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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凤钗(那拉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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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新人册封名册公布的时候,众人却发现,怎么多了一个?还是个贵人!
而且,居然是皇后那拉氏亲自册封的,被册封的还是她的贴身大宫女!
众人想起了几年前长春宫的那件稀奇事,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静等着好戏在储秀宫再次上演。
可是,离魂之后的那拉,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拉,想看那拉如富察皇后那样失态,他们这次注定失望了。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贵人,就是碧蕊。
“娘娘,奴婢以后不在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操劳,要按时睡觉……”
碧蕊跪在地上给那拉磕头。她已经被封成了贵人,储秀宫因为不住低级嫔妃,所以她要搬去隔壁的咸福宫。
“傻孩子……”那拉也是心口发酸,碧蕊跟了她这么些年,有多讨厌乾隆,她是很清楚的。没想到,真是天意弄人,乾隆你真是造孽哦!
那拉侧头望着窗外,两只燕子结伴同飞,姿态好不翩跹。
这是双飞燕?双飞燕,比翼双飞,在这紫禁城中是多么的难。那拉有些出神地想。
“本宫把小喜子拨给你吧。本宫知道你们俩一向要好,这样,你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碧蕊倏然抬头,她瞪得大大的眼睛中,有哀,有喜,有忧愁,还有绝望。
“娘娘……您……知道了?”
“知道?本宫知道什么?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碧蕊明了。她两眼含泪,恭敬地俯下/身,“奴婢谢娘娘恩典。”
朝霞满天,染出大地一片嫣红。露珠在花叶间滚动,阵阵清脆的鸟鸣御花园遥遥传来。
“走吧,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了。”
碧蕊站在储秀门下,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看了储秀宫最后一眼,她在储秀宫中呆了将近十年,有多少记忆有多少欢笑留在了这里。
从今以后,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家了。
当了皇帝的女人,宫外的那个家,她是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侧头看向身边的那个身影,碧蕊心头微安,“幸好我还有你。”
她慢慢地,把手伸向默默不语的小喜子,点点泪光中带着点羞涩。
两只手终是搭在了一起,目光相交,双方都读懂了彼此。
“对不起,我不能把初夜给你。可是……可是……陪我一起变老的,请一定是你好不好?”
“主子,奴才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东升的朝阳像一个害羞的孩子,它那红彤彤的脸庞晕染了半片天空。那朝霞似火,红得像新娘的嫁衣。
渣乾绝对想不到,他只不过是想给那拉添点堵,却为自己找来了一顶奇特的绿帽子。
“碧蕊已经走了吗?”
“是的,娘娘,江贵人已经去了咸福宫。”
碧蕊本姓江,现在被封了贵人,便用回了原来的姓,称江贵人。
“你们出去吧,本宫一个人待会儿。”
那拉呆呆地独坐在榻上,她心头微微有些寂寞。碧蕊跟了她将近十年,一下子离开,她很是有些不舍。
至于封碧蕊为贵人什么的,那拉表示毫无压力。即便那拉没有对服侍乾隆恶心至极,单说碧蕊心有所属这一条,那拉都觉得皇上那是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
她早就发现碧蕊和小喜子走得很近,本来没往那方面去想。可是,上次无意间发现俩人姿势亲密言语暧昧,才恍然大悟。
她感到很震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小喜子可是个太监啊!
可是没多久,她就想明白了。如果一个男人有那功能却视你若草芥,而没有那功能的人却待你若珍宝,是个女人都会选择后者。
反正,自从天真的那拉离魂在看过没打过马赛克的动作片之后,心思就扭向了一个诡异的领域。
那拉动了动蜷曲得发麻的腿,感觉身子有些发冷。
“来人——”她高声叫了人。
“娘娘有何吩咐?”
进来的是红染,碧蕊走了之后,那拉便将她升为了贴身大宫女。
“让人准备热水,本宫要泡个热水澡。”
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汤中,那拉满足地叹了口气。
待宫女们为她脱了外裳,便将她们都赶了出去。没有要人服侍,自己踩了凳子慢慢进入浴桶。
她胸前黑色的丝绦络子上,牢牢地系着一块温润透亮的玉佩。玉佩上面没有一丝花纹,光洁犹如打磨光滑的西洋镜镜面。
那拉轻抚着这块玉,微微有些走神。
自从戴上它之后,那拉就从未将它从脖子上摘离,连洗澡时都戴着它。
说也奇怪,那拉总感觉这块玉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又好似隔着一层纱,像中风的老人一样,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这感觉玄而又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那拉泡得全身通红,心口一片暖洋洋。她不打算继续泡了,便动了动,准备站起身。
可是,没等她站起来,突然一阵熟悉坠胀感从小腹传来,一股暖流冲出身体,两腿之间,一小片热水顷刻间被晕染成粉红。
那拉身子僵硬了起来。“水被弄脏了。”
她已经好些年月事不准了,甚至四十千秋节之后,都有小半年没有来了。她本来以为是到了闭经期,也不再去管,哪知道,这次居然搞了个突然袭击。
红色扩散的速度很快。那拉知道,她最好马上跨出浴桶,令宫女们重新换一桶水,再洗一下。可是,鬼使神差地,她居然动不了。
她惊悚地发现,水里的红色向有生命一般,在她胸前汇聚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就像每天晚上看见玉佩吃月光那样,玉佩迅速地把水里的鲜血也吃掉了。
那拉感觉到有什么在撕扯着她的身子,随即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浴桶之中,此时已经找不到那拉的身影了。门外守候着的宫女正在打瞌睡,对此事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被雷到了么?请让我看到你们焦黑的脸~让乃个渣渣龙起坏心,咱们一个小太监都比你有市场!!!!亲,你们还见过更囧的认主过程么?

洞天福地

“看到一块玉佩了吗?有谁看到是谁偷了太后的玉佩吗?”
“看到玉佩了吗?”
“你看到玉佩了吗?”
赵福儿放开又一个小鬼;沮丧而漫无目的地往前面飘去。
她遇鬼就问;这些天下来已经把她所有碰到的鬼都询问了一遍;可惜毫无结果。
众鬼都挺无聊,当然,也很热心。
这些鬼还帮着她一起找,可是都快一个月了,宫里几乎所有的鬼都知道她在找一块玉佩;她看鬼看得眼都花了,却始终没有得到盗玉佩的小贼半点消息。
“玉佩你到底在哪里?”福儿跌坐在一座假山上;“额娘啊;女儿是不是连这点仇都报不了了?”
她很伤心;太后她动不了;可是连一个偷玉佩的贼都惩罚不了;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可是,她即便再伤心,却一滴泪水都流不出,因为鬼是没有眼泪的。
“嘿,德子老弟,听说你最近去储秀宫偷看皇后娘娘洗澡去了,怎么样,皇后的身子是不是很那什么啊?”
福儿手撑着下巴望着远远的宫墙发呆,不妨一个声音从脚底传来,她换了一只手撑下巴,没有理睬。
“嗨,甭提了!”德子丧气地说。
“咋的?难道皇后娘娘居然不堪入目吗?”对方骇然,“可是,俺见皇后娘娘长得挺好看的呀?”听得眉头皱起,拳头捏了捏。
“不是不是。”德子忙不迭地否认。
“强子哥,我告诉你啊,这皇后娘娘也不知是咋回事,她居然不洗澡!老子呆那块儿守了半个月,一次也没见她洗过过。”德子气愤地说。
强子长大了嘴巴,显然极为吃惊这个消息。
“你们这两个,怎么可以这么白痴!”
两个鬼嘀嘀咕咕如此恶俗而弱智的问题,终于让赵福儿烦不甚烦。她再也忍不住了,皇后娘娘被如此诋毁,巧朵知道了定然会伤心极了。愤怒的她一低头钻进脚底的假山腹中,她将这两鬼揪住便是一阵大吼。
自从当了鬼,赵福儿是越来越不淡定了。
“谁不知道这宫里的主子,只要是贵人以上的,沐浴洗澡都是在白天做的?你们是哪个宫里伺候的?居然连这种扫大街的都知道的常识都不知道?”
“白……白天洗啊?”德子张着嘴喃喃重复,“大姐,姑奶奶,别……别打,我们还真是不知道。”
“真不知道?”福儿怀疑地看着他俩。
“真不知道,我们俩原来是器物司的,只负责制作月事带的,没来过这边。”德子懦懦地说。
制作月事带这活计真是丢死人了。
原来他们就想,活着尽和这东西打交道了,直到死,也没能见到女人是怎么用月事带的。于是他们的初级理想就是想看看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不是也用他们生产的月事带。而看皇后娘娘洗澡则是他们的最终理想。
两太监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恹恹的耸拉下了脑袋。
“唉,真可惜。”
他们这种道行浅的小鬼,白天都要躲在地缝里头逃避日光,这下可没办法去看了。
俩鬼瞅瞅赵福儿,心里各种羡慕,“要是我也有她这么强的道行,哪里不能去?”
“可惜个鬼啊!你们这俩个色狼,变态!姑奶奶抓死你们!”
俩鬼的眼神因为带着点猥琐,赵福儿敏感地觉察到了,大怒,伸出指甲就狠狠滴朝他俩脸上抓去。
“哎呀妈呀,姑奶奶,姑祖宗……别……别这样,就当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什么就当你们错了?你们本来就错了!”
赵福儿当鬼之后第一次打架,居然以少胜多,以赵福儿完胜和德子强子完败告终。
也不知是怎地,她的鬼体比这俩太监鬼凝实多了,这俩鬼的武力值加起来,还不够她一根指头戳的。
“呼——”赵福儿挥挥爪子。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当鬼的日子是那么的酣畅淋漓。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报仇。
“你们俩,有谁见过一块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玉佩啊?质地很好,很透光的那种?”
这几天,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原来这块玉佩是先帝爷戴过的。
“难怪太后这么生气呢。”
于是,赵福儿对太后的仇恨少了那么一丝丝,更多的恨,被转移到了盗玉贼身上。
要是抓住他,本姑奶奶绝不会让他好过!
“玉佩?是什么宝贝吗?”强子首先摇了摇头。
他生前穷困,没见过什么宝贝,当鬼的日子还很短暂,还没来得及。
德子思考了一会儿,倒是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这样的玉佩我倒是见过一块。”
“是吗?在哪里见到的?”福儿大喜,一把抓过德子瘦弱的鬼体,急迫地追问起来。
“是……是皇后娘娘……嗯……她身上好像挂着一块这样的玉佩啊。”
“皇后娘娘?”福儿震惊。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啊,玉佩何其多……哎哎,你别抓,别抓啊!有一天晚上,她估计是热得狠了,衣服散开从脖子上掉出来的……我只是觉得像,但是不是你自己去看吧……哎……?”
德子张着合不拢的嘴,扭头看向强子,眼中疑问,“她就这么走了?”
“走了不更好?这个母老虎,哎哟,我的胳膊!”
赵福儿一路急飘,到了储秀宫门口,却有点情怯。
“偷玉佩的贼会是皇后娘娘吗?要真是她,我要怎么才能报复他呢?”
这阵子做鬼的日子,她已经不是完全的小白,她明白以她现在的水平,是没办法给活人,特别是有福气笼罩着的活人造成多大的影响的,否则她就去找太后麻烦了。
“进去吧……进去吧,赵福儿,我命令你进去!”
赵福儿逼着自己鼓动起身周空气,终于飘了进去。
先找了正殿,没有。然后找了寝房,也没有。
赵福儿的微微情怯,在一次次钻进房间却没找到目标人物之后,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飘过又一间屋子,赵福儿看到这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有两个宫女坐在门口石阶上晒太阳,而屋内隐约传出一阵阵“哗哗”的水声。
她飘累了,便停下来歇一下。
“啊——”其中一个宫女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对另一个宫女说,“香叶,我好困啊,我就眯一下好么?麻烦你盯着点,娘娘有什么吩咐,你再叫我。”
然后,不待香叶回答,就头埋膝盖闭目小憩了起来。
香叶有些委屈。“我也很困啊。”
赵福儿蹭地飘了两丈高,“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本姑娘找到了。”
那两个色鬼太监想看皇后娘娘洗澡,守了半个月没守到,没想到倒是被本姑娘倒是误打误撞先遇上了。她心里一哂,便迫不及待地穿墙而入。
屋内水汽蒸腾,弥漫着潮湿温热的气息,让人(鬼)的视线有些朦胧。
赵福儿一钻进屋内,被浴桶中升腾的热气一掀,差点将她再次拍进墙壁里去。
赵福儿在这热浪滚滚中艰难前行,终于凑到了浴桶边上。
水面飘满了花瓣,一个白皙窈窕的身子浸泡在热汤之中,赵福儿只看到高高挽起的黑色发髻,和水面之上纤细而形状美好的脖子。
这就是皇后娘娘么?
因为张巧朵对皇后的热切崇拜,赵福儿还是多少对皇后娘娘的摸样抱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听说是个大美人呢。”她想。
赵福儿赶紧绕了个圈,往前凑去,果然,皇后娘娘的五官长得艳丽精致,可惜就是有些苍白,眼角还有了些皱纹。
“唔,玉佩在哪里呢?”赵福儿回忆那两个太监鬼的说辞,心想玉佩定是被取下,放在衣物之中或者在梳妆台之上。可是她却傻眼了。
现在的她,集中全部道行,也只能够吹起一股微风,连头发丝都扬不起来几根,遑论在衣服里面翻找这种高难度动作了。
“啊,真是纠结啊!”
赵福儿无奈,只得将穿墙术发挥到极致,改为穿衣术。但穿衣术不是那么好使的,让她穿一堵墙,那太容易了,可是穿过一件衣服的厚度,那实在是考验法术控制的精准度,实在是考验道行。
一层,没有。再穿一层,还是没有……
“呼——呼——”赵福儿自从做了鬼,就没有这么累过。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穿”完了所有衣服。
令人……哦不,令鬼沮丧的是,她没有见到玉佩的一丝影子。无奈中,她转移目标,飘向梳妆台。
可是,赵福儿将她两只眼珠子三百六十度转着看,在梳妆台上头也没有找到玉佩。钻进柜子里去看,柜子里有有好些金钗,也有好些美玉,可是没有一块是没有花纹的。
真是可恶!这两个家伙居然敢骗我!
“哗哗……”
赵福儿循声望去,眼珠子登时差点脱了眶。
那拉手臂滑动,水波扬起,花瓣散开。
那块玉佩!
赵福儿深感这世界有些莫名其妙,皇后她居然……她居然洗澡的时候都不摘玉佩!害得我好找!
见到玉佩,赵福儿还是凑上前去细细打量,冤有头,债有主,抓贼可不能抓错了。她还是不太相信巧朵万分推崇的皇后娘娘是害死她的凶手。
“咦?”赵福儿敏感地注意到,她凑到皇后身前去的时候,皇后身子有些僵硬了起来。
“还真奇了个怪,”赵福儿回忆,她刚刚没有鼓动阴风吧?
“唔,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这敏锐度还真比普通人强得海了去。”
深受张巧朵影响的赵福儿对皇后还是颇有好感,虽说此时皇后是她的嫌疑对象,但不妨碍她对皇后娘娘的某些优点作出夸赞。
一条豌豆大小的墨黑色的丝绦络子绕过白皙的脖颈,下坠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玉佩玲珑剔透,散发着柔柔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一件上等货,更重要的是,上面光滑若镜面,没有花纹!
“没有花纹!”赵福儿猛地扬起头,飘离了两丈远。
“真的是她!”
赵福儿迷惑不解了。皇后娘娘你作为一国之母,指使人去偷一块玉佩干啥?这不掉价了吗?
她当然没想到,这是那拉亲自“偷”的。当然,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昏迷在床的皇后会有机会出现在慈宁宫,并顺走了一块连其主人都不怎么重视的玉佩。
水波还在晃动,玉佩在水下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赵福儿的眼。这一刻,赵福儿恨得不行。
曾经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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