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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爱几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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砩咸屏恕
他挑了一个微冷的清晨进宫面圣,直言遗失了家族秘宝铸剑图,请求惠帝责罚。惠帝果然盛怒,将其关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并着人至公孙府中进行抄捡。一无所获之后,公孙敬被流放至南部边疆。
我对公孙敬的钦佩又上一层。世间男子能如他这般重情的实是凤毛麟角,不知不觉中似乎生出些对公孙夫人的羡慕之心。此时公孙夫人哀叹了一声,说:“不瞒两位,其实那铸剑图并未遗失,而是外子当作聘礼交给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出炉,连错别字还没来得及校,大家先凑合看吧。明晚估计不会更了,大家后天再来围观好了。
☆、白首不相离
我没有想到公孙夫人会如此坦诚,毕竟这是欺君的大罪,流传开去是要掉脑袋的。显然她是救子心切,好不容易遇到了我这个看出了些名堂的医圣传人,自然是不再保留,恨不得将每个细节都仔细地回忆推敲一番的。她双目微红,但神色却是无比的柔和,连带着声音也是如三月春风一般熏得我飘飘然:“外子名噪一时,天下少女无不思慕。”她的目光向我瞟来,轻笑了一声,说,“说到这个,苏姑娘可能无法想象。那么就换个比方,如今这莫川大陆,要说最得女子青睐的,当数晋王长公子孟宣了。”
我惊讶地抬头,说实话,孟宣这个名字,我还是昨天才在酒楼茶肆的磕牙闲聊天中听说的,原来竟是这等风流人物。但这到底是说明了隐仙谷确实隐得很深,竟是让我今天才得知原来外面还有一个如此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我对孟宣的好奇心大炽,但却感觉到身侧传来两道冰冷的目光。我扭头望去,见梁慕枫正玩味地看着我,一副等着看我好戏的样子。我立刻在心里检讨了一会儿,虽然孟宣得天下女子倾慕,但我又没见过,跟着凑什么热闹。我只知道我的心上人此刻正坐在我的身边,孟宣什么的,都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调整好了心态,只听得公孙夫人继续娓娓道来:“能得久负盛名的公孙敬垂青,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在屋外伫立一夜,我在房中亦是辗转难眠。少女心思多半如此,苏姑娘想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这位夫人为何总是将话题引到我的身上,我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没错,可是此时我与梁慕枫是假扮兄妹,她理应不会看出我的那点小心思。难道是她觉得我这种乡野之人在这方面比较放得开,来以此说明自己当初对公孙敬的那点思慕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算不得多么丢人的事?
我正翻来覆去地瞎琢磨,公孙夫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多了达官贵人、千金小姐,不过是想换换口味。毕竟生于荣华长于富贵,纨绔之气多少会有一些。可是随着相处日久,才发觉他对我真是情深意重、体贴入微。他为我连万贯家资都可舍弃,我当然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又是一个飘雪的上元夜,但对公孙敬来说却不复去岁的温情。他负手站立在牢房的高墙前,抬首看着高高在上的铁窗透出的那一小片微红的天空,有纷飞的雪片从那小窗飘进来,掉落在他的鼻尖上、眼底里。他身上仍穿着清晨进宫面圣时的锦衣华服,虽颜色略有黯哑,但仍服帖在身上,显然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虽然身陷囹圄,却毫无受制于人的狼狈,眼中精芒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柔情。原来卸下性格中的杀伐决断,身陷柔情的公孙敬也可以如此温暖而妩媚。
牢门吱呀一声,公孙敬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转身望过去。府中的老管家宝叔提着一篮饭菜,眼底泛着晶亮的水光,颤巍巍走到他的面前。可是他的目光却牢牢地锁住老管家身后那个纤瘦的身影,那是她,虽然未施脂粉,又换了家仆的衣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霎那间,心底涌上的是欣喜、是后怕,但更多的却是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老管家打点了狱卒,悄悄退了出去。公孙敬与阮青青却连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仍是呆立在原地相顾无言。在这意义非凡的上元节,在这简陋肮脏的牢房,他们却感觉从未如此靠近。阮青青突然扯出一个媚惑众生的笑容,将篮子中的饭菜一一端了出来,说:“趁热吃,是我亲手做的。”
公孙敬茫然地拿起筷子,却停在半空,看向阮青青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悔意:“你可会怪我擅自做了这个决定?”
阮青青素白的玉手拿起酒壶慢慢倒了一杯,放到公孙敬的面前,说:“公子若非为了青青,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可见是青青连累了公子。”
公孙敬突然扔下筷子,紧紧握住了阮青青的手,声音微微发颤地说:“若此次侥幸不死,必与青青长相厮守,只是再无钟鸣鼎食,真真委屈了你。”
阮青青连忙摇头,说:“青青自小清贫,本不是贪图富贵荣华之人,公子真心以待,愿终生相随。”
公孙敬伸出双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仿佛捧着易碎的宝贝,他哆嗦地覆上阮青青的唇瓣,吸吮着那世间至美的甜蜜,右手颤抖地抚上她细嫩的脸颊。阴暗潮湿的牢房,铁窗外簌簌的落雪,偶尔经过的狱卒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呀声,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与他们无关,仿佛这是红烛幔帐的一方小天地,而他们被包裹其中旁若无人地亲昵。
阮青青被吻得红唇潋滟,不胜娇羞。两人额头相抵,公孙敬稳了稳渐乱的呼吸,看着她如海棠花般的脸颊,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喊了一声:“夫人。”
阮青青没有应,只是头弯得更低。公孙敬又不舍地凝望了她片刻,终于站起身来,来到门口处四下张望了一阵,轻声说道:“除夕那天,我让宝叔给你带去的《诗经》,要好生保管,不论何时,都要带在身边。”
阮青青木讷地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了。”
公孙敬这才在铺满稻草的地上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芋头放进嘴里,似是终于将心里最后的负担也都完满卸下。他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似身在狱中,时不时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阮青青几乎看傻了,怯问道:“公子为何这般高兴?”
公孙敬抬起头来,露齿一笑,说道:“夫人的称呼好生见外,既然收了我的《诗经》作聘,你我便是订下了鸳盟。”
阮青青几乎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的刑部大牢,脑子里混混噩噩地,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宝叔掀开马车的帘子,准备扶着阮青青上车时,一辆装饰华贵的四轮马车倏地停在他们面前,拉车的马匹在寒冷的雪夜中打着响鼻,腥热的呼吸在夜色中凝成团团的白气。借着马车前悬挂的宫灯,一名身穿黄衣的小黄门尖细着嗓子喊道:“前方可是公孙府的车辇?我家公主请阮小姐上车一叙。”
阮青青要迈上马车的腿抖了一抖,借着微弱的光亮看过去,见那豪华的马车上果然装饰着皇宫的徽信,车帘低垂,隐约透出些许光亮。一瞬间,她有些惧怕,自己被公孙敬保护得如此之好,却还是被皇家的人知晓,她有些莫名的抵触,但想到此刻公孙敬的处境,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在车前停下,道了一个万福,说:“民女阮青青,见过公主。”
“上来吧。”一个让阮青青觉得万分冰冷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出来。小黄门伸手搀扶着阮青青,掀开帘子的一角让她进去。马车的内饰也相当华贵,入目全是红黄相间的织锦,上面绣着花开富贵和百鸟朝凤图,车底的夹层里一定放着炭火,把整个车厢煨得暖烘烘。正中央的坐榻上端坐着一位华服女子,细白的面颊上五官精致,仿佛是从宫廷仕女图中走出来,眉眼淡淡,说不出哪里出众,却让人移不开眼神。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罗裙,外面披着白色狐裘的披风,白皙的玉手里捧着一个手炉。见阮青青进来,她朝对面的坐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坐下。
这就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永嘉公主,她脸上没有半点的笑容,有的只是高高在上者矜持的高贵。永嘉公主沉默,阮青青也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只听永嘉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透过紧紧闭合的窗棂看向刑部大牢的方向,说:“公孙公子没受什么委屈吧?”
阮青青急忙回答道:“劳公主挂心,公子他一切尚好。”
永嘉公主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看向阮青青,语声中似是羡慕又似是惆怅:“阮小姐能得公孙公子一心相待,真是让本宫羡慕啊。”
阮青青听罢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发颤地说:“公主,公子他……求公主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救公子一命,民女愿归隐山林,终身不见公子。”
见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永嘉公主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重新在坐榻上坐下,说:“本宫不是这个意思。生在帝王家,婚姻大事当是身不由己,到头来不过是一场交易,本宫也早就看开了。公孙家乃世族门阀,这几代虽不再入朝为官,但也是皇上极力看重的人物。公孙公子才名远播,本宫本想若是嫁了公孙公子,也算是个好归宿,但既然公子无意,本宫贵为金枝玉叶,也绝无强求之理。”
阮青青抬起水光潋滟的双眸,直直地看向永嘉公主,低声问道:“那么公主今日召见民女是……”
永嘉公主低头摩挲着手炉上斑驳的花纹,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兄爱惜公孙公子是个人才,概是因身陷情网而做了些糊涂事。阮小姐是明事理的人,还是要规劝公孙公子回头是岸啊。”
阮青青一个激灵,似是醒悟到了什么。这永嘉公主分明是来做说客,旁敲侧击地探问铸剑图的下落。按照公孙敬之前的说法,遗失铸剑图罪不至死,只是数代的基业毁于一旦;若此刻承认铸剑图未失,便是欺君掉脑袋的重罪。她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强势了几分:“公子与民女在一起时,谈的是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并未提过什么刀啊剑啊。而且民女也不该过问公子的家事,公主说是不是?”
永嘉公主的脸明显地黑了一黑,声音也不觉冷硬了几分,说:“那么阮小姐就好自为之吧。”
阮青青目送着永嘉公主的马车离去,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不出两日,公孙敬流放南疆的告示贴满全城。出城那一天,她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一身布衣的公孙敬背着不大的包袱从容出城。周围的议论声搅得她脑袋嗡嗡响,但她还是被他敏锐的目光发现了,冲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刹那间,满树红梅怒放,香气四溢,直冲云霄。
“照此说来,夫人是追随先生到了南疆?”见阮青青长时间不语,我终于忍不住发问。
阮青青点头,语气哀婉,似是那段回忆不堪回首:“本以为生死相随便是一生一世,但南疆荒无人烟、瘴毒遍野,差一点就是阴阳永隔、天人两望了。”
阮青青从京城跟随公孙敬至南疆,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上山路难行,吃了不少苦头。押送公孙敬的兵士收了管家宝叔的好处,一路上颇为照顾,否则很难说阮青青能否坚持到南疆。虽然吃尽苦中苦,但到底是在南疆安了家。公孙敬伐木结庐,盖了两间茅草屋,又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与阮青青拜了天地,正式结为夫妻。
洞房花烛之夜,龙凤喜烛高悬,红纱帐里鸳鸯交颈。云收雨歇之后,公孙敬拥着怀中无限娇羞的阮青青,附在她耳边问道:“作为聘礼的那本《诗经》,你可有好好保管?”
阮青青点头,从鸳鸯戏水的大红枕头下将那装裱精美的书册拿了出来。公孙敬伸手接过,摩挲了一下封面上的两个大字,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夹层,变戏法一般抽出一张古旧的羊皮纸,上面用篆体写着“铸剑图”三个字。阮青青脸上并没有表露出震惊的表情,也许公孙敬在牢里叮嘱她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几分。此刻见到了真正的铸剑图,她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却也不无嗔怪地说:“为了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公孙敬却是一笑,说:“老天诚不负我,不仅得此如花美眷,更是撇开了皇家的纠缠,从此我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然而,天不遂人愿,随着夏季的到来,山林间瘴气愈炽。公孙敬曾是家族继承人,从小服食各种解毒镇毒剂,倒不甚受这瘴毒影响。但阮青青却中毒日深,面目青紫,眼看是要不行了。
公孙敬哀叹了一声,继续说:“时为淮安侯的孟珝将军,也就是今日晋王,当时驻守南疆,得知我夫妇流放至此多加照拂,并派人送来了医治瘴毒的解药,救了内子性命。一年后,孟将军受命回京,迎娶永嘉公主。临行前,还特意将药方留给了在下。”
“那药方可还仍在先生手中?”自从阮青青开始讲述,梁慕枫便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的声音却有些冰冷的黯哑,仿佛酣睡之中被扰了清梦,带着不甚清醒的薄怒。
公孙敬点头,阮青青便起身去了内室,不久之后将一张薄纸交到梁慕枫的手中。梁慕枫装模作样地看了良久,才交到我的手上。那纸上的字迹遒劲,力透纸背,显然是出自男子的手笔。
“果然是清热解毒的方子,”我大略看了一遍,说道,“看不出什么不妥。”
我将方子递还给公孙夫人,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急忙又说:“我学艺不精,蚀心蛊只是有所耳闻,并未认真参详。待我抄了这方子,拿回隐仙谷仔细研读研读。”说罢,我又将那方子取了回来,转向公孙敬,说道,“先生也可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想通过控制夫人来要挟于您,这个至关重要。”
公孙敬点头,命小童奉上了笔墨纸砚,说:“有劳姑娘和二公子了。”
我抄好了方子,又从荷包里拿出那瓶冷香丸,略有犹豫还是将整瓶都给了公孙敬,说道:“这是隐仙谷的解毒圣药,虽不能彻底医治令公子的蛊毒,但多少是有些裨益的。”
公孙敬道谢接过,便送我们往前厅方向走去。园中花木繁茂,处处透露着仲春的妖娆,而主人的心情显然不似这般明媚。一路无话,我们在正厅前与公孙夫妇道别,在青衣小童的引领下向大门走去。梁慕枫很沉默,让我隐隐觉得身边有一团强大的压力。我偷偷瞟过去,见他眉头紧锁,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一片海棠花瓣慵懒地飘到他的肩头,给整个画面平添了一丝柔情。
刚刚走出大门,却见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停在面前,车夫小厮俱是簇新的青色衣裤。车帘掀开,一位玄衣公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束发的玉带在微暖的春风中飘荡着,眉目却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冷情,斜斜地向我们的方向瞟过来,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正是昨日在赌馆中被梁慕枫赢走了所有筹码的那位。
今日我与梁慕枫均换了装束,不再是昨天灰头土脸的农民扮相,怪不得这公子带着好奇的心理仔仔细细地将我们打量了个够。
他与梁慕枫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了片刻,终于认输般地移开。我想大概是梁慕枫心情不佳,顺带着眼神也比往常凌厉了一些。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敢和他较劲的,当然要努力将心头郁闷发泄一下,好让自己心里舒服舒服。
梁慕枫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抬脚就要往前走;那玄衣公子却在身后喊住了我们,说:“昨日眼拙,竟没认出原来是公子宣。”
梁慕枫的脚步顿了一顿,语气更加冰冷地回应道:“你认错人了!”
☆、江山此夜寒
走回客栈的这一路,梁慕枫的表情都很凝重,好看的眉毛锁在一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我猜他本就心情不佳,当然为何不佳我却是说什么都猜不出来的,现今又被错认成了别人,于自己对江湖地位的自信真真是个不小的打击。想起小时候我与二哥到锡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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