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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白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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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穿过一个废弃的酒厂(这一带便以“酒厂”命名,在我们家乡家喻户晓。几栋陈旧的建筑物经岁月的侵蚀,已残损不堪;一些无用的装酒的粗大胶制酒桶,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东倒西歪的,像是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孤苦伶仃,无人照料。我仍记得小学时候,我已来此游玩过一番,忆往昔岁月,我心头又泛起一丝丝的温热),我们窜入了一方山水环绕的雅境。多年不来,这里早已变样了,新鲜感和陌生感袅绕我心。
踩上一寸松软的草坪,成百上千双脚停了。教导主任严令:“每个班的班主任负责看好本班学生!同学们要注意自身安全,切忌不可乱跑,特别是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安全第一!”收听完他的叮嘱,大家便一窝蜂似的散开,游山玩水去了,哪儿还有心思把他的话谨记在心呢!人回自然,精神振奋,疲劳感也荡然无存。我也和自班同学东游西逛,享受不已。山上绿,山下绿,漫山遍野绿似一张地毯,自然真美!同学们忙什么的都有,很是快活自在,有的还来了孩童的野趣,抓起了蜻蜓呢。
在这乐而忘归的美好时刻,我怎能对自己的爱人不闻不问呢?彭芳,对,好像我今早没见过她,是我未留意吧!我这么想着,目光如搜寻猎物一般,在班级人员里捕捉起她的娇影,可觅来觅去好几遍,还是徒劳无获。唔,她去了哪儿?不在这儿,该不会是和别班的女生邀约去哪儿赏花去了吧!哈哈哈!我讥笑起自己这一荒谬的猜想。我想不出她在何方,只好跟王梅打探,可这小调皮纯粹野鸭一只,此刻早没影儿了。问班主任,这是目前境况下最为合适的了。我挨近他,但他那副凶相一杀入眼球就冲退了我的热情。唉,真令我焦灼不安。见不到彭芳我便无心玩乐,情绪骤变,严重到眼前的盎然春景顿时失了色彩,兴味大扫而光。
你在哪儿呢,芳?难道你又病了?天,若是那样就太不幸了,你就赏不到和你一样美丽的自然山色了!那你要是病了的话,现在是不是在医院里治疗,还是躺在宿舍那冰凉的床上呢?你快用心灵感应发送信息给我呀,我好想知道!可恶,都怪我出发前只顾着高兴,把你都给忘了!该死,我真该死!我的脑子乱作了八宝粥,各种想法都掺杂在内。我的心思全放在了她身上,李浪来拖我去一条小溪边坐坐也没了知觉,他在我眼前伸手晃了几晃,见我仍无反应,吓了一跳,即刻拉着我摇摇晃晃,问我怎么了?好久,我才应声,假装说只是发发呆,并无大碍。一会儿,我又静坐在草坪上傻愣愣地想起来。
午饭开锅了,满天飞的野鸭终于现身,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那只小鸭叫唤了好几声才跳出思绪,返回现实。
“开饭了,黄云鹤!”这呼唤声有些尖锐,刺醒了我。
“哦哦,好,走吧!”我回话,尔后跟随她而去。
“咦,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在想些什么呀?”她看我不对劲,又问出了口。
我突然被她的这一问提醒了过来,遂闪念想起了那个含在口里早已淡化了的问题,烦心的是我又泄了气,因为我恍然觉悟到这要是一问,那我极有可能会暴露出自己对彭芳的爱,于是只得搪塞道:“不想什么,不想什么!”这话说了一半,我们已行至吃饭地,另一半便被佐料香味熏飞了。
我的问话再一次嚼烂在了嘴里,心中的愁绪滋长了许多。彭芳不在我身边,饭也是无味的。凉拌米线,配上佐料,那是香辣可口啊!总能激起我的食欲,可惜,这天却是平平淡淡的。同班学友们个个吃得带劲,狼吞虎咽的都大有人在呢,王梅和李浪也吃得挺香,独我搞起了特殊化。
吃饭过程中,王梅与班主任交谈着,突然,他们谈起了彭芳。
“老师,彭芳怎么没有来?”
“哦,她噶!跟我请了事假。”
“么她给说有哪样事?”
“没有,没有!只说是家里边有急事。”
“哦——”
他们边吃边聊,话音似一缕缕米线的香辣味扑向我。王梅问的正是我想问的,而班主任说的正是我想听的。没想到,我无须亲口问就有幸得来答案,好极了!她没病,只是有事要办,呵呵呵!那我就安心了。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食欲霎时大增,于是我动筷子从碗里挑起一夹米线,狠咬了一口,嗯,好香!
午后两三点左右的样子,我们的春游已近末梢,各班最后清点完人数并报给了教导主任,之后,我们便踏上了返校的征途。
在路上,我仍一心只挂念着彭芳,揣想,她大概已回学校;或是在回校的车上,那祝她一路顺风,平安到校!我想个没完,竟开怀地笑起来。等着我,芳,我回来了!回来了!
上晚自习时,我又看到了微笑的她,心里暖暖的。她问我春游好玩否,我喜答没你不好玩。她乐骂,去,就知道吹牛!我在她的骂声中沉默了,嬉笑起来。“是真的,芳!有你才有欢乐,才好玩!”我在心底高声喊出这句话。
此次春游第一次让我深深地体会到:原来没有爱人在身边,那么就算是飞临了仙境,也断无美的感觉,一切美的事物都会黯然失色,毫无价值。我的爱人只离开了我一天,我却有分隔千年的恐惧感,可见,一个人与自己的爱人是一刻也不能分离的,似乎必须每时每刻地黏在一起,再融为一体,才可心神安宁。
我和彭芳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她不再当我为好同学,而是当爱人看待,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无偿地关心我。
窗外漆黑一片,我在教室里做着一张数学考卷,数学老师也坐在讲桌上动笔忙着。嗨哟!这卷子怎么这般难啊,我可以说是做不下去呀!又碰到了一道几何题,这天杀的,更是令我头脑发胀,我憋死了几个脑细胞,却也是在做无用功,唉,又弄了个白白的流血牺牲。我吃了亏,怕了,笔停了,脑亦不动。以这么一种状态考试那是必死无疑啊!光坐着不抵用,我得找条出路。嘿,有了!偷看课本,看有无相似的习题。我轻声而隐秘地在桌箱里,借着有些微弱的灯光,翻呀找呀,但书都翻烂了,也搬不出救兵。哎呀,老兄,你的同胞们都死到哪个洞子里去了,我急需它们的救援那!我难过地望着那道题,求它发发慈悲,但这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哪里领情哟,只想眼巴巴地看我快点死!可气也,考试时间可不是宇宙般无限哦,而是有限,很有限,非常有限!
每个学生考试时被难题困住,大凡都会发发呆,要么是环视一圈考场上的其余考生。我这时候也在无助中抬头望向班上的各位同学,他们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埋头苦战,似乎个个都身怀绝技,本领高强,就我一人无能,连庸俗之辈都当不上,自卑感油然而生。平时要是遇上不会做的考题,同桌李浪是最好的帮手,可焦心的是,他今晚有事没在,所以我只能望着右边的空位哀叹。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跑,我急得浑身冒汗。数学老师监督的身影在教室里飘过来,移过去,好几次路过我座位,她不动还好,一动的话反倒催化了我的急躁感。我无望了,身前的娇影却让我一念之间有了灵感——找她帮帮忙是仅存的一计了!我飞快地写了张纸条,揉了两道,便“嗖!”地扔出了个抛物线,传送到她的数学考卷上,她拾起纸条阅读了一遍,随后提笔在纸上发挥起来,半分钟不到,纸条物归原主。我因急于抄写答案,直至搞定了这一道大难题才发现,纸条背面有一小行秀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的意思我没能理解,看完就忘了。
等消灭了这一大祸患,我又以超人的速度答完了考卷,终于松了口气。多亏了彭芳的鼎力相助,我才侥幸地逃过了这一劫,我吃水不忘挖井人,连连表达谢意。她笑说我客气了!见外了!接着正颜厉色地告诉我:“纸上的留言你应该看过了,我这次帮你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帮了你,你作了弊,那是害了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反省自己,不要再犯这种错。我不帮你,不是说不情愿,只是我不想做害你的事!”
我闻之憬悟,点头答应她。一个人指正你的不足之处,那说明这个人在乎你、关心你。彭芳能这么说我,不正如此吗?一点没错!
有几日,我害了流行感冒,一病不起,没办法,请假上医院输液那是唯一的选择了。校医室我是不去的,只会费时又费钱;家附近倒是有一家小诊所,但因病过于严重,也放弃了;理想的治疗地便是街上的正规医院喽。连续两三天,我和母亲都坐车往县城里赶,输了几次液,我有所好转。本来院方医生是要求我再输三天液的,但出于路途遥远的考虑,我决定开点药回家服用。此后,我就在家养病,每天口不离药。但天天与药打交道,我逐渐厌烦起来,愁恼中,我开始想念学校,想念老师和同学,不过最想念的还是彭芳。
“你在上课吗?我不看也知你在专心听讲。作业你很认真地去做,课后也不忘温习功课,那也是不用猜的。你的身体还好吧,但愿是这样!好,肯定好的!因为上苍把重病嫁祸于我,你远离了病痛,只与健康为侣。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就有幸福感,纵使病入膏肓。”在孤卧家中的日子里,我总会这样想着,“我时刻都在想你,想你的笑脸,想你的俏影。那你会不会想我呢?假如你也想着我,哪怕只是一个小时,一节课或是一分钟,我也知足了。但就算你不想我,又有何关系呢?我一个人想你就已经够品尝到莫大的快乐了,依我看来,单相思也是世上最美的事!”
以前一日不见面,我都心急如焚,而今,几日也难见上一面,你说我能安稳地躺在床上吗?我自己病成什么样子不可怕,担心的是她过得如何?好还是不好?我凭空想象怎么想得出,仅是乱七八糟地猜猜罢了。因看不到她而思念心切的作怪,我刚好了一大截的重病又加重了,甚至恶化到高烧大发,下不了床。这可把家人急坏了,母亲背起我,急急忙忙奔向附近的那家小诊所,经大夫尽力救治,我的高烧退了,母亲的蹙眉也舒展了。哎呀呀!我的病是一拖再拖的好不了,烧是不发了,但与痊愈的距离仍然遥不可及。我这一病就病了七天七夜啊,这可不好玩!我的相思剥夺了我乐观的心情,促使我无法安心疗养,这可怎么办啊?!睡在床上,我了无生气,衰萎地望着天花板发愣,心里装着她,脑里想着她,思的念的只有她,只有她啊!这些时日,我真切地忍受了相思之苦的啃噬,感觉比重病痛苦万倍。
第八天中午过了午饭时间,我又潜入房间思念她,才开始没多久,房外就传来呼唤声,是母亲在叫我。未听到我的一声回音,她便来敲响我的房门。
“进来吧,妈!”我随口说。
因为门没锁,所以一推就开。门轻轻开了,进来的除了母亲还有别人。什么人呢?我的视线从天花板挪至门边——啊,怎么可能?!我心一惊,然后是一热,是他们!——我的三个最要好的学友:彭芳、王梅和李浪。
“儿子,你同学看你来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母亲丢下这么句话就闪身了。
她去了,屋里就只有我们四人了。我口未开,他们便先讲开了。
“云鹤,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这么长时间还不好?”李浪问。
“是啊,我们都担心死了!”彭芳和王梅齐声说。
“哦,呵呵!没什么大碍,就是重感冒了!”我直起身回话。
他们三人走近我,要我躺着别动,我在他们面前是非起身不可的,他们只好依了我。
“别光说我了,你们还好不?”
“好得很!”王梅答。
“哦,那就好!么你们干嘛想起来看我?”我又问。
“这个吗,是芳的主意。”李浪说前半句,王梅说后半句,两人共同完成了这句话。
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哭的念头都起了,感动之余,我忙赔笑道:“谢谢啊!”
这话其实是说给彭芳听的,但三人皆听成了另一种意思,即感谢所有到访者。
“你跟我们还讲什么客气呀!”王梅俏皮地说。
我对他们笑笑。
我们又继续谈笑了一阵,王梅才提出一个小口袋递给我,袋里装了三个红苹果,每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来,拿去!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过全是芳买的,也就是代表了我们三人的三颗祝你早日康复的心!”
王梅放了话,李浪和彭芳点头称是。
“再见,安心养病!”话一止,王梅和李浪相继离去,我也道了别。彭芳在临走前,伸出右手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张桃红色的信纸,她的手与我的手相碰,多温暖,如朝阳的柔光,暖和极了!
他们走了,我的心却没法静下。彭芳的一举一动无不惊动着我——她为什么要买三个苹果给我呢?又为什么要在临走时送我信纸呢?这一切是为什么呢?我无从知晓,还是先来看看信的内容吧!
“云鹤:
你没来上课的这几天,我每一节课都听不进去,只有坐立不安的怪感。
一上课,我就会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你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快不行了的样子,吓死我了!一会儿又想到你神态安详地睡着,睡得很香,哦,这样,我的不安感又烟消云散了。我多少次想用心听课,可是脑里没法不去想你。
一下课,我又会盯着你的座位发呆,以为你还面带微笑,坐在那里。吃饭时,我也会无法克制地去想你。夜里睡觉,我还是想着你。
日升日落,你都让我放心不下。我实在忍耐不了,所以今天特地和王梅、李浪登门来看望你。
愿你快快好起来!
好友:芳”
彻头彻尾阅览完此封彭芳的亲笔信,我喜上眉梢,病霎时好了,精神焕发,感觉我似乎根本没生过一场大病。她也在想我,这是真的,一点不假!哈哈,哈哈哈!我骋怀大笑,欣喜得自己身在何方都忘却了。母亲闻声破门而入,像是来拯救有了不测状况的我,她速度惊人,快似猎豹捕猎。我大喜过望,她到了身边都没察觉,经她又叫又摇,我清醒了。
“妈,我好了,下午就去上课!”
母亲听了更是惊讶万分,错认为我脑袋烧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说:“孩子,哪儿不舒服,快说,别怕啊!”
我说:“妈,我没事了!我要再不去上课,那什么知识都不会了!”……
经我再三的解释强求,母亲总算批准我返校。下午我又能坐在她身后了,又可以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了,又可以赏她那美丽的姿容了。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跳都快没了,和中一百万的彩票没什么区别,那种激动得发疯的心情是一样的。
把信折叠好,我便如藏宝似的将其珍藏于一个世间唯我独知连家人也找不到的柜子里,可遗憾的是,经历过一次搬家的动荡后,如今,它已绝迹,我也不再能找到此信。我信手抓来那三颗红润的苹果,笑了笑,说:“她是在告诉我‘I love you’!”尔后,我开心地咬起了苹果,领了她的爱意。
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喜气洋洋地回归了,到教室与全班重逢。乍见之下,彭芳化作枝头一朵粉红桃花,静坐着不动了,我令她大感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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