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逝的白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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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她也有今天啊，哈哈！”我班的同学们嘲笑道。

　　“说得没错，你也有今天啊！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你的报应，贱人！你曾经是多么心狠手辣地伤害我的彭芳的，现在是该你受受惩罚的时候了，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吧，哈哈哈！”我在心里如此挖苦她。

　　不过说真的，她胆子可够大的，这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我都有点佩服起她。张锐啊张锐，你是十足的锐女，是锐利如刀的大美妞呀！哈哈！

　　“我三番五次的在学校大会上警告，不要谈恋爱，不要谈恋爱，可还是有人不听，左耳进右耳出。大家看看，这就是鲜活的例子！我现在正式宣布，给他们两个警告处分，即日生效！我倒要瞧瞧，以后谁还敢再试试？！所有同学都听好了，你们有哪个再像他们一样谈恋爱，违规违纪的，哼哼，那对不起了，一经发现核实后，就等着受处分吧！希望你们把我今天说的话牢记在心，千万别不当回事！”

　　教导主任的话起到了以儆效尤的效果，至少对我是这样。我闻之，心里直发怵。是呢，我看他没有骗人，一旦抓到哪个再谈恋爱，必定难逃魔爪，处分啊，天哪！我万不可去尝试，和彭芳谈一场恋爱了，要是我们被逮到，那就死定了！我们将与张锐一样背受学校的处分，Oh　；　terrible！　受了处分的话，我父母是断然会处决我的。我哪儿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不敢不敢，我不敢！我怕了，那其他人等怕不怕？据我观察，怕的有三分之二，不怕的有三分之一，我断定，这群三分之一的学子已经做好了与学校打游击持久战的准备，就不知顽抗到底的他们有几人能有幸生还喽！

　　这次批斗大会，对我产生了深远而负面的重大影响，它直接关系到我和彭芳的爱的生死存亡。不过，成事在人，我的爱的命运最终是由我来定夺的，这次大会严格意义上说只是催化剂，只起到了加速我初恋成不了形的作用。

　　我这名听话的乖学子，从此便不敢越雷池一步，对彭芳的爱也就甚是深埋心底，秘而不宣了。我好比一名忠臣，忠心耿耿地听命并效力于“学校的规章制度”的这位皇帝，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这名忠臣的确唯他马首是瞻，且肝脑涂地地奉献出了自己初恋的宝贵生命。当今时代，乖乖服从学校之命的学子都是这样，而我则成了他们的典范。和我不同的是，彭芳并没有因此次大会而生恐念，事后，她和我一如往常地保持暖昧关系，没有冷却一度温。如此看来，她在自己的爱情这一原则性立场上，抱定了不可动摇的坚贞信念，相较而言，我就比娇弱的她还软弱得多了，是软骨头啊！

　　彭芳又要我为她画画了，这是我的画技被她知晓后的第三次了，亦是最后一次了。说心里话，我是相当相当的乐意为她画画，这仿佛是上天下达的使命，完成后就奖励我过一过神仙的畅瘾，所以呢，我每画一幅画都倾注了全身的心血。嘿嘿，不过呢，你也知道，我只有漫画这一技傍身，像米开朗琪罗那么挥洒自如地为别人写生并绘制肖像的大师绝技是不会具备的，自然，给彭芳画画也就不是画家似的画她的肖像了，仅是画画她喜爱的美少女啦！其实，我还真的渴求上帝能将米开朗琪罗、乔托、米勒……挑拣任意的一个绘画大师都无所谓，只要传授绝技给我，那我保证传神逼真地画出彭芳的玉颜，让她永世珍藏！

　　我的画技不高，但所幸也差不到哪儿去，马马虎虎过得去吧！这样人家彭芳也才会爱我的画吗！我返回家中，在房间里动用铅笔，一笔一笔，极认真极用心地依照一本漫画书上的清纯少女涂呀涂呀，画啊画啊，这是最后一幅了，从今往后就是想画也没机会了，因而我才这般的下功夫啊！

　　几分钟后，少女的*勾勒了出来；再十多分钟后，她的秀容俊貌也刻画在了纸上；又一阵子，嗨嗨！她的姿态活灵灵地露在了画中。呵，那画到此为止了吗？不，还没收工呢，你看仔细喽，少女的美手仍未画完呢。唔，嗯！这倒是一道繁杂的工序，画漫画最令我头疼的便是画手指了，手指尖的绘制总要耗去我一大堆的人力和物力——因为铅笔多涂几下，笔芯就收缩了一截，像乌龟似的缩头，这就是所谓的物力消耗。这都不追究了，你不知道，往往我付出了艰辛，成果却与之不成正比。上两幅画中的少男少女的指尖就令我不太满意，故而，我决心此次来弥补。我手中的2B铅笔像小狗啃骨头似的，动作时缓时急，可美手这骨头是好看不好啃那，啃了大半天也啃不完。在橡皮擦的大力辅助下，我费了不少周折才攻下了美手这一巨大难关。呵！这双手已圆了我的夙愿，是我的所有画作中最美的一双手，美如彭芳的。大功告成后，我又把画作摆好，退一步，进一步，时进时退地仔细端详着，就像看美女一样看得格外的细致，最后我满意地笑了。

　　彭芳捧着我的力作眉开眼笑，大加赞赏，我乐得过火，使劲抡了李浪一拳，他ah　！　地大叫了一声，说我是不是神经错乱发疯了！我答是的，我疯了！哈哈哈哈哈！我陡生一个不良的念头：她不该夸几句就OK了，最好是赏我一个吻，一个甜蜜的吻才算回报。

　　在这些幸福的蜜月里，彭芳风铃般的美妙歌声依旧飘响着，更加美化了我们的欢乐时光。她这个阶段爱上了最新流行的《两只蝴蝶》和蔡依林的新歌，当然，以前流行过的乐曲她也常旧调重唱。在她唱歌时，我还常和她一块唱呢！嘿嘿！

　　你听，她又唱歌给我听了：“亲爱的　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这时我会配合地唱道：“　亲爱的　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然后我们又齐声唱到：“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恋无情悔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事实上，应该是我唱给她听才对，不过我和她男女合唱完成这首情歌，也就更好了。我当时多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唱歌，直到生命的尽头，若是有天堂，我们相伴到那还会继续。

　　我们的生活有了音乐，舞蹈也是必备的，但有所不同的是，音乐我们齐声唱响，而舞蹈就只由我单独跳动了。

　　我比较形象地在公众面前舞出世上最流行的舞步——杰克逊舞后，彭芳便欣羡起了我。她多次邀我表演都成功未遂，不是什么，只是我事务繁忙，时任学习委员脱不开身，这就是原因。泼水节刚过三天，我就满足了她的心愿。那个夜晚的舞蹈演出我至今还记忆深刻，回味无穷。

　　明净的夜空，一颗颗璀璨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犹如一只只萤火虫闪亮在眼前。月亮兴许没了夜游的雅兴，今夜早早入了梦，但夜明珠似的明星们却仍能照醒夜的神秘活力。

　　第三节晚自习下后，我兴冲冲向彭芳提出为她跳一段舞的请求，她早已等得急如星火了，听我这么一说，自然是欣然答应了，眼也不眨一下。我选择在这节课的休息时间表演是因为，通常情况下，每天四节的晚自习中，就数第三节课间休息的时间最长，足有15　分钟，而其他的皆是10　分钟。我衡量了一下，只有在这段充裕的时间内，我方可较好地发挥出舞技。

　　我拉着彭芳直奔土球场，随后在一盏路灯下即兴舞动。“芳，但愿我不会令你失望！”说完我的舞步随即扬起。和上次一模一样，我跳的还是MJ（Michael　Jackson的简称，下同）的舞，场地也没变，只是观众变了，几千双眼睛缩减为了一双。同样，我传承了一举成名前在强敌如云的赛场上的功力，缺少音乐也舞感健在。

　　时而，我硬化为一个机器人，缓慢而有节奏地抖动躯体；时而，我又霹雳般，扭动身子；时而，我摆出长蛇似的软体舞姿；时而，我动用脚尖脚跟，跳出踢踏舞的标志性动作；时而，我又展示出太空舞的部分精华，原地滑，左右滑。我跳出的一连串舞步是经过思索后把杰克逊舞的各种劲爆的优美动作组合加工而成，因而虽跳得不怎么精炼，但却彰显了个性。用时仅五分钟，我的舞蹈表演就闭幕了，下面就只等彭芳这一位观众的评价了。她哑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润音：“呵呵，云鹤！你跳得真棒，超牛耶！你是！”她的激赏，使我顿生世界舞王MJ的万丈荣耀自豪感，我震撼了彭芳的一颗芳心，就如MJ用人间首屈一指的惊世绝技震撼了全球亿万颗狂心，感同身受。是啊，她是我的爱人，虽只是一人，却可以和万千观众划等号。望着她那兴高采烈的歆慕崇拜样，我幼稚而邪恶地想：“既然她这般的迷恋我，嘿嘿！不如以身相许吧，嘿嘿嘿！”昏昏欲眠的泛黄路灯光射入我眼眶，我竟觉着是金闪闪的，如午阳的烈光，刺得我眼都花了，乃至于睁也睁不开了；仰望夜空，那闪亮闪亮的不计其数的星星，又像是为我喝彩的银光棒。

　　这一夜，是我人生的美妙之夜；这一夜，让我永生难忘。它是流淌在我血管里的殷红血液，随我而存，随我而灭。这是我初次为彭芳跳舞，那美好的味道如初吻般甜美，蜜意绵绵。

　　这以后，我在她眼前还是会断断续续地不定期举行舞蹈表演，为了不使内容单调，我甚至把街舞（以poping为主）也加入其中，尽管诸多动作不太标准，但她的芳心也丝毫不嫌弃地被拨动了。我屡跳，她屡爱，这就叫屡跳屡爱。我的舞技在她欣赏的目光中日渐精巧着，精巧了。

　　夏天是多雨的季节，就若娇弱体虚的林黛玉，总是落下哀郁的泪水。雨季雨季，就是雨伞的季节，出门不带伞那是自讨苦吃。淋了几次雨，我长了记性，上学便伞不离身，但再谨慎，也有疏忽之时。

　　周六晚自习（因为补课，临时加的，课表上是空的），我的胃把晚饭消化，身体吸收了营养后，我就愁郁地跨出家门迈向学校。补课历来不受我的好心情欢迎，所以坏心情才会收留它。哦，说漏了，天气也是乌黑如墨。来算算，坏心情＋坏天气=？我数学思维不好，计算不出结果，假如用文学思维来推敲的话，这个加法加出的必是坏的什么什么，好的什么什么是尽可排除的。我一心只为这两大坏东西而苦恼，别的事也就都从大脑里擦掉了。以正常的速度走到教室，我却看到了反常的现象，咦，彭芳今天这么晚还没坐在座位上学习？她可能是有事吧！我想。赏不到她的红颜，我的心情比烂天气还低落几十倍，再想到累人的补课，我就更加的烦不胜烦了。

　　晚自习时她的出现才使我冷冷的心情升了温。这一晚是班主任来守我们上课，他的那张拉得比马脸还长的凶脸，三节课都没让我上得安生，真讨厌！补课干吗不补别的科目呢，偏要补老班的！我在心中抗议着。

　　不知到了哪个猴年马月，放学铃才迟钝地大叫。上完了自习，我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回家看看电视了。哪料，一挤出教室门，雨水已经在大地上开起了演唱会，师生们哀叹了几声，不过那些都只是没带伞的。手中有伞的呢，一撑开就冲入了雨海中。哎呀！说到伞，我也是两手空空啊！破天，烂天！我忿然地骂了几声。无伞就要看雨水的演唱会了，我是一万个不情愿啊！这雨水来也不通知一声，多不礼貌呀，害得我毫无防备！但细想一下，都怨自己想不起要未雨绸缪。我立在走廊上，计划着如何回家。据目前情况而言，跑为上策，但和雨水赛跑，看这阵势，这派头，也太暴了点吧！我纵使有了刘翔的飞人速度，跑到家，那也是要洗一次冷水澡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留在这过夜要强吧，等雨停那也非得等到半夜三更。好了，深吸一口气，我就跑！我的气刚吸到一半，一只嫩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扭头一看，哦，呵，是芳！

　　“云鹤，是不是没带伞？”她关切地问我。

　　“嗯，忘了！”我答。

　　“那用我的吧！”

　　“呵呵，这哪行！你只有一把，自己也要用的吗！我很快就能跑回家了。”

　　“没事的啦，我可以和王梅共用一把伞呀！来，拿去！”

　　“不用麻烦，真的不用！我跑到家马上就会换衣服的。”

　　“你傻呀你！这么大的雨，淋生病了怎么办？”

　　“我的身体壮得很呢，区区小雨奈何不了我！”我说着模仿硬汉州长阿诺德·斯瓦辛格鼓起胸肌，但其实一点也不发达。

　　“好了，好了！别啰嗦啦，快拿着！”她态度强硬地把伞塞到我怀里。

　　“是了吗，废话那么多！”王梅扬起眉毛在一旁责骂道。

　　她们撑开了雨伞，脚未动，彭芳又命我：“快打伞啊，干吗傻站着？和我们一起走吗！”

　　“对呀，跟我们一起走嘛！”王梅手握伞柄说。

　　我慌乱地把她给我的绿伞撑开，盖在头顶便与她俩同行。

　　初次用爱人的伞，再与爱人在雨中漫步，我的心像乔丹手中的篮球一样，上蹿下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彭芳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笑，王梅也乐得笑了。

　　“哎，云鹤！你每天都一个人回家吗？”王梅问。

　　“是的！”我的回答很干脆。

　　“么晚上走夜路怕不怕？”她的问话问醒了我身上恐惧的神经。

　　“不怕！我又不是女生！”我铿然有声地回她，其实心里已有几分怕意。

　　问话进行到这，我们已来到了女生宿舍旁。

　　“路上注意安全，云鹤！”彭芳惜别地说。

　　我笑着点点头。

　　我刚一转身，王梅遽然大吓道：“小心身后有女鬼来抓你哟，呵呵呵！”

　　“别胡说，梅！”彭芳斥责王梅。

　　我说过我对鬼半信半疑，因而，王梅的两次唬语使我的胆量都变小了。远离了校园，路上已漆黑一片，当我走到食堂边那个走了几千万次的弯道时，更是黑灯瞎火的，这里以往都亮路灯，独有今晚特别。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胆子小如雨珠一滴。人在恐惧时，总会联想到许多恐怖的事。我突然后悔自己以前听了鬼故事，看了鬼片。我不住地朝身后望去，深怕真会一下子飘出一女鬼。我安慰自己说，不怕，你是男子汉！芳的绿伞是保护伞，会保护你的！然而，我控制不住，害怕的感觉如黑夜般浓烈，于是，我只得往家飞驰。

　　时间飞快，盛绿的夏日又把哈尼族的“矻扎扎”（六月节）送来了红河的自然净土上。“矻扎扎”是哈尼族自古就有的并一代传一代沿袭至今的重大节日，其隆重的气氛仅次于“昂玛窝”（它又称“祭寨神”，是哈尼族啰毕和啰们支系非常隆重、节期较长的节日），它在每年的农历六月第一轮属蛇、马、羊、猴、鸡、狗日举行，节期六天。

　　过节前的属龙日，每户一名男子带一把茅草到秋场盖秋房，为节日的到来做准备，这天，各家各户杀鸡，用鸡肉、鸡蛋等做祭品祭献“田神”。

　　属蛇日正式进入“矻扎扎”。节日当天，每户一名男子聚集于秋场杀牛，除留下牛头、脚、骨架和杂碎外，按户均分牛肉。这种平均分配的思行，正是哈尼族团结精神的最好体现，颇如太平天国时期的“平均天下”的思想，甚至可以说是哈尼族把这种公平的思想实现且传承了下来。分完牛肉后，村名必须在专用背箩中垫一张芭蕉叶，再将牛肉背回家中煮熟后祭祖（阿波哼）。

　　属马日即节日第二天，族人先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