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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着陆的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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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没事儿吧?”门外怎么好像是程瑶的声音?
“她就是血压有点低,应该没什么事儿。”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那她怎么还没醒?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另一个女声急急地问道,好像是周露?
“不会!她根本没受什么伤,内伤外伤都没有!”那个男声停顿了一下,“她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周露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都是空勤人员,前两天才刚刚大体检过!”
“哦!那她应该就是惊吓过度,很快就会醒了。她一醒你们立刻叫我,我再替她做个全身检查。”
“那谢谢你了,医生。”程瑶轻声说。
“别客气。”男声犹豫了一下,“对了,那个男孩的事最好先别告诉她,免得她再受刺激。”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即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是谁轻轻的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听起来竟格外地真切。
林琳睁开眼睛,她想起来了。昨天杨溢来找她了,他以为是林琳报的警,后来石少白救了她,再后来她跟着警察回去的时候便看见杨溢不见了,石少白倒在血泊里,再再后来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林琳面无表情地看着正蹑手蹑脚走进来的程瑶和周露,“他怎么了?”
“你醒了?”她们俩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林琳重复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她俩显然没有思想准备。
“程瑶,快去叫医生。”还是周露先反应过来。
“我问你石少白怎么了!”林琳提高了声调。
“没,没事儿啊。”程瑶笑了,笑得比哭都难看。
林琳一把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起身就要下床,周露一个箭步蹿过来按住她,“林琳,你干什么!”
“我自己去看他。”林琳想甩开周露,可是手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还看他呢!”周露勉强笑笑,“听话,等好点儿了再去。”
“放开我。”林琳冷冷地看着周露。
“林琳,你别这样。”程瑶哭了。
“你哭什么?我去看看他,你们俩拦着我干吗!你们是不是有病!”林琳声音嘶哑地喊道。
程瑶哭得说不出话来。
“林琳,你冷静点儿!”周露使劲儿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冷静什么?他死了?”林琳不挣扎了,呆呆地看着周露。
周露点了点头,眼泪漫过眼眶,在她没来得及卸妆的脸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你骗人!我不信!”林琳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推开周露,跑到门口拉开门冲到走廊上,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石少白,她就顺着走廊往前跑,程瑶和周露追了出来,在后面哭喊着“林琳!林琳!”林琳头也不回更使劲儿地跑着,心想不能被她们抓住,还没找到石少白呢!跑着跑着前面没路了,林琳心想他是不是在楼上呢?转身顺着楼梯就往上跑,楼上没有就再上一层,还是没有就再往上找,后来跑不动了就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程瑶和周露也不拦她了,只是流着泪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无路可走也没有楼梯可以上了,林琳茫然地看着四周,“石少白!你在哪儿啊?你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你快出来啊,我们去看樱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程瑶和周露的抽泣声,林琳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你别生气了,我陪你去看樱花还不行吗,我们拉过勾的,我没忘!我们还要去拜南海观音,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四周还是没有声音,林琳突然想起来,我真傻,找他干什么,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他一向是随传随到的啊。可是身上没有手机,林琳急了,扶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想说你们俩谁带电话了,可是眼前一黑,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石少白死了,被一柄五寸长的匕首刺穿了肝脏,送到医院的时候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当晚杨溢就在西郊的一个居民区里被捕,衣服上还沾着石少白的血迹,他承认了石少白是他杀的,用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
据公安局的江队长说,那天晚上是石少白打电话报的警,报完警以后他大概是一直跟在杨溢和林琳后面的,后来他伺机扑掉了杨溢手中的枪,可没想到杨溢的枪飞掉了却还随身携带着一把匕首,结果搏斗中被杨溢拔出匕首刺穿了肝脏。但是有一点江队长弄错了,他以为石少白是无意中撞见杨溢绑走林琳的,可是林琳知道不是,她后来查了一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石少白的,也就是说她和杨溢对峙的时候手插在兜里慌乱中拨的是石少白的号码,石少白显然是在电话里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才又折回来的,报了警以后就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后来看到杨溢让林琳上了车马上就要开车走了,而公安局的人还没到,他才情急之下冒险扑倒杨溢的。
林琳自从那天醒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医生说她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再留院观察几天,她就坐在那里整天呆呆地看着窗外。后来程瑶对她说,“林琳,明天石少白就火化了,你,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林琳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呆呆地看着窗外,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石少白的父母都来了,准备在西安火化然后再把他的骨灰带回上海去安葬。火化的那天,程瑶和周露一直在医院陪着林琳,她们怕她出什么事,可是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几点了?”林琳突然开口了,几天没说话嗓子有些干涩。
程瑶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看了看表,“十点。呃,差五分十点。”
“你说医院这帮人是不是弄错了?他们其实挺糊涂的,前几天我还看见电视上演的医院把人家两家的孩子都给抱错了。”林琳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程瑶不解地看着她。
“真的,上回我起风疹他们不是还给我打错药了吗,发现的时候我都神志不清了,周露,你忘了吗?你当时还跟那个护士吵了一架呢!”林琳又转头问周露。
周露不说话,担心地看着她。
“你说医院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总是那么糊涂。”林琳喃喃自语。
“林琳,你醒醒吧!医院没搞错,石少白死了!今天就火化了!”周露大声说道。程瑶拉了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没亲眼看到一切就都不算数,你就可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骗自己!林琳,你醒醒吧!你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周露满脸泪水。
林琳呆呆地看着周露,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拭掉她腮边的泪水,“陪我去看看他吧。”
火葬场的外面停了长长的一条车龙,林琳她们三人下车的时候,高高的烟囱里冒出最后一缕青烟,一行人从院子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西装,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威严的国字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悲恸,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石少白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林琳压抑了几天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你是林琳?”走在男人身边那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女人朝着林琳走过来。
林琳点点头,石少白长得像他妈妈,一眼便能看出来。
“少白常常提起你。”他妈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掩饰不住彻骨的哀痛。
看到了她手上捧着的雕工精美的紫檀木小盒子,林琳彻底崩溃了,她不能相信石少白已经死了,他的音容笑貌还宛在眼前,过去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还清楚地记得石少白骑着他那辆山地车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她的样子,记得他哈哈大笑地拉着她狂奔留下身后冲天而起的鸽群,记得他举着可乐坐在灯火通明的旋转木马上,记得他们在嘉陵江上并肩看夜景,记得他们俩无数次或笑闹或争吵地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记得那晚吃饭时他撅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就这么变成了一缕青烟?一抔黄土?亦或是这个小盒子中的一堆飞灰?她不能相信。
“这是在少白钱包里发现的。”石少白的妈妈拿出一张贴纸。
林琳只看了一眼便被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贴纸上的宝宝小嘴微微地张着,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是她和石少白在重庆照的,石少白一直放在钱包里。
“这孩子是真的吗?”他妈妈颤抖着问。
林琳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怎么看都像真的,你看他的眼睛,跟少白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妈妈叹了口气,轻声地自言自语着。
三十五
石少白猜对了,程昱的案子果然是有人在捞他,所以才由死刑判成了死缓,但杨溢便没那么好运了。杨溢的案子审讯的异常迅速,死刑,立即执行,没有任何枝节。
执刑前,虹姐去看了杨溢,她说,“我已经尽力了,但你实在不该杀了石少白的,他家世背景显赫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没人能把你捞出来,也没人敢把你捞出来。”
杨溢一脸漠然。
“你爸我会帮你照顾的,老头子还不知道你的事,我让你表哥跟他说你出国了没来得及告诉他,给他拿了十万块钱让他先花着。老头子没怀疑,但是气得够呛,说你出国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他打个招呼。我跟你表哥他们说了,先尽量瞒着他,能瞒多久是多久,老头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
杨溢的眼里闪着泪花,“谢谢你。”
“谢什么,我的钱也是你给的。”虹姐淡然一笑。
“你不恨我?”
“不恨。”虹姐摇摇头,“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嫁一次人,干了那行还能上岸的也不多,有好结局的就更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也没亏待过我,我知足了。”
杨溢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走了,你多保重,想到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就告诉我,我尽量帮你办。”虹姐站了起来。
“齐虹!”虹姐转身要走的时候杨溢叫住了她,“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警告过他,你要小心!”
“放心吧,我早换宠物了!想骗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早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了,无非就是解解闷儿。”
“你,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杨溢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虹姐缓缓转过身,“你还不知道吧,是你那个弹钢琴的小女朋友报的警,程昱那次是,你这次也是。你不该让她知道你用假名字买的那几套房子的地址。”
杨溢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
“是真的!前天开的特大制毒贩毒案表彰大会上,就是她领走了悬赏的四十万奖金,你值二十万,程昱二十万。”
杨溢被枪决以后,虹姐还来看过林琳和程瑶,她现在生活得不错,她跟杨溢离婚的时候杨溢给了她一大笔钱,后来杨溢出事了,但由于他们早就离婚了所以也没有对分给虹姐的财产进行追缴。她自己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美容院,她人脉广、手腕高,店里每天客似云来。林琳和程瑶终于知道了,原来捞程昱的人就是她,是她托关系花钱地上下打点才救了程昱一命。她说,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他们是干什么的,这么多年来她只是不闻不问罢了,当初她跟杨溢刚结婚的时候的确过了一段苦日子,那时杨溢刚毕业挣不了几个钱,杨溢他爸又不许他们俩进家门,他们每个月的吃穿住行都要靠着杨溢那几百块钱工资,而她是吃惯了花惯了的人,根本挨不了苦,就跟杨溢商量着想再回夜总会上班,可杨溢大发脾气死活不肯,她当时心里是感动的,觉得总算没有跟错这个男人。后来杨溢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认识了老黑,她心里一惊,老黑她是认识的,是以前她们夜总会的常客,做什么的不清楚,但是出手阔绰,据说经常往返于中国和缅甸之间,可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后来,他们的生活就越来越好,杨溢和程昱还开了一个食品公司,他们有钱了,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她就更不想管这钱是怎么来的了,对他们的事情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从来不问,这个世界上只有有钱和没钱之分,而不存在黑钱和白钱之分。
程瑶听完以后,叹了口气,呆呆地出神。而林琳根本就没反应,就像听了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样,擦完了桌子还给花瓶里的百合换了点水。
石少白死了以后,林琳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果说以前的她像只蜗牛,受了伤便缩到壳里独自舔伤口,那么现在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那只蜗牛的空壳,没有生命的空壳。
她总觉得石少白不是真的走了,他还会回来的。也许哪天走在街上还会遇见他,就像以前那样,带着酷酷的大墨镜骑着他那辆山地车“吱”地一声停在她的面前,又或许哪天走到楼前的时候他又会突然从台阶上跳下来,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石少白始终没有再出现。
后来林琳又飞了一次三亚,休息的那天她一个人去了南山寺,南海观音像已经开过光了,去进香朝拜的人络绎不绝,林琳远远地看着栩栩如生的观音像飘然伫立在海上,她摘掉墨镜轻声说道,“少白,你看见了吗?”
下山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求签亭,林琳又求了支签,打开一看,“云在青天水在瓶”,林琳愣了。那人又问要解签吗?林琳反问道,你们这儿的签文都是一样的吗?那人说当然不是了,这里有一百零八支签,每支都不一样,很灵的!林琳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摇摇头,不用解了
从南山寺出来她又去了天涯海角,原来所谓的“天涯海角”只不过就是两块大石头,一块上面写着“天涯”,一块上面写着“海角”。林琳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名叫“天涯”的石头喃喃自语着,“我在天涯,可是你在哪儿呢?”
下午她去了蜈支洲岛,石少白没骗她,海岛上风景宜人,岛上长满了野菠萝、野芒果和好多美丽的热带植物,沙滩上是金黄色的细沙,海水比亚龙湾还要碧蓝澄澈,极目远眺,远处的海水墨蓝墨蓝的,就像矢车菊的花瓣。
从三亚回来她又飞了一班东京过夜。
傍晚的时候林琳走出酒店,外面下着小雨,她没有拿伞,顺着小路往前走去。今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晚,到了四月下旬樱花居然还在开。
日本到处都是樱花树,高大的樱树上一簇簇水粉色的樱花开满枝头,抬头看去,遮天蔽日。一阵微风过后,水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了一地。
林琳走过去缓缓地伸出手,花瓣便轻轻地落在她的手心里,她仰起头,花瓣便轻柔地落在她的脸庞上。多么美丽的樱花啊,樱花飘落了还可以感觉可以触摸,可是那个像樱花一样烂漫的少年却再也无处寻觅了。
她闭上眼,任由眼泪和樱花一起飘落。
又一阵微风吹过,樱花洋洋洒洒地落了她一头一身。
三十六
林琳终于知道,石少白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不是愚人节那天的玩笑,如果非要说是玩笑,那么也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一直以来,她自作聪明,她自命清高,她总是钻牛角尖地纠缠在和程昱的过去中,她对石少白的真心视而不见。可是当有一天石少白真的离她远去的时候,她却蓦然发现,原来石少白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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