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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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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应着他的笑,“你是指砷亲王妃?”

“岳小姐果然聪慧。我的意思,想必你心知肚明。”

“池然无才无德,登不了大雅之堂。王爷贵为大元亲王,又手揽皇权,他该娶一位有正统的蒙古血统的贵族女子才是。那样,对他的权爵和势力既可以起到扩张的作用,又可以长久稳固。砷亲王妃的头衔,实在不该我一个外族女子授受。”我笑着推托。

帖大人笑言,“我果然没有看错,岳小姐很是聪颖果干。能将王爷娶蒙古贵族的理由分析得入木刻骨,便非世俗女子所能比拟。有你伴王爷左右,是再好不过的了。岳小姐的推托,也更让我宽心了。”

“哦?”我笑讶。

“听得出来,岳小姐是为王爷的切身利益在考虑。岳小姐既然能这般设身处地为王爷着想,我怎能不宽心呢?”

他笑得讳莫如深。

上官砷是“杂交水稻”,身上流着三分之一的汉人血统,他的高深莫测,我很是理解;可是,这帖大人是纯正的蒙古血统,为何,他的城府也这样深、心机也这样高深莫测?我很是不解。

真如他所言,我是在设身处地为上官砷着想么?

我温婉地笑着,“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为王爷着想也是应该的。不过,大人您的好意,池然心领了。王妃之选,还请大人另择她人。”

他仰于亭栏闲翻书卷,“昨日客亲王在砷亲王府候了王爷整整一下午,晚上依然在大厅里等着。直到深夜,王爷方才过来见他。希望岳小姐日后,不要再与阿喀汗有太多的交集。”

“大人的话,池然听不明白。”

“阿喀汗是客亲王爷唯一的子嗣。”

“大人的意思是……?”

他温和地笑道:“我不想客王爷因为阿喀汗的事,而对王爷心存异志。阿喀汗一直是客亲王的骄傲。客亲王之后,阿喀汗理应承袭客亲王的权爵。(奇。書。網…整。理。提供)纵然客亲王不生异心,也难保日后阿喀汗不生什么乱子。”

我冷然嫣笑,“昨日,我与阿喀汗不过是初次相识萍水相逢而已。大人你多虑了。”

“是小姐你想得太单纯了。岳小姐入大都还不久,自是不了解我们大元的这位小王子。他天资聪颖,自小便熟读兵书、习武练剑。他不仅是客亲王的骄傲,亦是王爷早已看准的大元的将相之才。”

“这又如何?”

“他虽出身王室,却无丝毫纨绔之气。他亦从不会作什么承诺或是当众说什么誓言。他既在赛场上宣言你是他心仪的女子,就绝非是一时兴起的儿戏之言。”

呵,真当我是红颜祸水么?!

“池然或许是想得太单纯了。不过,大人好像想得又过于复杂。池然是王爷的人,这已成事实。阿喀汗再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况且——池然也非见异思迁的女子。”

“当然,岳小姐是绝不会背弃我们王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没有不信任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在顾虑阿喀汗。作属下的,实在不想王爷平白无故树立一个强劲的力敌。我的顾虑,还望小姐谅解。”

呵,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的属下!

郁闷,高傲扬厉如上官砷,何以能拥有这许多人的拥戴和耿耿忠心?他该拥有该得到的,当是众人如我一样的怨怼和愤恨才是!

我轻笑着,“大人为王爷思虑的真是周全。”

“这只是为臣子的该做的。”他笑道:“这时候,王爷也该回府了,小姐不妨就在这府中等王爷吧。我不打扰小姐了,先行告辞。”

“大人走好。”

……

帖大人走后,我和绿珠去了溪涧闲坐。溪涧水清如镜,两岸垂柳油绿,景致极好。不过,我并未被这绝佳的景致迷住。我心中想着,适才帖大人说过的话。

客亲王爷是阿喀汗的父汗,昨日又经历了赛场擂台上的事,随后客王爷便来了砷亲王府见上官砷。想来,客王爷必定是因为阿喀汗触犯了“王妃”之事,来求得上官砷的谅解。

看来,帖大人对阿喀汗的了解还真是透彻。昨日阿喀汗当众宣说的话,并非儿戏之言。倘若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那么,昨日来砷亲王府请求谅解的人,便不只是他的父汗客亲王爷了。

这,绝不会只是简单地意味着什么。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是上官砷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坐到了我的身边。

见到他,我平静的心又乱了套。心中莫名地生了微微的愤意。

我是来请安,是来谢恩的。我告戒我自己。

我浅笑轻颦,“等你一上午了,自然,是在想王爷您了。”

他轻揽我入怀,倦容上现着满意的笑,“军务繁忙,没有多陪陪你,是我的不对。”

“昨晚……谢谢你。”我并不善于谢恩。

他轻柔地笑着,“谢倒不必了。不过,当你冤责我在池水中放入了媚药时,我真的很生气。”

“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错怪了王爷,愿凭王爷责罚。”我低首温语。

“你受罚,我会心疼。”

哼,你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身子好些了么?”他轻问。

我温婉地点头。

“那,和我去跑马?”

……

不知名的牧场上绿草如茵,他抱我下马后,神色微沉地走在牧野上。

在牧野上,我陪他一起坐下。

他却不再理会我,轻握着我的手闭眼睡去。

也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

如若是真睡,我的手中,有利刃便好。

若有利刃,我会刺下去么?

为何要质问自己。我会的,一定会的!

他还真是自私,自己睡得舒服,却留我在此独坐。

我的手刚要从他的手中抽脱出来,他重又握紧。揽下我的身子,睡于他的臂腕中。我想起绿珠的话,昨夜他几乎忙了通宵,一大早又入了宫。想来,他是真的困了。

我本不困,芳草的气息和他的气息相融。我也被睡意侵袭了。

……

梦中,我又见到了我的爸爸。

爸爸,你好吗?我离开了两个月了,你知道吗?爸爸,我在这里过得不好。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池然想要回家了,池然不喜欢异世,不喜欢……上官砷。爸爸,你接我回家吧,我在这异世做着别人的妾……

爸爸在阳光下对着我微笑,我带着满腹的心声扑到了他的怀中。

他怜惜地抚摩着我的头发,轻柔地吻着我的额头。他说的,还是上次在梦里我听到的那句话,他说,“一一,你去了哪里,一一?”

“爸爸,我不是一一,我是池然。”

可是,他却好似听不到我说的话。他的唇自我的额头移近了我的唇。我惶然避开,“爸爸,我是池然,不是一一。我是池然。”

他依然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他爱怜地说着,“一一,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为何你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呢,还是和一个男人。一一,你结婚了吗?一一,你还爱我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知道,你也还爱着我。我想放下一切的事务去找你,可是,我丢得下美君,却舍不下池然和丹丹。”

美君,我的妈妈;一一,我的小姨。

爸爸,你爱着我的小姨,你心里的人,是我的小姨?

爸爸,你将妈妈置于何地?!

对,这是梦,这只是梦!

“一一。”他唤着的时候,更加地搂紧了我。那唇,逼离我愈来愈近。

“爸爸,我是池然,不是一一。”

“爸爸,我不是一一。”

爸爸,我是池然。

……


[第一卷  美女篇:第36章  月轩小筑]

……

“池然,池然……”

梦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池然,乖,醒醒,醒来……”

“乖,醒来……”

脱离了梦境,我看到了爱怜地搂紧我的上官砷。我紧环着他的言身,埋在他的胸前啜着泪。

“乖,别哭了,我在这里,乖……”他轻拍着我的背脊。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在他的轻拍下,我停了啜泪。这才感觉到,我的泪水,早蹭湿了他胸前的衣袍。

他吻干了我的泪痕,“别怕,乖,我在这里,在你的身边。”

偎依在他的怀中,我低低地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真不知该怜你还是气你,伤心成这样,还不忘给我道歉。”

可是,除了给你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

梦里的情节,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是不能明白的。你只知道岳池然的父亲是前朝的相国,只知道岳池然的母亲是前朝的相国夫人。你不知晓池然的爸爸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最负盛名的企业家,不知晓池然的妈妈是国际一流的服装设计师和业余作家。

企业家、服装设计师和业余作家,这三个名词,你是不懂的,解释与你听,你也未必能明白。这一切,只源于,我和你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你是古代王爷,我是现代女生。

我的心思,你岂能明白?

至于梦里的情节,我自己都觉得浑浑噩噩,又怎能清晰明了地说与你听?

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促膝谈心,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

“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秀眉紧蹙,面色苍白,口中不住地说着‘爸爸,我是池然’”他轻柔地凝视着我,“‘爸爸’是谁,是人名,还是对谁的尊称?爸爸,和‘父亲’同意吧。人们不是都常唤‘父亲’为‘爹爹’吗?你的称呼还真是新颖。”

什么逻辑?!

我低笑,“唤‘爹爹’为‘爸爸’,我已经习惯了。十七年来,我一直是这么叫的。”

他略含歉意地言道:“在梦里,你都这般地思念你的父亲。都是我不好,当初发配你的父亲和母亲去了边疆。本王军令如山,暂时迎他们衣锦归来恐怕很难办到。过些日子,我一定谴精军去迎——岳父岳母归来,到时,我再向他们请罪。”

岳父、岳母?

我哑然失笑。

如果你真要这么称呼,随你的便!不过,你可知,你的‘岳父岳母’在二十一世纪里过着优雅的生活?你可知,被你发配边疆的相国夫妇并非是我的父母?你可知,此池然非彼池然也?

哼,你也别狂妄地以为你和岳池然有了夫妻之实,岳池然就会认定你是她的夫君!

我是岳家的大小姐,你不是岳家的姑爷。

本小姐,不要你这个姑爷!

——如若,他真要将岳相国和相国夫人迎回我的身边,我要怎么与他们相处?他们,并非真的是我的父母呵!如若,我想捡得清闲不让他下令去迎,我这做‘女儿’的也未免太蛇蝎心肠了吧。

“王爷的心意,妾身心领了。妾身担心王爷因为我的缘故,而去迎父母大人衣锦归来。这,会使得属下们人心向背。即使没有这么严重,对王爷的清誉也是会有影响的。如此,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

“无妨,我自会料理妥当。乖,不用担心我。”他微笑着轻语。

哼,真以为我是在担心你?

我适时地岔开了话题,“我在新也别苑住有一个月了,之前怎么不见有一‘月轩小筑’和……那汤池?”

“因为,月轩小筑本就没有在新也别苑的范围之内,不过,它与新也别苑相衔接。是我近日才命工部拆去阻隔的高墙,改建成了园林。所以,如今新也别苑与月轩小筑相通。”

“月轩小筑这名字倒取得很雅。”

“月轩小筑是月轩居的一部分,是父王昔日为母妃修建的逾越宫廷的苑所。”他轻言道来。

逾越宫廷?呵,他的父王也真够权倾天下,也真够宠爱他的母妃。

“既是你母妃的苑所,你为何要让月轩小筑与新也别苑相接?”

“因为月轩小筑里有最好的汤池。那里的水不但时刻温暖适宜,还有去疾的功效。我只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洗浴环境。”

“如若,恭亲王妃回了大都呢?”我心中冷笑,面容却很是无辜。

“她和父王……,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他的面色果然在瞬间便转为了阴沉。凝神定气后,他又复了温柔,“这整个天下都是我孛儿只斤氏家的,我还担心父王和母亲妃没有舒适的住处吗?”

我心灰气丧。他的话虽然说得狂妄,却也是事实。

我埋下头,继续着无辜的表情,“为什么,我每次提到你的父王和母妃,你都会暴戾不悦?”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面容,轻柔地道:“我说了,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那什么,才是我该问的?”我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不服气。

他邪恶地笑着,“譬如,对我的饮食起居的关问,怎样学着去爱的夫君,怎样才能做一个贤良的女人,怎样去讨夫君的欢心。”

晕厥!

呵,原来这便是你喜欢的女人的类型?你的审美眼光,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该言她贤良,还是觉得她懦弱;不知道是十全十美,还是一无是处。

你对我的要求,我做不到!

“王爷,是嫌池然不懂为妾之道?”我轻颦低问。

他很直白地言道:“乖,你什么时候懂过为妾之道?”

他说的倒是事实。我不懂为妾之道,亦无为妾之心。做一个男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妾,本就是我这受“人权宣言”影响的女子所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我生性另类。即使是在一夫一妻制的二十一世纪,结婚协议书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我的思想本就新潮,教我如何与你苟同?

“你看这牧场如何?”他放眼绿野问着。

“很好。”我由衷言道,“你要将部族的游民迁徙到这里来?”

他并未搭理我的话,只道:“天色不早了,先回王府吧。”

……

还好,上官砷送我回新也别苑后,便自行离了去。

今日,我的心情很低落,并不想过多地与他周旋。不想与他针锋相对,不想与他虚应交语。

究其原委,只在于白日里做过的那梦。

爸爸,妈妈和小姨。

他们——

真如梦境里,我所听到所见到的,爸爸爱着的,是我的小姨么?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却没有来由地纠得我的心好痛。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我却总感觉,虚无缥缈中,透着某种真实。

还是……别想了。如今我和他们已在两个世界里生存着,即使我心有余、力亦足,也是干涉不了他们的生活的。

白日里想到了我的亲人,夜里再次在梦里见到了他们。

……

晨时上官砷照例来新也别苑看我。那个时候,我,还在梦里与我妹妹嬉闹。

醒来后,他闲散地看着我问道:“你又梦到了你的妹妹——岳丹丹?”

看来,在梦境里,我又无意识地叫出了妹妹的名字。

“我也有一妹妹,叫上官茹。一出世,便被先皇封作了郡主。”他说得依是慵懒,“那年,我刚好十一岁。在她出世三个月后,父王和母妃便带着她去了异域。从那日起,十一岁的我便掌管着这王府中的一切。”

呵,这历史上的人物还真是不简单。康熙八岁登基,你十一岁亲朝。

原来他也有一妹妹!

呵呵,我的家人虽然感情淡漠,离多之外,总还有聚少;而他与家人,却是一分十余年。我的心理,总算是平衡了一点。

“我要上早朝了,起床更衣梳洗,随我一道进宫。”

上次入宫去见太皇太后,这次……?

金銮殿外,聚集着众多衣冠楚楚的臣子。见到上官砷到来后,众臣都作揖拜见,“参见砷亲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看着这一群臣子,他道:“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皇上还没来上朝呢。”

原来如此。

这皇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真以为他的江山有这些堂兄弟和大臣们给他撑着?哼,若不是幼时被父王告诫,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助你这无为的皇帝,本王早生逆反之心!他紧凝眉宇,“上午都已多过半,皇上还没有来上早朝?!”

臣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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