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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交官谈恋爱:请允许我一个人仰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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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尤薇薇问。
  “只是顺便过来,这边本校有他的朋友。”梅小清说。
  “那,顾澎呢?”
  “回家去了。”
  “你没跟他说有同学来?”
  “没有。”除了尤薇薇和夏燕,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情感。那个名字因为太过珍视,反而很少说出来,深深地放在心里。
  “你……”尤薇薇欲言又止。
  梅小清苦涩地笑了一下:“只是旧时同学,他经过这里,大家见上一面,我对他没有想法,早就没有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顾澎对你不错。”
  “挺好。”这样就挺好了。他有他的方向,她有她的方向。
  即使面上带着浅浅笑容,但却有什么,在心里划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口子。不期待、不奢望、不等待……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是对得不到的一种隐忍。
  隐忍,隐忍成伤。
  静如秋水的表象里,充满了无望的色彩。
  有个叫紫儿的姑娘说:她和男友谈了三年恋爱,但男友在昨天很突然地告诉她,他以后可能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她问原因也不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梅小清想了一会儿,然后给了答复:可以告诉他,你愿意做那个他不喜欢的人。
  她不知道她出的是什么主意,对与不对。但她知道即使她对紫儿说,离开那个人,立刻,马上,现在。但她会听吗?所有的劝说都是无用的,在感情上,人都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一如无法压住的咳嗽。
  走到宠物店的时候,老板已经关了卷帘门,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T恤,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蹭亮的棕色皮鞋。立在街边一株银杏树下,也有着清矍的身材。
  看到梅小清,立刻迎上来,温暖的笑意漾在他的唇边:“以为你再不会理我。”
  “怎么会?”她的语气尽量的轻松,试图抹掉昨天夜里那场谈话的痕迹。
  他也敏感地察觉了,调笑着:“看来我运气不错。”
  “穿得这样正式,其实是算准了我会来?”
  “总是要相信奇迹。”他得瑟地笑。她的心怔了一下。她相信奇迹吗?她从来不信。她不相信她会中奖,所以不买彩票;她不相信天气预报,所以从来不看;她也不相信房价会跌,而它真的一直在涨。奇迹是属于乐观主义者的,对于务实的她来说,看清环境才最重要。
  “走吧。”她说。
  “第一次有女生来接我。”他跟在身后,明朗轻快地说:“不过,我们是要去哪?”
  “吃饭。”
  “我们俩?”他对她突然的友好很受宠若惊。
  “还有别人。”
  “你朋友?”
  “同学。”她淡淡地回答,但心里立刻浮现出任远的样子,有些怔。
  “我还是不明白,你跟同学吃饭,为什么要让我去……”他还想要说什么,但在梅小清扫过一眼后,声音收住了。她不想要回答,因为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昨天晚上在混乱的状况里看到他的号码,又在冲动的情况下拨了那个电话。他的电话又那么巧,没有关机,没有停机。而最巧的是他竟然还会出现,他们有过那样一次深入的谈话,也听到他隐晦的暗示。一整天里她自己也在矛盾,要不要带这个人去聚会,但还没有想好用怎样的理由拒绝的时候,自己就走到了宠物店。
  反正就是吃饭,带着就带着吧。
  尤薇薇给她打电话,说已经到香颂了,问她是不是会来。梅小清才想起来,昨天她问她的时候,她是说不去的,在改变主意后又没有告诉她一声,难怪会打电话来问。
  她说一会儿就到,合上电话的时候又想起她还忘记跟她说一件事,她带了一个人去。
  站在包厢的门口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做着心里暗示。要自然。要自然。要自然。
  就像平时与别人相处一样,她不能再受他影响了。她要过自己的生活。
  但,不管怎样地想要平稳情绪,在门被推开的时候,心口间依然怦怦跳起来。一眼就落到了任远的位置,白衬衣,浅淡笑容,十分俊朗,他的身边是夏晴,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就像半揽着她。她的心颤抖了一下,艰涩地别过面孔,对自己的反应很失望。还是会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寻找着他,还是会把目光第一时间就放在他的身上。
  除了在姚伟婚礼上见到的同学外,还多了好些人,有些都是第一次见到,想来是家属。
  “梅小清,终于见到你的真命天子了。”坐在门口位置的罗君亦立刻嚷嚷起来,而一整房间正在交谈的人全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里面也有任远的目光。梅小清有些莫名的慌乱。
  而她身后的人,倒是从容地抬了抬手,跟大家打了招呼。
  “介绍呀!”有人笑着喊。
  梅小清张了张嘴,转过身看看旁边的男子,这才察觉直到现在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唐展。”他也意识到了梅小清的尴尬,立刻地说。
  尤薇薇挤上前,挽住她的手臂,低声地说:“去外面谈谈。”这是不容拒绝的。她知道她欠尤薇薇一个解释。而房间里的唐展,她也顾不得他了,也许他马上就会跟大家说,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关系,他莫名其妙地被她拉来参加这场同学聚会。如果他真的那样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说一个字。
  “那人怎么回事?”尤薇薇审视地问。
  “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名字。”
  “花钱雇的?长得还行,个子高挑,气质纯良,看上去并不是花心的主儿。”尤薇薇快速地说。
  “不用钱。”
  “那什么?”
  “就当他是来混吃混喝。”
  “说清楚。”
  梅小清只好把他们是怎么认识,又在超市碰过一次,在公园门口遇到一次,然后就是这次。她也告诉她,她昨天接到任远“通知”的电话,一时就应了下来。她没有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更是没有提唐展对她带着某种好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认识的朋友而已。
  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狠狠地痛哭一场后,身体里的重量会减轻一些。
  “可以接触一下。”尤薇薇总结地说:“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谈恋爱了,试试也无妨。”
  梅小清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唐展会出现在这里,就好像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她能够确定的是,现在的她并不想急于去谈一场恋爱,因为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时,所有的别的恋爱都会无疾而终。
  再返回包厢的时候,唐展正和林锡聊得起劲,仔细一听,说的是足球游戏,这两个人好像一下找到了共同点,已经约好下次一起PK一把。
  梅小清坐在任远的斜对面,可以容二十个人的大理石圆桌,梅小清静静地听着谁,谁,谁说话,问到她什么的时候,也会回答一两句。她不是要刻意地注意任远,但她的目光总是不由地望过去,望着任远,还有他身边的她。
  如此般配的一对,连笑容都很默契。
  垂下眼的时候,还是觉得一种名为难过的东西,肆意地流淌出来,轻轻地碎在心底。
  《小王子》里说,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如此重要。
  用了很多的感情。
  高三的那一年,任远生了一场大病。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来上课。梅小清每天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心里也空荡荡的。
  “我想去看看他。”她对尤薇薇说。
  “去就去呗。”
  “你陪我。”
  “我能说NO吗?”
  “不能。”
  是真的很担心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只是听同学说得很凶险,还要动大手术。她的心里很难过,那得多疼呀。他会不会消沉,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没有信心?马上要高考了,会不会影响他的成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他。就好像一个一直习惯呆在暗处的人,突然地要走到光亮的地方来,内心纠葛矛盾。这需要很多的勇气。
  但她管不得了。她想要见他的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她想给他一点安慰——不管他是否需要,她都想要给,不断地给,竭尽所有。
  花是仔细挑选过的,一把太阳花,金灿灿的层层叠叠的花瓣,散加着一些白色的满天星,另外还有九朵小小的木春菊,这粉色单瓣的木春菊在大朵的太阳花的背景下,只是小小的点缀。就跟这满天星,就跟绿色的藤萝一样,只为了衬托太阳花这个主题。用粉红色的两层玻璃纸包起来,缠上丝带的时候,梅小清低下头深深地嗅了嗅。
  其实想送的不是太阳花,而是木春菊。但这心事就像整场暗恋一样,用各种方式隐藏着,木春菊的花语就是暗恋。虽然不想让他知道,但其实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他知道。传说如果在有月亮的夜晚,把木春菊放在瓶子里对着许愿,那个人就可以拥有永远的健康,就算生病了也会很快康复。这些木春菊是带着愿望走进任远的病房的。
  任远的脸色有些苍白,两人间的病房并不显得特别干净,有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床的旁边摆着一个木质的输液架,很旧。阳台那里还有个门,可以一眼看到外面的花台,但里面没有植物。梅小清抱着花束站在尤薇薇身后的位置,显得很拘谨。因为任远的父亲也在。
  “同学来了,快坐。”任爸爸很和善地笑,又对任远说:“我去医生那里,你们聊好了。”
  床沿边只有一个凳子,任远半躺在床上,枕头边放着的是课本——他好勤奋。
  “坐一下。”任远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她的心很暖,至少他并不讨厌她来探望他的。
  “花。”梅小清递过去,在任远还没有接之前又慌忙地摆放到床旁边的小柜子上。那里还放着很多的药瓶,她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要吃这么多药的他,一定很辛苦吧。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替他分担,分担疼,分担疾病,分担所有的烦恼。
  “谢谢。”任远的手与花错过,轻声地说。
  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花朵,摇了摇头。不谢。(能把自己挑选的礼物放在你的身边这是一件幸福的事,它陪着你,就好像我也可以一样。)
  “身体怎样?”尤薇薇问。
  “好很多了。”
  “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个星期就可以了。”
  “小清,书呢?”尤薇薇突然问。
  梅小清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书,是她自己喜欢的书《简。爱》和《奇婚记》。
  “你以为,就因为我贫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吗?你错了!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同样有一颗心!要是上帝曾给予我一点美貌、大量财富的话,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段话,这段话太鼓舞人心了,给了每一个平凡的女生勇气和希望。希望自己能遇到自己的那个罗彻斯特。
  不是没有表白过,只是,这些表白都暗藏太深了。
  一朵花的花语,一本书的暗示。原来,少女的心事是要用猜的。
  这样羞涩地恋着,这样自卑地喜欢着,想要靠近一步,又拼命地拉扯回自己,欲说还休的心事在小小少女的心情里,腾开着。
  其实只是呆了很短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她只是想来看看他,这件事她勇敢地做了。她的勇敢只能用到这里。
  “早日康复!”离开的时候,她很认真的说。是在心里念过无数遍的一句话,只希望说出来的时候能表达出她真诚的意思。早日康复。她跟他的家人一样,如此期盼。很期盼。
  任远望着她,点点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其实是很温暖的少年,他对她从来都是友善的态度,从来不会倨傲。是她有些刻意地躲闪了,每一次,当每一次她走近他的时候,她约他同行的时候,她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都很亲切。
  任远很快就回来上课了。迎来的第一场测试里,他依然稳稳当当地排在全年级第一的位置。他生了一场大病,他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上课,但他的成绩却还是那么傲人。
  在心里,对他就更加敬重了。
  看着成绩单的时候,梅小清很想把自己变成拇指姑娘。这样就可以藏在一片叶子里,可以不被任何人注意。都是高三了,还这样的成绩,父母也是急的。替她请了两个家教,一个补数学,一个补英语,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内,她有一个小时必须去数学老师那里,在周末仅休息的星期天里,有半天的时间要去英语老师那里补习。
  晚上根本不能回家吃饭,就在学校门口胡乱地吃点东西,然后背着书包匆匆地赶去老师家里。除了要给补课费,父母还常常要送老师礼物,这样老师才会对她更好一些。她坐在那里记公式,做应用题,老师说了一遍,问懂了吗?她说恩。但真的要她演算的时候,又是乱七八糟了。想必,自己真的很笨,自己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吧——这是班主任常常骂人的话。
  九点下晚自习,老师有时还要拖堂,高三的时候自习课经常被占,甚至一堂自习课来两个老师。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己书桌上摆好的插了吸管的健脑液、削好的水果、剥了外皮的核桃仁,还有,每天换着花样加材料的蒸蛋,她简直要大吼一声:不要对我这么好!再好也没用,我就这么笨,就这么蠢,就是没用!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她默默地坐在书桌前,拿出书本继续地算那些千头万绪的数学题,很累,很累,身体和精神承受着压力和疲惫的轰炸。不能睡,不是有悬梁刺股吗?即使昏昏沉沉,不经意地头就垂到桌面上,但很快就醒过来,掐自己一下,再一下。十一点,十二点……也许多用些时间,就可以让负罪的心情少一些。
  她在家的时候,电视只会调成静音,父母连走路都很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学习。从来不让她做家务,好像这样就能为她争取更多的学习时间。两个补习老师还不够,他们在暑假的时候请来在外地的、教着重点学校的亲戚天天帮她补习数学,除了好吃好喝好烟招待,还要给不菲的红包。即使父母从来没有说你必须要考上大学。但他们这样做了。他们用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用那些全心全意的爱和付出,让她觉得,她是个罪人。她对不起所有人。
  她的身体里被塞了太多东西了,沉重极了。
  而任远,任远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他亦不会明白在她心里那些压抑的情绪,那种无法自拔的自卑感。
  她只能在角落里。
  而他,在光芒照得到的,舞台的中间,受着万众瞩目。
  他对她的一次微笑,就是她心里最灿烂的部分。
  其实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没有那种高考暗无天日的压力,没有那种负罪的感觉,没有那种对数学题的无助感,她有份稳定的工作,有属于自己的小房,还可以在假期的时候去外地旅行一下。不会像班主任说的那样,没有上好的大学,整个人生就沉了下去。
  即使这不是事业,但她原本就没有事业心,她想要的就是一份安闲,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同学聚会上,没有人会提起梅小清曾经差生的身份,他们不在意,是她自己太介意了。
  大家谈的都是工作、房子、车子、孩子……很现实的一些话题。
  唐展已经是第三次给她夹菜了,她觉得很丢脸,低低地说:“不用,我自己来。”但在他看来,她根本就是客气。她终于无法忍受,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又丢回到他的碗里:“我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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