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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之再世君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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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恍惚一笑,唇边的两弯明媚梨涡笑靥霎时衬得这初夏的满池荷花都暗淡无光了,她从铜镜前站起身来,婀娜的身段轻步慢摇,掀了纱帘靠在沿湖的回廊上,风吹得鬓边流苏轻摆,“樱桃,你可明白帝王的心意,并不是这一朝一夕间的挂念惦记。他心里,装的不该是我,是天下。”
她沿着回廊远远遥望,已经有个明黄色的健硕身影大步流星的向着福海走来,她看着周围的那些平日里隐形般的侍卫纷纷涌出,一路上有人领路前来,岸边,渡湖的船只已经摇浆候着,她眯起眼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不停的踏上船,凝眸负手站在船头,船只在荷叶间穿梭,他一身明黄流连翠绿间,坚毅明朗的脸,唇边勾着不明显的笑,径直望着正前方,九五之尊,何等地意气风发。
那拉的位置,恰好在圆形回廊的拐角处,让正面而来的人瞧不见。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久别的人愈发的靠近,接着说道:“不过是一时间迷了眼,所以冒着天下的大不韪,执拗不肯放过我,等他醒了,终有一天,会腻。”
樱桃痴痴望着那拉,明媚的天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肌肤通透细腻,甚至连细小的绒毛都可隐约瞧见,一呼一吸,颦笑间都带着些无法言说的悲意,这笑与悲之间微妙的矛盾在她身上浑然一体,让人辨不清。
“主子,莫怪奴婢今日多言,当局者迷,您说圣上迷了眼,可您又何尝不是呢?人生在世,不过都恪守着情、理、法三字处事为人,然而,情字,却是摆在第一位的。”
一句话,让那拉愕然抬起头来,惊诧的看着身后这个在自小便在养心殿中伺候丫头,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样直指人心的话来,那拉娥眉轻敛,自己跌宕半生,竟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活得通透。
“主子……主子……圣上上岸了,接驾吧。”
那拉恍惚中回过神来,收敛了心神,缓缓站起来,突然心里生出一丝紧张来。
☆、患失
她就站在“蓬莱瑶台”四个大字之下,蛾眉轻敛,裙摆飘扬。午后的艳阳洒出金黄的光晕包裹着她全身,肌颜胜雪。
乾隆来时脚步很快很急,船只快速靠了岸,长长的沿廊尽头,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的候在眸光之中,这就像一个极不真实的梦,她是梦里的瑶台仙子,虚幻的很。乾隆暗暗深吸一口气,鼻腔中立即充斥满荷花的清香,脚下的步子却迈地艰难起来。
近乡情怯的意思,乾隆突然真实明白了。
沿路的宫女奴才跪了一地,乾隆觉得自己这几步路,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能清楚的看清楚那拉的眼,杏色眼波清亮透澈,倒映着自己踌躇的影子。
一时间,乾隆只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哑,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拉也是。
在五台山下驿站匆匆一别,生死虽已改,却还剩下大把的细处,没有来得及说清楚。
再重逢时,那些纷扰的琐事,竟多的无从说起了。
那拉呆呆站着,余光见着周围的奴才们都已经跪下,想着自己应该要给他请安,却忽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礼数、怎样的称谓,才合适。
她嘴唇一动,才发现如今好像怎样都不合适了。
那拉窘迫的忙低了头,想要福身跪下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置身人群视线焦点中却突然不知所措的小丑。
乾隆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径直将她拉进怀里,紧抱。
一个站在烈阳里,一个站在檐阴下,
一个身带着骄阳的火热,一个是周身的清新爽凉。
火热与清凉迅速掺和在一起,渗入彼此的发肤里去。
那拉一瞬有些迷惘,这么多奴才们还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想推开,却有些眷。
幸亏都是些有眼力的人儿,一溜烟的全散开了去,幽幽福海,碧波中央只剩这一对璧人。
抚着那拉蜿蜒的背脊,乾隆只觉再也不想松开手臂了。他把脸埋进那拉脖颈里去,深深的吸着她身体里的沁人香气,有些醉。
像分开了几辈子那么久。
脖颈边传来恼人的丝痒之意,那拉脸颊绯红,轻轻的挣开乾隆,脱口竟埋怨般地嗔了一句:“皇上。”
乾隆脸上漾起爽朗的笑意,自己也觉得有些颇为不好意思,索性执了她的手,大步迈进殿中,牵着那拉把殿内陈设好奇地都审视了一遍,“这里好吗?”
那拉顺从的跟着乾隆四下查看,淡淡应到:“嗯,好。这里碧水围抱,清净别致,与世无争。”她又想了想,“至少,比景仁宫好。”
乾隆闻言一怔,停下脚步,撩开眼前银白色的碎花纱帘,是一出延伸至湖面的回廊,临湖边静静的一方圆桌,一张藤椅,一壶清茶在桌上摆着,还有一本摊开来不及收拾的书,显然他来之前那拉就是在这儿。
乾隆心里突然能够想象出来那拉一个人懒坐在湖边,悠然品茗读书的娴静摸样,不问世事,是因为,她不能再问了。
这样想着,乾隆心里微微有些难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牵起那拉两手,看着她略微疑惑的眸子,低叹一声,“在这里……委屈吗?”
那本带迷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乾隆,看得他眉心轻拧。那拉忽而释然一笑,抬起素手,食指轻按那拧紧的眉心皱褶,缓缓用指腹将那些皱褶柔柔按平,“我若说委屈,您是不是就愿意放过我?”
乾隆捉住那只在他眉心轻点的手,认认真真的望着她,却辨不清楚她这半真不假的话,所以,乾隆那两道剑眉又深深拧起,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那您为何还问?”那拉无惧。
乾隆松开那拉的手,自顾自的坐在她的藤椅上,疲惫的靠着椅背,“朕知道如今这般,要你见不得人隐匿在此,确是委屈了你。但是,即便是这样,朕也舍不得照你说的意思放过你。在委屈你和失去你之间,朕只有选择前者。”
“皇上,您好自私。”那拉倚坐在临湖的沿栏长椅上,惬意的望着微皱的碧色水面。
猝不及防的,熟悉的龙涎香毫不客气的将她再次瞬间裹入其中,那拉低声惊呼一声,二人差点齐齐掉进湖里去。她脸色一白,定睛看清楚近在咫尺的脸,白中又泛出掩不住的红来。光天化日,虽说四下无人,可毕竟还是在湖心这样敞阳的地方,若说乾隆之前是久别重逢的情难自禁,现下绝对是故意轻薄浮挑,那拉娥眉一蹙,第一反应竟不是推开他而是下意识的张望周围。“皇上,光天白日,请您自重!”她有些生气。
乾隆狡黠一笑,也悠然靠着镂空的背沿,将那拉揽在怀中,“朕的确是自私。可你又何尝不是,你明知道朕不可能放下你,还坚持着要朕下旨将你赐死,你一生到是圆满了,撒手成仙,逍遥快活去。可朕呢,你可有为朕想过,亲手赐死心中……心中……心头大刺,茫茫余生,无人再在心中梗着,行尸走肉,如何终老……”
他沉沉的说着,本是带着狡黠笑意的脸终究是沉了下来,放佛是预见了话中所说情景,墨色的眼里有点昏暗之意,郁郁的呼出一口胸肺浊气,恨恨的瞪了一眼怀中人,用了些力气将还有些不服而微微躁动的那拉制服在怀里。
那拉不再挣扎,感觉着乾隆眼里的变化,服帖的倚在他胸膛上,稍一犹豫,手臂还是顺着他坚毅的腰线环上去,睫羽低垂,喃声道:“皇上,其实世上,并无不可失去之人……”
她的思绪,枕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恍惚飘的远了。她想着那道载入文史的皇后薨逝圣旨,竟是自己凭着早已注定的史册所书,那看似是她乌拉那拉景娴的命运,史书记载着为天下后世所知晓,而如今自己竟然活生生的逃脱在命运之外。乾隆继后薨了,世上再无乌拉那拉景娴,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去何处。本想顺应命运离去,却在他霸道的强留里,也生出丝丝的不舍来,如今窝在这温暖怀抱里,那拉才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竟是眷着这份暖意,一点都舍不得松开的。
“所以,就算到了如今,在你心中,朕也是可以断然舍弃的是吗?”乾隆的声音,有些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拉身子一僵,缓缓松开环在乾隆腰上的手,坐直了。
“那你意思是,朕对你……对你做了这一切以后,你仍然认为朕会舍弃你,是么?”乾隆眼里,失望,控制不住的失望翻天覆地的涌起。
“……”那拉不知要如何辩解,她那桀骜的性子,面对着这微怒已生的乾隆,纵有千言,都讲不出口。
“呵,朕可真是自作多情透顶了!”乾隆越来越冷的话意,每这样对她说一个字,心中就添一分痛。
那拉看着这样的他,突然担心他会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掉。茫然无措的暗中绞住手帕,却讲不出是什么柔情的话来。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多年来的身份架着他们身上,从来都毫不相让。
一小段尴尬的沉默之后,乾隆毅然站起身来,“不扰你歇着,朕这就回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T T~~~
☆、弘历【全文完】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多年来的身份架着他们身上,从来都毫不相让。
一小段尴尬的沉默之后,乾隆毅然站起身来,“不扰你歇着,朕这就回宫去。”
甩袖负手,毫不犹豫的迈步。
那拉从那暖人的怀抱里一瞬跌入无边的虚空中去。甚至来不及将那已经在口边的话说出来。
那明黄带着微怒的背影在那拉眼中立刻变得模糊无比,她愣愣的站起来,几乎就要追出去,脚下却是一步不动。
只不过几步的距离,乾隆走的并不远。那拉没察觉她看不清,是因为眼眶中已经被清亮的液体占满。
她就这么怔怔望着,望着乾隆一步一步的离开,她后悔了,她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他却走了。
一滴滚烫的泪夺眶而出,那拉惊诧自己何时已经变得这般脆弱不堪。
那拉十分不屑这样的自己,死死咬紧嘴唇,只是一垂眸的间隙,再抬起眼来,那个她以为毅然远去的背影居然顿时堪堪停下来。那拉下意识的赶紧抬手想要抹去脸上那些“舍不得”的证据,那个身影已经转过来,定定的站着,遥遥的,投来同样无法舍弃的眼光。
画面像是定了格,唯有那拉脸上的泪珠子不断涌落,吧嗒吧嗒的,颗颗都在乾隆心上砸出轰隆的响声。
四目相交,多少无声的情话尽情缠绕。
那拉几乎是冲进他怀里的。
放肆的呜咽起来,乾隆抱了个满怀,趔趄的站稳脚步,颈边已经被那拉滚烫的泪水浸湿。
“您对我,从来都是这般无情。”揪起乾隆背后的衣襟,那拉像是着了魔,像个她打心底里看不起的女人,愤怒地呜咽控诉着。
乾隆霎时间哭笑不得,心中甜蜜酸楚,五味杂陈。
紧紧回抱住那拉,乾隆恨不得把这总是倔强不屈小娇躯揉进骨血里去。他想笑,眼睛却有些湿,有些从未有过的强烈幸福感在他心上密密的填充着,满满地溢出来,许多许多。
“是吗?”乾隆戏谑着反问到,直到那拉在他肩头哭够了,恨恨地用红肿的眼儿瞪着他。
那拉气极了,毫不示弱的仰起头,那不屑的眼神,简直仇恨无比。
乾隆看得痴了,尽管那拉脸上花得已经一塌糊涂,俯首在她那还止不住微微抽噎的唇上轻轻印了印,咸涩的味道即刻传入口中,“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你,能让朕这般‘无情’了。”
抵额相触,乾隆静静感受着肌肤之间温润的触感,环紧那拉细小腰身,她身上那惑人心肺的味道充斥在脑中,闭眼轻叹:“景娴,是朕不好。”
“皇上……”
“嘘……”乾隆再次低头用薄唇堵在那拉唇边,浅尝辄止,“你还记得朕的名字吗?”
“嗯?”那拉撅嘴,不明他的意思。
鼻尖轻蹭,乾隆享受着这样的咫尺温柔,“这里没有皇后,也没有皇帝。你曾说来生只愿生于寻常人家,终身只为一□,往后,咱们,就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可好?朕虽不可日日在这里,但是你要知道,无论朕身在何方,朕的心,已经留在这里,全都给了你。朕不会再说第二遍,但是也不允许你再妄自菲薄。朕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你,要对你说。不过,朕知道,你不会走了,是么?景娴,咱们,来日方长,朕,下半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再也不愿与你分开了……”
那拉不得不承认,乾隆这样深情的声音足以蛊惑任何女人,她从不知道“相爱”就是这样的感觉,只觉心尖酥麻,脸颊滚烫,支支吾吾的,“皇……”显然乾隆不喜欢这句话,她的嘴唇又被堵住,这次却不似方才那两次轻浅,而且带着些霸道的长驱直入,那拉不得不仰起头来,迷迷糊糊的就将唇送上,任君品尝,那灵活的舌尖毫不客气的撬开微张的齿关,放肆的攫取里面的如糖甜蜜,在狭小的空间内流连忘返……
“唔……”那拉有些透不过气来,显然乾隆并未尽兴,她紧张笨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小脸憋的通红“唔……!”
乾隆意犹未尽的松开那拉一些,又追逐着那微肿的唇角几下缱绻流连碎吻,微喘着热气,打在她她鼻尖上,温温热热,“朕方才说的,你都记好了吗?”
那拉晕晕乎乎的点点头。
“朕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你喊朕的名字。”
乾隆期艾的目光追逐着那拉闪躲的眼神,张嘴几次,才艰难的念出他的名字,
“……弘……历……”这个名字一出口,那拉心里扑通猛跳了几下,明明是夫君的名字,嫁他多年,第一次亲口念出来,竟有一种初初心动时的微妙之感。
“嗯……”乾隆再次抱紧她,心满意足,“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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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一年,继皇后乌拉那拉氏薨逝,乾隆皇帝异常冷酷无情的态度让朝野无人敢再提这位继皇后半字。整个紫禁城里所有继皇后有关用物全部焚毁,继皇后曾经的寝宫景仁宫永久封锁。这位继皇后跌宕起伏的一生,像是被乾隆刻意的全部抹去,竟在紫禁城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包括她薨逝之后,乾隆下旨不设灵牌,无祭无享,众人纷纷暗中猜测,继皇后究竟是犯了怎样的大错,错到连死后都不得享受人间祭奉。
然继皇后薨逝之后,乾隆皇帝也再无册立新后,甚至连后宫都去的甚少。反而越发的钟意圆明园,每月都会移居圆明园小住几日,政事清闲的月份,甚至索性避喧听政,常留圆明园,以勤政亲贤殿为书房,接见朝臣禀奏。而福海一片,作为乾隆在圆明园的寝宫,守卫森严,明令禁止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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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心,白头 永不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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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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