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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完结版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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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来,妈,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商量。”强忍住眼泪,从病房走到走廊,母亲也跟出来,她关上门的时候,我从缝隙里看见晔晔渴望的眼神,那种求生的渴望,我不能,也不忍断绝,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替他找到动手术的钱,因为,那渴望。
  “我有个同学家里想要讨个好人家的女孩子做老婆,帮忙介绍的人给五万块钱当酬劳。”我压低声音对母亲说,顺手把昨天父亲给的一千块钱放入她的手中:“这是定金。”
  母亲不敢相信,一连问了几句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我只能一直点头证明。
  “那我们找谁去,你大爹家的小女儿嫁了。”确定事情真实的母亲,又反复搓手着急其他,我只能淡淡安慰她:“我高中同学宁婵娟还没结婚,我已经联系过了。她漂亮,又是学过画画的,人家相中的机会比较大。”
  “那也好,什么时候来相看,晔晔他等不了几天……”母亲焦虑的问。
  “后天,先到我们家落脚,然后我再领去婵娟他们家相看,都定好了。我这次来,就想让妈到时候回去一趟,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怕说错话,到时候人家再不满意,晔晔的病又要拖。”
  母亲连忙赞同点头,“没问题,那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她想回病房,我怔了几秒钟,突然对她的背影说:“妈,那个……男人耳聋。”
  母亲回头看我,我也看着她,对视中,我竟然躲闪。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我的意思。
  “那也没办法,逼到这种地步,良心也只能让狗吃了。”
  这是母亲留给我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就进了病房。

  阴差阳错(下)

  刘湘琴带人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屋子恭候多时了。
  昨天她打电话来,说这次来相看的不是凌棠远本人,不过比本人还厉害,让我小心安排。吓得我赶紧把家里家外都收拾了,又把母亲从医院喊回来坐镇。
  坐在凳子上直打盹的我,身心已经是疲惫不堪,整整三天,我不曾安然入睡。心慌,心累,眼睛闭上三秒就会自动弹开,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即将到来的每种可能,每种应对。
  筹集不到钱,随后晔晔病危,最终母亲病倒,我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串的连锁反应都想便了。越是想到这些,越觉得眼前机会难得,所有希望都拴在相看这件事上。
  临近中午,刘湘琴几人才赶到,远远看见她,竟然想哭。她一定是不放心我,亲自来送人,为了我的事能一次成功,巴巴跑了这么远。我感激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她偷偷按了我手背,对我介绍:“这个就是我的同学宁墨墨。”
  “这位是凌阿姨。”
  刘湘琴身边站了三位中年女人,她唤阿姨那个女人面容凌厉,如刺目光始终盯在我身上。
  为了博取好印象,我赶紧点头:“凌阿姨好。”
  她并不应答,只是问刘湘琴:“你说的就是她?”
  刘湘琴茫然的点头:“嗯,就是她。”
  我觉得她们对话有些不对劲,赶紧说:“不是的,是我一位同学,比我漂亮多了,才情也好。”
  “哦,那去看看吧。”听到不是我,她便不再正眼看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就是凌棠远的母亲。
  傲慢的态度,肖似的眉眼,她必然是凌家人没错,她隐藏身份亲自过来相看,说明重视程度。我若有所思,深知这次责任重大,赶紧先让她们坐下喝茶,好好招待一番。
  “你们这的茶我喝不惯,先去吧。”母亲给她倒茶,杯子里的叶子还没舒展,那女人又说了一句:“地方也脏。”
  母亲端着水壶的手立即停住,不安的站在那儿,一时间进退两难。我赔笑,“好,凌阿姨,麻烦您跟我走吧,估计这个时候他们家也准备好了。”
  几个人随我出门,错身而过时母亲在我耳边小声叮嘱,“一定要小心说话。”我点头。
  刚出家门口就看见大姆妈从街角小店买东西回来,看见我身后几个人,目光竟不肯错开,死死的看,直到我们离开,她也还站在那里望着我们。
  像似在确定什么。
  我心中疑惑,顾不得许多,带人往婵娟家门口走。还没等到她家门口,她父母已经站在门口笑脸迎接,我立即闪到一旁,先介绍:“这两位是我同学的父母。这位是凌阿姨。”
  凌阿姨没有理他们,直接昂首走进门,婵娟父母顿时尴尬对视。
  我小声对婵娟母亲说:“四姆妈,有钱人就这样的,别介意。”
  婵娟母亲满脸堆笑:“我知道,我知道,谁叫咱们这地方穷呢。”
  凌家随行的人跟婵娟母亲要了坐垫,凌阿姨坐了,上上下下连人带房打量一番,看了有一分钟,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不知为何,我觉得她始终在用眼角余光看我,这种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逐渐增加而变大。
  “婵娟,婵娟!”婵娟母亲为了化解尴尬,快步进屋去叫,没过多久,就领出了她。
  “这个是我女儿,今年23了,我和她爸都在外面打工,她一个人照顾家,很勤快的……”
  婵娟母亲还没说完,那女人已经神色冷淡的扫了一眼婵娟:“他耳朵不好,什么都听不见,你愿意吗?”
  那冰冷的目光放在我身上,都觉得残忍,更别说是从未面对社会的婵娟,果然,她陡然惨白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嘴唇颤抖,说不出质问的话。
  我怕她翻脸,迈步上前,想拉她的胳膊,被她大力甩开,厉声质问她母亲:“你们让我辍学,我辍了,你们让我照顾家不出去上班,我也照顾了,现在没用了,就把我踢给一个残疾人了?”
  “他们家,家好。”她母亲嗫嚅半天,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已经痛苦的闭上双眼。完了,晔晔的手术费。
  “家好就可以卖女儿?人家给钱是不是要我脑袋都行?”婵娟质问的声音很尖锐,反而是坐在那里的凌阿姨抿嘴笑了,端起茶杯,用纸巾蹭了蹭杯边喝了一口。
  “我们不知道他耳朵不好的,都是墨墨说的,她没告诉我们!”原本蹲在墙角吸烟的婵娟父亲突然站起来揭发,我震惊,顿时涨红了脸,张着嘴说不出话。
  “不,不是,你们都知道的!”我结巴,话都说不完整。
  刘湘琴也站在我这边:“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话?”
  婵娟母亲见我恼了,上来就推我一掌,不防备的我几乎推了一个趔趄:“我怎么样了?你一个小女孩子家不学好,学别人骗婚,枉费婵娟还信你这个同学。”
  我一时间有口难辩。
  再看过去,婵娟已经用愤然的目光将我千刀万剐。求助无门,我又瞥了一眼凌家那个女人,她居然还在笑,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们耍戏。
  我只能低声说说:“婵娟,所有的条件我都已经和你父母说的清清楚楚,至于你信你姆妈还是信我,我也管不着,反正我问心无愧。“
  婵娟依然冷漠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已经选择信自己父母。
  也对,这世上,除了父母是最可靠的人,其他,都是心怀叵测的坏人。
  哪怕父亲砍她一条胳膊,母亲要她的心,也是应该的,但我不能骗她一点儿,否则,不可原谅。
  知道结果的我,再找不到应该说的话,给刘湘琴使了眼色,她立即拉着凌家几个人先从婵娟家出去。
  我走在最后,被婵娟扔了一袋糖。
  那袋糖正砸在我的后背,回头,发现跌落一地的晶亮包装纸。
  是我最爱吃的桔子糖。
  看了三秒,只觉得臊的慌,赶紧转身离去。
  婵娟家门外围观的人不少,人群中还有大爹和大姆妈。见我们出来,大姆妈立即冲上来,指着凌家其中一个尾随女子说:“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说,我女儿呢?”
  我瞪大眼睛:“大姆妈,小妹怎么了?”
  “别跟我说话,你们都是一群骗子!”她还想上来撕扯我的头发,被大爹抱腰拦住。他只是摇头说:“墨墨,咱们缺钱但不能骗人!人要讲良心“
  我开始害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听着大姆妈哭诉骗子的行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是避免了错事。我跟在凌家女人身后,任由骂声在身边此起彼伏。
  勉强撑着走到家,母亲还在家门口张望,见我沮丧的表情,脸上希冀也一扫而空,被抽去生机般垂头进了屋子。
  我实在笑不出来,只能象征性的客套一下:“凌阿姨,不如去我们家吃中午饭吧。”
  凌家那个女人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凭着邀请欣然进门,后面几个人也都默默跟着,刘湘琴经过我的时候,又握了握我的手。
  我只能硬着头皮帮她们找椅子。
  母亲中午下厨做了四菜一汤,我给每个人盛好米饭,陪在桌上却不肯动筷。
  菜很少,怕是不够吃。
  “你在北京读书?”凌阿姨问。
  “嗯,九月份开学,读师大研究生。”我小心谨慎的陪笑。
  白让凌人家从北面飞过来,如果再惹怒了,怕是会要我们赔偿飞机票钱。
  “你弟弟住院了?”她又接着问。
  我知道一定是刘湘琴跟她提及的,也不隐瞒“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大手术。”
  她的筷子停住,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身边跟着来的女人悄声趴在她耳朵上说了什么,她突然笑了:“我也觉得像。”
  我觉得她们行为古怪,又不敢多问,只是不停的帮忙盛饭,以及回答所有她们感兴趣的问题。
  吃完中饭,几个人还在原处坐着。母亲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把碗筷收拾了,也陪着一同坐下。
  我怕她们提及损失费,赶紧说:“今天上午的事不愿我的,事先我已经提过了。”
  凌阿姨听着,嘴角依然带着冷飕飕的笑。
  刘湘琴不忍见我难过,也陪着说:“那丫头父母真是软蛋,自己做事不敢自己当,把事情推别人脑袋上算什么!”
  凌阿姨突然板起脸:“你们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想要进凌家门就直说,不要拐弯找别人做挡箭牌。
  我站起身:“凌阿姨,我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大家都清楚,你我心照不宣,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就给你开个条件,你弟弟治疗费我们出,只要你愿意嫁过来。”
  我打断她:“我没那个意思,所以这事情也不是阿姨说的那样就能解决……”
  她同样高了一个声调打断我:“条件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有意思没有。”
  我还想辩解,桌子下面,母亲一把抓住我的腿,我骤然停住嘴,低头看眼母亲。
  她恍惚的目光如同晔晔一般闪动着渴望。
  同样的,同样的……
  我乖乖坐下,败下阵来。
  凌家女人笑的很得意,“如果你同意,我们去银行取些现金,算是定金,其他的到时候再给。”
  静默无语的屋子突然变得很陌生,总觉得不再是我熟知的那个家了,我没回答她。
  母亲接话:“我们镇上没有银行……“
  “那就让你女儿陪我们去趟县城,顺便看看你儿子的病。”她说。
  母亲望我,我仍是低头不语。
  见我没反应,对面的人已经站起身,刘湘琴见左右都难以安抚,也只能跟着站起来。
  我仍是低着头,说:“我弟弟还要读书,学费也需要他人提供。”
  “那点钱对凌家来说不算什么。”她冷笑,对我开始提出条件很满意。
  “我还要读书,读完之前,我不想结婚。”我接着说。
  “可以先住过去,读完以后再结婚。”她已经开始不耐。
  “我的学费……”我还想说。
  “你的学费,你母亲的赡养费,只要你做的好,都不是问题。”一语总结,所有人都安下心来,除了我。
  我眼眶有些热,因为,裤子上母亲的手还没拿开。
  “好,我和你们去县城!”我小声说。
  说罢,母亲的手才颤抖着放下。

  千里之行(上)

  下午我和她们去取钱,母亲随行,她想先拿一部分钱去付晔晔的病床费。对于她的跟随,凌家人的态度始终是鄙视的,我搀扶着母亲,跟在她们三个人背后,刘湘琴则走在我的身边。
  她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小声提醒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没说话。
  我也想反悔,可刚刚母亲渴望的目光拦住我心中全部话语。
  还说什么呢……如果我不愿意交易,晔晔的病肯定没得救。更何况数来数去,我也没有不乐意的理由。
  凌家不嫌我瘦小身材,不嫌弃我容貌一般,不嫌弃我们家贫瘠难扶,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
  他们家有钱,可以治疗晔晔的心脏病,可以供我们姐弟俩读书,还可以为母亲颐养天年。说白了,我便是读完研,找到一个稳定工作,又能有多大机会能赚到这么多钱,做这么多事?
  所以我想通了,牺牲这个词太沉重,我没那么伟大。这是一场利益对等的交易,甚至可以说,在这场交易中凌家是吃大亏了,而我们几乎连损失都没有。
  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我温饱还没平衡,没空想它。
  定金我收了一万,签了合同留下身份证号,合同大体意思是,我自愿去凌家,凌家愿意五天后提供晔晔所有手术费用。
  母亲拿了钱自然感恩涕零,踏上去医院的公交车时,目光流连在我身上闪过一丝不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此时晔晔更能让她疼些。
  “五天后我会让人送钱过来,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凌阿姨凌厉的面容因为母亲的不舍稍有缓解。
  大概她也是做母亲的,我母亲最后一眼的诸多含义,她心中明了。
  “我要等弟弟手术以后去北京。”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点点头:“行,一言为定。”很快,她们坐上车,离开了县城,留下梦境一般的回忆给我。我缓慢的走去医院,坐在晔晔病床旁茫然很久。
  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更说不清接下来该干什么,反而是母亲始终在一旁低声抽泣,拉着我的手不放松。母亲第一直觉一定是偏向身体最弱的那个孩子,我不怪她,换成是我躺在病床上,她也会选择放弃晔晔。当然,是有人肯娶晔晔当老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母亲愣愣的看着我,手攥的更紧。她一定以为我是疯掉了,一定是伤心欲绝才会做出这样的古怪行动。
  其实,我是放松了。
  治病的医药费无忧,犹如勒在身上的绳索松了一道,我和晔晔的学费也解决掉,则像似被绑着的胳膊彻底解放,至于需要交换的去凌家结婚,根本算不上什么。
  换个地方睡觉,换个地方生存,每天除了上课,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就那么几个小时,谁能要求我太多?
  越想越简单,越想越轻松,前前后后的事情也变得好笑起来。
  心底的笑怎么都止不住,为了不打扰晔晔休息,我只能打开房门靠在医院窗台上笑。
  笑着笑着,嘴角,眼角一下子放了下。
  不知何时,刺眼的烈日变成了阴雨连绵,雨滴砸在碧绿的树叶上,催它左右摇摆。
  而我的眼泪,砸在窗台上,纹丝不动。
  五天后,凌家很守信用。不仅送来钱,来人还监督我们将晔晔送入手术室。
  我坐在手术室外握着母亲的手,空调下,我和她手心里都是湿濡濡的汗,粘住我们的言语。
  八个小时的手术,晔晔的病情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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