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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完结版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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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小时的手术,晔晔的病情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重。所以我庆幸,幸好有了凌家横插一杠,否则,晔晔的病恐怕只能拖下去,直到死亡。
医生进进出出,护士忙忙碌碌,我和母亲只能靠在医院的墙上等待最后的结果。
手术还是有25%的失败概率,我们逃不过。如果晔晔挺不下手术台,我就真的白卖这么多钱了。
手术室门口悬挂的那盏手术灯灭的时候,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直到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门,我才放开母亲的手,选择直接去问,“医生,我弟弟的病……”
“手术很成功,幸亏手术及时,再晚两天就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了。”医生透过口罩发出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却给我们带来全部希望,我抑制不住内心激动,不住的向他鞠躬,母亲也流着眼泪谢他,医生客气两句,转身离去。
此时,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行,这次交易,值了。
晔晔恢复的很快。
没到五月,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大约是他年纪小的原因,当然,也有凌家给钱给的富裕,我们用的全是好药的关系。
每天他就端着书本补习落下的课,每晚都要劝几次,才肯趟下睡觉。眼看他痊愈的日子日渐临近,一天像三天那么过,恨不能多陪他几天。
母亲让我求求凌家,等晔晔高考以后再走,她也给我添些新婚用的东西,我倒是没用她去置办,但还是想打个电话求求她们,能让我看晔晔入考场。
我按照凌家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说明了弟弟的病情,电话里凌阿姨的态度很冷淡,听我询问可不可以晚点过去 ,她冷冷的回答:“晚点也行,你最好把家都安顿妥再来北京,别过来两天又回去,我们家折腾不起。”
我低声下气的又问:“我还希望凌阿姨能在结婚前把我弟弟的学费先给他留下。”
“你觉得你有权力跟我讨价还价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琢磨不透,很不悦。
“没有。”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她却得到了满足:“知道就好。”
见她满意了,我又陪笑了一次,“凌阿姨,那,是不是能把我弟弟的学费先留下?”
话筒那头,对方停住声音,我心跳陡然加快。
负气逞口舌之快,不是我以往的性格,今天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如果就一直低下去,会被她踩到脚下,如果说了,也许会争取来更大福利。
“果然你弟弟手术成功,你腰板就直了。”她突然笑出来,我反而不敢再坚持:“凌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你离开家那天,我会把钱给你弟弟。”她再次强调了钱字。
我诧异的握住听筒,有点不敢相信她的轻易妥协。
凌阿姨也知道我的想法,冷笑道:“别得意,如果不是你太像那个人了,根本不值这么多。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自己到底像谁,更不知道如果不像,是不是就不用结婚了。路在我面前已经画好,只能说走或者不走。至于怎么走,为什么走,以及走完以后会有怎样的结果,都由不得我。
“是,您说的对,我根本不值得这么多,我等弟弟高考结束,一定去北京,谢谢您。”我态度诚恳。
痛打落水狗的行为,有钱人做不出来。所以我发现,放低自己,是个好办法。
果然,凌棠远的母亲没兴趣听我卑微自嘲,当即挂断电话。
我苦笑,也放下电话。准备等待晔晔上考场那天的到来。
千里之行(下)
母亲终究还是为我置办了两套结婚用的被子,缎子被面,内里是新弹的棉花,盖在身上又软,又暖。
六月时节,她蹲在做棉胎的铺子门口监工,飞扬的白絮沾上了她花白的鬓发,没人能分清,哪缕是棉絮,哪缕是白发。
我曾多次劝她,不要做被子,一来,我走的时候不会带,二来,凌家也不屑用,可她执意要做,大约为的是弥补自己心中对我的亏欠。
晔晔进入考场那天,身体已经恢复一多半,我们提前联系了高考办,县上按照晔晔的特殊病情为他单独开辟的特别考场,考场里只有三位老师、一位医护工作者和他一名考生。
考试三天,我坐在考场外三天。从日东升起,到日西斜落,从晔晔笑呵呵走进考场,到晔晔笑呵呵走出考场。
时间并不难熬,只是有些感触。
我进考场那年,母亲坐在这里等我,今天晔晔进考场,换成我坐在同样的地方,等他。
母亲老了,晔晔还小,此次我若离去,恐怕一年两年都回不来一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他们会怎样过……
“姐,我出来了。”晔晔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摇晃着手,唤回我的眼神。
他身边随行的杜老师笑着对我说:“墨墨,这次你弟弟答的不错,估计考个一本没问题,你们姐弟俩可真用功,两个都能考上大学,将来晔晔你也像姐姐一样考研,硕士博士都读下去,那你就是我们县第一个博士了。”
杜老师原本就是曾经教过我的老师,她看我们姐弟俩长大,说话自然亲密些。
“谢谢杜老师,改天去我们家玩。”我抿嘴笑着说。别人夸奖晔晔,比夸奖我,还让我高兴。
和她打过招呼,我拖着晔晔的手往公交车站走,脚步缓慢,很想用脚步拖住时间。
“姐,你是不是要走了?”晔晔侧脸问我。
他手术完毕醒来后曾经问过钱的来历,我和母亲对他统一口径说道,是我在北京结识的男朋友帮了忙,等他手术痊愈后我还是要回北京读书。虽然晔晔对我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个男人觉得有些诧异,但还是默许了我们的解释。
也许他知道,我们姐弟最后的时间也就不过区区百日,所以经常磨我多陪陪他。
我不在家读书时,母亲说,晔晔已经如同成年的男子汉,一肩承担家内家外的大小事务,偏在此时,他又像似回到与我幼时嬉闹的模样,每天赖在我的身边,说笑,玩闹,读书,做事,久久不肯离去。
我心中难受,勉强露出笑容:“是阿,等你开学了,我也得回去读书了。”
“姐,他们会供你读书吗?”晔晔突然问道,似乎已经知道什么内情。
也难怪他会知道,村子里已经沸沸扬扬有些话头,想必已经被改编的分外精彩。
晔晔已经成年,而且高考已过,我愿意和盘托出。
“会,而且他们家为人和善,我过去以后生活应该会很顺意。以后咱们家只发愁怎么花钱,不发愁怎么赚钱了。”虽然坦白,但我仍有些隐瞒。
“你喜欢他吗?”晔晔攥紧我的手,骨节别在一起,有些疼。
我低头想想凌棠远那日无礼的举动,忍住疼痛,微微笑笑:“喜欢和不喜欢本来就是一线之间,今天不喜欢,也许明天就喜欢,今天喜欢,也许明天就不喜欢,谁能说的准呢。”
“姐,等过几年我工作了,咱们赚钱还他们家。”憋了半天,晔晔只能说出这句安慰我的话。
还得清吗?只要我去了凌家,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我点头,笑答:“好,过两年我们还他们家。”
晔晔拖着我的手抹了一把眼角,我伸出空闲的左手摸摸他的发顶。
听到我的回答,晔晔有些释然,而我知道,那不过是句孩子气的话。
这段婚姻因钱而起,等到结束时,恐怕就不止用钱这么简单了。
日子是拖不过去的。
该来的终有一天会来到。
一清早,晔晔不知道去了哪里,母亲在门口望了几次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母亲把家收拾了,又在我睡过的床前贴了块红纸充当喜字讨个吉利。
凌家没有正式迎娶仪式。
因为这原本就不是结婚。
据说大爹家的小女儿过去凌家只是适应生活,不想大爹觉得女儿过去了,自然就是结婚,这是板上钉钉动摇不了的事,于是提前发了喜糖,殊不知,这中间的环套太多,自己先失了面子。
父亲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家停了几个月的炊烟昨日再次袅袅升起,又托人捎过信来,说什么县城凌家准备那顿酒宴,他们会去给我撑撑面子。
面子阿,面子。他这一生的面子怕也只有此时才能体现了。
女儿嫁了一个富贵人家,爹娘共荣。
我冷笑,让带信的人说,请他去吧,我自有安排。他等他的,我不去就是,谁是谁的面子,谁又能成全谁?父亲一定不明白,嫁入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就让他不明白吧,糊涂总比明白了好。
凌家早先来过凌家镇的两位女人来接我。
一辆车,两个人,以及我们当地该有的上门礼品,就是接我的最大阵仗。
她们塞给母亲一个厚厚的红包,母亲眼睛始终盯着我不敢去接,我含笑收下当面点查了,硬塞入她的手中,母亲犹豫了半天才收下。
凌家两人问我,还需要做什么,我要求,离别前好好拜拜母亲。
此一去,一年两年未必回得来,就怕再见,母亲又苍老许多,我也变了模样。
生我养我二十三年,母亲含辛茹苦,一朝送与他人必然心中难过。如果我是欢天喜地上了心上人的花车,也许能减少些她的心酸,可我的内情又并非如此。
大概,这才是母亲最难过的地方。
她觉得我很可怜。
可怜吗,未必,我觉得很好。
有人送过垫子,铺在地上,我跪倒,双手放在耳边,俯身下去,额头碰在青石转上,认认真真的拜别。
一拜、二拜、三拜,起身时我露出最后笑容给母亲。
“妈,你说,我一会儿直接去机场,不去县城吃饭好不好?”
母亲愣住,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只是笑,不跟她多解释。出这口恶气,说不准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就像小时候临时起意的调皮,想着念着,都不禁乐出来。
凌家女人开始催促,我拿好收拾整齐的行李箱,放在车上,母亲眼巴巴的望着那两床新被,又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又把被子也抱上车。
也许再冷的夜晚盖上母亲精心弹过的被子,也会温暖如家,因为这里铺满了她的慈爱。
避开母亲不舍的目光,我低头坐进车里,连声再见都不愿意给母亲留下,生怕一回头,看见母亲眼中的泪水。
回不来,如何再见?
车开出几十米,迎面看见晔晔气喘吁吁跑回来,疯子一样扑在车子玻璃上狠命拍打,凌家女人赶紧打开车窗,他先扔进来一大袋子东西,额头细密的汗珠也因动作甩落,亮晶晶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姐,等等我,等我几年。”他说。
我笑了,摇摇头。车窗缓缓摇上,他还在外面喊着:“姐,再等我几年,等我几年!“
车子启动,渐渐向前滑行,我紧紧咬住牙,拼命眨眼,不让眼底的泪水落下。
袋子里,有一袋子桔子味的水果糖,有一本我上次陪他去县城新华书店没舍得买的书,有他自己动手做的木头娃娃梳着和我一样的辫子,还有套在相框里我大学毕业戴学士帽的照片。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哭出来,抱着晔晔给我的东西,哭的像个孩子。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只不过,现实让我提前长大。
相见之夜(上)
故意绕开县城,我随凌家人直接去了机场。
从未坐过飞机的我,总觉得在天上翱翔的铁鸟是神秘的。第一次离家的悲伤很快就被好奇和惊异取代。我知道我很可笑,毕竟我做不到像大家闺秀一样镇定自若,在凌家人的催促下,我才谨慎的跟再她们身后换登机牌,上飞机,找到座位坐下。
我开始紧张。
飞机起飞爬升时,我紧紧靠在椅背上,双手用力抓住椅垫,全身僵硬。除了对即将到来的生活有些不可预知的恐惧,还为心脏的高负荷觉得万分难受。凌家两个女人对我全身紧绷绷的靠在那儿,偷偷对视,悄言悄语的嘲笑,隐隐约约的说些上不了台面的话。
我听见了,硬着头皮放开手,用力闭上眼睛,努力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恐惧的情绪。不知道凌棠远对我的到来会有怎样的反应,应该不会很高兴。毕竟从我们俩唯一的一次见面来看,他对我的感觉大概只有不屑。
我不知道他的不屑是只针对我一人,还是所有没有资格与他说话的人都被习惯性的瞧不起,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对于自己未来在凌家的地位,我想的很清楚。
也许凌家本来就不是想要一个冠以凌家姓氏的媳妇,他们只是在寻找一个能陪在凌棠远身边的女人,太子陪读而已。当然,这是最好听的说法,也可以换做现代通俗的意思,就是,我是她们花钱买来的保姆。她们为我提供了必需的金钱,我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他最满意的奴隶。
虽然这个词听上去很可悲,我却很满意自己的定位。把自己放到最低未来就不会失落,并且对别人要求也不会很高。
只是,凌棠远母亲那般精明厉害,我不相信她单单是为了让儿子有个随意发泄的奴隶才花钱去买,可凭借我浅薄的见识,又想不到前方还有什么艰巨的任务等着我。
我唯一能给予期望的就是凌棠远。如果他可以继续蔑视我,讨厌我,反而是我离开凌家最好的办法,直到有一天他看我都烦的时候,也正是我解放的时候。
当然,世事难料。
最终的结果,还要与他见面才知道。
我对我与凌棠远的会面精彩程度还抱有一定的期待,不料,我到凌家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凌棠远的母亲。
两个半小时的飞机,下飞机才被告知这里不是北京,我心一惊,慌忙抓住凌家陪同的女人问,她用看怪物的表情看我,一开口竟是地道的北方口音:“问啥问,凌家住在北面,公司在北京。”
再不等我多说,人已经被塞到车里,只能遥遥看着机场在我视线中渐渐消失,离开这里的机会也渐渐减小。
她的意思是……我不能上学了?
很快,车子开到陌生地方停住,此时烦乱的心思已经不容我再打量周围的环境,我只想找个人问问,是不是我的学业将不能再继续下去。
拐了几次,走入别墅,沿楼梯走上去,被带到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凌棠远的母亲正在翻看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回到文件上。
“瞿总,她来了……”我身后的人说。
“凌阿姨,是不是我不能读书了?”不等那个女人说完,我先抢问。
“你先下去,我们单独谈谈。“她对我身后的人说,并不理会我的问题。
我站在那,心中的怒火始终没办法平息。有钱可以没德行,但不能没信用,她不该这么哄骗我,如果知道学业不能继续,我的选择也许会改变。
凌棠远的母亲继续低头看文件,我盯着她的愤怒目光,丝毫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冷静点了?”
第一句,她问的突然,我只能手足无措的点点头。
“你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有说过不让你上学吗?”她抬起头,声音冷漠。
确实没有。
我咬住嘴唇,后悔自己的莽撞,也许他们只是想让我适应一下环境。
“即使我不让你上学,你会不要救你弟弟的钱?”她的冷笑伴随着问话,把我自以为是的设想击个粉碎。
不会,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我会让你继续读书的。”她把手上的东西锁进抽屉,漠然说到。
一时间雀跃再回到我的心中。
“不过你也不用高兴太久。你的职责就是随着我们家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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