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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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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花恋蝶找黄大虎要马拉车,黄小妹灵机一动,觉得是请瘟神出门的天赐良机。二话不说便让他哥将这匹霸王瘟马白送出去荼毒他人,尤其是这个他人还讹诈了自家上万两银子,更荼毒得毫无心理愧疚。
黄大虎本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头子,屈服於花恋蝶淫威下并不代表他有多甘愿,遂也起了歹毒的侥幸心理。就盼著这霸王瘟马带著白发恶鬼出城後性子暴起,甩人翻车,也好出出心头一口憋闷恶气。反正到时他只需推说是车夫驾驶技术不好,惹恼了马匹,那是谁也奈何不了他的?可是可是眼前这个白发女人竟然竟然比鬼还精?!
看著黄大虎额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鼻翼紧张地翕动不已,虽然模样距离美男相差太多,花恋蝶还是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膀,温言安慰道:“好了,你不用回答,姐已经心知肚明了。你家黄小妹是个难得的人才,姐和红罗夫君此去锦城诺山寺吃斋求子期间,你多带她到依君馆里转转,好生帮衬著凌雪把依君馆打点顺畅,姐就啥都不追究了。如若不然,等姐回来──”她顿住话,淡唇中逸出一连串阴森的冷笑,粉玉手掌中不知何时抓拽了一把的杂色马毛。五指倏收,马毛化成毛灰,从指缝间飘飘洒洒扑向黄大虎的面庞。
“是!是!小弟一定遵照花姐的命令办事。”黄大虎连连点头,健硕的腰已经弯了好大一截,扑著毛灰的黑红面庞透出青白。心里後悔不迭,不住地诅咒著自家小妹害他,这恶鬼一样的白发女人是那麽好糊弄算计的麽?改日定要让小妹亲自来领教一下个中厉害。
花恋蝶恐吓成功後又将视线落在身边的杂毛马上,拍拍掌中残灰,问道:“这家夥有名字吗?”
“有,小妹叫它五毛。”黄大虎赶忙答道。
“五毛啊。”花恋蝶笑得满脸兴味,“还真是名副其实呢。不过如今它既已跟了姐,就再冠上姐的姓吧,花五毛。呵呵,小家夥,从今後你就叫花五毛了。”她拍著马儿的肩背,大声宣布道。
马儿尖小的耳朵转了转,耷拉的三角眼皮一抬,豆眼里精光灼然,隐隐瞳彩流转,突然仰起脖子冲花恋蝶噅噅直叫,叫声欢畅愉悦。
“呵呵,看来你很满意这个名字。”花恋蝶摸著它的鬃毛,笑意盈盈的粉脸突然一沈,冷声警告道,“花五毛,记住,姐不管你本身脾气如何,又在黄家如何地称王称霸,作威作福,若在姐面前耍横,惹姐不高兴了,姐定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对个畜牲威胁能起用麽?一旁围著不吭声的地痞们面上不敢泄露丝毫不敬,心内却在暗暗发笑。老大家里这匹霸王瘟马他们都熟得不能再熟,此番跟著老大前来送行无一不存著看好戏的心思。
“噅噅──噅噅──”花五毛刨著前蹄,发出了诡异的回应声。接著左前蹄一抬,干净俐落地踹飞旁边一个眼泄笑意的地痞。瘦长猥琐的马头一转,豆眼露出几分委屈,撒娇似的往花恋蝶手心里磨蹭。
哢──哢──哢──
数个下巴因过度吃惊而与上颌发生了脱落现象。
“花五毛好样的!不愧是我花家的好马。”花五毛的举动极大地取悦了花恋蝶,她眉开眼笑地用力揉著它的额头,进一步教导,“记住,今後也要这般言行。对敌人要像冬天般严寒冷酷,对亲人要像春天般温暖明媚。”
“噅噅──”花五毛嘶鸣著点点马头,右後蹄顺势也抬了抬,将一个下巴脱臼的地痞踹了出去。
“真乖,姐爱你喔。”花恋蝶毫不吝啬地亲了亲它的眼睛,“花五毛,我们不和这群痞子浪费时间了,出发吧。”她翻身坐上辕驾,右手麽指和食指在空中潇洒地甩出一个响指。
花五毛精神一抖,噅噅嘶鸣两声,撒开四蹄便以著前所未有的欢快和速度哒哒哒地飞奔而出。
一群地痞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匹霸王瘟马在无人甩鞭拉缰驾驭的情况下拖著宽大的马车轻松自如地左扭右突,精妙至极地避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绝尘而去。
“老大,那是你家的霸王瘟马吧?”地痞甲使劲揉了揉眼睛。
“我不知道”
“老大,你家错把神马当瘟马了?”地痞乙也使劲揉著眼睛。
“我不知道”
“老大,你的脸色”
“我我预感我黄家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从人到畜牲都都逃不过那个白发女人的手掌心”作孽啊,当初他为啥会惹到那恶鬼?!
“老大!节哀!节哀!”数个地痞惊呼著,慌慌张张地扶起突然瘫软的壮硕男人。
黄大虎那双凶残狞恶的铜铃环眼此刻翻白抽搐,脸色灰败,呈现出全家上至八十老母,下至墙洞耗子都溺水了一般的绝望。


第053章 途中言棋
邺京西南方相邻的城为陧城,陧城有座隐诺山,隐诺山上有座诺山寺,此庙曾庇护过越国上上代遭奸贼暗算的帝王,受过皇家封赐,又兼其近百年来出了几个闻名九州的得道高僧,因而香火甚是兴旺。求财的、求子的、消灾的等等络绎不绝地往来寺庙,一些有钱人家在寺庙的居士厢房中吃斋念佛住上个把月以表心诚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花恋蝶一行人此去的并非陧城的诺山寺,而是与陧城相邻的河城。
河城,顾名思义,流经城中的天然河道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条,更别提星罗棋布的湖泊水塘了,与陧城之间最快捷的一条路也需经过一片近乎千里的芦苇荡,最大的湛河就是先通过芦苇荡再流入城中。芦苇荡内居住著不少匪寇,商客乘船从中路过,倘若运气不好,便会落个财失人亡的凄惨结果。朝廷也曾数次派兵围剿,无奈苇荡面积太广,兼之地形不熟,匪寇又甚是狡猾,常常是无功而返。
是故,若是事情不太紧急,前往河城的行人商客宁可绕山多行上数百里路,也不愿乘船从芦苇荡进入河城。平日里也只有那些养著武艺高强的家丁或是能雇上镖师的极有权势的贵族和财大气粗的大商家才敢从芦苇荡通行。
青锦说他家就居在芦苇荡深处,但并不是匪寇。他家祖辈原姓锦,乃是鲁朝大贵族,後在战乱中败落,及至祖父时,迫於生计不得已行了商。生意遍布越国,涉及到米粮、布匹、木材、珠宝、酿酒等行当,其中又以米粮和布匹为主,虽不是富可敌国,财力却也数一数二。
一个大贵族之家做了最末等的商人,祖父觉得实在愧对先祖,传下家训,要後代子孙不得张扬行事,出门行商时皆用青姓化名,更是率族人隐匿居在芦苇荡深处。
他是三代单传的独子,锦家虽低调行事,但巨财总会诱人觊觎。八年前一场劫杀让他腹部受创,断裂数根肋骨,被红罗救助後,回家彻查却始终没有结果。八年後,同样是出门巡查生意,再度遭遇劫杀,被挑断手脚筋脉,若非贼人始终没拿到锦家信物螭玉,恐怕他早已被害身亡了。此次回家,就是希望花恋蝶助他成为锦家真正的掌权者。
锦家真正的掌权者麽?花恋蝶袖手斜靠在辕驾的挡板上,淡唇弯了弯。有趣,青锦这男人只吐了一半,实说了一半呢。不过,她不在乎,有秘密的男人更有魅力和探究价值不是吗?
眼看著马车已驶到邺京郊外,她轻声唤道:“弦络,出来,该你驾车了。”
话音一落,车厢门帘轻动,一个面色黄黑,肩背略驼,满脸麻子的女人钻了出来。
看看前方自个跑得欢畅的花五毛,她连连咋舌惊叹:“天下间竟有这等丑怪的奇马,哪儿还需要车夫驾驶?”这白发女人诡异,找的马也诡异无比。
“花五毛是马中霸王,这点子小事当然不用操心。不过它虽能干,我们还是需做做样子,不然惊骇到旁观的小朋友就不好了。”花恋蝶将缠在手指间玩耍的缰绳和马鞭塞进她手中。
手艺精湛的车夫都难找,还马驭车?弦络实在不想承认自个的孤陋寡闻,无言地抖了抖缰绳,突然发现花五毛身上的鞍套方式和平常所见很不相同,没有衡轭挽具,变成了软料制的肩套和一小鞍:“二倌主,你这套法──”
正欲钻进车厢的花恋蝶回眸一笑:“你倒是个识货的。这是姐琢磨出的新式鞍套系驾法,可免除木轭给马造成的颈部磨伤,以後赶车也学著点吧。”这时期的系驾法正处在鞍套式系驾法初期阶段,仍然沿用了衡轭挽具,总的说来还有些落後。她采用了中国元朝时期成熟的鞍套系驾法,摒弃衡轭挽具,将肩套和小鞍有机组合起来驾马挽车,不但不伤马匹,还能降低支点,放平车辕,降低车的重心,增强车的稳定性。而且可以充分利用马体最强有力的肩胛部及其两侧,扩大著力面积,增强马的挽车能力。
五千年的智慧总结啊,放之四海而皆准。
花恋蝶抛下满脸错愕惊讶的弦络,一头钻进了门帘。
近两米宽,两米多长的车厢後壁和左右两侧有紧嵌的长形小柜,小柜上铺著厚实的褥垫,可供坐靠。下方车板则铺著数层宽大锦褥,上面堆著四五个软绵绵的靠垫和蒲团,即便三四个人随意躺卧也略显宽敞。
红罗和青锦皆盘坐於蒲团上,两两相对,正在磁石小桌上弈棋。勾云坐於小桌里侧,观看得津津有味。
“你们真是好兴致。”她冲青锦轻轻笑道,在靴子上套上鞋套,跪著爬到红罗身边盘膝坐下,眼睛淡淡扫过棋盘,最後落在红罗身上。
“恋蝶,要弈棋吗?”红罗微侧头,含笑睇她,温润似玉的桃花媚骨风流宛转飞扬。修长的指间夹著一颗黑子,衬得手指越发莹白细腻,像是极品羊脂玉精雕细琢一般。
喉间不由自主地咕咙一声,吞下因垂涎而泛滥的口水。花恋蝶摇了摇头,“你们下,我养神。”盘著腿朝外伸开,身子一矮,头便卧到了红罗盘交的大腿中间。
嗯嗯,红罗夫君的大腿虽然还有些瘦削,但肌肉结实而有弹性,萦绕鼻端的桃花魅息芬芳诱惑,感觉非常销魂啊。她微侧了身,陶醉地闭上眼,用脸颊在男人大腿上使劲磨蹭,左手也很不老实地爬到腿上摸摸捏捏。
红罗拈棋的手指略略一僵,继而啪的一声,棋子迅速落於棋盘一角。眼眸内旖旎波光飞快流逝,抬眼对青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青锦。恋蝶便是这般随性之人。”他又侧头对面无表情眼观棋盘的勾云笑笑,“勾云也无需在意。”妍妍笑语间未执棋的右手在桌下迅速握住某只正欲往胯间攀爬的猥琐手掌,警告地狠狠捏了捏。
寡廉鲜耻!这白发女人藐视他人存在,毫不避嫌毫无礼义廉耻的举止简直无耻淫荡到了巅峰!将一切动静尽收眼底的青锦和勾云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身体却还是端坐如初,面色上也未有丝毫变化。
浅浅勾起嘴角,濯濯明朗的秋月霜华倾洒一方车厢。青锦微撩袖袍,落下一枚白子,淡淡道:“红罗,你方才那一子下得甚差,此局胜败定矣。”
红罗凝目看向棋局,沈吟片刻,点头笑叹:“惭愧,我败了。”握著花恋蝶的手忍不住又是狠狠一捏。都是这好色懒女人的错,害他分神落下一臭到极点的烂子,不寻空好好教训她一顿,他就不叫红罗。
“呵呵,我胜得也很惭愧。”青锦眼波流转,笑言间意有所指。
红罗面色微微臊热,手上不由再度狠力捏握,惹来一声极轻微的惬意哼吟。
薄唇的弧度上扬了两分,青锦转头对闭目躺卧的花恋蝶道:“青锦听闻依君馆内的四国象棋、九子棋、梅花棋、八角争雄、连环棋等别致棋类均是二倌主所创,想来二倌主定是棋中高手,甚想向二倌主讨教一番,不知二倌主意下如何?”醇冽清澈的声音透著一丝与生俱来的高华冰寒。
“这个麽围棋,其名在围,其实在棋。围为争,人为棋。人在围中,争的就是胜负。很遗憾,我的争胜之心不太强!。”花恋蝶澄透的烟灰眸子缓缓睁开,似笑非笑地对上他幽沈的清凌墨眼,“而且据我方才所观,红罗夫君棋风平和圆融,华丽厚实,妙入精微,弈得是君子怡情之棋;青锦棋风布局宏远、中央磅礴,一剑封喉。以堂正之师,布罗仙大阵,於渺无形处,隐肃杀之机,弈得是将帅兵道之棋,实非我等常人能比,也不太像寻常的落魄贵族商人喔。”
“你──”青锦惊然,清凌墨眼沈黑一片。勾云也倏地抬起眼,骇然瞪著闲适躺卧的白发女人。
淡唇一抿,清朗端正的面庞遽然绽开一朵温暖明媚的笑:“你们别瞪我。我老实交代,真实情况是我会观棋但不擅弈棋。与其在这种耗时耗神耗心耗力的围棋上琢磨,我宁可多睡上一觉。是以,若谁找我弈棋,我的下场只有两个字──完败!”在二十一世纪,她的围棋水平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古代围棋在下法和规则上与现代围棋有很多不同,所以,从未进行过学习的她其实真的不太会。
她抬指摸摸鼻尖,笑容中融进了讨好:“青锦,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青锦沈默地盯著她,猛地,他眼角一抽,瞥到那只被红罗握住的粉玉手掌奋力探出了一根纤长食指,指尖正在男人大腿上暧昧地画著圈。
寡廉鲜耻!性好美色!无论怎样,以上两点这白发女人是绝绝对对可以坐实的!


第054章 暗器全武装(一)
“是青锦强求了,二倌主无需介怀。”半晌,他颇为艰难地咧了咧薄唇,眸光慢慢移到对面的红罗身上。
羊脂美玉般莹华的脸颊上铺著一层薄薄的浅红,修眉墨黑如青黛,微垂的狭长黑眸温润媚丽,流溢桃花风流。瘦长的白玉手指放开了女人的手,五指成梳,一遍遍梳理著她细软无光的白发。桃红薄唇噙著淡淡笑意和柔情,竟对女人的当众轻薄毫无半点不悦,也无半点尴尬,甚至可说是抱持著放纵享受之态。
对了,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看似端方温润如美玉君子的男人骨子里却是以桃花风流,媚骨入髓扬名九州的。以著这男人做倌魁时那放浪不羁的言行来说,白发女人此种下流举止还算是规矩的了。
也罢,既然决定利用这个白发女人,那他便需强迫自己学会习惯面前这对夫妻视若无人的放荡举止。只是要想他嫁与她为第二夫君,实是永不可能的虚妄之事。
“啊──”正要再度闭目养神的花恋蝶突然惊叫一声,拍著大腿直直挺坐起来。
“恋蝶,怎麽了?”红罗忙问,伸臂半搂住她的腰,眸中也闪出几分担心。
“我忘了把东西给青锦和勾云了。红罗夫君,麻烦你收拾下桌子。”花恋蝶急急忙忙地转身打开身边的一个小柜,从里面拽出个棕皮包袱。彼时,磁桌上的棋盘和棋子已被红罗收拣干净。她信手一放,砰地微响,包袱被搁到了桌子上。
“青锦,勾云,我有好东西送你们。”花恋蝶颇为得意地解开包袱,露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青锦和勾云凝神看去,是些发簪、扳指、护腕、护膝之类的常用物件,材质有铁、铜、金、玉、皮,有些精美华贵,有些粗犷古朴。
不,不对。青锦沈黑的眸中急速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伸手拿起一只皮质护腕仔细察看。护腕是两层上等小牛皮制成,边上密密刺著暗绣卍纹,从外观看起来只是一做工精致的寻常物什。但用指细捏,内中有物,绝对是大有乾坤。
他晃了晃手中护腕,抬眼看向花恋蝶,“青锦愚钝,还请二倌主明示。”
“呵呵,这是改良版的袖箭。”花恋蝶从包袱里拿起另一只护腕,详细解说道,“护腕上的暗绣卍字纹共有四十九个,其中有六个为出箭口,皮腕前端下方这个卍纹中嵌著的珠纹微凸,是发射机关。可发六次,每次三箭,每箭三寸长,射程能达三百多米,是远距离偷袭敌人的最佳首选暗器。”她又拿起一只护膝,“此护膝内装箭三支,内侧微凸珠纹是发射机关,不过只可发射一次,射程三丈左右,主要是近距离攻击敌人。比如敌人逼你下跪,你认错态度良好地双膝并拢摩擦跪下,便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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