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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月而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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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救急的入口处进去,在写着救急门诊的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请在这里等一会儿”护士对山田说完离开了。留山田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对面有点脏的墙。
路彦大概会死,但也有可能得救。但感觉好像还是会死,因为,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
突然想吐,哇!地一口就吐了出来。这几天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只是胃液。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山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要这样坐在这里等着路彦的死讯。他死了,请节哀顺变,这样的话不要听。如果有人那样说,那自己,一定一个个地将他们的喉咙咬断。
但如果真死了,大家一定会这样对自己说。自己必须面对这个现实。不想相信,不想承认,不想待在这个会听到路彦死讯的地方。
山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出了医院。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所以只有沿着大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路彦在这一刻说不定就死了。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强劲的风吹在自己的身上,和服的前摆飘扬着。就像血一样鲜红的内衣,大大地向外翻开。新娘子什么的,路彦这个土老鳖的疯子说过。象他那样的白痴,自己真是没见过。说来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个白痴,裤子被人扒了,吊着个鸡ba,在哭。
一想到过去的事,山田顿时感到空气沉闷得让自己喘不上气来。浑身就像要被四周的空气挤碎了似的,胸口好疼,好疼,好疼……。
拐杖滑了一下,山田倒在了地上。“没事吧?”有人问自己,但也没有回答。
想离开这里,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一个一辈子可以不用知道路彦生死的地方。
不管有没有人对自己说路彦死了,自己都可以认为路彦一直活着。不去想他死的事,不看他死后的样子,在自己的心里,他永远活着,永远不会死。走,走……山田支撑着什么站了起来,是那条拐杖。走啊走,但是去哪里呢?这样的自己,又能去哪儿?
啊,发现了!终于发现了适合自己的地方。山田走近了那里,一把拉开了大门。里面一个年轻的警察,听到动静后,猛转身。
山田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枪,放在了桌子上。咣!的一声,沉闷的金属声。和枪一起掏出的子弹,当当当地从桌上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山田正在家庭用品中心选铲雪用的铁锹,就听身后一句,“山田?”好亲切的声音!发音怪怪的日本语。
转身,看见一个长头发漂亮的女人领着个孩子站在那里。女人,“果然是山田!”说着,笑了。
“你是美铃?”
“是啊!你 好吗?”
美铃穿着件看上去很暖和的粉红色的羽绒服,显得胖胖的~
“你家伙,不是被送回中国了吗?”
“又 来了”
对了!美铃一拍巴掌,“这个你先 看会儿”说着就把孩子交给了山田。
“喂!美铃,看会儿是毛意思……”
被交到手上的孩子三岁左右。现在想想,美铃被送回去的时候就怀孕了,这孩子看来就是那时肚子里的,没错了。
是个男孩子,穿着条蓝裤子。仔细一看,跟良太一样的四角形脸。一眼看上去,就不是那种能长成顶天立地男子汉的胚子。
小孩子向上盯着山田看了老半天,慢慢地,一副要哭的脸,撒腿就要跑。
“喂!小子,等下!”
山田追了上去,从身后抓住了孩子抱了起来。小孩子用响彻全店的声音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开始哭了。
“喂,别哭!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周围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山田的身上了。再没有比这更惨的了,要是被当成拐骗犯可怎么办?那家伙到底上哪儿去了?张望着四周,就看见美铃和一个男人向这边跑来。
“老大!”
一只眼睛瞎了,脸有点变了,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
“是我!我是良太啊!”
“你小子,还活着!”
山田激动得,不由分说地对着良太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当然活着了!一只眼睛不行了,但还能干活”
“说的也是啊,你小子,以前最棒的就是身体了”
看见良太熟悉的脸,健康的样子,山田不由得就热泪盈眶了。良太也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地方吧”湿润的眼睛,唏唏唏地抽着自己的大鼻涕。
美铃带着儿子先回去了。山田和良太坐进了附近的一家饮茶店。良太保住了一条命,烧伤的皮肤多次整容,住了将近一年的医院。
出院之后就退了组。在清洁社和便民店打了一年的工,攒了点钱,将在中国的美铃和儿子匡史接了回来。
两人回来后,良太带着母子俩就回了老家。现在和老娘一起,四人生活在一起。
“说到老娘,我真当她已经死了。原本再不想和她发生任何关系。可在我住院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确实不是个值得赞扬的老娘,但却是自己的妈没有办法,现在又在帮我带孩子”
良太挠着自己四角形的头说。他现在是一家弹子房的正社员,美铃也在一家教养文化中心做中国语的老师,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也够四口之家生活的。
“老大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山田服刑期间,除了律师谁也没见过。但良太似乎也知道自己服刑的事。
“大约三个月前”
山田喝了一口咖啡。
“马上就回老家了?”
“没有。我是从上个月起才回老爹家住的”
“老爹?是茂手木组的组长吗?”
“混蛋!”山田骂着,又在桌子底下踹了脚良太。
“是我自己的亲爹家”
“老大在这里有自己的家啊,我还是头次听说”
“是吗”
山田从口袋里取出了烟。
“啊,这里禁烟”
山田切!地一声咂了咂嘴。“禁烟,禁烟哪儿那么容易啊”嘀咕着,只能将烟又收了起来。半年前出狱的山田,最初住在一个小旅馆,但立刻就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身无居所无家可归,还找不到固定的工作。因为年轻,就专门打那种当天就能拿到工钱的短工,赚了点钱,不管怎么着,就想先回老家再说。
自己老爹的家,不管怎么说房子还在,所以山田就先在自己的家里住下了。突然有一天,在门口碰到了自己的叔母。本来就觉得房子里不象一直没人住,挺干净的。直到遇到叔母后才知道,父亲死后;叔母一直说服自己男人没让他把房子卖掉,而且还经常回来打扫。
“老大,最后到底判了多长?”
“三年六个月”
是吗……良太叹息着。违法持枪,好像还有什么其它的罪名,已经记不得了。没有上告,一审下来后就伏法了。
“老大,跟阿彦联络过了吗?”
喉咙里发出咕咚的一声。
“联络,我现在连那家伙在哪儿都不知道。大学毕业了,大概找个活干着呢吧”
手开始抖,赶紧藏进了腿里。
“阿彦,还在东京。在一个叫P的公司里就职,我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高级的会社”
“那家伙,就是脑袋聪明”
呼!地一声,轻轻喘了口气。
“嗯,说来也是啊。那么好的大学毕业出来”
“就是胆儿小点”
“老大你现在这样说阿彦,多冤枉他啊”
良太看着山田的脸,笑了。
“跟阿彦联系一下吧”
山田大大地耸了下肩。
“在那么好的公司里就职,还是不要和我这种有前科的人发生关系的好”
良太愁容满面地苦笑着。
“阿彦根本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从高中的时候起,他不就和我们这些黑社会的做朋友”
“但是变成社会人了,想法说不定会变的”
良太沉默了,山田也看向了窗外。人是会变的。良太已经做回了普通人,而自己也不再做黑社会了。
在监狱里,从那些判了一,二年短刑的小混混的嘴里知道了惣一被枪击的事。是在公寓的房间里。凶手就是从本桥组跳槽到丸山会的早乙女。
保护措施那么严密的公寓里居然也能得手?直到知道了原来本桥组的操盘手也被丸山会收留后,山田就不觉得惣一在公寓里遇害这件事奇怪了。是投靠了丸山会的君嶋,将惣一的性命献给丸山会。
惣一被袭的那天也正是路彦中弹的那天。因为惣一的被袭,终于激化了本桥组和丸山会的矛盾。一直持续了两年的战争,死了六个人。直到中间人的“双叶会”出面用钱摆平了此事。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惣一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丸山会还是本桥组的眼中钉,早晚有一天卷土重来拔了它。
对被破了门,离开东京的山田来说,充满了血腥味儿的黑社会的战争,就像外国发生的事,跟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嘎哒一声,抬头,良太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在了盘子上,两人互望着。
“老大,我不是差点死吗,现在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
良太用手挠着自己的短发。
“孩子也有了……匡史,是美铃给孩子取的名字。意思就是不做坏事,象好孩子一样培养他长大,绝不让他变坏……”
撇开家庭责任不说,男人的良太看上去很幸福。两人开始说美铃做的辣死人不偿命的饭菜,又说山田在监狱里的生活,良太弹子房里难缠的客人……不疼不痒的话题,唠着唠着,太阳就下山了。
良太说要吃晚饭了,两人走出了饮茶店。“上我家吃晚饭去吧”良太邀请着山田,但是被拒绝了。
已经岔开十万八千里了,山田想着良太一定早忘了。没成想,又是一句“……阿彦的事”绕回来了又。
“我呢,现在时不时和阿彦还有联系。我想,阿彦一定在等着老大先联系自己呢”
山田低下了头,看着脚。
“是……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联络他了。你小子,先别把见到我的事告诉路彦啊”
“老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络阿彦啊”
良太的语气,怎么听,好像都有埋怨自己的意思。
“我想和路彦说话的时候,问你不就行了”
“是,也是啊……”
嘴角在嘟囔着。“阿彦……”良太又是一句。
“阿彦现在就住在老大过去的公寓里”
“我的公寓?”
“过去老大在东京时住的公寓。老大进去后,阿彦就把那里租去了”
脸在抽搐。没想,就冲出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阿彦是在那里等你回来,他又不知道你其它的去处”
快点打电话给阿彦吧,良太再三催促着山田,离开了。山田一只手抓着在家庭中心买的铁锹,慢慢腾腾地朝着家走。天气一冷,脚脖子的地方就会疼,因为断过一次,总也好不了了。
本来想趁着天亮把房顶上的雪铲下来,这下,看样子也来不及了。那房子太老了,只要上面积一点雪,就会嘎吱嘎吱地叫。
回到家的山田,将铁锹扔在了院子里。拱进了屋里,拿出了大瓶装的烧酒。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大概是空腹的原因,很快好像就醉了,身体飘飘然,倒下后,看着天花板在转。
突然想起醉酒的老爹,倒在地上的情形。
良太对自己说,“跟路彦联系吧”。山田想,即使自己见到路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联系的时候,又该说些什么呢。差点死的路彦,自从被送进了医院的急救室后自己就再没有见过他的脸。判刑的时候,好像看到旁听席上的森,也只是那么一瞥。没有再申诉,直到自己的判决下来之前,路彦一直都住在医院里。
从律师的嘴里得知,路彦差点死,但还是被救回来了。自己并没有问,是律师主动告诉自己的。虽然高兴得几乎流泪,但再也不想见他了。想看他的脸,但却不想见他。
没有学历,连份象样的工作也没有。有前科的人更难找工作。山田看着揭示板,尝试着开始了替别人打杂帮忙的工作。
最初根本没人找自己。一段时间,靠帮良太的一个朋友搬家每天赚点小钱。慢慢地,小差事开始找上门了。经美铃的介绍,还认识了“外国人老婆会”里的外国人老婆们。帮着那些语言不通的女人买买东西,教教简单的日语。终于紧紧巴巴地过上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
二月,美铃的一个朋友,孩子去东京考大学,请山田陪着一起去。一个中学就在日本的孩子,日语已经非常棒了。十八岁的男孩子,一个人绝对没问题。但做妈妈的不放心,说东京是个可怕的地方,所以就让曾经在东京生活过的山田陪着一起去了。
大学的考场在上野。又不是本桥组的地盘。两天住一晚的事,山田跟着就来了。考试的前一天,和高中生的孩子一起到了东京,先去看了考场,回到旅馆早早地吃了饭,那孩子说了句“我看书”,钻进了屋里就不出来了。
大学的考场在上野。又不是本桥组的地盘。两天住一晚的事,山田跟着就来了。考试的前一天,和高中生的孩子一起到了东京,先去看了考场,回到旅馆早早地吃了饭,那孩子说了句“我看书”,钻进了屋里就不出来了。
山田拿着钱包去了池袋。来之前,美铃委托自己,要在专门的中国食材店里买东西。山田把美铃给自己的单子直接交给了店老板。买完了东西才八点。夜晚才刚刚开始。
想喝酒。但可以一个人静静喝酒的地方却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地方,几乎全是本桥组的地盘,歌舞妓町的那些个酒吧。不想去那里,加上又没钱,就在便民店里买点,回旅馆喝吧,这样想着的山田向着车站走。摇摇摆摆的,突然注意到一个关了门的店铺门上贴着的大海报。
是拳击表演“王国赛”的海报。靠了上去,看着海报上选手的照片,有很多是三年前自己认识的老选手,也有新面孔。比赛的日期竟然就是今天,突然想起来,会场好像就在池袋的一个大礼堂。
山田瞟了眼手表,电视转播的时间已经到了。回到旅馆后大概还能看到个尾巴,朝着车站快跑的山田突然发现了路边的电视,停下了脚步。正好,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拳击表演的现场实况。
山田的眼睛,钉子一样地盯着大型的电视画面。身边,还有几个跟自己一样的人,也站着在看。正打到高潮的时候,电视里突然插进了广告。
“妈的!混蛋!”
“哎,怎么会这样”
听到声音的山田突然心里一沉。转过头,身边站着个长长头发的女人,看清脸的瞬间,山田低低地“啊!”了一声。这个反应,女人……玲香也注意到了身旁的人。
“这不是山田吗?你好吗?”
惣一的女人,夜总会里专门从事SM的玲香。山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啊,好久不见……”
这个女人跟惣一有联系。自己不想再跟她发生任何关系。
“你现在在哪儿呢?”
山田一点点地向后退着。
“对不起玲香。我,已经退组了,所以……”
“啊,是吗!我也跟惣一分了”
玲香可爱地耸着肩。这女人不再跟惣一在一起,那自己的情报就不至于被惣一知道。呼!地一下,放下了心。
“我现在在做白天的工作。看,就是这个”
玲香向山田伸出了右手。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甲上,镶着宝石一样一粒粒小小的东西。
“着色艺术,怎么样?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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