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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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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
“不好意思,唐衣你的手机被我关掉了。”白皑萧轻叹一声:“那现在呢,梨若姐还有消息么?”
尚佳轩担心得摇摇头:“一直不在服务区。”
“她在中信?”郑唐衣看了白皑萧一眼:“小萧,你掌下的那个中信海运你自己究竟了解多少?”
“海拓南设计杀了他们的老大中野田刚,要我分出一部分弟兄负责接手,却不希望我在中信内部换血。”白皑萧扶了扶眼镜:“但是中信海运的实际掌权人,我认为还是海拓南。”
“那也无可厚非,就算中信归于你墨龙堂但依旧算作是龙行社的产业范围,听令于海拓南也属正常吧。”尚佳轩道。
“我不这样认为…”郑唐衣低吟了一阵:“从小萧接手中信开始,我就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虽然完全看不懂海拓南的整个路子,我却派人暗地黑了中信的联网,调出的各项资料很是震惊。中野田刚不过是个名义上的董事长,从来没有任何资金流向与日本方面有关。在中野死后的那几个月里,中信的财务状况一直平稳,丝毫没有收到变更动荡的影响。而中信海运真正的投资全部是来源国内的某个非法离岸账户…也就是说,你在账面上看到的那点钱,都是假样子做出来的。”
“这些你为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白皑萧看了郑唐衣一眼。
“没得到确切的结论,我一般都选择先不动声色。”
“你是想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白皑萧哼了一声。
“我在你这里就这么信誉危机么,今天是谁一声不吭得跑出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时候说这些,现在梨若姐完全没了联系…”尚佳轩皱着眉道。
白皑萧的手机震动起来,一低头屏幕上的名字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是海拓南?”他心里嘀咕,刚刚见过面这时候他打电话给自己干嘛?
“沈梨若在中信海运,不赶快去救她的话,她就死定了。”海拓南的声音懒懒的。
望着白皑萧瞬间灰白的脸色,郑唐衣意识到事情似乎不简单:“怎么了小萧?”
“是海拓南,他说梨若姐在中信海运会有危险——”
“佳轩,赶快去!”
车子在夜色中加大马力,轮胎碾过白雪纷飞,三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沈梨若是跟着搬运工大队潜进的中信海运地下仓库,从尚佳轩那得到的消息说从陈豪意外死亡那天起由于白皑萧尚未出院,中信的活计暂时歇业。她本以为现在人员稀少,动作便利。却没想到就在今天午夜三艘货运轮同时停靠,光搬运工就有上百人。
码头上停着两辆豪华的轿车,看不清里面的人。沈梨若决定先从下层着手,摸清这批货物到底是什么来路再报给郑唐衣定论。
此时的沈梨若把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发髻用男式帽子遮住,加上冬天的棉衣厚度完全可以与那些搬运工们以假乱真。到达地下仓库的时候,令人惊叹的布局打乱了她的计划。这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运输仓库,也不像带有黑帮性质的集散中心。而是完完整整的办公化装潢。
大理石地砖铺就的走廊反射着寒光,身边的人确如一瞬间消失,独留沈梨若一人站得空荡荡。
两侧的玻璃房里成堆的货箱让她无从下手,她推着从角落里拽过来的手推车小心翼翼得往前走。偶尔伸手去拉一下门把,却始终都是上了锁的。
远远得,她听到前方的拐角有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有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沈梨若把头埋得很低,故作镇定得推着手推车沿着墙边溜走。余光看得到,迎面而来的是三个人。
“站住,你是哪个区的?第一仓库的货要到黎明才进…你…”擦肩而过的瞬间,沈梨若暗自叫苦。
“第二区的嘛,工作服上不是写着的么?”另一个人道:“不过,你看着面生啊,抬起头来。”
沈梨若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心里盘算着这一战看似难免。她慢慢仰起头,手里的短匕首已经攥紧。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差点惊呆了:“是你?!”
“沈梨若?!”那人也是一惊。
沈梨若清楚地记着这张脸,眼前的男人三十几岁,正是当年青龙堂第一分社副社长秦天。青龙堂那场屠杀中,他明明就已经位列死亡名单…
沈梨若自认自己的身手十步以内难有人近身,当然这是在全神贯注应战的前提下。她的大脑在认出秦天的瞬间迟疑了0。1秒,而就在着空隙里,被人轻易得从身后致命偷袭。
锋利的匕首透过脏兮兮的工作服刺进她的后腰,绝望得疼痛扭曲着她残存的意识,也支撑着她在倒下之前回过头来看清后面的人。
“呵…原来…是你…”
那人在西裤上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右手,将一把枪对准了沈梨若:“如果你不来,是可以不用死的…”
沈梨若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右手用力地抓着光滑的地面,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身。那一刀,破坏了她的脊髓神经,也造成了肾脏和脾脏的致命伤。刀法如此精准的人,在沈梨若的脑中屈指可数。
“放下枪——”遥远的长廊另一边,一个声音凛然响起。
海拓南带着于豹先一步赶到。
双方没有发生冲突,就只是持着枪站定。为首的那人四十几岁年纪,鬓角已经苍白。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左前额划过眼睛直到嘴角。
“海拓南,好久不见…”那人冷笑。
海拓南一言不发,全然不顾对面的枪口,弯腰试图抱起地上的沈梨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大衣裹起的身子摇摇欲坠。
“喂…我最近没有减肥,是不是比以前重很多…”沈梨若长长得吸了一口气。
“不想死就别多话…”海拓南冷冷得说,他皱着眉头咳嗽几声。
“飞凤小若和滑刀阿南,只要有一个守护郑先生就够了…”沈梨若双目一挑,整个上半身暴起极限的力量,忽然推开海拓南的身子!
枪响的瞬间,她软绵绵得倒在海拓南的怀里。
海拓南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从各个仓库鱼贯而出,场面立刻翻盘。
“你以为我的人若没有十足的部署…我会轻易出现在你面前么?”海拓南横抱起沈梨若。“虽然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但也不想死得那么窝囊。”
“呵呵,我以为唐天宵身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原来你一直都在…”那人笑道:“看来你对我了解的不少,那也应该知道在我中信第一仓库里开火交战会是什么结果。”
整个仓库堆满了易燃的油料,那人胸有成足得笑。也不多做为难,只带着三个人离开了。
“小若…”海拓南将沈梨若搂在怀里:“我以为这世上最恨不得我死的人就是你…”他的手抚上了沈梨若面颊上的伤疤:“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毁了你的脸的那一刻,我多少带着遗憾的心情。”
“阿南,这些年,你一个人寂不寂寞…”沈梨若微合着眼睛,微笑得很欣慰。“这句对不起…我替郑先生说了。”
“替他说…”海拓南苦笑,“你就不用亲自对我说么?”
“当初你一刀毁了我的脸,我…也在你的身体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算扯平了。”沈梨若含着笑容身体颤抖着:“这一枪,我替你挡的,算是这些年欠你的。”
“你还笑得出来…呵,不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么?”海拓南抱着沈梨若走在迎风的码头上,一路血迹淋漓,那一枪已中要害。
“阿南从来没有背叛过郑先生…”沈梨若闭上眼睛:“这样就好…只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愿意辩解…”
“因为他不会真的相信我…比起不信任的的心疼,我宁愿选择这样。”海拓南低头在沈梨若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至少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守护他。如果我死了,死前也一定会铲除所有对他的威胁…”
“记得别伤害白皑萧…”沈梨若伸手抚摸着海拓南冰冷的脸颊,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他…就像我弟弟一样…家壁他,他应该是等了我很久…很久了…”
正文 第九十章 烈女殇
又开始下雪了,落在码头黑漆漆的水里什么样美丽的雪花都消失不见。海拓南抱着沈梨若,感受到她的体温慢慢消失,他凝视着那张安详到看不出一丝痛苦的脸。曾几何时,她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死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不管他是敌人还是爱人下辈子都认定他了。这一生,她没爱过任何人,唯一信仰的神就是郑唐衣而已。
“梨若!”
“梨若姐!”
白皑萧三人此时赶到中信码头,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们震惊。
“海拓南!你对她做了什么?”尚佳轩将两人挡在身后,手里的枪已经拉开保险。
“你们看不出么?”海拓南抬起眉毛轻哼一声:“她死了,我在跟她道别!”
海拓南的手一松,沈梨若的身体毫无生气得滚落在雪地上,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梨若…”郑唐衣跪下身来,抱起沈梨若的身子。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海拓南!”郑唐衣呼得跳起身来抓住尚佳轩手里的枪疯狂得扣动了扳机,连续四五枪凌乱得炸响,所幸只有一枚子弹炸开了海拓南的肩膀。
“唐衣!住手——”白皑萧夺过了郑唐衣的枪,“先不要杀他,听他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唐衣将自己的枪一把掏出来向海拓南砸去:“这么多年来你夺走了我多少重要的人!是不是一定要我这条命还给你才肯罢手?”
海拓南捂着肩膀的伤半跪着撑在地上,他示意于豹不要上前搅乱局面,一双鹰般锐利的目光直刺郑唐衣的内心:“你亲眼看到我杀了沈梨若么?”
“唐衣,”白皑萧将郑唐衣扶住:“如果真的是他杀的梨若姐为什么还会在码头抱着她,早该毁尸灭迹沉江入海不是么?又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我们过来——”
“海拓南,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如果不是你,又是谁杀害的梨若姐!”尚佳轩将沈梨若的身体用外套盖住:“一而再再而三得惹出悲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海拓南没有去看白皑萧,也完全不理会尚佳轩,目光至始至终没从郑唐衣的身上移开:“你相信所有的人,你心里装着所有人的幸福安康生命安危…为什么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郑唐衣清楚的记得在三年多前,自己亲口对白皑萧说过。
原来人只有对最爱自己的那个人最肆无忌惮。不爱无罪,不珍惜却是大孽。
海拓南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怨隐藏在漫天的飞雪里,依然不做任何解释。他的脸色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黑色的身影隐在江水的背景里低调又悲伤。
从他的眼神里,郑唐衣看到了一种决绝的坚定,那种坚定就好像面对任何困难都要守护到底的座右铭。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海拓南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得站定。“沈梨若最后说,希望你和这个男孩好好的。”
“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解释么?”郑唐衣在寒风中咬了咬牙:“一个像你这样扭曲的人,凭什么怨恨别人的误解?你想对我说什么为什不能坦白!”
“坦白?我说我爱你,你会在意么?”海拓南回头冷笑,笑容僵持了半秒钟猛地回头以手掩住口。于豹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白皑萧心惊了一下。最终三人无所作为得目送着他上了车离开。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白皑萧总觉得雪花飘过郑唐衣的鬓角又徒增了他几根白发。
“海拓南病的很重…”白皑萧轻声道。
“恩?”回忆起他不似常人的病态脸色,郑唐衣恍然:“是什么情况?”
“我之前在他家的时候,他几乎无法起身,而且一直吐血。我留心看了下他床头的药,虽然看不懂成分但字还是认得的,应该是治疗肝部肿瘤类的药物。我想,如果是肝癌晚期的话,他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白皑萧走到沈梨若身边,轻轻撩起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这些年来,海拓南从没有过任何与我方冲突的举动…难道是因为他患了绝症时间无几…才会做这些事?”郑唐衣走过来蹲在白皑萧身边,“先把梨若带回去吧。至于海拓南,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没有办法。”
“梨若姐的表情看起来很安详,”尚佳轩轻轻拂过她额头上被鲜血糊住的几缕发丝:“我很难想象,躺在海拓南的怀里辞世的她竟会如此平静,甚至面带微笑。”
“如果她还能听见,我很想…叫她一声姐姐。”白皑萧将沈梨若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姐,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么?到那边见到了你弟弟,帮我跟他说声谢谢…至少让我偷来的这几年,能遇上你们这些人。”
沈梨若只有一个远方的姨妈,早在沈梨若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来往。但郑唐衣还是想办法通知她。虽然这样的亲人与陌生人完全没有区别,法律上却依旧有权继承从天而降的财富。沈梨若只留下一座单身公寓和十几万块的存款,其余的都是各式各样华美的时装首饰和不计其数的高档化妆品。
回到别墅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今天的温度有回升,太阳一早就出来。可怜的雪人化在一滩烂泥里,只有一条脏兮兮的围巾零落在地。
“给我讲讲梨若姐的事吧。”白皑萧躺在床上一步也不想动,跟他一样身心俱疲的郑唐衣紧紧得靠着他的身体。两人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盯着华丽的天花板沉默了好久。
“我认识她那年她才十三岁,跟第一次见到阿南时一样大。她爸爸因为赌博被放高利贷的人砍死了,妈妈害怕惹上事,丢弃了她和弟弟一个人跑掉并把她骗给夜总会的妈咪换了路费。”
“真是畜生!她那时才十三岁啊!”白皑萧惊道。
“她比一般女孩早熟,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郑唐衣继续道:“后面的故事很俗套了,客人逼迫她她不从,被打…然后我和弟兄们经过救了她。”
“就这么简单?”白皑萧显然觉得不够刺激。
“你是电影看多了,”郑唐衣笑道:“对于一个孤女来说,那样的绝望是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我的出现,等于说给了她重生的希望。”
“后来呢?”
“那时我已经混到了青龙堂副社长的地位,庇佑一个女子只是小事一桩。我本想给她一些钱让她投奔亲人,但这个倔强的女孩说什么都不要。她说她要学功夫,要跟我混…”郑唐衣闭上眼睛:“现在想起来,她当时那双明澈坚决的眼睛,我一生都忘不了。”
“梨若姐这一生爱过谁么?她一直都没结婚,也没听说她跟谁在一起?”白皑萧把一只手搭在海拓南的胸脯上,忽然觉得很讽刺。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聒噪有吵闹,虽然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最后却都成就了一堆堆吵架打诨的废话。直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白皑萧才觉得有些遗憾。
“她跟阿南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是相爱还是相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吧。呵呵,还有佳轩,也是梨若给他开的苞。那时佳轩才十八岁,家逢变故又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母性十足风情万种的梨若…。”
“啥?!”白皑萧一骨碌翻起来:“感情她上个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就变成同性恋?那她也太悲催了吧…。”
“呃…可能是巧合。”郑唐衣扶住白皑萧:“梨若刚刚下葬,说不定魂魄还没走远。你现在这么说她当心她晚上来找你。”
“不怕,我就不信她还敢把属于他弟弟的心脏掏出来。”白皑萧靠在郑唐衣的胸膛上:“唐衣,你难受么?事到现在我都还没看你哭过…”
“当然难受,”郑唐衣抱住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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