的深夜,钟伟国做了一个离奇诡异的噩梦。
他先是梦见自己穿越到古代,目睹了一位诸侯王的下葬仪式。他好奇地走到木棺前,发现棺盖敞开着,里面躺着一位身穿“金玉尸衣”的诸侯王。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那位死去的诸侯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射出两道哀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用阴森森的语调说了一句:“你们不该去掘我的坟墓,更不该扒掉寿衣,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就在他吓得不知所措时,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幽暗的大厅。这个大厅再熟悉不过,正是考古研究所的共享大厅。他正觉得奇怪,就听幽暗的空间里响起皮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循声看去,大厅深处走来一个穿着“金玉尸衣”的人。
当那人走近,他终于看清是妻子。妻子就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垂着头,如同死尸一样机械地绕着他转圈。妻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概走了近百圈后,摔倒在地,他赶紧把妻子送到了医院。
妻子被推进了手术室,很快,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抱出来两团“棉被”。他接过来一看,却发现被子里裹着的不是婴孩,而是一只巨大的红蝴蝶和一颗鲜红的心脏。
从噩梦中惊醒后,他发现临睡前还躺在身边的妻子不见了,就赶紧下床去找,可找遍了整栋房子,也没能找到妻子。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单位值班的同事打来的。同事告诉了他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说他妻子正穿着“金玉尸衣”,在研究所的大厅里走来走去,而且走的是一个标准的圆圈。
噩梦就要成真了吗?
钟伟国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抓起衣服就冲向研究所。然而,他跑到研究所后,却得到了一个和噩梦里一模一样的恐怖结果:妻子昏倒,被送往了医院。
钟伟国几乎崩溃了,大脑一片空白,他都不记得是怎么赶到医院的。当他走进医院,就看到医生和研究所的领导迎上来,并领着他进入了一间病房。
病房的床上空空荡荡,但旁边的两张婴儿床上分别躺着两个女婴。医生告诉他,妻子由于摔倒时受到撞击提前生产,但在分娩过程中难产,已经死亡。不过,两个女婴都很健康。
钟伟国机械地走到床边,注视着刚刚降生的女儿,她们的容貌一点都不像,似乎是异卵双胞胎。突然,他惊异地看到其中一个婴孩的手背上,印着一枚血红的心形胎记!
血红的胎记,如魔鬼的眼睛一般死死盯着他。
他身体猛抖了一下,立即想起噩梦里的情景,于是连忙去检查另一个婴孩。
在另一个婴孩的背上,无比清晰地印着一枚蝴蝶状的红色胎记!
噩梦成真了!
钟伟国彻底崩溃了。
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参加那次考古发掘的同事,相继死去,死因都很离奇。
一周后,两个女婴在医院离奇失踪。之所以用“离奇”二字形容,是因为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女婴失踪的当天,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入过病房。
两个女婴是自己走出病房的吗?
钟伟国望着空荡荡的婴儿床,痛苦地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了那位古代诸侯王的诅咒:“你们不该去掘我的坟墓,更不该扒掉寿衣,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诅咒吗?
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却发现此刻身处的不是病房,而是昏暗的帐篷。他的思绪从二十五年前拉回到了荒凉的大漠。
一个多小时前,他又见到了那枚血红的蝴蝶状胎记,他坚信那枚胎记独一无二。
“易小甜一定就是我的女儿。”
钟伟国重重吐出一口气,擦掉脸上的冷汗,抑或是泪水,喃喃自语:“我终于找到女儿了,可是,另一个女儿现在在哪儿?”
这时,人们纷纷返回帐篷休息。
外面的篝火堆熄灭了,帐篷里一片漆黑,整个大漠也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6
第二天清晨,驼队继续向大漠深处挺进。
流沙井的阴影还笼罩在大家心头,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张。黑老外看上去也不轻松,他深知流沙一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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