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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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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光,错落地洒在湖面,又由波光映上梁暮凝清雅的脸颊,她靠在他的肩头没再说话,明知道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可自己终还是不能回头了。
任黑夜吞没来路,心也只愿驻守在这里,将瞬间的温存,当做永恒。
静静的依偎了许久后,梁暮凝才轻叹道:“建成,其实当初我会选择离开,也是怕拖累了你,毕竟那时的我实在太脆弱了,而你、又有你不可逃避饿责任,所以……”,她纤细的双手扶在他胸前,与他轻轻推开距离,向他仰目道:“所以,分离许是我们那时最好的选择!”
“那现在呢?”
“我杀了俟利弗设,我是个冷血的女人,我还是个不贞的女人,建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
李建成忽然没有表情的俯身细细看她,梁暮凝清冷的眉目间,伤心彷徨隐约可见,所谓‘佳人楚楚、我见犹怜’,他不自觉的扬手为她拢了拢鬓发,“你又瞎想了,这半年多来,我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的指尖亦是痴迷的轻滑过她光洁的脸庞,继续道:“更何况,俟利弗设根本就是死于突厥王室内部的汗位争斗,你发上的迷香根本不足以致命,所以,他是被他的弟弟和他的可敦合谋害死的,这就是他身为王室成员的命数,与你无关……”,李建成看着梁暮凝说话,且声色始终温润柔和。
她仰首望他,眼底闪过迷离,想来,从俟利弗设的猝死、到突厥大军的粮草被烧,聪明如梁暮凝,又怎么会想不到是有内鬼作祟?可是,她宁愿自欺欺人的将所有罪恶揽在身上,也不愿承认手足相残的事实,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开解自己说:血是浓于水的,所以史书上写的什么‘玄武门之变’,都是杜撰的……!
梁暮凝心中百转,一时语塞,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写总结、开年会,吃吃喝喝又不能不去,这几天、这样的应酬就已经不下四五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结,汗~熬夜呀、熬夜……捂脸!
相契渐深情渐重
月下宁静;时节虽已入秋;可院内湖心亭处却是一片春心荡漾。
梁暮凝靠在李建成宽厚的肩上;仰望夜空残月,不知古今是否为同?“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任何的杀戮了,可我、不能不在乎你的安危……!”她依旧望天的淡然说话,亦如此时言语心情,皆出于本能。
“放心吧;我毕竟是长子,不会有事的……”;李建成顺着梁暮凝仰看的方向望月;也没有移目地轻声回应她道:“更何况;父皇不是傻子;对于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权柄持平和威望维系;他远比隋炀帝做得要高明许多……”,他的手在说话间,不经意地掠过梁暮凝的发梢,指尖青丝缠绕,李建成的薄唇微勾弧度,而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亦被阴郁月光所眷恋,勾出了足以倾倒众生的完美,他漫不经心的继续说话:“世民如今功高盖主,父皇英锐也多疑,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点芥蒂都没有,这可能既是身为君主的通病,无关血缘或亲情!”
李建成声音轻落,他收回眸光的侧目看她,梁暮凝亦回头仰看于他,二人目光不期而遇,他们相望无语,却是相视一笑,之后,便都不在多说。
夜渐渐寒露,深秋的凉风终是袭人,李建成命人取了风氅,他给梁暮凝披在肩上后,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梁暮凝没有说话,她只略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穿过回廊,绕过曲桥,他们一起入了后园,行不多时,便见一处建在池边的探水阁楼,这既是梁暮凝的起居之所。
话说,此处院落原是前朝丞相宇文化及的府邸,亦是梁暮凝初到此地时的居所,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别一番的情感;想来,李建成大概也没料到,自己这般安顿的无意举动,竟是对她、意义深刻。
楼内布置与之前并无差异,只是物是人非,现如今这里已由昔日的隋朝丞相府变成了大唐储君的别院,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一路上,李建成一直牵着梁暮凝纤细的玉手,不曾放开,直到上了阁楼、进了房,屏退了身边跟随的侍从后,他才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拦腰环住,“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李建成的声音依旧温柔,且在说话间,他的薄唇已然啄上了梁暮凝白皙的脖颈和脸颊,大手也探前着解开了披在她肩上的大风氅,以让她瘦弱的身子可以紧紧的依附在自己怀中。
梁暮凝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她每一次都是任由他的气息一点点将自己包裹,却总是无动于衷,而这一次,她也一如既往,用她惯有的沉默,回应着他的温柔,直到他吻上她的唇边,她便不由的别过脸去。
“为什么?”李建成僵住动作,低声质问,“半年了!你从突厥回来也有半年了,你让我给你时间,我也给了……可你的态度、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他声色微愤。
“对不起,是我、总放不下一些东西……”
“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你心里从来没有我?”
“……不是、不是的!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已经好到、让我觉得,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你在说什么?”
“……”
梁暮凝侧脸掩目的低着眼睑,她怕看他深幽的双眸,她更怕自己不能抵挡他对她那样的深情,“其实,我只是一个不清不楚、不贞不洁的女人,而你、你却是大唐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天潢贵胄,所以,我、不配,不配……”,她话说的断断续续,且声音极轻,身子更不知是紧张、还是伤心的有些微颤。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李建成声色俱厉的断言道。
“可我在乎!”梁暮凝说话间,忽然抬头,她神情决绝的看向李建成,“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这些的,可原来不是!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给她爱的男人一个完整的自己,那将是她心中永远不可弥补的痛楚;更何况,我爱的男人还是当朝储君……!”她看着李建成,白皙的脸颊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眼眶亦是通红,“你身居东宫太子之位,非同儿戏,我想、你因该比暮凝更清楚这庙堂之上是有多少双眼睛是在盯着你地诟病的?所以,我不要自己成为你的污点,也不要自己变成你的弱点……”。
一番对话,屋内骤然安静,他们四目相对,就连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息都好像缓慢了下来,红烛已在不知不觉中燃烧过半,微光闪烁下,是李建成一张隐约可辨的俊美面孔,和梁暮凝一张不失淡雅的清丽容颜。
忽然,就在梁暮凝不曾防备的意识下,一个强悍有力的吻即封锁了她的朱唇,且毫不犹豫的一再加深。
李建成一改刚刚温柔的状态,也不顾梁暮凝微弱而无奈的反抗,他霸道的品尝着她的甜美,直到她终抵挡不住他的攻势臣服下来,便本能的微开唇口,迎合上他对她一再深入的强硬索取,更让他炽热的唇舌可以将自己侵占彻底!良久后,他们才因彼此都呼吸得困难,而依依不舍的放过对方。
“梁暮凝、你记住,你是我李建成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而你顾及的所有问题,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安心的、幸福的做我李建成的女人,就够了……”,他看着她,声色毅然。
急促的浅喘让梁暮凝的胸口不住起伏,一吻下来,她呆呆的望着李建成,竟是无言以对。
之后,他不由她拒绝,便抱着她步到床边,榻前幔帐亦被他不经意的放了下来,残烛烧到最后,只剩蜡水堆积成的红油,慢慢凝结,这也许不是彼此最好的状态,但是无怨无悔。
这不是李建成和梁暮凝的第一次,但却是他们情意投入最深的一次,抛开所以的包袱,她不顾自己柔弱的身子,只想把全部给他、让他尽兴,而他也失控般的想要将他们错过的全部,一次弥补;就这样不知道有过了多少次的碰撞,也不记得了这种激情是何时停止的?黑夜无眠,直到破晓时分,他们才疲惫的依偎睡去。
不怨秋风不悔意
秋日接近正午的阳光;还是强烈地可以刺痛到人的双眼;梁暮凝不情愿的微微睁开;并扬手试图遮挡,只是在她的动作还没有完成时,她的手腕便被人扣住,紧接着又是一个反压,她只见一个男人宽厚的胸膀挡在眼前;既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也阻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梁暮凝不由含羞侧目;轻声道:“你、醒了……!”
“是呀……”;李建成暧昧的伏在她耳边,磨搓着喃喃道:“我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睁眼后,又寻不到你的身影了……!”
“你还怪我……”
“本来还有点,不过、想到你昨晚那么辛苦……就又心疼了!”
“……你……”
梁暮凝听他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她扭过头不再吭声,此时,她真是恨死自己这害羞狼狈的样子了,只想把头埋在枕头里,不要见人的好。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回避,李建成慵懒的抬起头,又抬手掰回了梁暮凝的俏颜,他面上含笑的瞅着她陡红的脸蛋,眼底亦是旖旎摇绕,就这样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语带深意的轻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你……!”明明知道他在有意挑逗,可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反驳之力,梁暮凝心中不免气愤,她翻身躲开了他氤氲深幽的眸光,拽着被子去够散落在床边的衣衫,想要逃开他故意设限的温柔诱惑,可就当梁暮凝藕白的肩臂不经意的袒露在外时,李建成忽然扬手一下掀开了掩住她身体的单子,光滑诱人的胴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显露在空气中,“啊呀!”梁暮凝惊叫一声后,忙蜷缩着身子,回头瞧向李建成,她蹙眉道:“你干什么?”且声色愤愤。
李建成毫没理会梁暮凝的质问,而是向她伸手用力一扯,又是翻身压上,在她耳边温柔的喃道:“我要你!”说着,他便一手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游向她腿部内侧的弧线。
“成,不、不要了……”,梁暮凝低吟着拒绝,想这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能贪恋起这床帏之事了呢?不对呀、不应该的……!她不明白这时的李建成,为什么会与自己熟悉的那个李建成不同了?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对他这样的侵犯有所期待呢?忽然,一股莫名的恐惧陇上了梁暮凝的心头,她不敢再想。
发现了她的分心,李建成原本轻柔的动作突然加快,手上的力度也开始加重。
一阵抽痛骤然袭来,梁暮凝狠咬住唇瓣轻“哼”了一声后,即羞愤地想要并拢双腿,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可男女力道的差距,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李建成用膝盖撑开,他整个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埋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怂恿驱动。
就这样,李建成熟悉而熟练的挑逗着她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细胞,使得梁暮凝的身子逐渐柔弱而柔软,她无力的拒绝声,此时看来、更像欲拒还迎,他看在眼里,嘴角不由翘起,笑得诡异。
又是一次长时间的剧烈动律,让梁暮凝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她现下除了喘息,想是再无多余的力气了,双臂被动的勾住了李建成的臂膀,以便彼此的浮动不至于太大,从而减少了自己体力的耗损,梁暮凝的低吟声,由始至终。
“殿下、太子殿下……”,屋外的召唤声,让李建成不得不先停下动作的不悦询问:“何事?”
“陛下传旨,命您携太子妃午时进宫赴宴……”
“……知道了!”
李建成又不舍的抽动了几下后,才生生的收住了想再要她一次的冲动,他随即下床,边整理着衣袍,边吩咐了下人去准备热水和清理的物品,待他穿戴整齐后,才步到榻旁,抚了抚梁暮凝额头已被汗水沁湿的细发,看着她几乎透明的苍白面孔,以及,她对他不免愤恨的迷离眼神,心中愧疚顿时升起,李建成俯身轻吻下梁暮凝眼角的泪痕,柔声道:“刚刚、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午后的阳光不同于上午的刺眼,而是细细的穿透过树叶缝隙,耀着温和,可梁暮凝此时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激情过后的温存了,她支开了李建成留下侍候的宫女,只唤来雅雅,帮她打理。
雅雅进来,脚底不经意的踩到了梁暮凝凌乱落地的衣衫,便已知晓大概,她面无表情的弯身拾起,然后走到床榻的幔帐前,撩起挂好,“夫人,您还好吗?”她的询问声平淡的不带一丝波澜,而梁暮凝也是不觉意外的无力回道:“我没事……!”
如果说,一个人的整个身子都已经酸痛到要裂开的程度了,还叫没事,那梁暮凝也算是个奇人了,她手臂吃力的撑坐着起身,可这双腿却是酸痛的怎么也使不上半点力气了,她两次试图起身下床,又是两次瘫坐回了床榻,雅雅看在眼里,嘴角不由抽动,她抬手扶住梁暮凝的臂膀,也没有多说话的,即搀着她缓缓移下床,入了刚刚侍从备好的木桶,沐浴清洗,雅雅还拿起湿巾,小心的帮她擦拭着肩臂上斑驳点点的红肿淤痕。
在布满花瓣的温水中浸泡了一会后,才稍稍感觉缓和儿,梁暮凝没有抬头的扬手扶住雅雅正帮自己拭身的手,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帮您吧。”
“……你不用与太子同去吗?”
“今日宴请,为宫中家宴,雅雅不便出现……”
“原来,你也是见不得光的!”
“……夫人既然早已知晓雅雅是太子办事的人,那您为什么还要对他这般好?难道您就一点都没有怨过太子殿下吗?”
“……”
梁暮凝静静的坐在水中,任由雅雅掀起的水花溅在自己的肌肤上,慢慢冷却,亦是无动于衷!她暗淡的眸光盯着自己映在桶水内的破碎倒影,久久沉默,直到感觉周身微凉了,才缓过神来,“想来,他当初没有向我说明你的身份,应该也是另有苦衷的吧……”,梁暮凝说话间抖了抖湿润的长发,看水已渐凉,便起身出了水,拭干身子后,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裹胸长裙,披好袭衣,又步回到了床榻上侧躺了下来。
“建成毕竟是李家长子,耳语目染的亦都是权势、天下,所以,他不可能是个没有想法的人,亦更不可能轻易去做冒险的事……”,梁暮凝闭目侧躺,似是自言自语,为李建成的过往找出理由,“其实现在想想,他当初竟敢只身前往突厥寻我,也是知道你已部署妥当了,是不是?”她说道此处,便微睁眸孔,不掩疲惫的看了看雅雅。
“夫人心思、确是细致!”
“虽说后来你我小有冲突,但暮凝也看得出来,你无意伤我……”
“雅雅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
“夫人是在何时察觉到雅雅的主人、是为李建成的?”
“……曾因自己一时冲动,害得自己至惨的经历,一次就够彻骨了,而这痛、恰恰只有李建成最为清楚,所以,在你挟制我、笑我冲动那次,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了!”
“……”
雅雅看着她,神色虽显一贯的风轻云淡,可梁暮凝还是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复杂,而这种情感无意识的细微流露,却是她在李建成身上怎么也不得发现的,许是痴迷,既在于此!之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亦不免自嘲的笑着说:“雅雅,可否、帮我一个忙?”作者有话要说:龙年到了,过节串门一个都是少不了的,所以,叶子只能先小更一下当礼物,祝大家新年快乐!
人心不古暗生棋(上)
屋外细细碎碎地光点;透过窗子撒在梁暮凝侧卧的身上;照的她一身淡粉的锦衣亦都泛着流光;床榻旁的香炉中,还有带着花香的缕缕青烟,飘渺缭绕,而梁暮凝始终不动神色的淡淡说话声,更使这屋内弥漫出一丝不寻常的安逸之气。
雅雅犹豫了半刻;她嘴角微动,却没说话;而是忽然跪在地上匍匐下来;道:“昔日杨广伏诛;雅雅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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