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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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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笑著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简直贴切极了!那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将来可能还有不少事要拜托你。”江意也如释重负的笑了,忽地觉得和艾伦把这个话题谈开是完全正确的。
当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反而两个人都更加轻松自在了。
心情愉快的出了电视台,江意没注意到已经进入到下班高峰,还是走进了地铁闸口。可在车厢里被挤得跟沙丁鱼罐头时,他就算是再深切的後悔也没办法了。
头晕、胸闷、恶心。
狭小车厢里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的沈闷,蒸熏得他的大脑一阵阵的发出呕吐的指令,只有紧紧捂著嘴巴才能勉强克制。
等到好不容易下了车,江意再也忍无可忍的冲到垃圾箱旁呕吐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止住了那种恶心,他只剩下一点残余的力气回家了。
可是刚走出地铁口,被突出其来的冷风一吹,他的脑子忽地一片眩晕,整个人迷迷糊糊,跟软面条似的就倒了过去。脑子虽然还清醒著,但眼睛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暗中负责保护他的安保大惊失色,正想冲过来,路过的一辆小轿车突然停下了,有个年轻人跳了下来,诧异的喊著江意的名字,把他扶上了车。
这是熟人吗?那应该没事吧?安保犹豫著给逄燚打了个电话,最後只来得及记住那个车牌号码。
作家的话:
突然之间,身边的友人好象都在纷纷说著要回家过年的消息了,那麽大家还会来看文吗?还是都去忙著走亲访友了?
谢谢依旧来投票的亲,来留言的团子,还有送礼物的小腐蛇和reginalee,不过默默码字的桂花还是需要点动力。要不,偶也放个假?让小意意去安胎?
(12鲜币)追风(现代生子)54
高雅整洁的击剑馆内,两个同样身著白色击剑服的矫健身影正战在一处。旁边坐著几个人,但谁都没有出声,全都专注的盯著比赛,不算太大的剑馆里,只回荡著剑柄格斗时的金属搏击声。
突然,场上交战的左边那人大步出击,而右边那人似是早有预料,往旁边退开小半步,一个横手劈挡,挡开他的剑,瞬间反守为攻,斜刺里刺向他的面罩。
可左边那人身手明显更加灵活,在那人的剑尖触及他的面罩之前,手上的剑尖已经刺向对方暴露出来的大腿。
剑尖上红绿两道光束几乎是同时亮了起来,可明显绿光是比红光亮得更早一些。
右边那人揭开面罩,喘著粗气笑了,“不比了!真是老了,打不赢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即使是被汗透了的一张中年人的脸,依旧英俊潇洒,透著身份特有的尊贵和沈稳。
观众席中,一位腰背笔直,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带著几分客套笑著说,“冼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要不是您有意放水,他们这些小年轻怎麽可能打得过您?”
“嗳!宾之你这话我可不承认,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在别的地方我或许会谦让,可击剑场上再谦让就太没意思了。”冼卫然毫不介意的将手伸向对手,“小子,好样的,晚上一起吃饭。”
对方很快将刚刚摘下面罩的交到拿剑的另一手,腾出手来握著他,“多谢伯父。”
被汗濡湿的眉眼黑得越发纯粹,没有舅舅陈宾之那样成熟的客气,反而透著些青涩的生疏,却更让冼卫然欣赏了。
“这小子真的很不错,没给尉迟家丢脸。晚上在酒桌上,可也不许丢脸哦。”他哈哈笑著,转身去更衣室洗沐了。留下的助手在跟陈宾之确认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後,很快的追随冼卫然而去。
击剑馆里,只剩下三人。
陈宾之这才怒目而视,瞪著满头大汗的尉迟临风,“都跟你说了要注意分寸,把人打败就很有意思吗?”
“叔叔!”陈泓开口替表弟求情,“小风确实已经很注意分寸了,否则不会跟那老头子纠缠这麽久,还只赢他这麽一点点。如果放水放得太厉害,回头人家知道底细,不得更加生气?”
陈宾之怒火稍炽,却仍是很不高兴的训斥著外甥,“当初我就说了不让你拿圣药,你非要拿,眼下事情怎麽办?自己也是这麽大的人了,做事还这麽不牢靠,居然让人抓著把柄闹到冼家来,接下来要怎麽收拾这个烂摊子?”
尉迟临风默默无语,只是低垂著的眉眼显出几分倔强,陈泓急忙把陈宾之往外推,“好啦叔叔,再怎麽生气也让小风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出来挨骂吧。晚上还有饭局,您不也得去准备准备?”
“那你给我看住这小子!”陈宾之横了尉迟临风一眼,却到底是气冲冲的顺著台阶下来了。
等他走了,尉迟临风才抓起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滋润著干渴已久的身体。有一些来不及咽下的,从嘴角溢了出来,和著汗水一起淌下,在皮肤上滑出让人生厌的负担。
象是要把那些烦恼全都甩开一般,忿懑的甩著头,任水珠四溅。
陈泓笑笑的站在一旁,也不管那些溅到自己身上的水和汗珠,只伸手挡著自己宝贝的脸,直等尉迟临风长出一口气,把水杯放下,才问,“好些没有?”
尉迟临风不想说话,只是烦闷的伸开两条长腿坐下了。
陈泓在他旁边坐下,拍拍他的肩,“你别怪叔叔罗嗦,他会骂你也是为了你好,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了。不过我有件事真的不懂,你干嘛还要护著那个出卖你的小子?这种人还要客气什麽?”
尉迟临风终於闷闷的开口了,“再怎麽说,他毕竟是他弟弟,如果犯在我手上,他心里不会好过。”
陈泓笑著叹了口气,“要我说你什麽好?算了,不谈他了。咱们说正经的,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冼家也是怪,明明都知道你和男人在一起了,怎麽还对你这麽有兴趣?那位冼小姐就算对你有点兴趣,但也不至於非你不可吧?你到底给人家灌什麽迷魂汤了?”
听了这话,尉迟临风露出一抹无奈,垂头丧气的闷了好一时,才道,“表哥,求你个事。”
“说吧。”
“舅舅不肯去帮他检查,你帮我去说说。”
陈泓嗤笑,“叔叔正在气头上,你觉得我能有多大面子劝得动他?劝你省省吧,只要他没什麽异常,就按一般孕妇先照顾著,回头等事情摆平,舅舅气消了再说。”
年轻男人流露出一点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无措,懊恼的道,“可我连宝宝到底几个月了,什麽时候生都不知道,怎麽给他准备衣服鞋子?”
陈泓看著表弟的表情,忍俊不禁,“你还挺有点当爹的架式了啊?行啦,这件事我记著了,你赶紧去洗洗,晚上先打足精神应付冼家那老家夥吧。不过,万一冼家大小姐就是认定了你,这事还真挺麻烦的了。”
尉迟临风霍然起身,去更衣室了,那烦燥的心情就是从背影里也能看出来。陈泓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带著几分担忧看著表弟的背影,替他发愁。
家族规矩,一旦动用圣药之人,就一定要为家族利益做出奉献。现在正是红门遇到麻烦,有求於冼家的时候。如果冼寿春一定要嫁给尉迟临风,就算是表弟再不愿意,恐怕也必须屈服。
摇了摇头,反正他陈泓这辈子是肯定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求圣药的。不管是男人女人,谁都不行。
不过让个男人为自己生孩子,也挺有意思的吧?脑子里不知怎麽突然浮现起一张又倔强又无助的脸来,如果让他怀上宝宝……打住!陈泓一阵後怕,出门去了。
洗了个澡,尉迟临风出来想给江意打个电话。今天晚上有饭局,肯定会弄得很晚,就不再影响他休息了。
可是拿起手机时,却发现上面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逄燚的。这是出什麽事了?尉迟临风立即回了过去。
电话一通,对面就是逄燚略带惊慌的声音,“老大,今天江意回家的路上昏倒了,当时安保看他是被熟人接走的,就没过去。但现在我们怎麽查,也查不出他的下落了!”
什麽?心头一跳,手机不觉从手上滑脱,幸而机敏的身手反射性的又及时抓住,才不至於摔了电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语气已经变得十分恐怖,“查不到?怎麽会查不到?”
“当时跟著的人有记住那个车牌号码,可是……可是那个车牌号码没有任何资料显示。”
没有显示的车牌号,可能是问题车辆,也可能是某些特殊机构的车。那麽江意到底给谁带走了?他又怎麽会认得那样的人?他现在还怀著宝宝,万一给人发现,别人会怎麽想?会不会把他当成怪物?万一此事泄露,那又将掀起多麽大的风波?
心头的阴影如蔓延的冰川般迅速扩大,冻得尉迟临风每个毛孔都透著寒气。
作家的话:
看到大家的召唤了,桂花还是会继续更的,只是大家也不要因为过年事多就不来关照哦,否则桂花就没有动力啦!
谢谢小腐蛇,sou156和东风临夜的礼物。嘻嘻~
(16鲜币)追风(现代生子)55
江意又做梦了。
这一回的梦里,不再是他和尉迟临风两个,而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孩子。
孩子的脸上象是蒙著层面纱,让他怎麽也看不清,但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孩子很小,好象才两三岁吧?还没自己的大腿高,但那软软的小手和稚嫩的笑声却让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梦中依旧是在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但已经没有了漫天的黄沙,只有绿绿的草原和无数星星点点的小花。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太阳照到身上是暖融融的,他带著孩子欢快的奔跑,张开五指,任凭风儿从他们指尖滑过。
小家夥笨拙的张开五指,又费力的合拢,似乎想把风儿抓住。
真是个小傻瓜!江意只觉得自己的孩子可爱得不得了,风儿怎麽能抓得住呢?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和孩子一起一遍又一遍试图抓住那飘渺的风。
突然,他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把双手窝起来合拢,这样是不是就能抓住一丝风的尾巴?
正想讨好的给孩子看,却蓦地发现,孩子不见了!
霎时间天昏地暗。
天是灰的,云是灰的,草是灰的,阳光是灰的,连花也灰了。铺天盖地的灰霾里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就是找不到他的方向。
孩子!孩子!江意急得也快哭了,心象硬生生被人从中凿出一个大洞,呼呼灌著冷酷的风。
他不知道孩子丢在那里了,但他却有种莫名的绝望,这辈子,他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他不要,不要!
……
“醒醒,醒醒!”
脸上传来的轻微的痛感,让江意沈浸在无比的悲痛中,仿佛被冻得麻木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一点感觉。
费力的睁开眼,他惊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清楚了。
“你梦到什麽了?哭得这麽厉害?”
等脸上的泪水被温柔的拭去,江意看到一张不算太陌生,可也不太熟悉的脸,让他有瞬间的迷惘。
“你是──”
“你不会失忆了吧?还是被穿越了?睁开眼睛,好好想想我是谁。”对面的男孩眨巴著一双异常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著他,那神态象极了正在卖萌的大白猫。
江意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从恶梦中清醒过来的脑子慢慢开始运转,想起来了,“你是……慕容烈?”
“还以为哥哥把我忘了呢?原来还是记得我的呀。我就说嘛,象我这样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年,怎麽可能没人喜欢?”
“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背後,突然出现一个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医生,不满的拿文件夹在慕容烈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去把门关上,如果不能闭上嘴巴老实坐下来,就出去呆著。”
江意愣了,看医生的年龄,明显比慕容烈年长一些,两人面貌也不甚相似,但却奇怪的给人一种违合感,就象是一家子。
文很快,慕容烈就捂著脑袋,皱著那张妖孽般的脸证实了他的猜想。
人“哥!我都几岁了,你还打我的头?我要回去告诉老爸!”
书“你就是长到一百岁,我也还是你哥。就你这样成天嘻嘻哈哈,不负责任的人生态度,老爸早想揍你了。以为自己是超人吗?还妄想拯救地球,也不算算自己有多久没回家了,你怎麽不去拯救外太空?”
屋“我是想去的嘛!可是买不到飞机票,又没外星人来抓我。要不你召唤一下?”
“滚啦!再气我,信不信把你揍成猪头,让爹地也不认识你?”
“爹地脑袋经常脱线啦,他本来就不太认得我,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老爸。”
“你有完没完?没看见这里还有病人吗?”
慕容烈终於被大哥吼得老实下来,去关门了。但他没有出去,而是气鼓鼓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还嘟囔著,“在我朋友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这就是你做大哥的态度吗?”
江意完全给这兄弟俩无厘头的对话弄傻了,这家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不管是哪一家,如果有慕容烈这样的活宝,估计都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做医生的哥哥收起面对妖孽弟弟时的凶恶嘴脸,转过头来对著江意友善一笑,“你好,我是慕容刚,是一名医生,刚才没吓到你吧,我弟弟性格有点古怪,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喂!”慕容烈刚开口抗议,就给哥哥瞪了回去。
慕容刚不跟他罗嗦,转头继续问江意,“你现在完全清醒了吗?知道醒来之前发生什麽事了吗?”
他体贴的把床头靠背摇起合适的角度,方便江意靠著,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水里还格外加了一勺蜂蜜,散发著好闻的淡淡花香,顿时让江意觉得口渴起来。
喝了两口水,整个人舒服多了。再次打量这屋子,好象是一间病房,却布置得很温馨。
“这里是医院?我记得自己在路上晕倒了,是你们救了我?”
“是我,我救了你!”慕容烈坐在沙发上,从哥哥身後露出炫目的笑容,“你要不要以身相许?放心,我大小通吃。”
“慕容烈,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慕容刚的声音奇异的冷静下来,可那只妖孽立即老实下来了,这回连嘟囔也不敢。
再次转过头来,慕容刚依旧是斯文儒雅的医生。可江意突然觉得,搞不好这兄弟俩都有变脸的基因,只是一个正常点,一个夸张点。
“虽然我弟弟的话有些夸张,不过这件事是真的。”名叫慕容刚的医生温和的注视著江意的眼睛,委婉的问,“你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江意微哽,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毕竟他到底有没有宝宝,只是听尉迟临风在说,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这样的态度,很快让对面的医生明白过来。
“你不用担心。”慕容刚在床边坐下,摘下胸牌递给他看得清楚,“我是医生,还是研究特殊生殖以及遗传方面的医生,这次来欧洲是来开一个专题会议。因为我弟弟把你带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异样,所以我对你的身体作了个小小检查。很抱歉触犯了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愿意留下的话,随时可以离开。但这里有份病历,还请你先看一看。”
不得不说,他自然亲切的态度极大的缓解了江意的尴尬。打开面前的文件夹,赫然看到一张彩超的图片。
那一团花花绿绿的影像旁边,用中英文清楚的标明,“胎儿约为3。7…3。8cm,发育正常,妊娠约为9…10周。”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了,可真正看到这行字,还是让江意脑子空白了一瞬,再看旁边那团影像,他忽地明白过来,吞了吞唾沫才艰难的问,“这个……就是他?”
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慕容刚也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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