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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 作者:碧心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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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一摇头。他坚持,“蕙殊跟我提起,你以身试毒,大病初愈,还是当心些的好。”她低眸含笑,伸手接了过来,他替她披在身上。她一言不发,眼光有些迷离地望向那株中庭的丹桂,“只是可惜,这里没有合欢树。”
他笑:“你这样中意合欢花,可是有什么缘故?”停了一停,声音却陡然低了下来,那样一种忽远忽近的暖,痒痒地刮过她的耳畔,“府中的那株明开夜合树已经开得极好,你若是见了,必定会欢喜。”
她低了头,火把的光明明灭灭,照在她脸上,红红的颜色,辨不清是羞是喜,及至好久,方才低低开口:“敏敏只当,公子已经不记得了。”容若浅浅而笑:“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你说过的,我自当记得。”诺敏头愈发低了下去,“公子言重了,敏敏……敏敏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好。”
他再次伸手,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只是任由他静静握着,双双立影,两厢安静着沉默。只听他温言道:“玲珑的事情,拖累你了。”她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敏敏如今安然无恙,公子实在不用放在心上。”他顿一顿,手上加劲,将她握得更紧了些:“往后……往后可需得好生保重自己,莫教旁人挂心。”
她侧眼仰望,莹莹的月光落下,衬出她清秀殊丽的半面娇颜:“旁人挂心?公子口中的旁人,可是有谁?”四目相对,他不意她有此一问,竟是兀自慌了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难保王爷和王妃不日夜揪心了。”
她摇一摇头,再度开口,眼中带着些许执拗,“那公子呢?公子可会挂心呢?”
寥寥数字,他只觉得心中怦得一跳,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无边夜色,拂面而过的夏末清风带着山间清冽的繁花香气。他放下火把,双手覆上原本已被自己握在掌中的柔荑,“我自然,自然是会挂心你。敏敏,今日我告诉你一句话——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只是,再给我些时间,你……你放心。”
她展颜,灿若春桃,灼灼韶华:“我知道,公子。我等你。”
31
31、篆香清梵 。。。
这一年的时光像是过得分外的快,又轻、又暖,滑在指尖,却又似蜜一般甘甜酣畅。料峭寒意凝结成冻在廊下的冰柱,被三月的春风一吹,就融化成了沥沥流淌的明澈溪水。皇帝自打从年后从南苑回来便定下九月出巡江南数省,只为达尔汗亲王并王妃进宫朝见,商议蒙古科尔沁邦域稳定,共同钳制准噶尔部落挑衅生乱,这才拖拖沓沓地又耽搁到了春末。
佟佳皇贵妃每逢春日必犯嗽疾,节后诸事本就琐碎,偏今春又多了主持达尔汗亲王王妃入宫觐见,平生出了些许打赏、赐宴、宫眷入朝……难免劳累过度,病情愈发沉重,皇太后见状,便吩咐皇贵妃好生将养,转而交予惠妃荣妃协理六宫事。可惠、荣二妃随忝居高位已久,事到临头,也终究无法十全十美,多少也拿不准主意。
这日佟佳皇贵妃才准备着要小憩片刻,外面有人进来回:“主子,德主子来了。”
皇贵妃一顿,转头吩咐:“去阿哥所瞧瞧,若是四阿哥得闲了,把他领到我这儿来。”自德嫔产自晋封后,按照规矩,皇帝便将四阿哥交与佟佳皇贵妃抚养。德嫔虽也时常过往请安,但与从前相比,自是多了一分敬畏和生疏。
德嫔一进屋便跪下行礼,恭谨道:“给皇贵妃请安。”佟佳皇贵妃连忙叫人扶起来,又命人赐座,眼瞧着德嫔欲言又止,当下含笑道:“妹妹放心,本宫已经命人去叫四阿哥来承乾宫了。算来你们母子也有好久未见,今天既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叙叙母子之情。”
德嫔连忙起身谢恩,忆及幼子,难免又语带哽咽。皇贵妃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开口相劝,闲闲地说了些家常,方道:“妹妹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德嫔存着句话进门便要说,听皇贵妃绕了这么半天,忽的这么直截了当,倒又不知从何说起了,瞧见皇贵妃手边搁着的玉碗,里面剩着一半乌甸甸的渣滓,便道:“都说良药苦口,姐姐到底顾忌身子。”
佟佳氏摇头,将碗推得远些,“我也惯了。一年年春天都是药吊子焙着,前两日皇上过来,打趣我这儿都跟太医院的御药房似的。”德嫔似笑非笑地低了头,“可见皇上即便政务繁忙,心里还是记挂着姐姐。”皇贵妃听出弦外之音,放下怀里的赤金手炉,含笑道:“妹妹你于皇嗣有功,四阿哥又出落得那么乖巧懂事,皇上心里自然也会挂念妹妹,这不前两日还同本宫提起,要晋一晋妹妹你的位分。”
德嫔忙起身谢了恩,复又落座,这才像是想起来的样子,“是了,前儿还听惠姐姐说,这宫里似是又要忙着办喜事了。”佟佳皇贵妃听她这样说,倒是怔了,问:“什么喜事?本宫倒是没听说。”德嫔倒不意佟贵妃并不知情,径自一呆,讷讷道:“闲话闲听,个中缘由妹妹也不甚清楚,依稀仿佛事关达尔汗亲王王妃觐见,说是要给太皇太后身边的敏敏姑娘请婚。”
佟佳氏轻轻一嗽,并不接话,接了宫女上的热□缓缓地吹着气。德嫔见状,心知自己说话造了次,好在不多时便有嬷嬷领了四阿哥过来,皇贵妃命德嫔母子二人进东暖阁说话,思忖半日,招手叫了贴身宫婢吩咐:“去延禧宫瞧瞧,见了惠妃娘娘,请她即刻过来一趟。”
晚上皇帝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才进了屋,顶头见佟佳皇贵妃坐在暖榻下首,正拿着细细的金钳子剥小核桃仁儿,便道:“你今日倒来得早。”皇贵妃连忙站起来,笑道:“略多坐了一会儿,老祖宗想吃核桃了,剥着讲些笑话,也算替她老人家解闷儿。”
正说着,苏麻喇姑扶着太皇太后从里间暖阁出来,祖孙相见,自然亲热异常,嘘寒问暖了好一阵,皇帝环视四周,见诺敏并未如常侍立在侧,遂顽笑道:“敏敏这丫头越来越会躲懒了,进来这半日,连盏茶都不见上。”
太皇太后半靠着软榻小寐,听皇帝这样说,也只闲闲抬了抬眼,并不接话。还是苏麻喇姑福了一福,回道:“达尔汗亲王难得进京一趟,太皇太后想着成全他们父女团聚,就放了敏敏两日假,让她陪着王爷王妃上南苑去了。”
皇帝剑眉微微一扬:“还是老祖宗想得周到。朕也才安排了裕亲王前去相陪,裕亲王马上功夫极佳,有他作陪,想来能让王爷王妃更加惬意自在。”太皇太后点一点头,颇为赞许,却仍旧是一语不发。
皇帝心口闷闷的绕着一句话,明明清楚是什么,却哽在舌尖,一字一句千斤的重量。才要开口,门外有人进来回话:“敏敏姑娘回来了。”太皇太后闻言,直了身子道:“快进来。”暖帘掀起,一身蒙古骑装的诺敏俏生生跃入堂内,凤眼微醺,唇意含笑,鬓角招摇的野雏菊盈盈似玉,见皇帝和佟佳皇贵妃也在,脸上不禁微微一红,连忙跪下行礼:“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皇帝望着眼前那一抹湖水蓝的倩影,巧言笑兮的欢悦,激得那一股灼灼的心火直烧上来,似是要将人铺天盖地的化为灰烬。太皇太后招手命诺敏挨着自己坐下,含笑道:“你们瞧瞧这丫头,见了自家人都疯得没形了。”皇贵妃笑道:“敏敏姑娘与家人分别已久,天真烂漫也是常情。况且有老祖宗教导,姑娘进退有度,自然不会失了规矩。”
诺敏自玲珑一事后便不愿再牵扯入六宫之争,见佟佳皇贵妃如此说,当即起身恭谨回礼:“娘娘谬赞,敏敏愧不敢当。”皇帝见她一身飒爽英姿,唯有腰畔一坠,盈盈如碧,雕镂出和合如意的纹样,绯红的霞光宫绦连缀飘摇,便道:“你这块玉倒好,从前仿佛没见过。”
诺敏一怔,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眉间依稀竟似有些许紧张,嗫嗫道:“奴才的东西,也难为皇上看得上眼。”皇帝见她喜盈于颊,春风满面,倒是前所未见的娇羞明媚,心头忍不住一荡,称赞:“你这身衣服也好。”诺敏愈发低下头去,只在唇间蓄了一缕笑:“皇上又取笑奴才了。”不待皇帝再说什么,便又告礼,道:“奴才先去换了衣服,即刻给老祖宗、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奉茶。”
太皇太后狐疑地瞧瞧皇帝,又瞧瞧诺敏隐在帘后的背影,道:“瞧不出,你倒是还会在这上面留心。”皇帝神色温和:“孙儿不过随口一问。”太皇太后“唔”了一声,接过佟贵妃递来的小核桃,吃了两粒,却又放下,回头问苏麻喇姑:“上次王妃交代的事情,可是安排妥当了?可别疏忽了心思。”苏麻喇姑点头,笑答:“格格放心,奴才一直留心着,等有了消息一准儿告诉格格。”
皇帝于是笑问:“老祖宗可是藏了什么喜事?连苏嬷嬷都帮着瞒得密不透风。好歹说出来,让孙儿也跟着高兴高兴。”太皇太后含了笑,故作神秘:“猴崽子,偏不跟你说。”苏麻喇姑笑道:“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上这样心急,还怕这喜事能飞了不成?总有好事成双的那一日!”
一时间四下无话,皇帝略坐了片刻,也就告辞出来。佟佳氏跟着告了礼,退出及至廊下,触目春意渐浓,深深宫墙内也翻飞起团团软絮,耀得金瓦红墙也泛起泠泠雪光。皇帝见她依旧罩着纹景添花的秋香色大氅,立在风口,时不时怯怯地嗽上一番,便道:“眼见这天一日日暖了,你这身子还是不见好,到底什么时候要请太医过来,正经好好瞧瞧。”
皇贵妃低声谢了恩,道:“陈年旧疾,劳动皇上挂心。”头却愈发垂了下去。皇帝不说话,望着她垂眸不语的样子,于是问:“你要说什么?”皇贵妃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轻声道:“皇上若是有意,大可向太皇太后明说。”皇帝笑了笑,“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倒教朕云里雾里了。”皇贵妃噎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肩舆一行前呼后拥地回了乾清宫,才一下轿,皇帝便传梁九功:“传裕亲王即刻进宫觐见。”梁九功怔了怔,回道:“皇上忘了,前儿您才下的旨,这会子裕亲王正在南苑陪着达尔汗亲王和王妃呢,怕是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皇帝默了片刻,又问:“跟着裕亲王随驾的扈从侍卫是哪个?”梁九功不明就里,答:“多半……多半是纳兰大人。”
皇帝愣了愣,一只手握着案上那一方玄墨凝玉的镇纸,及至握得整个人都滚烫着作烧,方才蓦地撒开,起身道:“朕还要看会儿折子,你去门口看着。”
梁九功答应着,才要退出大殿,却听皇帝又道:“朕记得从前有支青玉九孔羊毫湖笔。”梁九功答了声“是”。皇帝便道:“去寻了出来,拿去慈宁宫赏给敏敏。”梁九功跟着叹了声:“敏敏姑娘还真是好福气。奴才可记得这支笔原是先帝爷赏给皇上的。”
皇帝似笑非笑:“你也知道这叫好福气?”梁九功见状,知道自己说话造了次,连忙退了出去。屋外的冯毅见他双眉紧锁,便问:“师傅,我瞧着这几日万岁爷心上仿佛都不痛快,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梁九功正没好气,听了这话,回身照着冯毅前额便是一记,道:“为什么?你让我上哪知道为什么去?要问,自己进去问万岁爷!”冯毅连连噤声不敢再说。梁九功正了正衣领,忍不住“嗐”得一叹,“你说这姑奶奶,怎么老是跟福气过不去呢!”
一连数日都关在乾清宫里批折子,敬事房差事难免清闲。惠妃虽担着协理六宫的名头,到底也还是年轻,不便直接向佟佳皇贵妃开口询问,好在荣妃拍锦绣传了话,要同她一道商议端嫔疯癫后启祥宫的诸项事宜。两厢落座,荣妃便开门见山,道:“依皇贵妃的意思,事繁从简,本宫亦是这样想的,既是启祥宫还住着一位小主,那就也省了从旁的移宫麻烦。妹妹觉得如何?”惠妃想了半日,方道:“姐姐说的,是那位芳仪小主?”
荣妃点头,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晋封这位小主为贵人,封号‘平’,作为启祥宫的主事,也算是实至名归了。”惠妃拨着手边的茶盖,似笑非笑,“既是皇上和姐姐主意已定,妹妹我多说无益。倒是平贵人一向身子都不好,如今又要打理一宫事宜,怕是会力不从心。”
荣妃闻言只是沉吟,也不答话。惠妃因存着心思,本不愿在芳仪晋封一事上计较,见荣妃业已放下不提,当下调整情绪,半吐半露道:“达尔汗亲王这一觐见,可真是平添了不少事情。且不说皇上多日忙于正午,便是瞧着姐姐,这两日倒也还是不得闲。”荣妃见她话里大有深意,心思慢转,早已明晓其来意,道:“后宫不得干政。既是皇上前朝事忙,咱们姊妹更应同心同德,料理好后宫诸事,也算是给皇上安慰了。”
惠妃被她这样一噎,倒不好再说下去,仍旧强撑着笑脸,少不得另拣些话来:“姐姐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些日子往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遇上了德妹妹。听她话里的意思,皇上下了旨,说是要良贵人亲自抚养八阿哥。”
荣妃原不愿与她多言,忽听她乍然提起此事,倒也愣了愣,问:“果真么?”惠妃答:“德妹妹的为人,想来不会妄言罢?”荣妃呆了片刻,旋即叹气,道:“若真是如此,倒要好好斟酌。我总想着皇上虽宠着良贵人,到底还是要给她立规矩呢!”
惠妃眉梢微微一动,含笑宽慰道:“都是节后觐见还有预备南巡的那些事在眼前隔着,否则教太皇太后、皇太后知道了,定是要管的。”荣妃揉一揉额角,露出倦怠神色,“达尔汗王妃亲自向老祖宗开了口,太皇太后哪还有心思管咱们这些事?”
眼见终于绕回正题,惠妃心下暗喜,只不动声色,款款道:“听姐姐的意思,为敏敏姑娘赐婚一事,可是板上钉钉了?”荣妃心头一凛,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到肯上心。只怕这是与不是,到底轮不到咱们操心。”惠妃见她闭口不谈,心知深究无益,忙讪讪而笑,岔开道:“也就上次赐宴的时候听老祖宗提起,猜了个大概。若是真的,宫里多一桩喜事,大家也跟着欢喜。”荣妃笑了笑:“你向来聪明,也算会猜。”
话不投机,逗留无益。惠妃乖觉地告辞出来,拐过树木馥郁的细细宫道,春末投下的阴翳落到她脸上,衬出她半面测测的神情。凝香见状知道不好,只小心翼翼地搀着惠妃前行,低低问:“主子可是在担心什么?”
惠妃冷笑一声,回望钟粹宫的方向,“她倒是乐得自在。”凝香道:“荣主子浑不在意,面上回得滴水不漏,主子可是要另想办法?”惠妃甩手道:“另想办法?你当咸福宫的那位是好相与的?既能不动声色的求了皇上亲身抚养八阿哥,还尚在人前瞒得这样好,可见她是练出来了。怕是咱们从前小瞧了她。”顿了一顿,敛容道:“走罢,还是去见见正主,保不齐还能套出些实话来。”
诺敏每日午后服侍完太皇太后歇息必要习字,惠妃这里才一挑帘子,便是满面的袭人墨香,忙用手绢掩了鼻,笑吟吟道:“姑娘今日倒是得闲。”眼眸忽转,却又止了笑意,目光讶异却也镇定地望向案旁那一袭翡翠纹锦对襟褂子的窈窕背影,“妹妹也在?这样巧。”
诺敏搁笔起身,谦和行礼,“敏敏不意两位娘娘相继造访,怠慢之处,还请娘娘见谅。”接着扬声道:“冰弦,快上了茶来。”惠妃忙道:“姑娘不用忙。”德嫔亲身将诺敏扶起,笑道:“姑娘哪里的话,原是我劳动姑娘,想着能有姑娘的好字,为四阿哥誊抄一篇《劝学》,也好劝谏四阿哥日后好好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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