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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 by月上无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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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他打断,翟羽也不再一味哭泣。她转头看向徐明,问道:“六叔是怎么……”
徐明脸上顿生沉痛,低头回道:“那日我们扫退那些追兵,往殿下追来时,遇到琛王爷带援兵正疾驰而来,知道殿下你安全后,便和援兵一道回城。我们回城时,刚好看到大将军和珏王斗箭输了,大将军中箭自马上掉落,珏王却立马指挥着叛军攻城……眼见大将军将被万马踏过,琛王爷率兵冲进敌军阵中,将大将军抢回,因此背心还不慎中了珏王一箭。可大将军虽然被抢回来,军医诊断却说那一箭震碎了大将军心脉,而之前他就受了严重内伤,药石无效了……”
说到此处,徐明也哽咽着再难继续,而翟羽更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是我害了六叔……是我害死的六叔……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啊……”
“翅膀……别自责了……”夏风抱住翟羽,唯恐她太过失控伤及自己,而此时,屈武匆匆而返,身边还跟着以往翟琛身边的亲兵——安平。
安平神色慌张,急步向翟羽走来,更是还没走到近前就着急开口:“殿下!求殿下去劝劝王爷吧!三天了,退敌至今三天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滴水未进,也不让军医去看他的伤!谁敢进去都通通轰出来,奴才快急死了,还请殿下想想办法……”
翟羽听罢,渐渐止了哭泣,看向安平,眼神恍惚,神情木然,却借着夏风力气站起来,一步步朝外走去,经过屈武时,拿了他手上的伤药和绷带,沙哑说了声:“领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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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挪到翟琛所住的房门前,望着紧闭的房门,沉了沉呼吸,还没开口,便听里面低哑声音传出:“不许进来。”
“四叔……”翟羽轻声开口,唤了一声,仿佛是怕他不知道是自己来了。
可听到她声音,里面的人却似是更为震怒:“滚!”
翟羽闭了闭眼睛,丢开夏风来拉自己的手,推开了门。
刚迈步进去,便是一只茶盏裹着劲风砸来,她没有躲,那茶盏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额角。
“哐当”一声脆响,茶盏被反弹在地上摔的粉碎,而鲜血也顺着翟羽发际倏地成股滑下。惹得夏风疾呼一声:“翅膀!”她却似毫无痛感,面色淡定地转身,弯腰单手端起门边盛着茶水和饭菜的托盘,并用脚勾上了门,将几人的视线隔在门外。
而她,刚转身,眼中便撞入神色铁青的他,不知什么时候立在桌前,着素日穿着的青色常服,眼神冰凉地盯着她脸上鲜血,冷声质问:“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么?”
翟羽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绕过他,在桌上放下托盘,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翟琛视而不见,侧脸对着她,依旧冰冷的调子:“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立刻!”
翟羽苦笑了下,“你要这样胡闹到几时呢?仗不打了?皇位不要了?你所图的一切难道都就此不要了么?”
他不搭理她,她便绕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一勾唇角,神色镇定而苍凉:“你不就是恨我么?六叔之死,全因为我当时故意挑拨,更因为我帮翟珏得到兵权,还因为我突发奇想,做那什么劳什子鞭炮,给了庄楠可趁之机,还害他受了内伤……六叔的手伤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不会在斗箭中输给翟珏……是我害死了六叔,你全明白的……”翟羽自腰间掏出匕首,刃尖朝己递向翟琛,“你恨我,不妨就杀了我!也成全了我,以死向他谢罪!”
“死?”翟琛低头对上她视线,眸中血丝密布,遍生嘲讽,下颔上是冒出的密密胡茬,薄凉唇角却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谢罪?”
“那你要怎……”
“是!我的确想杀你,无数次地想杀你……”翟琛不待她问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声轻巧背后却是无穷尽被扭曲的恨与悲,“就是看到翟琰落气那一刹,我都恨为什么我没有杀掉你。如果我早下手,他没有这样的结局……可是现在你死,谢不了罪……该死的是我……是我。”
翟羽怔然看着他。这般落魄到几近疯狂的翟琛是她第一次见到,显然翟琰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太过沉重,就连一向冷漠入骨、手段狠辣、对所有生命情感都不屑一顾的他,也成了此般模样……
可是他说什么?为什么该以死谢罪的是他?
就因为他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早绝后患?
看出她所有的疑惑般,翟琛自嘲一笑,“你当那日翟珏大婚,在后花园假山边,你向我演那出戏引我上当时,我真不知你打算,真不知翟琰就在身后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爱六叔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谁都不能懂我伤悲
56、放过
翟羽霎时惊住,可脑子却转的飞快,问题接连蹦出:“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难道是将计就计?可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将要到手的兵权旁落?你不想要那兵权?为什么?莫非你想逼反翟珏?对!你想逼反翟珏?你不要做造反的那个,你想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登上那个位置?”
翟琛眸中颜色越显越深邃,静静看了翟羽半瞬后,淡淡说了句:“不枉还是跟过我那么长时间。”
这言下之意竟是承认了……。。
翟羽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也晃了晃,枉她机关算尽,自作聪明,还为自己所作所为愧疚不安,可所有一切,竟还是在他的掌握之内,从没有撞出去过……
但是……。。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向他,声音微颤问:“那你为什么不能和六叔商量着来呢?怕皇爷爷不信你们真的闹翻?还是……你不信任六叔?这又怎么可能呢………
“我此生没有真正信过任何一人。“翟琛神色平淡地转过眸光,望着楠木窗格与透进日光来的窗纸。”包括六叔?“翟羽不敢置信。
翟琛用沉默回答。
翟羽不受控制地微微摇头,瞳仁一转,又忆起一事:“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身后的援军不是真的朝廷军对不对?我远远看着,最多不过一万人,却皆是骑兵。你即使带着他们全部杀回康城,人数也远输于翟珏兵力,却为何成功退兵?“
“他们是我私自豢养的军队,名玄衣骑。从五年前道今天,也不过八千。“
“你竟然私下养兵?“翟羽更惊,”莫非你从康城领兵出去就打好了这个主意,要将这八千人混进来,成为自己关键时刻的一步绝密暗棋?“
“没错,所以本来召集他们在天珠山集合后就可以直杀康城的,就为了等那一身援军军装,我又拖了两天,就是这两天,害死了翟琰……“提到翟羽琰名字时,翟琛漠然无波的神色才终于有了裂缝,”四叔………你后来不跟我们联系就是借假死遁走去召集玄衣骑?六叔难道不知道你养兵之事?“
“我没对他讲过。“
“可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到最后他还一直笃定你不会有事……。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你有此打算。“
“也可能,因为我没有一定要瞒他。“
“那说明你对他还是信任的啊!“翟羽上前一步,拽住翟琛袖口,”可是你不信他了,因为皇爷爷向他威逼利诱让他借机除掉你,可是你才想要召集私兵,更即使脱离危险也不告诉他!“
“是啊,”翟琛将自己袖口从翟羽手中一点点扯出,自讽一笑,“是我不信他了,我甚至故意将他置于危险之地,想着或许康城所有士兵死了更好,这样便于我的玄衣骑伪装隐藏。我总以为即使如此,他不会死。可惜我太过自信,总以为什么事都在我掌握之内,这次我错了,无可挽回。”
说到此,他停了停,略有些上扬的眼角轻描淡写往翟羽这个方向一瞥,缓声续道:“因此你明白了,翟琰的死全缘于我的心狠和过于自信,你不用来我面前自责愧疚。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翟羽本能摇头:“不是的,不完全是这样的。为什么玄衣骑的事你连六叔都没有说,现在却对我说了?你不是个习惯解释的人,即使是我发现了这只骑兵的不对劲,以平时的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可你让我不要愧疚…。。我怎么能不愧疚?你和六叔终究还是因为我心声嫌隙,而六叔也是因为想护着我才不断地逼你,甚至让你误信他会听皇爷爷的取你性命!”
“所以呢?”翟琛似笑非笑反问一句:“所以你想说其实是你红颜祸水?他被你蒙蔽了护你心切?而我色令智昏不肯妥协?翟羽,你真是高估你自己。”
“不,还不止,你对我解释那么多,是为了揽下所有罪责,让我心安……”翟羽噙着泪,有一度拽上了翟琛的袖子。
“哈,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中居然是个大善人,还对你如此多情,” 翟琛低头,冲她嘲讽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之前你恨我什么呢?”
“我……。”她有一肚子话,在喉咙口来回碰撞,可被他突然这一问,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法解释了?” 翟琛再度抽手,并推着她后背,往门口送了几步,沉声道:“出去吧,不过你内不内疚,不必来我面前表演。我此时心情很不好,不想伤你。”
翟羽瘪了瘪嘴,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手已经扶在了门上,最终只是扭头再度看向他,“四叔,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其实你对我很好呢?”
翟琛冷笑,“我对你好?那你一身的伤是从何来的?”
“四叔……。。”
“出去!”再冷冷说完这两个字后,翟琛眼不见心不烦闭上了眼。
翟羽一个没忍住,爆出一声苦音,有匆匆用手掩住,泪流满面地说:“你在怕什么呢?怕带我一起去地狱么?我不怕啊!如果六叔因为我俩共同的错误而死,那便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
“我让你出去!” 翟琛忽地睁开眼,眼中恨意闪烁,狠地让人心头发寒,“莫非你在此刻还要告诉我,我这么些年就教出来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出事实真相的瞎子么!?”
“四叔!”
翟羽再不管不顾,径直转过身扑向他,狠命环住了他腰,埋首他胸前,可手碰在她左肩,触手却微觉滑腻。她伤口渗出的血其实早在浅褐色的粗布军服上浸出一大片嫣红,她脸上也还有他刚刚失手砸出来的血迹,她浑身的伤,哪样不是因为他?翟琛心中难以名状的原因在剧烈的收缩,就是自诩淡薄无情的他也觉得这疼痛让2有些禁受不住,一时只能僵在那里,任她抱着他,一点点说她对他的思念——
“我原本以为我恨你,即使不恨,也不该这样想你。可是当我认为你面临巨大的危险几乎毫无生机时,当我得不到你半点消息,无法确认你平安是……。。我只觉得日子前所未有的难熬。
这么多天,我每时每刻都想去找你,是六叔不许,说我出去容易被翟珏抓住,反而成了你的负担。于是我选择相信他,想,大不了若你真死了,至少我能得了痛快,反正生无所欢,死就成了解脱。那时,我终于开始想,在我因母妃趋势而昏迷不醒期间,你为什么那么对我说那些话引我那般恨你……。四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对我很好呢?为什么呢?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想让你得偿所愿,开心地活着。“
翟琛眼眶竟然悄无声息地红了,甚至可以看出他其实在微微颤抖着,可他只是静了片刻,就反过手去扳翟羽的手:“你说够了没有?翟羽,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为了让自己好过就学会自欺欺人了是不是?我是该知道你难成大事,一事无成。说什么仇恨滔天,斗不过的时候还自己先跟自己妥协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厉声说完这些话,也终于掰开了她的手,用力地丢了开来。
翟羽声音也激动起来:“什么仇恨?我不记得那些仇恨了!而你出发前不是还跟我说想跟我重新开始么?我说我想忘掉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说你也想重新开始,但和我想的不一样!你难道忘了么?”
“没忘啊。” 翟琛抿起嘴角,隐约露出个讽笑,:“我的确像重新开始,你就是再也不要见到你,尤其是现在不想报仇只知道蒙骗自己的你。没意思,我玩腻了。翟羽,我放你走吧。你既然也不想报仇了,那边走的远远得,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翟羽如被当头敲了一下,霎时僵直原地,石头人一般一丝表情都没有了,许久许久,才声音飘忽地问出一句:“你要赶我走?”
翟琛轻轻吸了口气,很是淡然嵌意地:“准确说是‘放’。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放你走,你便放下一切立即离开吗?现在我成全你。怎么?以前说的谎话自己不记得?”
翟羽半张着嘴,嗓音出口十足暗哑:“如果我真要走,这么多日子你当我真没机会么?”
“哦,我以为是小谢的命和我说上天入地也会抓你回来唬住了你,” 翟琛表情残酷,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平生所与的最大笑话:“其实你但是也不该担心,我说说罢了,小谢对我有用,我不会枉为;而你,就是走了对我而言也不过丢了个玩意而已。失落或许有几天,但还不值的我费太多精力。现在你放心了?”
翟羽听完,忽然笑了。大笑不止,及其放肆。半响才弯起腰,扶着桌子停了,手指纤纤,轻轻颤动,指着翟琛说,“四叔,我道你平时话少,可不想,真要说起话来,就是嘴贱如翟珏,是个叠起来也比不上你。很好啊,四叔,你真狠,不管是以往的行为还是这次这些话,每次都狠到我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不过这次我真的想开了,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她伸出右手向翟琛的脸探去,隔着一定距离就停住,远远的临摹着他的轮廓,心如刀割,神色哀伤,“如果我早想明这些,应该也不是现在这个局面……怎么?想骂我不可救药?” 翟羽收回手,忍住内心异状,狡黠一笑,“那就当我自欺欺人好了,我乐意!”
“翟羽!”翟琛真是气极般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别急别急嘛,” 翟好整以暇地拿起茶盏倒了杯水出来,再抬眼看他那张黑到极点的脸,唇角一弯,“我又没说不答应你。自欺欺人是有限度的,我没那么傻,你放我走,我求之不得呢。我当初曾说,要陪你直到你登上帝位,那句话可不是心口胡诌的,我也不想失约。此约在前,折中一下的话…。。我答应你,等战事一了,我便离开,到时你也别后悔。从那之后,我俩上天入地,江湖宦海,两不相欠,永不相见…。”
她竟然宛然一说的轻松,他却觉得那最后几个字深深砸如他心中,又一次让她疼得几乎立马就要说出反悔的话,好不容易才稳住至少是面无表情,声音却哑了,只能浅浅淡淡说一句:“这段时间也不行。”
“不行也得行!”她现在倒是比他本事大,竟然拍了桌子,“这段时间就当我死皮赖脸赖住你好了。反正我不走!”
没等他反对,她直直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他面前,笑得浑不知耻,“来,四叔,喝水,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肯定口干了吧?”
他视若不见,不去接,她就笑得更无耻,用杯子比了比自己嘴巴:“莫非是还想让我喂你?”
翟琛一惊,本能地将水接过去喝了,又倒了一杯,还在桌边坐下来,把饭菜往他身前推了推,“吃饭,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他当然又不理她,她便捧着腮抬头看向他,甜甜的笑,“四叔,你是不是觉得那我没办法?其实我也觉得,你还是行动比言语来的有用。你要是用身体折磨我,我肯定没现在这么本事。”
翟琛被她“大胆露骨”的话气得不轻:“翟羽,你是女孩子。”
翟羽掏了掏耳朵,“不是惊你开化已经是女人了么?”
翟琛只觉自讨苦吃,七窍生烟,默默地再把它方才给倒的水又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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