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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师傅别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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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蔡洋的车子疾驰而走，宁禾站在自家小区楼下，看着别人家灯火通明的样子，居然有一点非常地……羡慕。
☆、036
送走了蔡洋，宁禾也顺便出去买了包烟一路抽了回来。
烟这东西，不是非买不可，可是他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戒不掉这东西了。一天不抽就憋得慌，好像什么事情还没做似的。
现下是初秋，天气已经日渐转凉，但宁禾还是一身随意的长裤短T。夜晚的风有点凉，吹得宁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走过头了。
已然走过头，那么宁禾也不急着回头了。离家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大桥，再望远处还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孤岛，上头有一个慢慢旋转着的摩天轮。宁禾想起来父母离婚之前母亲带他去那个游乐场玩过一回，也没嫌贵带他坐上那摩天轮。宁禾指着远处的地方问：“阿妈，那是咱家吗。”母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时候宁禾并不知道这动作里的含义，只是在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他没有指错地方，然而那天之后，那里也不再是他们的家了。
其实，宁禾觉得自己的要求真的很低，真的，很低。
一支烟抽尽，宁禾这才吸了吸鼻子转身回家去了。进门的时候看了下时间，倒是已经不早了，桌上还摆着蔡洋留下来的纸条，他看了两眼，还是走过去把纸条塞进了抽屉里。
他其实很想再上游戏继续等待，但是浪费了一年得出的结果，想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更改的。与其去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倒不如，还是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吧。
打开游戏重新登录，线上已经没什么熟人，只有帮会里有几个新入的小号在用帮会频道聊天，看得出来都是新手小白，因为里头甚至还有问副本是什么东西的。宁禾哈哈一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新手那会儿一个人在新手村摸索的日子。
那时的宁禾虽说是新手，不过游戏也是玩过好多年的，稍稍玩上一阵子也就把这游戏摸透了，哪像帮会里这几个孩子，实打实的是第一次玩游戏，恐怕比陶源那厮还要新手一些。只是他们比陶源要好的是，没有在新手村里就差点死掉。
见他们一头雾水地研究着怎么组队一起下副本，宁禾也终于忍不住冒了头出来，道：“来来来，我组你们，带你们下副本去。”
宁禾不是满级号，但是也即将到达临界点。在新手的眼里，凡是等级比他们高的，那全都不是一般人，而宁禾愿意来带他们，自然也是欢欣雀跃地齐声喊好。一连丢出去三个组队邀请，把半夜不睡觉的三个小号组进了队伍，宁禾这才看清了这三人的具体信息。
却是三个刚满20级的男号，一个叫做星辰恨，是三人中等级最高的23级，职业和宁禾一样，是个法师，一个叫做狙击王，却是一个21级的牧师，而那最后一个，是一个叫做白衣的骑士，等级只有20级，是三人中最低的。
20级该下什么副本，宁禾有一点想不起来了，他初来的时候好像直接就刷任务升级然后就跟着雅河去了30多级的副本吧，20级到30级这一段等级好像倏忽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这是对他这种有过命运历程的人来说的，任务怎么接怎么做快，他都有经验，这刷任务才不浪费时间，对于新人来说，当然刷任务是很好的熟悉游戏的方法，但是要刷等级的话，显然是下副本比较快。
此时的命运早不像当初那样，前期的很多任务都已经被改得很简单，那时候宁禾花了大工夫才完成的任务现在可能很简单就能速成，但是得到的奖励显然也不如以前多了。若是有人带的话，50级之前还真没必要在任务上浪费时间。
去论坛上搜索了一番，可算找到了20级玩家的去处，却是城外不远处的蜘蛛森林，而这副本的内容也简单，没什么剧情，就是进去一路杀到底破了最后一个BOSS捡完东西走人如此简单，也省了宁禾和他们解释的麻烦。
宁禾一声招呼，这些人就纷纷应和着“大姐头我们来了”，让人颇有古惑仔老大的赶脚。只是宁禾抵达了副本之后才知晓这三人纷纷尽是路痴的事实，只得重返城中教会了他们自动跟随这才安然把人带去了蜘蛛森林。
进入副本之后，当然也不用他们打怪，宁禾又重复起了自己删号之前常做的事情，带小号下副本。这种事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还有点非常得心应手。只不过那时候宁禾带的号多半都是被自己收为徒弟的，徒弟升级他也有奖励，这才让他动力无限。
后来他也跟天涯提起过，要不他们出卖劳动力挣钱吧，带人下本一小时收多少时间币，付现金更好，这样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挣一大笔钱啦。
那个时候天涯嗤之以鼻。宁禾带小号的时候他也被宁禾组在队伍里，只是人通常不在副本，却是在外头研究各种任务的，这是天涯那时候的爱好。宁禾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天涯还嘲笑他：“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可实际上宁禾并不缺钱，而在这个计划实施之前，天涯也已经消失不见。后来宁禾偶尔也还是带徒弟，却是再没了代练的心思。他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关注那个已经消失的人身上去了，而那个人，哪怕出来继续嘲笑他也好啊。
“大姐！小心！”星辰恨在队伍频道里连连提醒，宁禾这才回过神来，轻而易举弄死了跟前的BOSS，那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各自上前开始拾东西。
有宁禾这高等级的带副本，20级副本几分钟就能够通关一次，于是一个多小时下来便把这蜘蛛森林的次数全下完了。宁禾倒是还想继续再来，可那三人却是到了下线的时间不得不退组，最后只剩下宁禾一个人坐在蜘蛛森林的入口处，看着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默默无言。
系统提示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的师傅以父之名上线了。
宁禾愣了一下，这大半夜的师傅还上线？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今天是周末。平日里作息正常的以父之名在周末的时候还是非常神出鬼没的，偶尔凌晨出现都不为奇，至少宁禾就碰到过几次。
今天又让他碰上了，宁禾乐了：“师傅，你怎么又上来了。”问完才想起来，今天以父之名下线之前情绪可不太对啊，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好一些没有。
不过好在以父之名恩了一声之后，问他：“在哪。”未及宁禾回答，以父之名的组队邀请先发了过来，待宁禾接受之后，那人就直接出现在了他身边。
依旧是那一身的白色长袍，依旧是那一张白色面罩，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以父之名大约也没想到宁禾怎么会突然跑到蜘蛛森林这边来。本来就是低等级的地图，甚少会有玩家过来，这三更半夜的，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更少了。于是现下也就只有他们两人站在这边，哦不，以父之名是站着的，而宁禾却是蹲着的。
“上这来干嘛。”以父之名问道。
宁禾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揉了两下才答道：“带小号下副本啊。”
“你还真是老样子……”这句话以父之名打出来之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发了个呵呵笑的表情，说：“现在人都散了，你还不走。”
“恩，想起个朋友来了。”那朋友自然就是天涯了。宁禾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顶，那时候大约是和天涯一起的时间太多，以至于他走到哪里都能够想起这个人来，好比，他曾和天涯一起下蜘蛛森林结果因为两个小号太过弱小，直到副本关闭都没能刷通，最后被传送出副本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破口大骂GM。
而现在当他可以畅通无阻地在这蜘蛛森林里来去自如时，天涯却不在了。你看，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夕拾，说说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队伍频道里，以父之名如是说道，宁禾一愣，却是不知道对方是想干嘛。当初可还是以父之名说的，让他少开口，因为声音和角色形象相差太多了，这太让人幻灭了。可现在，却又是他主动提起来让宁禾开口。
宁禾看着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的麦克风，正想着该怎么拒绝这个提议。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跑去翻箱倒柜的，把那副麦克风重新翻了出来。
可是……要说什么？鼻息吹在麦克风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宁禾看了看夕拾拿在手里的武器，突然想起来这橙武可是以父之名买给他的，赶忙开口道：“对了师傅，谢谢你的橙武。”
“你的声音怎么了？”
恩？他的声音能怎么，还不是老样子。然而宁禾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之后才终于意识到以父之名的意思。他不是声音怎么了，而是他怎么了。
很悲催地，他感冒了，他看着挂在屏幕上的鼻涕，落下两行清泪。
☆、037
宁禾从父母离婚开始，就都是一个人在家，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然后毕业。大学那四年算是他难得的群居生活了，因为有寝室里的几个兄弟。
于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尽量避免生病这回事，一则是他讨厌去医院，二则，是因为他是那种不病则已一病惊人的类型，每个人照顾，说不定哪天死在家里了都没人知道。
犹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挂着鼻涕跟天涯下副本，本来他都是冲在队伍第一个的，结果那一次因为感冒加发烧，烧得他糊里糊涂的，开着游戏就睡趴下了，天涯在游戏里怎么喊他都没能把人给喊起来，幸好那时候蔡洋还在，下了游戏跑到宁禾家愣是踹门把人给踹醒了，这才知道他只是因为发烧的关系睡过去了而已，可把队里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那次之后，天涯就严令禁止宁禾生病的时候还上线，一上线就打电话让客服把号给冻结一礼拜，宁禾给吓怕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游戏，并且打那以后都不敢再生病了。
身为宅男却有硬朗的身子骨，这是宁禾引以为傲并时常跟天涯炫耀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不过在外头吹了个把小时的风而已，就活生生地吹出了个感冒来。
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会用冻结号的方法去威吓他下线了。
也许是感冒的关系吧，宁禾觉得喉咙有点疼疼的，还架在烟灰缸上的烟也顺手就掐灭了。他不想承认自己是难过了，也不想承认自己总是无法自制地想起那个人来。清晨在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也曾埋怨过那个人，不是说兄弟么，不是说一起玩游戏么，不是说游戏不倒坚决不走么，可怎么就能这么毫不留情地跑了呢，亏他还一直这么等着，等着，以为他只是一时事忙，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他可以等的，只要天涯给一个解释，宁禾也许就会无条件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他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子一起在游戏驰骋江湖。
可其实，宁禾心里也明白，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人天涯又不跟他一样是个弯的，法律又没规定你告个白人就一定跟你过日子去。又何况，即便宁禾是个弯的，蔡洋跟他告白的时候他还不是一拳就下去了。在普通人眼里，同性恋这词听着已经不算新鲜了，潜移默化地，会反感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可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还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吧。
这世上，没人非爱你不可。所以天涯恍若无事地离开，可比他揍人一拳的行动要温和多了。只是这温和，显然更让宁禾觉得疼。
四下看了看房间里，最后总算在抽屉里找到一包不知道放了几年的纸巾，可能还是表妹来的时候落下的。宁禾抽了一张擦了擦屏幕，这才吸吸鼻子对以父之名说道：“恩，我没事。”这个时候他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一瞬间就哑了下去。
只是他在以父之名跟前也就说过那么一次话，对方还就能记住他的声音了？这可都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呢。不过更可能的是，他的声音已经掩不住感冒的严重了吧。
屏幕那头的以父之名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就要把人赶下线，让他好生休息着。宁禾还企图在蜘蛛森林再蹲一会儿，以父之名却已经开始用脱离师徒关系以及踢人出帮来威胁他了。
你看，真的很像。
宁禾自觉应该没有这个巧合能让他在这个服务器中碰到天涯，因为他的天涯号还在老地方出现过，这说明他并没有删号。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真的在别的服务器中建了号，也绝对不会是面前的人了。因为天涯……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当什么师傅的，要不，也不会等到自己消失在游戏了之后才出现吧。
是错觉吧，仅仅因为这么一丝丝的相似，就让人产生了错觉。宁禾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嘴角不知何时浮起了一丝微笑，呵呵憨笑了两声，还是乖乖下了线。
时间本来就不早，加上感冒作用，宁禾钻进被窝之后便死死睡了过去。
这之后的几天，宁禾的感冒又一如既往地加重，逼得他不得不去小区对面的诊所开了点药，还被诊所的大夫强拉下吊了几天点滴。然后，就是在家里死死的睡了好几天。
退烧之后，感冒未愈，但是比之前要好多了。宁禾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爬上了游戏去。
上一次下线是在蜘蛛森林，于是今天出现的时候还是在老地方，只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拉开好友列表看了一眼，相熟的那几个人都不在线，倒是那天晚上带着下本的那三人都在线，宁禾本想喊他们要不要带副本，结果鼠标滑到那些人的名字上便看到这些人的等级早就已经突破了四十，并且其中的星辰恨都已经快要向五十级逼近了，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虽说这游戏中的等级很速成，但是宁禾这一轮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挪上了60级，结果那三个新人居然只用区区几天就升了几十级，想来该是有自己的师傅带着升级吧。
空岛中的新人，多半都是帮中哪个大号的徒弟，这才会带进帮会的，就好像他是以父之名的徒弟。只是不知道那三人的师傅是谁了。
五十级之后，那三人对游戏的了解自然是要比刚来的时候知道得多多了，而这个等级开始宁禾推荐的也是做任务，这些任务攻略论坛上一抓一大把，于是他也没有特意去喊那些人一起，却是按照之前他的打算继续研究起了那些附带属性点的隐藏任务。
剩下来未解决的任务不多，宁禾按照攻略按部就班的，倒也是成功拿到了该有的属性点，等到一切完毕再一看时间，一天又过去了。
而这一天，以父之名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不止他，连雅河连君临都没有出现。这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些人怎么约好了一样集体消失了。宁禾在帮会频道中问了一声，只是在线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小号，他们也说不清楚帮主去了哪里。
只是宁禾记得，若是往常的这个时候，好像是他们约好集体刷副本的日子吧。
认识的人都不在，任务也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宁禾有点意兴阑珊，正准备下线，却是收到了来自星辰恨的私信：“大姐头，你在哪呢，今天看热闹怎么没见你来。”
大姐头这个称呼听得宁禾又是一阵哆嗦。那天带副本的时候这三人就自动自发地喊了起来，俨然就是唯他马首是瞻，宁禾原本是想纠正他们的喊法，怎么着也该喊大哥吧，可是看看自己这妖娆的大胸女，觉得喊大哥反而更违和吧。于是这个想法也只得做罢，反正帮会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不过等等，他说的看热闹是怎么回事。
“啊？你没看世界上喊的啊，千秋月别和半城烟沙打上了，围观的人可多了。”
宁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聊天频道是切在帮会频道里的。这聊天频道里也就只有私信密聊的时候会闪烁提示，其他频道都是不带提示的，因为信息很多，也不可能提示。而宁禾往日多半都是切在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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