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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人间,-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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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睡觉之前,先烧上。同时不忘嘱咐二老时时开窗通通风,等二老睡得暖和点。甄肥肥再进去端出火盆,把碳挱了明儿再用。
二老房间靠近屋后,有点黑,白天进去了都有可能伸手不见五指,尤其是在阴沉的天气。甄肥肥让阿旺自屋顶正中取下两块瓦,换上能投进光线的亮瓦,这样老人半夜起来上茅房也不会绊倒。床上也铺上了新被子。这些被子是专门找人用上好的棉花新打的,人躺在上面好似躺在一个热烘烘的暖炉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正是因为这样,二老才能在大冬天的早晨,多睡一会儿。
得闲在家,甄肥肥更加留意二老的身体起来。大半年来,由于老人一直坚持用艾叶泡脚,咳嗽有所好转。老妇人一夜要上几次茅房、五更头就醒的毛病和习惯也在慢慢改善。就比如说这些日子。天气冷了,二老睡得沉,总要闺女喊上个一声才能起来。
白天的时候。二老整日坐在屋里,拢紧披在腿上盖腿的袄子,在小凳上烘着火打瞌睡。
这些老一辈的人,尤其是男人们,不仅田里的活做得麻利,就连这坐功也都是一流。老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甄肥肥曾经统计过他坐在一个地方坐了整整六个时辰,除了偶尔上个茅房抽一锅子黄烟倒杯水喝喝之外,几乎就没有动弹过。他苍老好似松鹤的眉眼,凝望着对面的青山。既像是一个深沉的思想者,又像是一个山水间的百无聊赖者!
这些,她自然做不到。
农闲,阿旺难得在家也能休息一阵子。甄肥肥把他和毛毛、星星放到一起,给他们上课。教阿旺说话,加大力度和训练量。每天布置一定规格的任务和数量,晚上抽查检测。
毛毛很聪明,在她的督促下学问做得很不错。陈潇几次来都跟她夸奖毛毛,说她小小年纪不仅会释义古文,还能作诗。
对于这个,甄肥肥也很惊奇,接过陈潇递过来的诗。甄肥肥一愣,竟是一首“娘儿经”。
娘有儿,儿有娘,相相缠缚金丝履。
娘疼儿,儿爱娘,汪汪情意深几许。
有娘教,有娘骂,谆谆人理几多壶。
慈母爱,爱幼女,窃窃心事向娘吐。
娘别儿,儿别娘,白日无光哭声苦!
…………
甄肥肥反复地吟诵着毛毛写的“娘儿经”,圆眸动容。轻轻抚摸着纸上稚嫩但工整的清秀小字,对着陈潇微微一笑。
泪光莹然,一句“这个毛毛,小小年纪煽情的功力倒不小”,道出了她心里所有的感动。
星星这小东西,不像他姐让人省心,除了捣蛋还是捣蛋,而且最近不只是几天没开打皮痒了还是怎的,愈发的过火。平时,有她这个老娘盯着,他还不敢给她造反,但是她一转背,他立即就活了!
让他学画画,完了他就画了几只鸡不像鸡、鬼不像鬼的东西出来。完了还找她要糖吃,甄肥肥这次很大方、也很舍得,在他屁股上赏了几块火烧巴。不过最后罚的还是自己,小东西一哭,抱着她哄得没完的还不是自个儿?给小家伙洗澡的时候,看到他小屁屁上几道浅浅的红印,心想她还是打重了。后来想想干脆还是改变教孩子的方法,那小东西不是喜欢吃嘛,看来她从这方面下工夫好了!
不过这样也有问题!要是他以后都养成了学点东西就要好处的习惯,岂不是害了那小能东西?甄肥肥如同全世界无数的妈妈一样开始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忧起心来——
最后还有阿旺,阿旺虽然每天都很进步,也很努力,但一直都没有实质意义上的进展。除了单个的音节或是一些简单的发声偶尔能发出一点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多大起色。
甄肥肥甚至心里还在想,阿旺是不是心里装了什么事,让他没办法开口。就像是堤坝堵住滔滔的洪水,洪水被堵在上游,无论它怎么闹腾、怎么挣扎,还是没法冲破堤坝的束缚,自在流淌。
只要开闸放水,抑或是在适当的时候刺激他一下,或许他突然能开口也说不定。
只是要怎么样才可以呢?
…………
除了忙这些事,甄肥肥还要负责与不时过来串门的婶婶嫂子们唠嗑儿。
林婶是家里的常客,两家离得最近,两家之间经常走动走动。宇儿与星星玩得好,宇儿年纪大,老爱捣鼓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星星就是他的小尾子,为宇儿哥哥的话是从。
甄肥肥有一次还发现,小家伙为了哄宇儿带他一起玩,偷偷把她买给他的小玩具球塞给宇儿了呢!宇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鬼灵精,知道这个小弟弟的东西好哄,总是变着法儿地引她家的小鬼上钩。
到了后来,星星有一半好玩的东西都进了宇儿的口袋了——
毛毛起初还帮着打短,拉住她弟,不让宇儿随便带他出去,更不想自己弟弟的宝贝全部到了别人的屋里。甄肥肥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小孩子们在一起玩,大人还是少插手。更何况,星星那小鬼她知道,别看他把自己的宝贝一个个往外面送,但那些都是他玩过一阵子不太稀罕的。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被他藏床头柜里去了,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小玩意儿现在看着还新鲜,过不了多久就腻味了。就像她小时候留的那些,什么五颜六色的毛线编的小辫子、什么玩具小枪、小刀,甚至还有过年时玩得最多的糖纸,当时自己可是存了成千张的糖纸呢。为了这些糖纸,成天裸着小手跟人家拍糖纸,脸红脖子粗的出着锤打剪,还差点与人打起了架,到后来发现那东西放个锅笼里烧锅都嫌有怪味!
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一件件小东西凝结了他们童年的欢乐和记忆。所以,只要星星那小家伙觉得高兴,这些东西没就没了吧!
毛毛虽然还不理解娘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是那种“无关风月、潇洒自来去”的悠然神情,让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娘曾跟她说过:虽然夫子们常教育我们要“不懂就要问”,可是也没必要苛求对什么都懂,都要问。有些东西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知道,有些东西等你上了一定的年纪、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还有些东西穷极你一生你也不可能会知道。既然有这么多的可能,那就要学会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避免走入死胡同,累几伤身。想要过一个悠闲惬意地生活,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悠忽悠自己的心,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作!但是这样并不是说我们就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发问。相反,我们要在生活中培养自己、提高自己解题解惑、生存的智慧——
例如娘说的这句话,她就不明白!
毛毛想起娘亲说过的话,苦恼地抓抓头,久思无果之下,终于遵随了娘亲的意思:
娘说的话实在太深奥,她的小脑袋一时无法理解,看来她还不是明白这句话意思的时候,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菜花家小幺病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菜花家小幺病了
林婶是个热心人,也是个勤快人,叔常年不在家,一大家子全靠她打理。没事时常上老马家坐坐,和老妇人母女俩村南村北的唠。
经过这些婶们的长期“训练”,甄肥肥唠的本事也愈加厉害。被炭火烘烤得热烘烘地小房里,几个妇人围坐着炭盆高声谈笑着。
一旁的小矮凳上,放着两个青铜小盆,盛放着瓜子和花生。这花生是林婶送过来的,前些月阿旺帮林婶家挖花生,当天装了箩就送了两团锨过来。见今着来人,老妇人就把花生炒了出来,让大家一块儿吃。
大家正说得热呵,门忽然被推开,又进来几个人。原来是湖湾的小木、翠香、榴英、枝子送被子来了,甄肥肥起身迎她们进来,在关上门的时候,看到掉在后面刚进来的菜花。
一身碎花小薄袄,洗得花白,袄身零星地带着几个斑点,闻一闻竟然有一股霉味!头上包裹着一条红麻粗布头巾,几缕发丝自头巾里洒出,凌乱地覆在前额。一进门,一抬眼,染了寒风的眸子凭添了几分透亮,无言地道出生活的心酸。
“财姐儿,我来送货来了——”菜花微愣,很快地反应过来,将背上包的两床被子小心地放到桌上,自然地理了理。等一切摆弄好后,才涩涩地揪着裤腿中缝走到甄肥肥跟前来。
“菜花妹子啊,快进来坐。里面有火,一起来烘烘,这天多冷哪……”甄肥肥说着把菜花往房里引。
“不了。财姐儿,承你过情,家里有事丢不开,这就走了——”
“菜花妹子,吉哥儿不是在家嘛。在这和大家伙儿坐一会说会儿话。耽搁不了多久的。”甄肥肥心里很喜欢这个蛮实的乡下妹子,看她平时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踏踏实实地坐着。也不跟人说个话。就想让她跟大家伙儿多处处,免得啥事都闷心里,也没个人说说。
菜花在甄肥肥的蛮拉下进了屋。被安置在甄肥肥旁边。双手托着冒腾腾热气的茶盏。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哟,是菜花呀。听说你家小幺前两天病了,可好了点没有不啊?”林婶随手抓了把花生,大手指头滚在花生壳上,搁手里捏两下,花生米就一个个地剥出来了。
“怎么,菜花妹子,你家小女病了。严重不?”甄肥肥从凳子上直起身,转过头望着菜花关心地问。
“不……不严重,就头烫……”
“发烧了?”老天哪!就古代农村这医疗水平。要是烧得厉害,又不及时医治的话。有可能烧坏脑袋,甚至闹出人命!
“退了,已经退了。”听出甄肥肥话里的紧张,菜花压下心里蓦然涌起的异样与感动,赶紧解释。
“呼——退了就好,退了就好啊!……来,菜花,你吃,吃花生——”甄肥肥抓了一大把花生塞进菜花手里,看她半天不晓得剥着吃,两指头一对掐,抠出两粒花生米,飞速塞个她嘴里。
菜花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扑腾了好大一会儿,喉咙一哽,米子没嚼便吞下去了。
怕甄肥肥再来这么一出,第二次不用她动手,自个儿就略显笨拙地剥起来。
甄肥肥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对菜花,就得用这招!
不知怎的,虽然两人相处时候不多,甄肥肥对这个妹子却由衷地觉着亲切。她喜欢她身上的勤劳、朴实。无论生活曾给予她多少苦难,她依然保持着一颗淳朴善良的心,对谁都是!
这让她想到了家乡的一种草——蒿草!
这种草漫山遍地,迎风而生,直面风沙丘土,却永远保持缄默。暗色的根茎宛如一汪幽深地湖水,沉淀着岁月的风霜,凝注着幽深地痛苦。丛丛叶片如触角般努力向四周伸张,好似无言的呐喊,呼喊着解放。又好似在挣脱命运的藩篱,拼着命要在人们任意践踏的脚下顽强求生存——
剥了半天,好不容易剥出一粒有点干瘪的花生米子,菜花怯怯看着众人,小心地将它塞进嘴里。不知是紧张,还是没留意,花生米临到嘴边还蹦了出来,滚到了地下顿时瞧不着了。
村里的房子是种封闭式的黄泥巴屋,没有空调暖气,没有火炉子,没有火熥,甚至有些人家连件防寒的大衣都没有。再加上这里处于山区,气温本来就低,风冻入骨,漫长的冬季是人们最难熬的季节。为了防寒,村子的墙一般打得较厚,窗口开得较小。大白天的房里本来就不怎么亮堂,今儿天阴了一天,房里就更加黑得看不见了。
不过这种气氛,倒还蛮适于烧火唠嗑的。但是要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可就不怎么容易了。
“噗通”一声,甄肥肥手中的茶杯一顿,转过头。却见坐在身旁的菜花猛地一下趴到地上,双手焦急地如扫把一般在地上扫起来,找寻着遗落到地上的花生米。
“菜……”甄肥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菜花出乎反常地找寻着一粒小小的有点干瘪的花生米,最后更是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大片大片地划着。碰着某个人的腿,就不小心地绕过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绕过来,慢慢地把人们脚的轮廓临摹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甄肥肥恍过神,掩住鼻子里陡然窜上来的酸涩要将菜花从地上拉起来时,菜花搬动了炭盆,把它挪到一旁,一只手就着炭盆底部够着摸起来。
找到了!
菜花身体一怔,慢慢抽回手,甄肥肥便看见了躺在菜花手心已被炭盆里洒落的氟碳灰染黑的花生米——
菜花悄悄抿起嘴笑了,她的眼里闪烁着兴奋愉快的光,一缕凌乱的发丝垂于被炭火烤得通红的脸上,让甄肥肥眼前不禁浮现了一幕铁匠打铁的画面,热烈而又饱含着火热的力量!
把那粒花生米放个衣服上抹了抹,菜花昂昂头,自然而然地将花生米丢进嘴里。甄肥肥又是一惊,但是这次她却选择了沉默。
因为她很清楚,在很多人心里,浪费是件多么可耻的事!即使只是一粒饭、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浪费它也会是遭天打雷劈的。
菜花坐了坐就起来说是要走,听她话里的急音,怕是真的不能多坐,甄肥肥也没强留。只是在她回去的时候,除了给了工钱多发了两床被子让菜花带回去,把老妇人收在橱柜里剩下的留待下次再炒的花生装了装,用小手帕包着,偷偷塞在被子里,给菜花带了回去。
站在大门口,望着前面大傍路上渐渐消散的人影,甄肥肥长长叹了口气。
“菜花真是个苦命的娃,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她家小幺病得厉害,只怕还等着她这点钱回去抓药吃呢……”
“不是好了吗?”甄肥肥错愕。
“好个鬼!就吉子那混沌鬼,有点钱还不都去打酒喝了,哪舍得花那钱给娃治病!我昨儿上草牛山拜菩萨,碰着菜花了,听她讲是去向菩萨讨点香灰,回去给她家小幺喝——”林婶脸现担忧,也不晓得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香灰?”甄肥肥咂舌。这个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她小时候病了老妈也会到畈上求菩萨赠“仙丹”。回来合着茶叶一起泡好,又是下跪又是叩头祷告的,等一切手续齐了才端着装“仙丹”的茶杯过来,盯着她喝下去。
不过每次,喝完了茶并不是病去如抽丝,还得老爸背着她翻山越岭上医院去打针吊水。几次过后,老妈也学了乖,不想孩子多遭点罪,一病咋先躺躺煮碗姜茶喝着看看,要是没有起色咱马上就去医院,没什么好扯、好耽搁的。
“可不是嘛!”林婶接着。“就在你刚送菜花出去的那档儿,小木跟我们讲菜花家的小幺今儿一天都没下床,早上起就没瞧着她。她去唤她一起上你这儿来的时候,听到里面一下一下地咳嗽声和吉子不耐烦地摔水瓢声,就想着菜花家的小幺病得不轻——”
“那吉哥儿也不能帮着打打主意?”到底是自己的娃,哪能看娃就这么病着,啥也不干?
“指望那个混沌东西,菜花母子四个早就死一趴着去了!”林婶说起吉子,不禁上了点火气。
“你讲讲那个吉子,本事一全无,挣不到一个钱,还败光了菜花辛辛苦苦攥的两个过日子钱。腰包里没子还老爱灌酒,灌了点酒就发酒疯,打人不晓得人死,像个疯子一样!在外面要是受了点气自个儿没那个胆子讨,就狠着命的捶家里的女人撒气。有时好生生的,前一秒还跟别人在外面吹牛,等一会回到家有一点不如意拳头又招呼菜花和几个娃身上去了。菜花也可怜,瞎了眼才跟了他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苦了自个儿,也苦了那几个巴巴大的小娃儿。可怜哪,娃都被他给打孬了,见着人就躲——”
林婶不吐不快,马回村上下屋几十户人家,也出过些没路的。但像吉子那样没路又不晓得心疼女人跟娃的,还真难找出第二个来!
甄肥肥心中忽然堵得慌,望着门外灰蒙蒙的天色,她直觉地:
一定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半夜上门来求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半夜上门来求救
这天,林婶就站在她家大门口跟她说了很多。说吉子能讨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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