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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翎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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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字只怕远入不了你的眼……嗯?是也不是?”

  洛小丁紧抿双唇不语,只顾弯腰穿靴,待穿好后这才开口:“王爷的消息不至于如此不灵通,浮云城出了什么事想必也知晓了,我此来所为何事,必然也是知道的,若不然——也不至于晾着我这么些日子,王爷的苦衷,小丁也明白,是我强人所难了。”

  风竹冷面上微晒,却只坐着不动,见她去衣架上拿披风,方冲外面喊道:“陈管家,你再去催催他们,东西找到没有?”

  陈管家怀里抱了两个卷轴进来,道:“找到了,一直没听见王爷唤,就没敢进来。”

  风竹冷接过来展开,注目细看,语声中略含了些惊讶:“这字笔意瘦挺,体势劲媚,深得柳体之真髓,看不出……老夫子的这笔字倒还写得不错。”转头瞟一眼洛小丁,问道,“你不打算赏看赏看?”

  洛小丁正将披风往身上披,听见这话,手上不觉微微一顿,情不自禁便走了过去。待她走至近前,还未及看清,风竹冷却忽地将那卷轴合上了,抬手递到她手中,道:“你说,我可有诓你?你啊,总是不肯信我……”

  洛小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拿着那幅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向来多疑,除了大师兄从不肯轻信于人,方才如此,不过是要以退为进,这些小伎俩如何能瞒过风竹冷?好在他还算给她几分薄面,只点到为止,并没有完全将她这番心思揭穿。

  “你既赶时间,那便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送你了。”风竹冷懒洋洋倚在软靠上,似笑非笑。

  陈管家引了洛小丁出去,风竹冷闭目养了一阵神,又坐起来自斟自饮,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陈管家才回来,轻手轻脚走至风竹冷身旁,低声禀报:“洛小先生已经出城去了。”

  风竹冷并没朝陈管家看上一眼,只顾往杯中斟酒,酒满溢出,自桌上蜿蜒流下,悄然滴落在他的袍子上,他却浑然未觉。

  陈管家没他的吩咐,也不敢退出去,默然侍立一旁。过了一阵,严管事从外面进来,正要出声说话,忽瞥见陈管家朝他递眼色,心知不妙,忙噤声不语。

  风竹冷将酒壶放下,道:“说吧!有什么事?”

  严管事拱手道:“回禀王爷,洛小先生可能有麻烦……谷……有人在樵关道设了埋伏……要对他不利。”

  陈管家听闻此话脸色微变,原本以为风竹冷也会大惊失色,谁知他竟好像充耳未闻,整个人如石像一般端坐不动。陈严二人面面相觑,摸不准他的心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以为他再也不会理会此事,正要告退出去,却听风竹冷鼻中冷哼一声:“这个人……总也不知好歹,便叫他吃点苦头也好。”

  两人闹不清出了什么事,只好一起随声附和。风竹冷仰头喝下一杯酒,忽而冷笑:“你有铮铮傲骨?便可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像是在自言自语,陈严二人听得他语气激愤,这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恰好听见外面梆声,便一起劝他就寝。

  风竹冷也不作声,只摆手叫他二人下去,两人跟他行礼拜退,待要出门时,又被风竹冷叫住,两人在门口躬身候命,风竹冷却反而缄口不语了,等了一阵,才听他道:“严管事……你还是——派人去给白弘景递个信……”

第一卷 39。伏击

    洛小丁回客栈拿了行囊,随着陈管家派来送她的侍卫行至西城门,顺顺当当出了晋阳城,与那侍卫道谢拜别,快马加鞭地趁夜疾疾赶路。

  夜色蒙蒙,寂静当中,只闻一串急骤的马蹄声。一弯扁扁的月亮斜挂天幕之上,月光清幽,透过路边琼枝洒落下来,洛小丁伏在马背上,看见地上斑驳的树影,掐指默算。师父走时是月初,她在师父走后不久动身,在晋阳滞留这许多天,一晃竟已是月末了,若再不快点赶回去,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师父也许在她之前回去也说不定,想到此处,心里便是一紧,向后一鞭扬开,“啪”地一响,纵马如飞。

  她昼夜兼程地赶路,路上只趁打尖的功夫歇上一阵,竟也不觉得累。如此连行两个昼夜,到第三日卯时,终于翻过了蜢山最后一个山头,再往前,是通往山下的一条笔直通道,道路虽不再崎岖,但却狭长陡峭,足有一两里地的距离,因这条山路较前狭窄,百年之前仅能容一人通过,樵夫们多经此上下,遂称为樵关道。

  后来被好心人凿宽铺平,这才可容车马经过,因此处是蜢山的出口,故而是到潞州的必经之地,过了潞州,离浮云城便没有多少路程了。

  洛小丁控辔往下缓行,道路两旁生着许多参天巨树,树影憧憧,黑压压盖上人头顶,说不清的诡异。也不知为什么,越是离浮云城近,洛小丁便越是惶惶不安,风竹冷给她的那两卷字她看过了,竟是同书信上如出一辙的字,这让她大感意外,心里矛盾之极,她不远千里前来寻找证物,原本为的是替童师叔洗冤,可这两幅字——难道她这一趟行程竟是为了证明童师叔有罪?倒真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难道他们都看错了人?她越想越是烦乱,不由自主便放松了马缰,“驾”地喝了一声。身下马儿失了控力,扬起四蹄,往下飞奔,蓦地里前足踏空,“咴儿”一声长嘶。

  “轰”一声大响,面前土路霍然间下陷崩裂,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马儿一足陷落,来不及回退,立时人马悬空,往下一头栽落。

  洛小丁这时才知中了人的埋伏,大惊失色下已来不及多想,自马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如流丸一般往上飞掠,马却无法自救,“嘭”一声坠落坑底,触动坑底机关,但听嗤嗤声响,密如蝗雨般的箭簇自坑底向上直射而出,与此同时,一张巨大的铁网忽然从天而降,兜头向洛小丁罩下。

  这才是天罗地网,坑底马儿长声悲嘶,乱箭破空疾响,洛小丁没有退路,只得往上,右手挥动断翎刀,狠狠往那铁网上砍落,左手却持了披风往下疾挥,将那些射来的箭矢击飞出去。

  她连砍三刀,将铁网砍出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来,眼见铁网继续往下压低,只得又跟着往下落了两三尺,回手掷开数簇箭羽,一吸气,身形一缩,自那缺口处一冲而出。缺口狭窄,她护着前胸却顾不了后背,只听“嘶啦”一声响,背后立时撕裂一般地疼痛。

  然而形势危急,洛小丁此时顾着逃命,哪还顾得了这些?一气往上飞掠,足足弹出两三丈高,陷阱中暗箭射程未足,她此刻方算勉强脱离危险,腾身跃上一棵大树,抱住树干略喘一口气,正欲展开轻功逃离此处,忽见一条黑影自树梢掠下,一刀朝她劈下。

  洛小丁握住一根光秃秃的树枝往后一扳,身子绕着树身滴溜溜打个转,避过这一掌,借着反弹之力往前纵出。才方掠出,便见面前又有一黑影出现,那黑影二话不说,冲着她便是一掌,掌势奇快,洛小丁避无可避,眼睁睁看那一掌当胸袭来,便在那一掌落在洛小丁身上的一瞬,那人忽然手腕一转,击在洛小丁右肩之上,紧跟着反手一拨,竟发力将她直推了出去,力道柔和,并没有伤着洛小丁丝毫,然而掌力奇大,推得洛小丁腾空飞出。

  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洛小丁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转了一个来回,惊异之下已知是那人有意放水,当下扬声道:“多谢!”那掌力余势绵长,眨眼间洛小丁便已出了樵关道,她拧腰一转,借力发力,身子往前疾掠而出,足足掠出二三里地。

  回头再看,身后已无追兵,想来被她甩得远了,她不敢稍停,又提气往前奔出数里地,这才驻足歇息。脚下一停,立时便再也走不动,她只觉心跳如疾鼓,气息一霎那间紊乱,大喘了数口气,方有一丝好转。

  这时天色已经发白,月牙也变得苍白,慢慢西斜,移到山坳里去了。洛小丁极目四望,方看清自己所处之地,在她面前横着一条两丈来宽的大河,河面上的冰仍未开化,晶莹雪亮的一片,她半坐在河边的积雪中,望着冰面一阵怅恍。

  耳边忽然间响起养父的声音:“你是我从冰河上捡回来的……”

  “我看见冰面上放着一个红色的襁褓,襁褓中的婴儿冻得唇青面乌,已经哭不出声了……”

  这里很熟悉,冰河对面的不远处有个荒芜了的村落,因为遭遇了一场杀劫,那里的人早已死光了,如今剩得只是一片废墟而已,废墟之中或许还游走着许多亡魂,但她看不见。

  有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自从她跟着师父去了浮云城,整整六年,她再没有踏足此地。如今竟然又回来了,在如此狼狈的景况下。眼前一片模糊,有泪涌出,大颗大颗飞坠而下。

  如此呆坐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慌忙伸袖去抹脸上的泪痕,只觉心中堵憋,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乍一听来,竟像是抽噎之声,忙敛声屏气,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便在此时,她看见冰面上的浮雪在动,洛小丁心头一沉,骇然望着那里,眼见浮雪簌簌往两边滚落,竟现出一角衣袍,片刻之后,竟自雪中坐起一个人来。

  洛小丁忽然间绝望,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这里还埋伏着一个人,可是这人又怎知道她会往这里逃?她想要站起来,可身上的力气像是忽然间全部消失了,她挣扎了两下,竟然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看着那人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那人抖了抖身上的雪粒,将烟灰色的袍领理了一理,长入鬓角的黑眉微微一挑,唇角咧了一咧,笑道:“真是好巧,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三公子……”

  竟然是在大师伯喜筵上遇见的那个人,千尺门门主左守成的嫡传大弟子——江秋白。

  洛小丁只有也望着他一笑:“真是好巧……江公子原来喜欢把自己当做死人埋起来,当真是有趣之极。”

  江秋白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是笑吟吟地:“三公子脸色很不好……不会是受伤了吧?”

  洛小丁面色渐冷,道:“这不是正好合了江公子的心意……谷落虹安排的真周密,连这种地方都置有伏兵……看来,我只有心服口服认命了。”

  江秋白半蹲在她身边,低头只看她身周积雪,面上微有一丝疑惑。他看见洛小丁身下一片殷红的血渍,映着皎白的雪,格外醒目。

  洛小丁却恍如未觉,仍一动不动坐着,眼中戒慎之色愈重,只是苦于无法动弹。

  江秋白忍不住提醒她:“你受伤了……”

  洛小丁冷笑道:“阁下若想趁人之危,请速动手便是,何必这么多的废话。”她身子底下的血渍越来越多,似乎正有大量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体里面流淌出来,只是一瞬,便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江秋白也不还口,目光灼灼,在她身上流连不休。

  洛小丁心里越来越慌,只觉那眼光竟像刀子,割破了她的衣衫直看到里面去,一时间羞怒交加,不由得怒声喝道:“你看够了没有?”血自身体中不停流失,她只觉脑中越来越混沌,却强自怒睁着双眼。

  江秋白看她一眼,并不答言,目光却落到了洛小丁背后,伤口在洛小丁背上,厚厚的棉夹衣已被撕裂一个大口,里面一道长约五寸的血口子,很深,正汩汩往外冒血泡子。他这时才吁了口气,也不及多想,挥手便封了她伤口四处的穴道,如此血才止住。

  洛小丁万没想到他竟会帮自己止血,眼中微有波澜,半晌才道:“多谢!”

  江秋白微微一笑,朝她拱手抱拳:“得罪!”说完这话,再不犹豫,拦腰将洛小丁打横抱起,踏着皑皑白雪,一步步往前而行。

  “你要带我去哪里?去见谷落虹么?”洛小丁眼前渐渐模糊,四野像是蒙着厚厚的一层雾,隔着重重白雾,她什么都看不清,忽觉从未有过的惊慌害怕,甚至是恐惧,不不,她不能晕过去,她必须要清醒,决不能晕……

  江秋白轻轻摇头:“谷落虹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他低头看一眼洛小丁,洛小丁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这一瞬,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头软软后仰,垂搭在他臂弯里。

第一卷 40。秘密

    江秋白抱着洛小丁往前走了数步,忽然又折身退了回去,望着洛小丁留下的那滩血渍,不由微微皱眉,正欲抬脚将周围那些未染上血迹的积雪踢过来遮盖,却见洛小丁所行之路的雪地上均是斑斑点点的殷红血迹,看来单只处置这点地方,已是不够。

  正踌躇间,忽见远处一条黑影急掠而至,江秋白摇头微笑,来得可真快!他将洛小丁找了个背风处放好,自怀里取出一双薄如蝉翼般的银丝手套戴上,这才探手入腰间革囊,一伸手便摸出两颗墨色弹丸,只等那黑影再近一些,便将这弹丸掷出,炸那人一个尸骨无存。

  转瞬之间,那黑影已行得近了,江秋白瞧见那人身形倒微微迟疑起来,两颗墨丸捏在手中只是不肯发出,那人又行近些,看见他,倒先出声叫道:“阿白,你怎在此?”

  江秋白听见这声音,提起的心放入肚中,微喘一口气,又将墨丸放回革囊中,面上微露喜色,迎上前道:“原来是白叔叔,再过三日是母亲的忌日,我上断雪崖祭奠母亲。”

  白叔叔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面容,只瞧见浓眉下一双温和的眼睛,听闻此话,他眼中神采微黯,道:“也替白叔叔在你母亲坟前焚一炷香。”

  江秋白应道:“阿白记住了。”

  白叔叔眼光落在半靠在雪堆上的洛小丁身上,问道:“他怎样了?”

  江秋白道:“受伤了,怕是伤得不轻……谷落虹果然动手了?”

  白叔叔点头道:“世子布了天罗地网阵对付他,好在这小子身手不错……若不然,只怕此刻已丧命于阵中了。”

  江秋白道:“谷落虹如今行事越发鬼祟了,这次突袭洛小丁,他居然连我都瞒着,您老人家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白叔叔往身后看了一看,道:“说来话长,改日我再跟你一一细说,追兵只怕转眼便到,你带他先行,这里余下的事情留给我来办,你只管放心地去。”

  江秋白对他抱拳一揖,将洛小丁重又抱起,正欲转身离去,却听白叔叔问道:“阿白,你确信,这洛小丁才是王爷的亲生骨肉?”

  “我原本也在怀疑,但如今……已然确信。”江秋白站住,回头来凝目盯住他,神情肃然凝重。

  白叔叔沉默半晌,才道:“我明白了……”他的目光在玉带一般的冰河上凝固不动,黯然道,“当初你父亲在此将那孩子交给我时,并没有说是男是女,那时……情势紧急,我也不及细看,竟一直以为那是个男孩。只是……王爷那里未必肯信。”

  江秋白恨声道:“那禽兽信不信又如何?看他替别人养儿子,我再高兴不过……若不是母亲临终时有遗命,这洛小丁就算死在谷落虹手里,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叔叔眼中大有愧色,道:“阿白……是白叔叔对不起你们一家。”

  “白叔叔不必自责……当年那样的景况,您也是没有办法……”江秋白转过头去,淡淡道,“我方才躺在这冰河上,觉得很冷……父亲在这河底睡了十六年,也不知会冷成什么样子?”

  白叔叔脸色越发难看,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江秋白,却完全不知说什么好。

  江秋白忽而一笑,然语声冷冽如冰:“白叔叔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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