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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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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些所谓的秘密,对他而言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什么李、王两家的盟约,什么王世充暗地与突厥勾结,什么杨广挑拨门阀间的关系,这天下可能再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了,他经营多年,累计的何止只是财富?还有那张编织到无可复制的大网,一张消息的网,足以拦逻到很多人的很多秘密,只是高明在意的从不是这些,他所谓的不过是血龙珠的线索。
如今,高明终于如愿了,只是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喜悦而已。
想到梁暮凝,他的心甚至还有隐隐作痛,如果她在他的怀中,会不会更温顺、可人……?一声叹息,高明收起了血龙珠,走出凉亭,他只当他可以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居高临下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他已经忘了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星移斗转,风云变幻,一切已经恍若隔世,这个世道,已然让这两个理念原本就不合的人,离得更遥远了。
绝地总有逢生处
从隋炀帝下诏册封官职;到如今被打入天牢;只短短三十三天;由大隋朝的三品尚侍女官轮为阶下之囚,如此天差地别的变故是梁慕凝想都没想到过的,就别说经历过了?当这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一切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让她无可选择、不能控制。
三十下的棍棒责打可算实在,每一下打下去都是皮开肉绽;三十杖打完,已经足可以要了梁慕凝的半条命了;而后;狱卒又拖着她剩下的半条命;把她丢进了天牢最后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再问津;这对于自小被父母呵护,没吃过半点苦的梁慕凝来说,就是要命。伤重又没有医治,她的小命根本用不着儿皇后动手了结,就这样在牢房待不上三天就会一命呜呼的……!伤口疼痛的到了麻木,梁慕凝倚在昏暗牢房内仅有的一块破草席上,蜷缩着身体,半昏迷着不能动弹,唯有一息尚存。
“水……我要……水……”梁慕凝在朦胧的昏迷中喃喃自语,就算明知道不会有人来,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不禁呼唤。
天牢中所关押的皆是朝廷重犯,想能活着出去的基本没有,而梁慕凝得罪的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皇后,既是明知必死的人,看守狱卒自然不会再给她什么好待遇,一天下来,就不要说送水、送饭的了,竟是连个巡逻看看的人都没有,梁慕凝昏昏沉沉的在这里躺了不知道多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原本如瀑的青丝已散乱的不成了样子,娇嫩的容颜也苍白到了没有颜色,“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这个疑问在她心中无数次的盘念着升起。
“把牢门打开……”有声音隐约传来,可她已经分不清这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她甚至已经没有意志再去理会来人是来索命、还是来救命的了,已然如此,就只能听天由命,梁慕凝没有动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可以感觉得到那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用手轻试着她的额头,帮她捋了捋凌乱在脸颊两侧的秀发,“水……水……” 梁慕凝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颤动着嘴唇,不过一会,她感觉到有天泉一样带着甜味儿的清水喂在了自己的嘴边,如琼浆甘露。
缓和了一会,梁慕凝渐渐的清醒了神智,她朦胧这双眸慢慢睁开了一个缝隙,有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在她的眸中,看不清容貌,只有隐约的轮廓,他身穿着银缎的袍子,周身有淡淡的香气散发。
有丫鬟在梁慕凝的伤处付了上好的金创药,使她原本已经疼痛到了麻木的伤口又有了感觉,昏暗的牢房里,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男人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无力,直到自己完全沉沦了意识,也没能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她只记得在迷蒙的昏迷前听到有人说话:“公子,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之后事情,再无所知。
九州池西北侧临水而建,千步阁。
“启奏皇后娘娘,王世充之子王惟岩又事觐见!”
“宣他近来……”
萧皇后一袭幽蓝的锦缎薄纱,侧卧在玉榻上,莹莹如玉的脸上仿佛有著浅浅的光华,尽显雍容,她斜目抬眼,看着王惟岩由外大步而来。
但见王惟岩来到了萧皇后近前,并没有向她行君臣大礼,只是微福了福身子的说道:“在下给皇后娘娘请安……!”他声音似戏谑、似讪讽,随低垂着眼睑,却仍能显出一副无礼轻飘的风流样子,给人说不出的暧昧感觉。“你们都先退下吧……”萧皇后阖了眼睑,声音如珠玉四溅,阁内一并宫女,应声退下,不敢有半点迟疑。
当千步阁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王惟岩嘴角若有若无地翘起,微微浅笑勾人得似乎能让寒冬都绽放出桃花来。
“你来找本宫何事?”此时,萧皇后缓缓的睁开眼,伸出了纤纤的细指掂起榻桌前的紫玉茶杯,杯口袅袅生起撩人的水雾,轻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眼神迷离着儿嘴角含笑,好不娇媚。
“向皇后娘娘讨个人情,放过梁慕凝!”
“呵呵……你说话倒是没有避讳。”
“就在下和娘娘的关系,又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话语之间,王惟岩已然移身坐到了萧皇后的玉榻边上,看似亲昵地把她按在自己怀中,弯下腰,吻上她丰润的朱唇,不带感情的厮磨著,一吻下来,他噙著浅浅的笑意却未达眼底,而萧皇后也半掩娇羞的将头垂入他宽阔的胸膛上,语音低颤的说道:“你总是这样……”声色柔软无物。
王惟岩对女人抚摸和挑逗的动作依旧熟练,就算高贵如大隋的皇后,依偎在他怀里时也像猫一样的温顺,可他此时却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心念辗转徘徊的竟全是梁慕凝的身形,想着她的笑容,想着她地话语,甚至想到她被自己压在身下不住簌簌发抖的蜷成一团儿,由青涩女子渐换为成熟女人的样子,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自己的脑子里全被一个女人给占据,而且还是一个失了身子还不屈服于他的倔强女人!
思绪不由控制的飘荡在他的脑海里,王惟岩慢慢地停下了抚摸和亲昵的动作,只让萧皇后倚在了自己的肩头。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我把梁慕凝带回突厥送给父兄的话,他应该会答应借兵给大隋平乱!”
“……”
“怎么不说话了?”
萧皇后没等王惟岩反应,就已经抽开身体,又怀惜侧卧在后面的绣枕上,面色凝重。
王惟岩一怔,神色也是微变,而后他漫不经心地抽回手,像舍弃不听话的宠物一样,骤然起身,徐步于千步阁内,不去理会萧皇后的变化,“梁慕凝我是要定了的,皇后娘娘一直是个聪明人,想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和我突厥翻脸的……”他声色平稳,音调中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桀骜不逊。
“你是草原上的雄鹰,还是温柔乡里的多情种?本宫倒有点认不出你了……真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上那种女人!”萧皇后严肃稳重的倚在榻上,依旧不失雍容华贵,好像刚才在王惟岩怀中楚楚伊人的根本不是她,她一直都是母仪天下的隋朝皇后。
王惟岩不语,徐目看了看萧皇后半露丰胸的圆润身体,神情不屑。
萧皇后含笑摇头,却掩不住一丝苦涩,“可惜……真的很可惜,看来你虽有一片真情,但那宫婢却是无福消受的……”她似有惋惜,说话别有意味。
“什么意思?”
“今日辰时,天牢守兵递呈到内侍宫人的折奏中记录:罪女梁慕凝不堪宫杖责打,死于昨日亥时,尸首已搁置下间役房,只待申时以后丢出北宫门外……”
萧皇后一字字的话语,真真儿的映入了王惟岩的耳目,他侧着身子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着他的周身似有火焰在燃烧,攥着拳的双手也不知道让指甲侵入了肉里几分,只听得“咯咯”的响声,王惟岩站在那里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依旧两天一更,谢谢筒子们支持……,大家端午节快乐:)……
伊人已随东风去
千步阁内僵持的空气不知道凝聚了多久;天地间忽然寂静下来;王惟岩仿佛有过一声叹息;而后徐徐转身,仰起脸,看向离他不远处的萧皇后,没有多说话,却有极冷酷的笑容;他笑着,声音变得扭曲:“告退……!”没有犹豫;箭步流星的离开了千步阁。
王惟岩走过富丽奢华的皇宫、穿过绿荫繁花的园林;却没有一丝目光的流连;他什么都不要再想;就当这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化作了尘土;自己宁愿变成烈风,把天地吹散。脑海中依旧有那个傲骨一身的女子的倩影,明明还是美得不染尘埃,可不过眨眼,便是云烟分散……!他不信……心头锋锐的痛,驱使着他直去皇城下间的役房。
洛阳皇宫里放置奴仆、宫婢尸体的地方称役房,位置设在了远离中心宫城的皇城西北角门外,因为阴气太重,所以就算白天也少有人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王惟岩站在役房的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他似乎有些害怕了,他原是个不知“害怕”为何物的骄傲男人,可如今,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而这感觉却让他更是‘怕’上加‘怕’!他用手轻推开门,屋外的阳光顺着敞开的门口照进屋内,这里像是被打开封印的盒子,灰尘的微粒充满在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的异味弥漫,他原也是从不会来这种阴碎、肮脏的下作地方的,可如今,他不顾他本来的身份、不顾他原有的骄傲,毫不犹豫的就来了,只为了要来看那个总是忤逆他的女子一眼,或者说,他不相信,那个叫梁慕凝的女人真的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王惟岩跨步进入,他缓步走到案榻前,看着仿如熟睡一般躺在那里的美丽女子,她的衣衫并不整洁,青丝还有些凌乱,可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住她淡雅娇秀的容颜,和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明明眉宇之间尚有一个小女子该有的柔美稚气,可为何偏偏就生得那样一种坚毅决绝的性格?他有恨……好恨……!他抱起了她,狠狠的把她搂在怀里,这是就算曾经有过很多次的把她拦腰在怀也都不能及这一次搂抱,他竟不舍得再放手。
这个世界冰冷始终,他原来不过是为了等待某一个人的某一场相逢,和某一个足以温暖他整个生命的笑容,这个繁花季节对王惟岩而言,却是短暂的来不及看清风景……!
抱着梁慕凝逐渐冰冷的身体,王惟岩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想到枉来客栈的初遇、想到观文殿的对持、想到地北天南的畅谈、想到琉璃亭的靡音、想到镜花水月楼的绝舞、想到香榭的柔情、想到不相见的思念、想到今日锋锐的心痛,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她装在了心里,且任凭了这份情感生根发芽,直到如今,再容不下其它。可是现在,他要永远失去她了,生死相隔,是连对望的机会都不在有的,他们之间,难道只是彼此孤独旅程中的某一段路上旅伴,注定殊途吗?
如果一切都能退回最初相逢的时刻,他绝不会再轻视她的存在……!王惟岩紧紧的包裹着逝去的伊人,心痛……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着他的血泪深深侵入骨髓,他再也不愿故作无谓,泪、黯然流下。
皇城西北角门外的役房本是偏僻的地方,可门外却又有人影闪动,脚步亦是沉重。
那人站在门口已有一会,他看到王惟岩悲痛的样子没有上前说话,红肿的眼睛显然也是刚哭过的,天地又是寂静了很久,空气中凝聚着悲伤的味道,王惟岩缓缓的放下了梁慕凝的身体,站起身沉静了心情,“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他淡淡的声音里有无尽的凄异苍茫。
“我不想和害死姐姐的刽子手一同拜祭姐姐……”
“……”
“若不是你欺骗了慕凝姐姐的感情,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轻重的去招惹皇后,从而丢了性命?”
“我……?”
王惟岩有些怔住了,他从没想过要欺骗她的,梁慕凝曾是他一心想要放纵自己去征服和得到的比他还要孤冷、高傲的女人,他对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只是想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臣服,即便那一夜,也不过是用了突厥男女最简单的相处方式,身服即为心服。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口那人“仓啷”一声拔出了肋下的佩剑,悲声厉喝道:“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慕凝姐姐的在天之灵……”他毫不迟疑的拔剑直冲向王惟岩,顷刻间从刺耳的抽剑声中乍醒过来,他原本僵硬的身子敏捷的大弧度一斜,险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李世民,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此突然的袭击让王惟岩面色一凛,他袍袖一抖,由缠腰的裹带间抽出一柄细柳软刀,一手倒持,急急的回刀挡格,一时间,冷兵器的碰撞声音惊响天地,烁烁白光倒使得屋中光线不明反暗,一股无形的寒意弥漫开来,气氛煞是紧张。
“世民,快住手!”有冷峻深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只见李建成面无表情的由屋外走了进来,步伐甚是沉稳。
李世民闻声抽回了身子,剑向前指,剑尖微微颤抖,他声色凄厉的怒道:“大哥,你还要拦我?”王惟岩见状,也退了半步,细柳软刀灵敏的收回腰间,孤傲本色亦显,却盖不住痛失挚爱的悲伤。
“如果你还想带回梁慕凝的尸首,就给我退下!”
“可是……大哥……!”
“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
李世民默然,他愤愤的退到了李建成身后。
李建成悠然上前,他一抱拳,“刚才我二弟实在失礼,还望王兄不要放在心上……”他说话谦卑有礼,让人不容反驳,王惟岩只得冷冷一笑:“大公子严重了,在下是不会和鲁莽小儿一般见识的!”
“你……!”不等李世民上前怒斥,李建成厉声继续道:“梁姑娘……红颜薄命,就此香消玉殒实是惋惜,我二弟、世民之妻,李氏长孙锦儿与她情同姐妹,上算有些渊源,今日是特来收殓梁姑娘尸首的,还请王兄行个方便……”他不缓不急的悠悠话语,字句有礼,且不卑不亢。
此时,王惟岩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如熟睡般躺在那里的梁慕凝,眉头紧锁。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昨天唠叨了,积分已经找回来了,谢谢大家关心~,感动中……:)
一别终生无前缘
王惟岩听了李建成的话后并没有太多反应;他只是盯着躺在那里的梁慕凝;生怕一个转眼;伊人就此消失。
李建成见状迟疑了一下,而后,他转身向屋外的人有所示意,不过一会,就见有李府的女仆进了来;一个年长一点、两个年轻一点,她们手捧着干净的衣物、还有首饰、胭脂等女子闺中装扮时才用的物件走到梁慕凝身前;开始帮她整理妆容、发髻;“老奴要帮这位姑娘梳洗更衣;还请大公子、二公子、王公子;回避……”那个年长一点的下人朝李建成、李世民和王惟岩三人恭敬一说;且前后礼数周到,一看便知是见过世面的大家氏族里出来的仆役。
“有劳张妈妈了……”李建成也礼貌的回应,然后拽着李世民退到了役房的门外,只有王惟岩依旧站在那里,目光不肯轻移。
“王惟岩,你还有什么脸赖在那里不出来……?”见他久不出来,李世民及气愤的怒喝道。
听到李世民的怒喝,他终于低垂了眼睑,目光呆滞的愣了一下后,也转身出了来,也许刚刚这役房内发生的一切关于真情的流露都将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就如眼前逝去的伊人一样,不可复制、不再出现,一切都是刹那芳华。
役房的门被缓缓的关上,一堵墙,便将一个天下分成了两边,一别无缘。
“李兄想的好周到……”恢复了原本的自己,王惟岩深沉的神色中带着抵触的冷冽,话语里亦有轻描淡写的讽刺。
“王惟岩,你什么意思?”
“李二公子火爆的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了……?”
“你……”
“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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