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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完结版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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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林飞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绕过母亲的对视,从容的坐在对面椅子上,嗓子有些哑:“棠远。。。。。。他最近怎么样?”
  我低头看看怀里依旧安睡的小宝宝:“他不太好,我觉得在这样的时候,他更需要有亲人的陪伴。“
  “亲人?有你,有宝宝,有他哥哥,可以了。“瞿林飞的表情已经恢复冷淡低声说。
  “有一个角色没有人可以替代。“我把手中的宝宝立起来,给瞿林飞看。
  她原本冷漠的表情,在实现碰触到宝宝时,忽而一笑,继而再次陷入冰冷。
  沉默让人心神不安,墙上的木制钟表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我和她对视良久都没再卓华,母亲把孩子抱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肯放开。
  我把目光调回来,午后的阳光倾泻在玻璃窗上,铺满桌子,提熊着我们即将进入让人恍惚的盛夏。瞿林飞坐在那里好像有事要对我说,又仿佛不想开口,我们就这样僵硬地坐着,不约而同地把实现停留在孩子身上,又离开。
  “钱的事还没筹集到吧?“半晌,她突然开口。
  我点头:“凌伯笠现在卖出的价格很高,我们现有的资金不能购买。“
  “现在有没有人愿意帮你们?“她总结。
  我点头:“是,算是绝境了,没有人愿意加以援手。“
  “有没有想过放弃?“她抬头,视线扫过我身后的母亲,”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可以把股份转让给凌伯笠,拿一笔钱走掉,再重新开始还是就此自生自灭都随你们。“
  “嗯?“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瞿林飞刚刚对孩子表现出的怜爱,已经证明她也不过是个母性尚存的女人,没料她今天来这里还有第二个任务:劝说我们放弃股权离开凌翱。
  “我们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我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但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能表现我和凌棠远的立场,我将会鄙视自己一辈子。
  “你,宁墨墨,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几亿身家,棠远和孟屿暮现在也重新回到凌翱,如果凌伯笠出卖整个凌翱的股份成功,你们坐在家里都能分到大笔的钱,从此生活无虞,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们不是为了钱。“我郑重地说,”我了解孟屿暮,我也了解凌棠远,他们重新回到凌翱绝对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好,那我再说说,凌伯衡是养子,当年凌老爷子也曾提防过他,凌棠远继承父亲的股份,也只有区区的百分之八,孟屿暮顶凌莫熙的名字领到的也不过时百分之二十,如今他们兄弟拿到的已经远远超过这些,还有你,你也拿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部分。你们都心满意足了,但又没有想过这些是不是凌老爷子的心愿?”
  她冷笑,又继续说:“你可以看看,现在凌家股份到底在谁手里,一部分分到养子名下,一部分给了女儿的外孙,真正属于凌家的股份只有凌伯笠的那些,凌伯笠他自己愿意出售自己家的股份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还要苦苦相逼?你们就是想仗着为凌家讨公平的幌子,私下为自己谋夺利益,我说错了吗?”
  我没想过她是这样想我和凌棠远孟屿暮的,这样鄙夷让我倍感侮辱,“你说错了。我们之所以要回这些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是因为凌伯笠当年夺走的手段不光彩,我们要把是非黑白弄清楚而已。”
  瞿林飞仿佛听见什么大笑话,最佳噙着冰冷的笑:“是非黑白?是非黑白永远也弄不清楚,谁敢说自己意见错事没做过,谁又能一生都是十恶不赦?你的养母,她。。。。。。”瞿林飞抬起手直指我身后的母亲:“她在面对金钱的时候还不是先把你扔出来?”
  我用身子挡住母亲,可瞿林飞的手指再次转移,直指我:“你在面对股份的时候还不是放弃棠远自己争夺?”
  她冷笑:“这世界上哪有那么清楚的黑白界限?你们现在如果是为了这个理由来抢夺凌翱的股权,简直笑掉所有人大牙。”
  瞿林飞说得很坦白,一确实没有错,这不再是个替天行道的世界,为了正义和道德去拼杀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只能为自己,他们的事,我们根本据不应该加入。
  “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什么还来?”我无力反问。
  瞿林飞冷笑过后,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嘲讽,但,她的目光望了母亲怀中的孩子,略略带着最后的不舍。
  我有些诧异,顺她的视线望过去,瞿林飞眼底的情绪就流露一瞬而已,随即消失不见。我再看她时,她已经恢复以往的漠然,正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想,她是想要看看孩子才会答应赴约,明知我们无法再谈到一起,但我还是抱起孩子走到她面前,把还在熟睡的宝宝递过去:“再看看他吧。”
  瞿林飞望着我的表情分明有一丝感动,但她很快敛起笑容:“这是苦肉计还是亲情牌?”
  我仍是微笑:“都不是,就是下次你再想见宝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如现在喜欢就多看看。”

  瞿林飞侧着脸看我,表情非常僵硬,仿佛我轻易看透她的内心,吃惊地看着我。
  很快,瞿林飞回过神后还是伸出手,她紧紧抓住婴儿被的手指因为用力关节都已泛白,脸上再慈爱不过的笑容已经出卖了瞿林飞内心地渴望。我无比怜悯地看着她,察觉她对延续她生命骨血孩子的眷恋不舍。
  最终瞿林飞还是甩开手,没有抱抱孩子,就拿起手袋离开,她走的背影很是决然,不肯回头流连,也不肯张望不舍。
  我回忆印象中的她,从最初的飞扬跋扈,到现在的冷漠绝情,有些难言的唏嘘和感慨。原来,金钱真的可以让一个母亲变得如此绝情冷漠,也自然可以让儿子从此再不想父母恩情。金钱的魔力不可谓不大。
  不知道我和孩子未来会不会iye变成如此冷漠相对。我用脸颊贴粘怀里宝宝冰凉的小脸蛋,喃喃自语:“宝宝,妈妈永远都陪着你,不管何时,都会永远爱你。。。。。。永远。。。。。。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
  瞿林飞和我在咖啡厅见面的事,我没有告诉凌棠远。
  他现在已经为收购凌翱股份的事忙碌不堪,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此时不能再用琐事烦乱他的心神,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背后留一块最安静的港湾,让他在外挣扎累后可以回来坦然休憩。
  凌棠远最近很喜欢赖在我的怀里睡觉,他说,我的身上有家的味道。
  我低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不住的出神。他曾是那么别扭高傲的一个人,对待我也多是鄙夷和嘲讽,可我们就这样深深地恋上,成了一段姻缘,一个家。
  那时的我们,一个别扭,一个沉默,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就这样走在一起,命运还真是奇妙,仿佛我们两个已经一同走狗很多年,彼此坦然适应,如老夫妻般。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在经历这样的波折动荡以后,我们还在渴望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还有奔波忙碌去争?去抢?
  真的是为了我所说的那么崇高的理由吗?
  不是,是我们骨子里的本能,血液里天生流淌的争夺基金让我们无法控制自我,子惯性去抢,去拼,我很怕,怕最后会因为这样的坏习惯,散了架,迷了路,再回不到现在的安宁快乐。
  迷蒙中国,凌棠远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明天跟我去凌翱。”
  “去干什么?”我赶紧擦擦眼角的湿润。
  “去看好戏。”他呢喃着,翻个身。
  “什么好戏?”我轻声地问,新中国已经有些了然。
  沉睡中的凌棠远再不肯说话,寂静的屋子让我心中越发忐忑难以安定入睡,我趴在他的胸口,细细摸着他的睫毛,鼻尖,和唇。
  明天对我来说是恐惧的,我担心面对那个结局,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突然可以面临结果了,心中又充满了恐慌和难受。
  或许,凌棠远和孟屿暮已经找到了事情的解决办法,或者,他们已经想好的自己最后的结果,可我不能,不能再毫无所知的状态下熟睡,只等待一梦醒来,真相大白。
  我沉沉地倾听凌棠远的心跳,一下,一下,他沉稳的心跳很容易让我安心,我从来没有这样眷恋过这个怀抱,不管身处何方,它都是我最想念的地方,我贴近凌棠远的心,迷迷糊糊之中几乎要随着他的心跳声睡去。
  睡梦中,我听见凌棠远又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什么,朦胧中,他翻个身,把几乎滑下的我抱在怀里,下颌抵靠在我的颈窝,我被迫睁眼,却看见他依旧紧闭的双眼,和长长颤动的睫毛。
  他说:“别瞎想了,一切有我。”
  他握紧我的手,深深的呼吸,分明没了熟睡时的酣然。
  我已经不在乎他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了,慢慢闭上双眼,享受他臂弯里的天荒地老。
  不管明天到底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已经足矣。
  还说什么呢,又是个美好的天明不是吗?
  我们等着天亮,等着天亮后的最后一刻。
  凌棠远站在我的面前说:“如果失败了,我们大不了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国。”
  我挽住他的胳膊,垂低眼帘为他整理衬衫领角,鼻翼有点酸。
  孟屿暮见状连忙上来逗我们开心:“别弄得生离死别一样,我们现在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不必这么担心。”
  我仰头,不敢置信:“真的有办法了吗?”
  凌棠远抚弄着我的头发,笑着反问:“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笑的出来?”
  我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凌棠远愤怒地捂住被我揍过的地方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我怒极:“那你刚刚说什么重新开始,吓死我了!”
  凌棠远捂住头,扭过身子看孟屿暮,不了孟屿暮耸耸肩,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脸扭向一边偷笑。
  恼羞成怒的凌棠远又反手卡主我的胳膊:“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以为有仰仗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倔强的仰起头。
  凌棠远咬牙切齿和我对视几秒,见我无动于衷才不得不放弃恐吓这种卑劣的手段:“算了,反正吓不倒你。”
  孟屿暮笑着出来打圆场:“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老天爷是公平的,有凌棠远这样别扭的人,就要有个降服他的女人,我们看着都很解恨。”
  凌棠远扭头失笑,“就知道你们都偏心她。”
  我也在笑,但看着他的侧脸自心内开始忐忑。
  我不相信凌棠远和孟屿暮真的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谨慎如孟屿暮,如果早有完全之策一定会认真说出项目实施计划,骄傲如凌棠远,如果有把握必胜一定不会事先说出破釜沉舟的丧气话。他们这样,分明在隐瞒我什么。
  我靠在凌棠远身边,“不管怎样,我们还有最后的退路,不怕。”
  凌棠远拍拍我的肩膀:“不行,我怕。”
  “你怕什么?”我不解,紧张地问。
  凌棠远发现我真的认真了,一把把我搂到怀里,我几乎被他勒得喘不上气,他拧着我的鼻尖大笑:“我还有妻儿老小要养呢,当然会怕。”
  孟屿暮笑得转过身,我脸红,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可凌棠远就是不松手,我急了:“快点松手!”
  “不松。”凌棠远一改往日高傲模样,如同土匪无赖,不肯放松。
  我们还在纠缠,孟屿暮却已经走到窗边接电话:“好,我知道了。”
  他回头,若有所思地朝我们一笑:“别闹了,我们的把握又少了一成。”
  凌棠远停止动作,捆绑在我身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许,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他面色阴沉的走过去:“怎么了?”
  “银行贷款出了问题,我们最后的机会没有了。”孟屿暮把手机交给凌棠远,凌棠远低声和电话里的人询问起来。
  原来,他们的把握只有一成,而现在这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孟屿暮破天荒地靠在窗台上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两口:“棠远,我们没退路了。”
  放下电话的凌棠远,还坚持不认输:“也不一定。”
  “你还有别的办法?”孟屿暮苦笑。
  “我们一定会赢。”晨熠抚过凌棠远的面容,金色光晕下的冷颜让人心生冷意。
  “希望如此。”孟屿暮淡淡地说。
  我们三人去凌,刚走进大堂就发现多了几个记者正围着方静,方静远远看见我进门,立即低下头不敢对视。
  我从出院至今,不曾跟凌棠远说过方静对我不肯施加援手的事,所以凌棠远没有察觉她的愧疚。
  我相信,她的错只是一秒钟的良心丧失,如果孩子因此离开了我,我一定会跟她拼命。后幸老天厚爱,没有夺走孩子,那么,我愿意为孩子以最宽厚的心待人,对于方静那次刻意所为,我不会再追究,因为她自己已经开始心虚。
  方静看见我们,踌躇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又扫扫我们,犹豫着不知该阻拦还是放任我们上去。
  我看着她,她最终还是把手机放进手袋,装作自己不曾看见。
  我和凌棠远孟屿暮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方静突然对着电梯里的凌棠远唇语。
  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凌棠远身子一僵,随即电梯门关上。
  我看不懂唇语,但我可以感受她话中的感情,因为我分明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看见方静面颊有闪闪泪痕。
  凌棠远在电梯里沉默片刻,突然对我说:“她说,他母亲在上面。”
  “哦。”只要他愿意告诉我的,我就愿意听,哪怕他只告诉我一部分,我也愿意听。
  “她还说再见,祝我们成功。”凌棠远松口气,低声说。
  电梯门再开,凌棠远先走一步。
  我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直奔会议室,我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忧虑更多的事,我没有必要为这些小事与他斤斤计较。只要他在最后肯给我一个交代,我愿意等他的解释。
  这次凌伯笠站在金碧辉煌的主席台上正在演讲,我们推开门的动静惊动了他,看清楚我们几个人后,他先带头鼓掌:“欢迎我们凌翱最后三位古董参加签字仪式。”
  凌棠远朝他微笑,一派安然洒脱的摸样:“不用客气,我们今天是来恭喜二叔能够出卖凌翱股份成功,我们来给您锦上添花。”
  凌伯笠站在主席台从容不迫地回答:“我也欢迎你们效仿我,要知道真正的商业决策者是能知大体识时务的。

  凌棠远微微一笑:“那可不行,真正商业决策者不光要知大体识时务,还要心狠手辣,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这点我们永远学不会二叔的手段,所以我们消防不了您。”
  老奸巨猾的凌伯笠怎么会受我们的威胁,他把手放在话筒上,扬手指向台下的股东示意:“棠远,你可不要这么说哦,现在台下坐的叔叔伯伯们都是你的前辈,哪个不是商业决策者,你这么一说可是受用一片!”
  凌棠远正要开口说话,孟屿暮伸手给他示意眼神:“棠远,叔叔说的没错,我们好好做下来,看叔叔怎么完成股权移交。”
  凌伯笠哈哈大笑:“还是屿暮懂得事理,相信叔叔伯伯们也会原谅我的侄子不懂事。现在箭已在弦不可不发,你们除了看着,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我紧紧拉住凌棠远的胳膊,他低头望了望我担忧的表情,才听话坐下来,我用眼角余光打量,发现瞿林飞在我们另一侧不远处端坐。
  今天的她衣着名贵,一反常态的佩戴很多珠宝首饰,一身红色套裙因搭配得当反而显得端庄肃穆,看来,她也很重视这次签约。。。。。。
  凌棠远也顺着我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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