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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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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站住,有些好奇,以为她会帮他了。
她把书朝他递了过去。
在阳光下,他停下动作,眼神有些疑惑和失望,他用这只手接住她的书。
她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喜欢这本书,可以给我电话。”
太阳照在亮马河的水面上,红色的光辉落在妹妹的头发上。
车发动之后,就很快地开走了,高大的雷恩留在了后面。风透过车窗吹着她洁白的脸,这让她更加觉得亮马河水清澈无比,于此同时,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失落。
她出来是为了挣大钱的,可是,除了吃顿饭之外,只拿了一百元的打车钱。
真是残酷,你想为雷恩献身,可是,人家并不需要你的身体,这算是一个笑话,可是它却是残酷的笑话。
这个笑话的主人翁是我,是妹妹。是一个把自己的书送给别人的女人。
书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价值吗?不,书是垃圾,书太多了,书真的是垃圾。你把垃圾送人,人家还给你送了香水,已经是不对等交换了。
一路上她就在想究竟跟不跟司机要回零头。因为姐夫的家离这只有三站地,即使是两块钱一公里的出租车顶多也只会用去二十元。那么还有八十块呢?还没到那座大厦,在一片空旷的公路上,她让他停车,并且鼓足勇气要回了那钱。
司机很不情愿,他说:
“像你们这样的人还缺这钱吗?”
“我们是怎样的人?”她反问道。
他一边发动着车,一边大声说:“妓女。”
说完他就开车跑了。
老人与蜻蜓
妹妹的身边有一个放着风筝的老人,正在缓慢地走动着。
老人走得有点吃力,但是在他的喘息中有某种唱歌的意味。她看着他, 觉得自己像一个在春日的午后里走在田野上的少年。
老人看看她,问她在这儿转什么。
她说:“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好吧,那你叫什么?”
她说:“我叫妹妹。”
“妹妹,谁的妹妹?”
她低头想到了姐夫,于是说:“姐姐的妹妹。”
老人说:“谁的姐姐?”
妹妹说:“能反复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肯定不是知识分子。 ”
她又一次用了“知识分子”这个词。
老人手拿着风筝又一次开始微笑,就在那一瞬间,一只蜻蜓从他眼前飞过,他说:“最近有一本书不知道你读过没有?”
妹妹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老人,想立即识别出他还有什么花招。
老人说:“即使我看得出你对书籍不感兴趣,那我也要告诉你,那是《祖宗大词典》。”
妹妹不说话,她看着老人,有些吃惊,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老人竟然想的是跟自己一样的问题。
老人说着,把风筝扯了扯,然后开始跑着抓蜻蜓,他的动作有些可笑,因为他笨拙,他回头说: 我们没有信仰了,可以不信上帝,但是,我们却不可以不信祖宗吧?
妹妹说:“好像不该是一本词典,而应该是一座牌坊,最少也应该是一首交响乐。”
可就在那个时候,风筝的线断了,老人随风筝而走,他活得好象比蜻蜓还要充实。 风吹过来了,里边明显地有着潮湿的青苔味,看来要下雨了,老人的风筝怎么办?会受到祖宗的保护吗?它们肯定没有蜻蜓一样的好运气,蜻蜓的翅膀不会淋湿,而风筝的不行……
妹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离开公路,走向一个辽阔的田野。
她不想回家,因为没有家。
她仰望着苍天,又想起昨晚和姐姐姐夫们讨论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神灵有没有,祖宗存不存在?连出租车司机都叫她妓女。
可是,妓女与祖宗或者神灵是一种什么关系?她想问老人,因为她感到老人懂得很多。
可是,老人与他的风筝一起消失了。
阳光灿烂,天空中偶尔可以看见风筝,还有蜻蜒在飞舞。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风筝和蜻蜒,与老人无关。
楼上的声音
姐姐看了看那瓶香水,喜不自禁。
她说这是名牌,登喜路,知道吗?
妹妹说我不知道。
“这可是世界名牌,像这么一大瓶的,值一千多呢。”
她打开包装,姐姐轻轻朝自己身上按了一下,一股清淡的郁香味立即弥漫过来。
她闻了闻说:“我倒是更喜欢CD这个牌子。”
她有一瓶CD,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生怕妹妹用。现在她又说不喜欢登喜路,那么就不喜欢好了。可是她又把妹妹带进她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她和姐夫的床上,让她听。
妹妹说听什么,姐姐说别说话。
一会从上面的楼板上传来一种声音。
床的咯吱声。那种声音清脆而短促,姐姐说:
“这样的声音每天要响三四次,甚至在夜里我们都会被这声音吵醒,我真想上去敲他们的门,问他们有完没完。”
妹妹又听了听,判断道:“那是一种锉刀在锉着什么的声音。”
姐姐被妹妹的比喻逗笑了。这频率确实很快。
姐姐又说:“你听,你听。”
这时是一个女人的隐隐约约的叫声。
姐姐妹妹一起听这种声音似乎不太合适。
但姐姐丝毫不在意。
妹妹问:“楼上的人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我往他们家塞过一张纸条,因为他们整天放摇滚。这也让人受不了。”
“可是,你们的马勒也让人受不了。”
妹妹猝然地说了这一句,然后嘻笑起来。
姐姐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
“我也要让楼上的那对听马勒,提高他们的素质,别总是粗鲁的摇滚。你听,你听……”
姐姐激动地抓住妹妹的手。她们屏气听着,上面似乎已经到达了最后的冲刺,因为那咯吱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嘎然而止,像突然断了的琴弦。女人的声音却还依然响着。接着有人光脚跳下床。
妹妹说:“他似乎正走向卫生间。”
一直到脚步声停止,姐姐笑着站起来说:
“音乐会结束。”
妹妹走进自己的房间,站立在窗帘边,不禁伸手抚住边沿,似乎上面还留有姐夫的指温。
这个偷窥的男人,他是一个得意而走运的男人,还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呢?
关窗子吗?不行,房间里没有空调,关窗子的话,会闷热死的。
很晚了,姐夫才吹着口哨回来。他手里提着几个大塑料袋。平时这些超市里的一切都是妹妹或是姐姐来操办,然而今天从吃的到用的他都买了,细心到连洗面奶也买了,甚至是夹衣服的夹子。
姐姐看到这么多东西,惊呼着跑去连连亲她丈夫的脖子。而妹妹的目光落在那精致而可爱的夹子上,然后看了姐夫一眼。此时,他正敞开着衣襟,露出浅黑色的咽喉,他的笑脸正和妹妹的碰在一起。那副无拘无束的佯装乐观的样子,足以知道他是了解她的心的,她似乎听他说:你可以用夹子夹住啊。
她连忙低下头去,忽然回忆起前几天她说要搬走时那种不敢抬头的样子。然后和姐姐一起去厨房弄晚饭。实际上,不用怎么费心,许多都是姐夫买回的熟菜。
什么都准备好了,等小仙。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只是吃一点凉菜,喝几口啤酒,她只是看姐姐,而姐夫也是看姐姐,即使是一些必要的话,都只是盯着桌面说。
姐姐说:
“一个男人送了她一瓶登喜路,你没闻到我们身上的味道吗?”
“一个男人?”姐夫把脸转向妹妹。
妹妹说:“最近我倒是交了桃花运,现在有两个男人在追求我呢,一个是老外,还有一个是跟踪者,他的行为有些古怪,但是他精神令人感动。”
姐夫说:“老外?跟踪者?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问:“知道那个跟踪着你的人是什么人嘛?也许不是为了爱,而是恨呢?”
妹妹想到那个青年,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一问,姐姐的话,让她想起了那苍白的脸。
姐夫说:“对,跟踪者是谁?你姐有时说的话是名言,假如是恨呢?”
姐姐饶有兴趣地睁大眼睛盯着她。
姐夫也在等待。
妹妹的脸红了起来,她不能肯定地说他是她的追求者。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妹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沉默着。
姐夫说:“我们在等待,就像他们在等待哥多一样。”
“我只有老实地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反正见了一面之后,在我们那天买车时,他还一直跟踪我。他甚至还来过这座楼。只是那天他戴着墨镜,脸色苍白,但我觉得他是。”妹妹说着,把脸朝向姐姐说,“前些天他一直出现在我们家的楼下,你天天看到的青年就是他。”
姐姐几乎惊叫起来。
姐夫说:“他来这座楼了?你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儿来?”
妹妹说:“我还不能肯定。”
姐夫的脸上明显现出了焦虑。
姐姐看看他,安慰他说:“你没有必要害怕,他是在追她,开始我还以为在追我呢。”
姐姐笑了。
姐夫的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妹妹为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她悄悄地盯了姐夫一眼,他正大口地喝啤酒,然后看了看墙上的钟,焦燥地说:
“这都快八点了,人去哪了?”
说着,他又起身说:
“我去找小仙,我怕出事。家里太乱了,又是跟踪者,又是老外,小仙还老是不回来。”
小仙是在一个网吧里被姐夫找回来的。那时妹妹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睡觉了。朦胧中只听到姐夫的呵斥声以及小仙的“只是聊聊天嘛”之类的反抗声。月光映照着窗帘,窗帘用那几个精美的夹子夹上了。
此后的两天里,四周处于一种平稳的状态。但是妹妹却整夜整夜地仅仅处于朦胧状态。雷恩曾经打过电话来,却也不忙着见面,他真是一个沉着的男人,好像他不急,他只是想说说话。妹妹的心渐渐平静了。
几天过去了,妹妹又一次躺在床上,总觉得似乎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到底是什么?生病了吗?是的,头疼,感冒?姐夫回来也仅仅是坐在一起吃个饭,然后回自己房间,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在早晨偷窥了,男人真的能够克制自己了吗?妹妹不信,姐夫的收敛让她平静,却又让她感到失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第三天里,她已经不夹窗帘了,她把那几个夹子扔到了抽屉里,然后关灯睡觉。可是依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变得痛苦难耐,整个身心有一种彻骨的疼痛。她真的病了。姐姐看她这样,帮她熬了鸡汤。她在喝鸡汤时,甚至不敢看姐姐的脸。因为每次她生病,姐姐都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计较她用了她哪些东西,而是像母亲一样对她奉献出无私的爱。为了报答,她把雷恩送她的“登喜路”香水给她,但是姐姐一再坚持说自己不喜欢这种味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又过了两天,这天晚上,雷恩的电话终于来了。她想不理他,可是她忍不住。对于和雷恩见面的冲动还是超出了她的克制,她吸取教训没有再穿那件内衣,她出门时打扮很仔细,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为男人这么费心,可是她又问自己:女人可以不为男人化妆吗?那这样的女人是什么人呢?不化妆的女人真的会变得可爱吗?好比说在女人的屁股上长了一个瘤子,她可以不穿内裤有意让世人看看吗?她精心画了妆。
这次是约在香格里拉饭店,本来还是在大堂见面,他却让她上二十三层的咖啡厅,她没有听清楚,以为他在第二十三层上开了一间房。她犹豫着不肯去。直到雷恩说上面的咖啡厅比大厅的咖啡厅安静。她上去了,果真是。
他们在临窗的位置上坐下,他向服务小姐点了许多吃的,都是些女人爱吃的甜品。这位服务小姐长得玲珑可爱,所以他的目光不时落在她脸上。这使妹妹想到他之所以要这么多东西,也许就是想跟她多说会话。未了,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他为什么那一天他会选择她。
雷恩穿着一件精致的格呢T恤衫,头发向后拢着,露出一个宽阔的额头。那双蓝色的眼睛在两道金色的眉毛下,茫然地盯着她,对妹妹刚才的问话不懂。妹妹又向他解释,那天大街上有许多女人,而且你也知道北京的漂亮女人像流感一样传染,每天都会滋生出许多,为什么你会挑中我?
他转过眼球,又看了一眼已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小姐,生怕她听到似的。于是妹妹有些怀恨在心,她继续问:“为什么你会挑中我?”
他抽了一口烟,斜着眼睛看着她,半响,他耸耸肩,脸上浮起一层笑,说:“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问为什么的,比如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性商店。”
他看着她,又说:“实际上我已经跟着你很久了。”
妹妹心里猛地一惊,他居然看见我进了一个性商店?她的脸火辣辣的,那个服务小姐在朝她微笑。她想让雷恩难堪一下,却想不到是自己……一种尖锐的不安伸到她的胸膛和嗓子里。她沉吟了片刻,然后问:“我是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专门做这种事情的女人?”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进性商店,是需要?我觉得你那天的样子很可笑,头发全都蓬在头上,眼睛不敢看,慌慌张张地有点像小偷,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在美国,几乎每个女人都有一些塑料器具,我妻子就有,我也帮她买过,这就跟她们吃饭的家伙一样重要,这是一种治疗,你应该大大方方地不慌不忙地像参观博物馆一样地仔仔细细看。”
她狠狠地盯着他,可是他仍然说:
“不过在你这个年纪进性商店有些让人惊讶,过去一般都是中年女人奔向那里,这样就能使男人解放出来,”
他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望了望窗外的夜景,说:“至于我,有时不想直接性交。”
“你说你需要感情?”她立即见缝插针道地想转换话题。
“也不需要。”
“那么你就以那种方式来和女人接触?”
“有时,看电影时,我会挨在一个女孩旁边,只要不吓着她,她一般都愿意接受的。”
“这样是否很快乐?”
“挺快乐的,但是有时也很悲凉。”
“悲凉?”
“当然,电影结束了,马上又得面对现实,一个人站在大街上,看着那么多陌生的面孔,难免有一些伤感。”
妹妹以为她听错了。只见他眯起了眼睛,仿佛知道自己在说谎,于是低头喝咖啡。
“那么,你妻子从来不知道你的事情吗?”
“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他看着她,妹妹从那目光里似乎感觉到自己问的太多了。只听他继续说道:
“就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跟她谈妥了这一点,然后在路上闲走时遇见了你。那天是荒唐了一点,但倒也符合我当时的心境。第二天她和孩子搭飞机回了美国。所以,一切手续待我回去以后就办。”
妹妹沉默着,半响问:
“你爱过她?”
他点点头,又伸手抽出一根烟。
她望着那燃烧的火焰,不知道这是他晚上的第十几根了,他只要烟跟咖啡。他一边吐烟,一边四处张望起来,寻找着刚才点菜的那个女服务员。
妹妹转头向窗外看去。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也许是过了三分钟,雷恩说:
“如果今天晚上你愿意跟我,那么我身上是带着钱的。我有备而来。”
“真的?”妹妹转过头。
“真的。”
“你把我看得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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