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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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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寂静,李渊面无表情的沉了片刻后,便转身步上玉阶,他又坐回到大殿中央的御座上,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到‘传国玉玺’,并随即拿起,摇有意味的端详了端详,而后李渊眸光一转,他居高临下,且神情莫测的看向梁暮凝。
“暮凝并无意冒犯父皇,还请父皇开恩……”,李建成说话间,忙扬手撩袍,又是屈膝跪下,恳求道。
李建成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求人的人,即便是刚刚与他父亲的对峙,他都要礼尚往来的回敬三分后、才肯低头,所以,这一回他为了梁暮凝竟可以轻易就向李渊低头的举动,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李渊眸光闪烁,瞳孔不禁微微收动,梁暮凝缓缓低头,眼角余光亦不由侧看。
李渊放下玉玺,随手拿起桌案边的玉笔,收敛眼目的淡淡说道:“朕倒不知,我儿竟已用情至此?”他说话间以执笔在案上书卷中写画起来。
“郑氏之女,温婉贤淑,当为命妇表率,可堪臣之正妃头衔,还请父皇成全……”
“……此女倒是不愧为郑卿家的女儿,没有辱了郑氏门楣……只是,李郑联姻,应是举国大事,但郑爱卿还……”
“父皇可安心,儿臣早已遣使臣前往突厥,与颉利可汗达成和解,郑大人不日即可抵达长安!”
“……”
李渊听后似笑非笑,他微微点头,“那就好……”,说罢,即放下玉笔,又扬手拿起了刚刚写画的绫子,朝梁暮凝道:“郑氏、接旨吧!”
那是一卷用杏黄色绫子制就的诏书,柔软华贵。诏书上右起一行是御笔直书的飞白墨迹,下面落款是李唐开国之初所制一方印迹,而难得的是,诏书上还加盖了另一枚朱红大印,印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大字,既是一字千钧;诏书用杏黄、墨青、炽红三色交映成彩,典雅华重,更将这其中内容“太常卿郑元寿之女郑暮凝,温婉贤淑,特准太子所请,册立为太子正妃……”烙的死死,亦堵住了这天下的悠悠之口。
这一刻,梁暮凝云鬓婀娜,青丝微扬,眉目清雅,神情却是淡漠的立在甘露殿外……她一身绯红装束,手捧杏黄诏书,眸眼轻垂的注目卷中墨字,干净利落,正是一派皇家口气;看来,用最柔滑的绮罗盛裹着最凌厉和最威严的帝王钧令,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合上诏书,顺着殿外台阶步下两步,然后驻足,她仰首望天,任闪耀的光线刺进眼目,而后轻轻闭合,她嘴角微翘,深深呼吸,可神色中又不带一丝喜悦,她感受着最后一刻的自己,因为自此之后,世间将再无那个来历不明的梁暮凝了,有的,只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的大唐太子妃郑氏。
桃花依旧人已非
正午时分;阳光斜斜照下;殿外侍卫手中佩刀上红缨正耀;却也抵不过他们眼前所见光华。
忽然,一双大手由梁暮凝的后面将她轻轻环抱,没有声音、没有言语,只那样陶醉的将脸颊贴在她的耳畔,嗅着由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清香……梁暮凝不由侧目;且笑意更浓的疑问道:“陛下没有再交代些什么给太子殿下吗?”她眸光闪烁,轻声话语。
“有呀……父皇交代我一定要好好待你才是……”
“……你骗人的话;说的还真是拙略!”
“只要你听了高兴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高兴?”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是我李建成认定的女人;所以;我知道你、就像知道我自己一样!”
“……”
李建成放开环绕;转而握住了梁暮凝拿着杏黄诏书的玉手,扬在他们中间,眼中隐含笑意的望着她说:“从此刻起,你即是我的妻子,大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再不能逃开,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她亦望他许久,才低头噗的一笑,道:“暮凝恭喜太子殿下……”
“什么?”
“恭喜太子殿下又一次稳固了您在朝中的地位……”
“……”
李建成目光微微疑惑,没有说话。
“也恭喜我自己……终于足以与你、匹配了……!”梁暮凝的声色忽然深幽,眸光也渐渐移转着看向手中诏书,她嘴角依旧含笑,却是有一种说不尽的悲伤和苦涩。
甘露殿前一时无声,李建成拥她入怀,梁暮凝则选择了安静的倚靠在他肩头,不悲不喜,万丈光华下,一直立在玉阶两旁的侍卫,和路径过往的宫人突然匍匐跪地,口口道:“太子殿下千岁、太子妃娘娘千岁……”的参贺之声,他们心下先是一怔,不禁相望回首,大殿内肃穆,李渊已然离去,只留内侍总管张公公还在那里,相看之际,他亦在朝他们弯身示意。
李建成挽着梁暮凝的手,漫步在回宫的路上,走承天门,入御花园,一路春风吹拂中,两人皆是无话,他们都若有所思,只是两手相牵,从未松开。
阳光明媚,御花园中鸟语花香,一切看去都是安逸祥和,虽无言语,却也一片生机,引人陶醉,好像这偌大的世界里就只剩他们两人,没有悬殊的地位、没有权利的争夺……只可惜,美好的光景永远短暂,亦如流沙,越要抓紧、越是流失!
就在一切看似安好之时,只见有两位少妇装扮的女子与他俩人相面而来,她们一前一后,仪态举止皆是温雅含蓄,身后还有四名身着宫装的侍婢随行,也是一路说笑,但看到太子李建成后,忙是收了声,上前俯身道:“太子殿下万福……”她们眸眼低垂,翩然行礼,而脸上亦都是一副盈盈含笑的和谐神情,甚有大家风范,更如春风一阵,清丽袭人。
梁暮凝见有人过来,本想要抽回他们相牵的玉手,可她却没想到,李建成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在她有意抽离时,攥得更紧。
“原来是秦王妃……本太子可是难得见你进宫一趟,快免礼吧!”李建成俯瞰来人说话,随面上无样,可语态中却有三分睥睨。
听李建成话完,那站在首位的女子只应道:“谢太子殿下……”,之后起身,她楚楚而立,礼敬依然。
李建成拉过梁暮凝,先是注目看她,而后嘴角不由徐翘的朝秦王妃笑道:“弟妹来的正好,这是内子郑氏,亦是父皇钦点的太子妃……”,言语间,他攥着她的手,欣喜、得意之情表露无遗,实与昔日一向淡漠、内敛的李建成差别甚大,其所思所想,竟是一眼可见,让不明者,很难将现在的他与刚才的他,联想、联系。
“太子妃娘娘有礼……”,秦王妃一行人,眼睑始终低垂,她们就算偶有抬眸,也是半掩眉目,守礼而已;所以,她们在听到了李建成的介绍后,也只是行礼示意,并未注目,似乎,太子妃是谁、于她们眼中都是无所谓的,而她们所礼拜的、也只不过是那个头衔罢了。
站在石子铺成的小道上,梁暮凝呆呆看着来人,阳光洒下斑驳的金点,照在她身上,泛起了难得的暖意,天地好像骤然宁静……她抬起手,本能的想要去搀扶那人的手臂,可不知为何又是悬在了半空不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终还是无力地放下了,“一别经年,妹妹一切可还安好吗?”梁暮凝不由长叹,声色也是不免伤感。
听到太子妃的问候,秦王妃心下即是一震,她忙抬眸注目,梁暮凝那张叫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亦在此刻映入了她的眼帘,回想当初,她们形影相伴,姐妹也好、主仆也罢,那许多的情意,总是尤在心头的,可谁又能够料想到,今日重逢,已然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了呢?
“你是、暮凝姐姐?”秦王妃注目许久之后,才半有犹豫的疑声询问。
梁暮凝微微点头,而后轻声道:“锦儿妹妹……快免礼吧……!”
锦儿慢慢起身,她看着梁暮凝,眸光中流露出了无可置信的神态,似乎有情理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看来凝儿和秦王妃倒是很投缘……”,李建成的突然说话,打破了梁暮凝与锦儿间的诧异气氛,同时,也让她们都回到了现下的身份和状况中,秦王妃垂眸,太子妃浅笑,倒是默契……!“殿下说的是,昔时,我与王妃曾有一面之缘,今日再见、倒当真是种缘分呢……”,梁暮凝言语调侃,且轻笑出声的朝李建成看去。
李建成一怔,不由转目看向锦儿,疑惑道:“哦!是吗?”
“太子妃娘娘抬爱,还记得锦儿……”
“王妃不必谦卑的……再者,我的太子妃之衔还未正式册封,所以,妹妹还是称我‘夫人’好了。”
“……是!”
锦儿不再多说,梁暮凝也转而看向秦王妃身后那人,她一身水蓝色的束腰长裙,外披晶莹罗纱,云鬓高挽,步摇徐摆,不过双十年华,却已在眉间生出了不明因由的沉重心思,这本该是一个历尽沧桑之后的人才会顿生的印迹,可偏偏在这年纪不符的女子身上出现,想来,若不是曾经大起大落、亲见变故之人,是万不会有这样近乎心死地表现的。
“如果我没猜错,妹妹身旁这位、该也是秦王殿下的夫人吧?”梁暮凝微笑的看着那女子缓缓说话,从而引得众人向其注目。
沉默片刻后,锦儿唇边不禁浮起祥和的笑容,道:“伶若妹妹原是隋帝之女,亦与秦王殿下青梅竹马……”,她的话说得委婉,且毫无诟病。想来,李唐原是以拥隋的名义才得起兵的,虽然如今听来可能好笑,但世人往往健忘,能记下的皆是眼前光景,所以,秦王以李唐世子身份迎娶前朝公主的举动倒更像是兑现了当初李家起兵时的名义,并以这种方式,给予了隋室子孙一种殊荣,从而消除了对李唐不利的负面影响,不可谓不高明!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杨伶若敢于不去完全的隐藏心思,即便是在太子李建成面前,她的喜恶亦敢轻易表露。
梁暮凝心中当然清楚锦儿身旁的即是杨伶若,她更清楚,她对自己有怨亦有恨,当初,她派雅雅送她去秦王府的因由,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这些事情,在此时看来,已为浮云,可尽消磨了。
“凝儿,我们出来许久,也是时候回去了……”,李建成止住了梁暮凝又要与锦儿交谈的举动,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
微微怔神,梁暮凝欲言又止,她看着李建成,似乎也明白了他要离开的原因,所以,即没再说话的点了下头后,便随他徐步,一同回了太子府。就在他们于御花园离开时,身后,秦王妃携领众人俯身行礼,依旧道:“恭送太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她由始至终,都是礼数到位,可见锦儿身为王妃后,依旧心细、且顾虑周全;只是有些左右不了的东西,该变、亦是注定要变的。
梁暮凝听着锦儿礼敬叩拜的恭送声,没有回头,如今,以她的身份地位,已不容她再去回头了,想来,离开的人,又怎是一面相逢便能挽留的呢?同样,李建成和李世民亦不能!作者有话要说:趁着周末,和朋友外出的两天,作者捂脸(进度又耽误了……),春天到了,筒子们也要长出去活动一下哦……!
凤冠礼服为君穿
日月交替着过了三天后;皇帝册封太常卿之女郑暮凝为皇太子妃的诏书;终颁布天下……此时;李唐根基已稳,又得太子建成与郑氏联姻,所以,他们的大婚典礼一直备受瞩目,且注定隆重非常;而太子府内外,更是在圣旨下达当日;即开始筹备典礼事宜了。
按祖制;在大婚之前;太子和准太子妃不得再相见;但由于太子妃之父郑元寿大人不在长安;使她只能暂居在了现在所住的别院内,等到大婚那日,从此处直接迎入太子府。
梁暮凝这些日子都在闺房,不能踏出半步,而整日所习事宜也不过是端庄危坐,且听宫中女官教习礼仪,以及典礼当日的事项流程,比如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又比如,何时微笑、何时肃穆;其实有些规矩,早在她刚入宇文府时,就已习得一二,只是今日再学起,自己的心境与那时心情终有不同!想来,这一连数日的辛苦,她虽不是出自本心的乐意,但为了她所在意的人,也都熬下了。
武德五年六月,大唐太子李建成迎娶郑氏之女的大婚典礼如期举行,长安内外都是张灯结彩,满城喜庆,嫁娶的队伍由太子别院始出,沿途一路,皆是大红锦缎铺道,且有漫天飞洒的灿金花瓣,装点左右,红绡华幔,翠羽宝盖,簇拥着旒金点缀的大红鸾轿,逶迤如长龙,直至东宫太子府。
洞房外,丝竹喜乐之声不绝于耳,达官显贵进出不断,洞房内,却是一片宁和,两名喜娘带着仆妇婢女侍在寝殿左右。
身披厚重的凤冠礼服,又是一日折腾,实是把梁暮凝累得筋疲力尽了,此时,她终得了一刻歇息的时间,自是不愿多动半分的……所以,她顶着红红的盖巾,一动不动,仅在那儿闭目安坐而已。
雅雅守在梁暮凝的身旁亦是一语不发,倒是两名喜娘,总在喋喋不休的说些喜庆吉利的话讨她高兴,可她却没有一点听进的心思,回想过往种种,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已在这里度过七年光景,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然融入了这里,而曾经的悲喜、或是苦乐,亦都全部烙在心底,不可抹去了!今日,她终有了一个真正属于她的身份,大唐太子李建成的妻子,大唐的皇太子妃,原来,她的生命早已和这段历史相关相连,且注定纠缠。
“太子殿下还要好一会才能过来,娘娘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梁暮凝心中不由感叹,却没想到,原本一直沉默不言的雅雅,竟忽然语态关切的在她耳畔疑声问道。
“我还好……只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先把这两位喜娘打发下去呢?”
“洞房内须有喜娘张罗儿到新郎、新娘喝下合欢酒后,方可离去,以图吉利,这是老规矩了……娘娘现在就让她们离开,怕是不好!”
“可现下,我听她们唠叨的实在头痛,你先给她们些赏钱,叫她们在外候着,待殿下来了,再召她们进来便是了。”
“这……雅雅只怕这样会不吉利……”
“我与太子情意匪浅,所以、没事的。”
“……”
雅雅终是拗不过梁暮凝,便吩咐喜娘在寝宫外殿守候,以备随时传唤。
寝殿内顿时安静,昏暗中,只剩床榻两旁大红的龙凤蜡烛,还在晃动燃烧,并偶尔发出“啪啪”的声响外,便再无其它。
时间不紧不慢的又过了好一会,外面的喧杂道贺之声仍不见少,梁暮凝坐着坐着,也是觉得有些饥饿难耐了,她不由抬手,自行掀开了头上的红巾,环视四周,见只有雅雅一人,立在喜桌前,端着一盅燕窝,正往一个金边镶嵌的精致玉碗中倒出,看着就很诱人。
“雅雅……你在做什么?”梁暮凝似有疑惑,可又不知为何,便轻声唤她问道。
“娘娘从早上梳妆,直到现在都未进食,我刚刚将这盅燕窝热了一热,您好歹吃一些,补充□力……”,听到梁暮凝的问话,雅雅忙放下金盅,端起倒好燕窝的玉碗,走向了她的身前。
“我倒真有些饿了。”
“那娘娘就趁热、快些将这燕窝喝了吧……”
“……嗯、也好!”
“……”
梁暮凝从雅雅手中接过碗,她一手扶勺的搅拌了一下后,即将玉碗置于鼻下,嗅了一嗅,不由道:“好香……”,她浅浅一笑,又是抬头看向雅雅,才发现,她今日竟也穿了一身红衣,虽然全身仍是包裹的严谨,也还是浣纱遮面,但感觉,却和以往大不相同了……想来,许是今天的喜庆,让她冰封已久的心、有了融化,才会选择这个颜色的吧?梁暮凝看着她,忽然失笑道:“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回见你穿红色呢,很好看……!”
雅雅听后,先是一怔,随即低头道:“让娘娘取笑了,今天是您和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我也不好扫了您们的兴致,所以才选了这颜色。”
“……哦!”梁暮凝端着玉碗,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手中勺子亦在不自觉的搅动,而后用勺舀起碗中燕窝,放在嘴边,本想吃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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