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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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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大家先静下来,现在,该由金月郡主向阿喀汗送上她的‘贺礼’了。”
“哦,对,对……”人们欢呼着。
绿珠又疑惑地问道旁边的男子,“你不是说,是由获胜者要求在场的人做他要求的事么,怎么改为金月郡主送她的贺礼了?”
“他们是我们草原上公认的金童玉女,且两家族早有联姻之意。在最初获胜的时候,阿喀汗要求金月郡主亲吻他,自那以后,这就成为惯例了。”
赛场的喧嚣再一次止住了,人们期待而又兴奋地看着阿喀汗和金月郡主。
然而,人们看到的却是,阿喀汗走向了我。他拉着我的手,走去了赛场的擂台中央。于是,赛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
“阿喀汗,你在做什么?”金月郡主再次怒斥道。
阿喀汗依是没有理会已怒得面色青紫的金月郡主,他微笑着看了看我,继而面向了人群,“各位,感谢你们的助威,我又一次成为了本月赛会的获胜者。这位姑娘,是我阿喀汗心仪的女子。今日我获胜的唯一要求,便是得到这位姑娘的香吻。”
人群稍微起了唏嘘,随即又平静如初。
“阿喀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金月郡主已然气极。
阿喀汗温情地看着我,“这是我今日夺魁的唯一目的和要求——你的吻。”
“阿喀汗,你……!”金月郡主不忘继续怒斥。
“呵,吻礼,吻礼……”
金月郡主的怒斥声在人们的呐喊声中湮没。
我有些无措地站立在擂台上,我真的要吻这个我认识不到半日的男子吗?思维处于混乱和局促中。早知道,今日就该在王府中待上一整日的。没有来由地在众目睽睽下去吻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男子,这也太……
岳池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早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这会儿,你是在顾虑什么?岳池然,这样不是很好么,你不是想要报复上官砷么,今日你当众吻了别的男子,日后传扬出去,不是可以令上官砷的颜面受损?
“吻礼,吻礼……”
台下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看来,这已不是我该不该犹豫的时候了。大势所趋,“民心”所向,已是由不得我来做抉择了。
可是……
岳池然,你究竟是在迟疑什么!
已不容多想,我的面容慢满地向阿喀汗移去。
“哦!……”
近了,更近了……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彻云宵。马蹄过,搅起漫天的沙雾迷离。转眼,上千的铁骑军已围禁了整个会场。
人群的惊异还未过,便听到将士的通报声。
“砷亲王爷驾到!”
砷亲王?上官砷?我的心下一凛。
“砷亲王爷?”人们低低交语,“砷亲王爷怎么会突然围禁我们的赛场?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啊,我们的赛会的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按照秩序进行的。”
……
那十数铁骑的出场压制另外人群的唏嘘。我的身影,迅速地被首马上那伟岸冷厉的男子的深邃眼眸攫住了。
他的面容,胜过以往我所见过的冷竣;他的神色,透着言不尽的阴厉狠绝。在那一刻,天地也为之沉寂,日月也为之颠倒。山川为之轰鸣,大地为之肃穆。
“参见砷亲王爷!”人们在醒悟过来后纷纷跪拜。
只有我,呆呆地怔在擂台上。
“跪下行礼。”阿喀汗低声提示着我。
我没有要下跪的意思,我没有想过,要对他跪拜。
以前不曾有过,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对视着上官砷,他不发一言不著一字的冷厉地看着我。
僵对中,阿喀汗和跪拜的人群都隐约地觉出了些异然。
僵对中,他的家臣帖大人微微地在他的身后对下属示意。铁骑上的二十精卫心领神会,一致翻身下马,至身擂台下向我跪安,“恭迎王妃回府!”
“王妃?”人群再起微喧。
反应最强烈的,自然是阿喀汗和金月郡主。
金月郡主的惊异胜于一切;而阿喀汗的面容上,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因触犯“王妃”而不安的神色。他的面容上,是痛惜和失落。
他怎会想到,他心仪的女子,已是他人的妻。而那人,还是当今手揽皇权的上官砷。
天意弄人,是为造化呵!
此刻,我唯一能够做的,便是随上官砷回王府。
我下了擂台,缓步向上官砷的铁骑走去。
到了他的铁骑下,他伸出右手,拉我上了他的爱骑,拥着我骋马绝尘而去。
……
马鞍很硬,坐着并不舒服。驾着马的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亦是那样冰冷。若非骏马飞驰呼啸生风,空气也要为之凝固。
抚平心绪后,余眸再觉马后时,众铁骑早已无存。马后,只有尘烟直。
勿庸细想也知,他的亲侍,被姓铁的家臣谴了去。真不知他是怀了怎样的心思,要知道,我并不想单独面对上官砷,尤其,是在今日这种情况下。
对大都的地理位置,我并不熟悉,更何况,我还是一天生的路盲。
他依是双拳紧握缰绳驾着铁骑,而我,在铁骑的驰骋下,早已是颠簸难耐。
他依然,不懂怜香与惜玉。
二十日来的温存,何以又换作了这凌迟的暴戾?
就因为,看到了我正向另一男人送上香吻?
到底,是他专横的占有欲和桀骜的自尊在作乱。
看到我有献吻的举动他已经这般,倘若,适才我成功地献出了香吻,真不知,他又会怎样!
我怎的,摊上了这样的良人?!
“呃!”颠簸中,我的身子倾斜乱向,险些跌下马去。
他勒住了铁骑。然而,并未有要扶住我的身形的意思。
他的眉宇间,是吹毛断发的锋利。不容缠绵。
厉与荏,再是荒唐,人也只均衡相择。不是色厉、内荏,便是色荏、内厉。他,却是丝毫不吝惜去摈弃。他遗荏而留厉。他将那一“厉”字的韵味延绵余长。
牧野空旷上,一鞭残照里。马微昂,人静僵。
虽未看他,我仍可感到他那双冷厉的眼眸。那眼眸,也曾有过温柔得化开去的时候。只奚笑,那时光委实太短。装出来的温存,又怎会长长久久?他的本性残暴,已是难移。温柔终究不属于他。适于他的,只是高傲扬厉和阴厉狠绝。
我故作闲适地放眼天际,长虹映落日,夕阳正辉煌。
“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说么?”我心中冷笑。
今日虽没有让他颜面受损,却也成功地触怒了他。
“你和阿喀汗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阿喀汗?他也认识?呵,倒真不愧是无所不知的砷亲王爷,他那一帮神出鬼没的侍卫也不是白拿朝廷俸禄的。阿喀汗,他和我自是没有丝毫关联的,萍水相逢而已。岳池然还太年轻,她喜欢的男人还没有超过二十岁的。阿喀汗虽然不是太老,亦是不符合标准。
“初次相识。”我的话,语轻音淡。
“是么?”他的眼眸中射出嘲怒,“初次相识,你便要在众目睽睽下去吻他?你真就低贱到要人尽可夫吗?”
人尽可夫?!
这一属于妓女的专用名词,你竟用到了我的身上,上官砷,你真是太卑劣了!我至少也是你的女人,你却当我是什么?在你的心中,我的身份地位就等同于青楼中的一个陪床的妓女么?
是在何时,在你的心目中,我由一花瓶降级到青楼女妓?
人尽可夫?上官砷,也只有你才说得出!
我轻笑着,“‘人尽可夫’是侍床,侍妾也是侍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么?如果说有区别,便是侍床对象的多与寡,便是侍床对象的流动性和单一性。妓女要侍侯的男人是要多那么一些,只要男人给银子,她们便会宽衣解带,便会在他们的身下婉转承欢。然而,她们还有适度的自由,她们还可挑选自个儿中意的床伴,偶尔还可以使使性子不出阁接客。可侍妾呢?她们名为侍妾,实为奴隶,她们便是你的奴隶,你是她们的主人。她们没有自由,她们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对她们而言,你的话,就是她们要遵行意旨,你的宠幸,便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希冀。您说,是妓女可怜,还是侍妾可悲?”
“哼。你是说,若能选择,你宁愿不做侍妾,也要做青楼女妓?”他冷眼斜睨着我。
他问这话,可是要“成全”?
“人尽可夫,我很有做青楼女妓的潜质。或许,我还能成为京城青楼中的头牌呢。到时,王爷莫忘前来捧场。”
他的眼神决绝,决绝看到了底,也不过是狠狠的怨愤。
我是盈盈地笑着的,可是有谁知,笑靥下的心伤!
心伤,在他说出“人尽可夫”四个字时,便已创痕累累。
舞池上风情万种冶艳妖娆的岳池然,在世人眼中,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么?那世间,有谁懂我?在那世间,我一直在找寻一双能读懂我的双眸。那款款情深的双哞,没有。
这世间,亦是没有。
没有人懂岳池然。
没有人懂我。
款款情深何处寻,牧野城外云深深;
云深情深都是深,对仗相较触伤心。
我的心伤掩于笑靥下,他看不到。
!
[第一卷 美女篇:第33章 汤池]
他看着我的眸子越发地深邃,越发地阴沉,“你以为,我会成全你?”
是的,他是不会的。
这世间像是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即使有,他也不会让它存于世,也不会恭手送于他人,也不会无视于它。他会毁灭它。
他,可是要“毁灭”我?
我平静地,等着他做出判决。
早在恨绝他的时候,生死就已被我置之度外。
在我的耳畔,他轻吐着危险的气息,“我已说过很多次,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正如你看到的,这世间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群臣对我跪拜,百姓也对我顶礼膜拜。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包括你。”
原来,我只是一个,他还没有得到的“东西”。
只是一个,物品。
在他的心中,我已连人都算不上。我已彻底的,没了尊严。
我僵冷地坐于马鞍上,那晶莹的泪早在眼眶里转悠。此刻,它们如决堤的水,忽地涌了出来,我的思绪浓缩成一意识:我只是一个,他还没有得到的“东西”,只是一个物体。
我恼恨我的泪,它们不知安分守己地存于我的体内,它们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它们在昭示着,岳池然的脆弱。
这已是我第二次流泪。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我努力地想要止住,它却越发来势汹涌。无言的流泪便成了声声的啜泣,因为声声的啜泣,我的双肩也跟着颤动起来。
他又一次,成功地让我的情绪失控了。没错,他真的是我命中的劫数。
我真的,已是怨绝了他。
我的啜泪,并未让他生起丝毫的怜惜之意,他倒也很“仁慈”地没有再说狠绝的话。他淡淡地看着我,鬓边的一缕黑发,在微风中飘摇百转。白衣庄严洁净恍如观音般静美,又如忍者一样的冷血无情。
一旦啜泪,要停止便是很困难的。到后来,泪干了,啜泣声却依旧不断。
自始自终,他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做出一点安慰的举动。他更像一个油画家,在端详啜泪的模特。模特的心思意想,与他都是无干的。他看着的,只是一副油画。
女人这样的哭,他还是第一次见吧。
女人的眼泪,并非让他手足无措。只因他不想理会,只因他冷血无情。
自在赛场拉我上马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我。纵马驰骋时,也任由我在马鞍上颠簸。他想是看我这啜泣看得累了,他的手圈住了我的身形,让我依靠在了他的怀中。
抬眼看着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月光样的清冷。那深邃的眸子中,隐约现着一丝玩味。我这楚楚可怜的梨雨满面,在他看来,就这么让他开心么?真有那么值得人一笑么?
他极少笑,偶尔温和时,微笑也是轻的,也是淡的。此刻他的面容上更没有笑意,只有清冷,他那抹笑意,写在了他那双如天幕般漆黑的瞳孔里。
这样的他,怎让人不心生怨怼?
我的怨怼,让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缕邪气的唇弧线。这魅邪而冷残的男子,这桀骜而轩昂的男子,这清俊而冰漠的男子,这俊逸而倜傥的男子。他,仿佛天生便是一个身着观音外衣的恶魔,仿佛,只为折磨我而活。
我的怨怼,他想是不屑吧。不过——这带雨梨花靥实在是惹人爱怜。他邪恶地俯下面容,轻佻地吻上了我的唇,欲将我隔进怀里似的紧掴着我的,允着我唇中的甜蜜。
坐于马鞍上的生涩与顾虑,让我完全没有反应和自主的余地,只得任由他炽热有力的唇不住地索求。熟悉而强烈的男性气息渐渐地吞噬了我的思绪。
我没有想过要抗拒他,抗拒也是徒劳。他的亲昵与占有,我已然习惯。
思绪游离中,竟浑然不觉他的手早已穿越层层衣物,抚向我细腻光洁的腰身,不可自制地游走于更深侧。
余眸微瞥下,我的思绪紧绷得不敢呼吸。他却带着某种粗鲁的细致,半是爱怜,半是凌虐的左右我怕坠于马下的脆弱神经,贪婪地享受着我残存的意识在他的唇齿之间产生的微妙变化。
残阳下,马鞍上,人轻狂。
残色里,余辉中,人微漾。
他轻柔地托着我的娇躯,眼眸邪气地看着我一脸的嫣红。我奇怪的,在他的唇舌缠绵下,我的面色竟会浮上嫣然。嫣然何来,岳池然亦会羞涩么?即使羞涩,又怎会被她恨绝的人轻易挑起?
真是羞涩么?不,不是的。当是碰巧被落日余辉染上的。
他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桀骜的笑,“我的爱抚,治好了你的眼泪。”
一尘不变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被占尽便宜的是我耶,你还如此妄自尊大揽恩居功。真是出于好意么?一开始你便一直在淡然地看着我楚楚可怜的啜泣,泪流到尾声的时候,又被你专横恣意的吻着,你却还说出这般话来!
你的“医治”,我受之不屑!
“因为我的一句话,你便哭得这么伤心?我之前的话说得并不过分,是那其中的字句触痛了你的记忆?”
触痛了我的记忆?他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难道……
“你的话,我听不明白。”我淡语。
他轻吐着优雅的气息,“我听说,铁连将军在雇医为你医疾后,你的记忆曾经丧失过。”
我并不否认。
“怪不得,堂堂相府的小姐,竟才疏学浅。”他轻笑。
“我很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时刻来奚落。”
“我不是在奚落你,我从未想过要你能七步成诗、才胜须眉。锦书秀迹只是凄艳的消磨,蓬莱题词也只是天上的传说。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直到身心惧属于我的那一刻。”他轻声温语。
他只要我在他身边,直到身心惧属于他的那一刻!
他留我在他身边,竟只为了得到全部的我!
如此而已。
我漠然说道:“那一刻,是不会有的。我只是一个弱女子,经不起你这样循环往复的折磨。你若是想挑战爱情的极限,请选择女中的巾帼。我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去陪你玩这场荒唐的游戏!”
“你以为,我只是在玩游戏?”他的眼眸忽地重现暴戾。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留我在你身边,只为了得到全部的我。一旦得到了,就是被你抛弃的时候。你根本就只是为了你的征服欲。你容不得别人对你的背叛,哪怕是女人情意的拂逆。”
他用探究似的眼神斜睨了我片刻,“我不想解释什么,我对你怎样,希望你用心体会。事实不是用来说的,是靠做的。以后,不要再这样偏执地对我下结论。”
适才哭得已够辛苦的了,我没有精力再去与他争执。夕阳只剩最后一丝余辉,凉风吹过,我的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他看在眼里,将我更紧地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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