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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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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二皇子,今晨在东街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双手撑在斧头木柄上,向恂脸色如常,只是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此事不要声张,以免让太后知道了心神不宁,下去吧。”
“是,太子。”
“向愐害人终害己,有这样的下场也并不意外,如果行邢前还醉着,应该也不会太疼吧。”
轻不可闻的叹气,让洪世昌朝向恂看了过去,“兄弟,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仁至义尽,那是他的造化,你也放宽心,不要把一切都揽上身。”
“说来简单,两场战争带来的变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细想了向恂的话,洪世昌会意,“兄弟,你还在担心伍月?”
向恂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人各有命,那是她的选择。洪大哥,别偷懒,在太阳变得更毒以前,这些都要做好,过来帮忙。”
“啊……”
夕阳西下,带走了光明,燥热的暑气却是一点不减。被艳阳照射了一天的大院内响起了渗人的尖叫,是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躁。
“啊!!去任府找任柏水大人……啊!快去!”
伍月满头大汗,难忍的剧痛使得伍月的面部表情都纠在了一起,格外的苍白。
“不是应该先找稳婆吗?任大人来了也没用啊!”
“我不管,求求你了……快去找他来,啊……”
伍月将一切可以抓紧的东西揪在手里,指甲掐入掌心,却比不了钻心的疼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伍月从窗口看了看布满红霞的天边,用最后一点点希望支持着自己,等着任柏水的到来,等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任柏水并不在府里,管家听完了小丫头的来意,急忙派人去宫中通知任柏水。而任柏水正在花园凉亭上陪原帝下棋,听了府里人的通报,眉头都不皱地让其退下,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原帝擒了棋子,思量着何处落子,问道,“爱卿府中有何要事?”
“微臣失礼了,回皇上,实则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
见派出去找任柏水的丫鬟回来了,已经虚软无力的伍月拼着一口气地问着,“任,任大人呢?”
小丫鬟看见伍月脸色惨白的样子,有些害怕,“任大人不在府里,管家已经差人去宫中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精疲力竭的伍月阖上眼睛叹了气,身下的痛苦却容不得她有片刻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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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床边的侍女捂着嘴四散着退开,仿佛见着了什么恶魔野兽,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刷白了脸色。
“怎么了?我的孩子呢?!”伍月抓着床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看看刚出生的孩子。
“夫,夫人”,稳婆战战兢兢地包好孩子抱到伍月面前,“孩子已经往生,还请夫人节哀。”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伍月挣扎着坐起,从稳婆手里抢过孩子,凝神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人,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还没看过娘怎么就睡了,孩子……”
丧子之痛伴随着伍月的悲鸣,整夜地徘徊在大院里,凄婉而绝望。
第78章 洗清诬名被要挟
天边微微地亮了起来,新的一天来临;伍月的人生却已经完全黯淡了。
眼泪都哭干了;嗓子都喊哑了;消逝的生命还未停留就已经远走;伍月紧紧地将孩子拥在怀里;撑起瘦弱的身体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出这座比鬼屋更加渗人的院落。
丞相左巍正在府中漱口净面;听见门外奴仆来通报;“大人,府前有位自称伍月的姑娘求见大人,请求大人无论如何都见她一面。”
擦着手的左巍一愣;打开了房门;“带她到中厅。”
皇宫中;宛茗一早便陪着原帝用膳,融洽的气氛一度让原帝以为宛茗回心转意,将跟随回朝,不料事实却并非如此。宛茗在不久之前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书信被宛茗找了出来,善雕刻的匠人由原帝亲自任命传召进宫,对书信上端的印章真伪进行了验证。
匠人抬头,收起了工具,结果已心中有数。
宛茗胸有成竹,原帝半信半疑,“老师傅,结果如何?”
“回皇上,不论是印泥的成色还是晕染程度都无法与皇室用料相比较,草民敢肯定,此乃伪造。”
和宛茗所说如出一辙,原帝挥手让匠人退下,胸前气难顺,“这个任柏水是怎么回事?!”
“父皇,这下总可以证明驸马是清白的,勾结叛乱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
“她虽没有勾结外敌,起兵造反却是事实。”
宛茗并不急着和原帝争辩有关向恂的事,揭穿书信作假,宛茗另有用意,“父皇,无需儿臣指明,您肯定也清楚,信上所盖的硅国大王子印章是真,而驸马印是假的,此事非驸马所为,那么呈上此封信的任柏水就极为可疑。作为父皇所信赖的大臣,他不仅与硅国大王子交往甚密,甚至伪造证据嫁祸于人,难道不可怕吗?”
宛茗字字珠玑,即便有心维护也难以找到辩解的理由,更何况原帝的心中也对任柏水产生了怀疑。倘若事情属实,任柏水欺君罔上,还与外勾结,罪加一等。如果说任柏水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得到这封信并上呈原帝,实在牵强,最终任柏水还是无法摆脱干系。
“父皇,儿臣知道您求才若渴”,宛茗走到原帝身边,端起桌上的茶盅递给原帝,“儿臣同样认可任柏水的文采,但是说到品行,任柏水或许就不是父皇所看到的那样。儿臣确实想为驸马伸冤,但是父皇您也说了,原泾再次对立已成事实,更重要的是让父皇您更加了解任柏水,为免养成祸患。”
原帝轻轻地吹开茶叶,抿了口热茶,放下茶盅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门外丞相左巍已经前来求见。
“丞相今日为何事而来?”
“启禀皇上,据泾国前朝伍凯将军之女伍月所言,她肚中胎儿的生父乃任柏水,任大人,并非驸马向恂,此前谣传均属空穴来风,驸马是无辜的。不仅如此,任大人还将伍月姑娘藏匿,以使调查无法顺利进行,而其对伍月母子不闻不问,导致伍月姑娘难产,生下死婴。其行可指,惨无人寰之道,臣恳请皇上为伍月母子主持公道。”
在这么久之后再次听到伍月的消息,还是从丞相左巍面见原帝时所知,宛茗着实吃了一惊,“丞相大人,伍月现在何处?”
左巍面色凝重,拱手道,“回公主殿下,今早伍月姑娘来到微臣府中时已经奄奄一息,说完一切事实之后,便再也撑不下去,已经离世。”
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让宛茗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了原帝。或许是因为同情,左巍再面向原帝多言了一句,“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说驸马向恂,伍月均不是原朝子民,但任大人所作所为,实在非朝廷命官之表率。”
原帝看了看宛茗,再看了看左巍,下了口谕,“传朕旨意,将尚书任柏水打入大牢,听命候审。”
宛茗预想过结果,却对伍月的遭遇难以释怀。走出御书房,宛茗叫住了左巍,“丞相大人,能否将伍月交予本宫?泾国前朝老奴福生从小照顾驸马,必定熟悉伍将军一家人,也知道伍将军的墓地所在,本宫想将他们一家人合葬,还请丞相大人成全。”
“公主殿下言重了,殿下宅心仁厚,微臣愿意效力。”
“那就有劳大人了。”
左巍施礼后走远,宛茗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突然的噩耗让宛茗的心情变得沉重,想到多日不见的向恂,不禁慨叹,“这场纷争究竟何时得以落幕?”
任府,任柏水的如意算盘因为一只漏网之鱼而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甚至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她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能独自跑去哪里?!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十几个人连她走了都不知道?”
任柏水雷霆大怒,办事不力的只敢跪着答话,“大人,昨天闹腾了一整晚,兄弟们都累了,再者,那是间沾血的屋子,我,我们就没守得太近,谁知道……”
任柏水一脚就踹倒了满嘴借口的属下,“少说废话,赶紧给我去找!今天之内找不到,就给我提头来见!”
“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暂时救了任柏水拳脚下的人,却让任柏水迎来了灾难。
“大人,大人,不好了,您快出来看看吧。”
任柏水心里纳闷,打开房门一看,外面院子站满了官兵,已是任柏水并不陌生的架势。
原帝下旨,宛茗监督,官兵很快就出现在任府,列举了欺君通敌的罪行,结果是直接打入大牢,任柏水就像在寒冬腊月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彻。
“这是栽赃陷害!我要面见圣上,我有要事奏上!”君命难为,任柏水一反抗,官兵们立即将其钳制,任柏水依旧喊冤叫屈,“是刑正!我是被刑正陷害的,印章是他偷的,我要向皇上说明,向恂的眼线仍在皇上身边!把刑正抓起来!”
徒劳之举,连拖带拽,任柏水被挂上了链条,再也由不得他。刑正就在任府,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看着任柏水被带走。
刑正握着拳头,“大哥,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其实刑正的不对劲,洪世昌在伍月莫名落入任柏水手里之后就有所察觉,洪世昌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不以为意,和洪欣直接的怀疑相比,洪世昌选择了暗中观察,也就因为这样,抓住了潜入主营意图偷取驸马印的刑正。
那一天晚上,刑正和洪世昌作为十几年的兄弟,第一次大打出手,然而刑正依旧无法从洪世昌手里夺走印章,筋疲力竭之际,洪世昌只是一句又一句地问着刑正。
“阿正,值得吗?你了解任柏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放弃良心地为他卖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目的,而不是为了百姓和朝廷。他来了之后,为泾地做过多少事?你能说出哪怕一件老百姓受益的事吗?相反的,向兄弟在做什么?娶公主,保家乡,治水患,亲种地,上战场,逐敌寇……良禽择木而栖,阿正,一腔抱负如果只为追求名利,你和我们曾经痛恨的那些大官有什么区别?”
刑正当晚,默默地没有作声,也没能按任柏水所说,拿走驸马印。第二天,刑正安然无事,第三天,仍然风平浪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第三天的晚上,想通了的刑正在洪世昌面前起誓改过,而在这期间因为洪世昌的坦白,向恂宛茗都知道这个事实,非但没有怪洪世昌,也大方地接纳了刑正。而就从那时候起,刑正已经转变了立场,从一时虚荣之中挣脱。
但竹屋被发现,向母被抓为人质一事,绝对是最大的意外和变数。
或坐或站,向恂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了,并非无事可做,实在是左右为难。
明宁敲门进去,向恂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一个好消息,可这回,明宁是真的无能为力。
“单实用心险恶,既然他打算用母后来束缚我,就绝不会让我们轻易地将毒破解,师傅您不用自责”,向恂的目光放在地图上,“就按他说的做吧,这样才能换取解药,免得让母后受苦。”
“恂儿,单实这次想要什么?”
“允州。”
向恂话音刚落,明宁就是一惊,夺下允州对向恂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却要拱手送人,如非万不得已,向恂绝不会如此。
“单实以增兵为条件,成功攻占允州之后,允州城将由硅军驻守,才出虎穴又入狼窟,我军将士出生入死,最后为他人做嫁衣,我实在是不甘心”,向恂握紧双拳撑在桌上,垂下了头,“我军准备充足,即便没有他们的帮助也有把握占领允州,单实因为诬陷硅国大王子的事回国在即,所以更加急于让军队入驻泾地,其野心不言而喻,妄图坐收渔翁之利。我就是不甘心想不出办法救母后,想不出办法不受单实威胁!”
“砰!!”
向恂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还有母亲的性命,任谁都无法轻松应对。
向母端稳了汤盅,书房里再没有声音,向母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太后娘娘,到了服汤药的时间了。”
房间里,向母看着这几天来都在喝的黑色药汁,不禁问了随身侍女,“这是什么药?”
“回太后,奴婢们也不知道,殿下只吩咐按时给太后送来。”
“药先放着,你下去吧。”
“这……殿下说要亲眼看着娘娘服下才能……”
“本宫还会骗殿下不成?!”向母的语气更加厉害了几分,小丫鬟立即不敢言语了,“太子近来国事缠身,你等不准去叨扰,本宫自会向太子说明,退下吧。”
“是,奴婢遵命。”
向母看着侍女带上房门离开,抬起双手端了汤药闻了闻,思量着方才听到的一番话。(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前再求花多束
第79章 誓夺允州浴血战
萧瑟的秋季;除了凄凄的秋风;还飘泼着雨,比春季的绵绵更富凉意;不愧为一年中最是清冷的时节。
议事的将军散了;临末;不甘心的唏嘘仍在。向恂一人留在主帐桌前;单手撑额,已经是一团乱麻的心情又被这晚风秋雨弄得愈加烦闷。
洪世昌去而折返;站在主帐外;擦去脸上的雨水;想进去又有些犹豫,直到身上的衣服湿迹斑斑。明宁将纸扇撑过洪世昌的头顶;明宁还未开口,洪世昌就像看到救星一般。
“大师,您快去劝劝向兄弟吧,我一个粗人不会说话,您让她别钻牛角尖,是怎么样,就怎样去做,勿需烦恼忧心!”
明宁轻声叹气,点了点头,将纸扇递到洪世昌手里,“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明宁刚一进主帐,就和抬头看过来的向恂四目相对。向恂往后将全身靠在椅背上,昂起头闭上了眼睛,“师傅,是洪大哥吧,我都听见了。”
“既然听见,就不用为师多说,早些回去休息”,明宁随手整理着向恂的书桌,看着有些消沉的向恂,“明日就是允州之战,你这样怎么能行?”
“允州”,听到这两个字的向恂睁开了眼睛,“既不能夺,且不能失的地方……”
“恂儿,早晚都会夺回来的,你要相信自己!”
向恂坐直身子看向明宁,“师傅,一朝失,千载难归复,我向室皇朝又何来血脉承接兴邦重任?与其……”
“住嘴!”明宁厉声地呵斥住向恂,“恂儿,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你的志气和抱负呢?”
向恂也知理亏,被噎了个无话可说。
“不好了,不好了”,向母的贴身侍女突然冒雨闯进主帐,一脸惊慌失措,“启禀太子殿下,太后娘娘……”
见此情形,向恂极其敏感地站了起来,“母后怎么了?母后怎么了?!”
“太后娘娘自晚膳后不断呕血,奴婢也不知……”
不等侍女支支吾吾把事情说个明白,向恂已经冲出营帐,尽快往府里赶。太相似的感觉,让向恂几乎以为是在梦里,心口的紧绷感和疼痛牵扯出向恂拼命深埋于底的伤痛,奔跑的双腿好像随时都会瘫软。先皇驾崩前的神情一幕幕在向恂眼前浮现,堆积在向恂脑中,直到向恂推开向母的房门,看见床上的母亲,一切,仿佛重现当晚的噩梦,将向恂弄得不堪一击。
两腿一软,向恂跪倒在向母床前,没有眼泪,只是拼命用袖子擦着向母嘴角不断渗出的血,颤抖着声音,“母后您怎么了?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告诉儿臣,您告诉儿臣啊!”
听见向恂的声音,向母微微睁开眼睛,抓住向恂的手,一手抚上向恂的脸,凝神看着向恂,看着看着就浅浅地笑了,“恂……儿……”
一声称呼之后,尽管向母拼命遏制,还是无法阻止口中的鲜血,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将轻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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