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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之再世君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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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像是有所察觉,“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朕担心你睡不好,过来看看。”

那拉抬起眼,望进乾隆深沉的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神,乾隆就这么定定的低头看着她,不同往日的沉静,多日未見,眼里那些高涨的思念之意毫不掩饰,毫不克制。

湿了的手心覆上那拉脸颊,拇指的指腹来回的在她颊边摩挲着,尽管他用力极轻极轻,但那拉还是能感受到他指腹上粗糙的纹路。

那是握朱笔批天下的手,也是持利剑斩人心的手。

那拉最终别开脸去,解衫的素手却抬起,接住他僵在半空的手,握住,低了头扯了帕子擦拭起那只手上面的水迹,“樱桃,去打盆热水来,再热碗驱寒的汤。吴书来,本宫这没有皇上的衣物,去把皇上来之前备好的换洗的衣物取来吧。”

乾隆有些尴尬,他换下的衣物都还留在延禧宫,“不必了,去养心殿取吧。”

“何必舍近取远呢。这么急的雨,到养心殿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时辰吧。”那拉淡然的说着,乾隆的尴尬好似与她丝毫无关,樱桃已经打了热水进来,拧了毛巾,递给那拉,“你下去吧,本宫伺侯就行了。吴书来,你也去吧,皇上身子都湿了,就去延禧宫取吧,快些回来。”

吴书来悄悄的看乾隆的意思,乾隆不耐烦的挥挥手。“皇后,朕。。。。。。”

那拉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皇上要说什么。”

乾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只剩下屋子外边狂乱的风雨咆哮,衬托出屋子里的这一刻格外的静谧安宁,闻着她的味道,乾隆心里从未感觉如此安稳。

那拉不再看他,专心仔细的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将乾隆寝衣侧边的盘口一路解开,他胸口有力而缓慢的起伏着,宽阔厚实的胸膛也沾了些水迹,拧干热腾腾的毛巾,不轻不重的擦拭起来,他的眉眼,鼻尖,侧脸,下巴,肩膀,手臂,胸口,腹部,又转身浸湿冷掉的毛巾,再拧干,专注地继续着动作,擦到腰侧后方,那拉自然而然的贴近他一些,下一瞬,她被轻轻拥入这个略带凉意的怀抱,逐渐收紧。

狂风暴雨被忽略,时间好像静止了。

毛巾掉落在地上,那拉闭上眼,犹豫片刻之后,双手轻轻的环住他腰间。

乾隆低下头来,连呼吸都恨不得省去,嫌它打扰这一刻的温馨安宁。

那拉又微微挪步,贴紧了些。

满足感一如这夏夜的雨水四溢,乾隆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缓缓摩擦着那拉鬓边,双手沿着她背上蜿蜒美好的曲线游走滑落至她微圆的腰间。“朕,就是有些想你。”他轻轻的说。

“。。。。。。。”

极轻的呼,极轻的吸,两个隔着深深的隔阂拥抱在一起的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拉在他胸膛轻轻磨蹭了一下鬓边散落的扰人发丝,良久,只道:“往后这样的天气,就不要来了。雨水寒。”

“。。。。。。嗯。”

雨声渐渐小了下来,一个细腻而缱绻的吻,寻觅到对方的唇,悄然开始了。。。。。。。

那拉朦胧中暗自睁开一丝眼缝,瞥见乾隆咫尺之间沉醉迷恋的脸,才满意的阖上眼帘,投入进这个绵长的吻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嗷!最近几更很多亲说我虐皇后,但是,我要表明一下爱白兔是深深的皇后粉!但是爱白兔喜欢实力相当斗智斗勇的爱情游戏,不爱毫无难度的忠犬男。请看我的名字,白兔就是那拉啦啦啦啦啦,哦耶




☆、番外(一)

这跌宕的一生,从头回顾,我仍不知最初那个冗长的梦魇是否是真实发生的。只是,魏氏的晋升,珂里叶特氏的晋升,凤印的执掌,白莲教的覆灭等等,一切都朝着梦里预兆的轨迹发展。

我以为我会在两年后我死去,然后堂堂皇后,被乾隆以皇贵妃礼葬,葬裕陵妃园寝纯惠皇贵妃地宫之东侧,且不设神牌、无祭享!入葬以后也只字不提,比民间百姓的葬礼还不如……而我唯一得存下来的孩子永璂在生时没得到爵位,死后也仅追封贝勒,乾隆五十一年薨,年仅24岁。

如果一切果真发展至此,我也只能接受,但我没想到历史的轨迹居然会发生偏离!半推半就,或许是我亲手改写了历史吧。

红墙中的半生,伴君三十余载,我得到了什么?除了乾隆领悟到不该因与富察氏感情太深而过分疏远我,这才渐渐亲近起来屈指可数的那几年和唯一养大的孩子永璂,我几乎一无所得。可即便那几年是他心血来潮才施舍给我的,却也算的我那半生最快乐的时光了,如今想来,当真可笑。
当我从一片混混沌沌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是伏倒在景仁宫的院落中时,我竟辨不出现实与梦境,那些片段,都是我的身后事么?都是真实发生的么?那如今又怎么回事?

思绪太乱……我无法理清。但唯一清楚的是,我现在还活着,在空无一人的景仁宫,等死。

我太清楚自己了,我没有手段争,没有能力扶永璂上皇位,亦没有能力影响富察氏在乾隆心中根深蒂固的地位。我是他不得已才立的皇后,在他心中,真正的皇后只有富察氏,唯一而挚爱。而我,不过是权宜之下推上后位来管理后宫的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而已,谈不上妻子,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禁足在景仁宫的日子,寒到入骨的冬日真的很难熬,连那些焚起来会冒出呛人黑烟的炭也早已用完,每一个漫漫长夜,我躺在冰冷的被褥里,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冰冻的,触摸上去,几乎失了知觉。也许第二天醒来就是会这样冻死吧,我总是这样想着。

日复一日,昼夜如流水而逝,我绝望而麻木地等待着我的大限。

直到……那日,我见到了吴书来,乾隆身边的随侍太监,他告诉我乾隆来了,让我准备着接驾。震惊铺天盖地袭来,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他怎么会来?他居然会来!

在那个迷蒙的梦境中,自从我被禁足以后,他是一次也没有来探过我的,而今日,他居然就这样来了!电光火石间,我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不知该如何自处,抑或是说,不知应该以怎样一种态度或神情来面对他,但我明白,这次意料之外的重逢,只要能够一击即中,或许就可以改变一切。

帝王,天下人拥戴敬仰他,后宫三千佳丽献媚顺服他,那么,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来说一定是个新鲜的感受。

乾隆来到我面前,我向他行了个大礼,四目相接,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怨恨、愤怒和悲凄,不让它们泄露分毫,果然,那样异样的平静让他意外。

他仔细端详着我的脸,面上立即露出了几分怔惘之意。想来现下我的模样定是像极了他喜爱的柔弱汉妃吧,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我这样无谓的姿态和清淡的眼神会惹怒他吗?下一刻他会不会激愤之下就当场将我赐死?!生死,从来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这一刻,我只能孤注一掷。

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为我拨开粘在发丝上的雪絮时,我知道,我赌赢了。

我稍稍退后半步,别过头去,他眼中失望的尴尬却尽收眼底,我心里几乎要笑出血来。男人,性本贱,皇帝更是如此吧,越是不在意他、拒绝他、疏离他,他就越是上心、越是不甘心,越是挠心,让他求而不得,才是上上之策。

入了屋,我仍旧用冷淡的态度应对着他的问话,终于,他无法忍受我的放肆,大吼起来,我面上强作镇定,脚下却不自觉地想落荒而逃,原来我还是会害怕。

周身却突然被体温包围,他将我拥在怀中。好暖,我本能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多久了,原来热度,是这样的感觉。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实话,爱欲其生,恨欲其死,但我微妙地感觉到,过了今日,君恩?也许可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入夜,果然收到了他派人送来的石炭和冰肌玉骨膏,这应该叫做赏赐,而不是施舍。

看着渐渐少通透成红色的炭块,如红宝石般鲜艳,屋中渐渐有了些暖意,冰冷的手脚也徐徐恢复着知觉,原本的麻痹开始变成刺痛,这是复苏的预兆。

从今往后,只要他来,我必不会再让景仁宫寒如东窖!

我的身体,和我的意志同样顽固,时时冻着倒也挨得过去,有了炭火取暖之后,人反而怏怏不适起来,想是蹦得太久的弦忽然得到松解,原本的坚持屏着那口气忽然泄了。

正烧得昏昏沉沉之际,我居然见到了永璂!再见他,我的激动、心酸无法抑制,潺潺倾泻而出,对他的思念和愧疚令我不住得流泪,我发誓,这一次,我定要为他而争!而他,到底是于我这个没有能力护他周全的额娘生分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心窒息般的扯痛,肉体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终于,我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似乎有太医给我医治,身体虽然不适,但我却无声笑了。所有的苦和等待都是值得的,我要一步一步侵略他的心,紧紧抓住,待到未来他无法自拔之际,得到我想要的之后,再狠狠撕碎!

病中他并未来探望我,但几日后便是在二月初十,我有把握,他必会来,因为那天是我的寿辰。

二月初十当晚,如猜想那般,他再次来到了景仁宫。来给我庆生?呵呵,居然还说起了往日的那些事,即使他是想勾起我们有过的美好,但在如今的我听来,无疑是最大的讥讽和羞辱!

我与他到了如斯田地,昨日种种,似水无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剩下的只有充满算计和伪装的苟且偷生。

我动了剪子,被他制住并压在了床柱上,他气到面目扭曲,狠狠警告我后扬长而去。

屋外的地上,是没有机会上桌的长寿面,这再一次我激怒了他,但这一次,彼此彼此。

开春了,进入四月。继上一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已有两个月没有踏足这里。

我开始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难不成是上次太过,真的让他断了对我的念想?不行,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于是我亲手放了火,烧了自己住的偏殿,那晚,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

众人只当是烛台倒了以致走水,这消息怕是已经传到他耳里了吧。翌日,我从天亮就开始等待,终于,他非常配合地在我沐浴地时候来了。

屋里水汽氤氲,一切都仿佛镀了一层柔和湿润光泽,玫瑰花瓣的香味绵延四溢,气氛暧昧非常。

他告诉我,太后向他施压,要废黜我,但他没同意。没有得到想象中我的感激涕零的,我的不屑和倔强彻底点燃了他……

他将我压倒在床粗暴地发泄着,将我带给他的痛苦尽数还给了我。纵然肉体很痛,但我心中却持续不断地流过满喷的快意……

终于无法忍耐,无法自控了是么,他按着我的计划,步步堕入我亲手画的圈套。

今夜……彻底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那拉的第一人称番外的第一部分,正文会持续更,番外以后也会不定期更的。揭露了很多……“真相” ……哇咔咔!




☆、絮语

雨声渐渐小了下来,一个细腻而缱绻的吻,寻觅到对方的唇,悄然开始了。。。。。。。

那拉朦胧中暗自睁开一丝眼缝,瞥见乾隆咫尺之间沉醉迷恋的脸,才满意的阖上眼帘,投入进这个绵长的吻里。

*************

绣满金丝锦凤的华丽帐幔一层一层被放下,将夏雨狂暴的雷雨隔绝在这充斥着她的香味的范围之外。 

丝绸锦被拢着,乾隆半眯着眼,揽紧了身边的人,将从她肩头稍稍滑落的被褥扯上来一些。

“皇上还冷么?”那拉从乾隆的臂湾里仰起头来,丝丝的呼吸轻喷在他下颚的胡渣上,环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乾隆垂眸见那拉正仰头望着自己,乌黑的青丝在枕边铺开,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索性闭上眼,道:“冷着呢,皇后可要将朕抱紧些。”
那拉仍是淡淡的脸,复又将头枕在他肩窝上,依他所言挪了挪身子,贴紧乾隆,一语不发。

乾隆睁开眼,拨开那拉颊边的乱发,指尖把玩着她细腻的耳垂,这样夜半无人时的旖旎相拥,早已叫他睡意全无,寻了话柔声问道:“皇后最近都做些什么呢?”

那拉清亮的眼失了焦,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九连环,臣妾每日都在解,解不开。”

乾隆手上动作一顿,收起一些玩味,思索了片刻,寻着她丝丝乱发笼罩的额,轻轻印下一吻,“朕也在解一个结,比你的九连环还难解。但是一辈子这么长,朕不信,有心要解的东西会解不开。。。。。。你说呢?”

那拉脑中飞快的转动起来,乾隆话里像是藏着些隐约的暗示,他要解的结,是指自己的心结么?但是他一会冷一会热反复无常的举动又叫那拉实在无法确定,毫无把握。

“嗯?”乾隆见那拉久不回话,稍稍侧过头来想看清楚她的表情,才发觉她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虽已习惯,但此刻却无端生出一些失落。

“您是皇帝,执掌天下,臣妾这样的小玩意又怎么跟您心里的事情比呢。”避开乾隆的试探般询问的话头,感觉到上方投来的目光,那拉索性闭了眼。

乾隆只轻轻一笑,不知是何意,凝视着那拉姣好宁静的睡颜,不由自主的又寻上她饱满娇嫩的樱唇,极为轻微的覆了上去,试探着触碰几下,那湿濡温润的触感惹得他欲往里去,片刻前与她相拥热吻的激烈澎湃记忆又一涌而起,“皇上。。。。。。夜深了,睡吧。。。。。。”那两片唇瓣并没有躲开,只是贴着自己的薄唇轻轻一开一合,吐出来一些极淡的拒绝之意,萦绕在四片唇瓣贴合之处。

乾隆剑眉一挑,松开那拉一些,静静的看着她。那拉缓缓松开一直环在乾隆腰间的手臂,身子微微一转,背过身去。

乾隆那早已被那拉填满的胸口顿时腾起一阵空茫,她像是睡着了,孤清的背脊露在外边,平稳的呼吸带起规律的轻微起伏,乾隆轻叹,一侧身,从背后环抱住熟睡的人,胸口贴住她冻凉的背,那恼人的空茫逐渐散去,“不必心急,解不开的环,朕可以等你。”极轻的声音喃喃在那拉耳边,不知是要说给谁听。

那拉不动声色的寻着乾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扣住,“睡吧。”

。。。。。。。

雨不知是何时停了,那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昨夜那夜半的絮语和缠绵的相拥就像一场虚幻的梦,她批衣坐起,才发现那金色的九连环悄然摆在枕边,拾起,这几天一直解不开的第七环已经被解开。

********************

延禧宫

“吴公公,昨儿个夜里那么大雨,皇上真的是回养心殿去了?要不要给传个太医瞧瞧,可有着凉?”令皇贵妃幽幽的扫视着来传话的吴书来,一张娇媚的脸黑着。

“回娘娘的话,皇上昨夜确是有要紧政事处理,况且,奴才斗胆劝娘娘一句,圣踪不容窥探。”吴书来面无表情,拱手弓腰的回话。

“你!”魏氏脸色一沉,一对丹凤眼里瞪时冒出怒意,却也不敢直接得罪了乾隆身边贴身的人,压着一肚子火,十分勉强的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好,那就有劳公公传话了。千雪,送吴公公出去吧。”

待吴书来一走,茶桌上哐当一声,一个青花的瓷碗已经砸碎!“呵,本宫可不信,那么大的雨,皇上真是急着回养心殿去!一准是被哪个宫里的狐媚子勾了魂了!千雪,昨儿个晚上你可有听见什么动静没有?比如琴声?箫声?或者是有什么人来过吗?”

殿里的奴才早已有眼色的退下,只留了大宫女千雪伺候着,“娘娘莫要着急,奴婢一早已经传话给各处钉子留意了,想必一会儿就有消息回来。娘娘千万莫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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