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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季风飘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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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田真寻得一个机会,向姐姐坦诚布公,用坚定决绝的口气表达自己的决心。这笔学费在他这个家,依目前形势是困难重重,但姐——一个发财而归的富女人,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替他解决掉的。
“田真,你怎么听不进去,等娱乐城开业了来帮你姐夫,等于是帮你姐呀,你不愿意,还是嫌爸妈累不够?”
姐姐的规劝并不能动摇田真的决心,他几乎跪下肯求:“姐,我什么意思也不是,只想再复读这一年,这一年后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认命,我听你的。姐,你就帮帮我,你看,咱家就你和我,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如果你不帮我,还有谁帮我……姐,你就帮我吧,只这一次啊,姐……”
他被自己感动了,他从没求过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但他求的就是亲人,因为是亲人,血浓于水啊,他不会因此感到多么卑贱。
也许是他掏心掘肺的话打动了姐姐,或者只是一个有利的周围环境助了他成功。不管何种也许,他说服了姐姐,顺利地领取了那张入校门票。
万事俱备,不欠东风,他要乘风破浪。
33,出租楼的梦
33,出租楼的梦
一条偏僻小街,街尾有幢出租楼,楼里的租民杂七杂八,分不清谁是谁,在干哪项工作,唯一可知,楼上楼下的租民不分昼夜的都忙各自的活。楼上息声灭火了,楼下仍声杂灯晃,即使半夜三更城市都静下来了,这幢楼仍有嘈杂声,仿佛夜里出洞觅食的老鼠,嗞嗞叽叽呼朋引伴。
夜半时分,从二楼某房传出一声尖叫,粗野而深沉,夜晚尖叫,不是遇着有人抢劫,就是看见了恐怖的场面。时间过去几分钟,除了几个有灯的窗户突然消失陷入黑暗,只有少数的门开了开,然后怕冷似的急着关掉,间或有咒骂声传出来。可想尖叫纯属无病呻吟,它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咳嗽。
凌晨,田真疲惫地醒来,心有余悸。昨晚他做了梦,一个震撼他灵魂的梦,他吓着了,害怕、恐惧,他想逃出一个天大地大的围笼,他逃跑地醒来,终于驱走了梦魔,然而一声尖叫响彻耳际。他惊慌起来,四处寻找“尖叫”,当他摸着自己火热干燥的咽喉时,目瞪口呆了。
他冷汗涔涔,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这间褊狭的房间,待他确信现实是如此风平浪静,立刻松劲,倒下去了。
“我……是怎么了?”田真再次从床上爬起来,梦中的零星片段尚停留脑中,他问自己。直到出门,他的状态才稍稍好转,脸有点苍白,眼睛失去光亮。
田真重新复读后,没有再入住宿舍,他租了间房,租赁费十分便宜。当他重新坐在教室,入眼的都是豆蔻年华,青涩模样的男女生,他第一次觉得与他们鸿沟的距离。每每照镜,他感觉自己的面容完全失去青春光彩,忧郁的平淡表情和沉默的自卑,共同射出一种苍老。他与同学们再谈不到一块,加上有“案”底,他彻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旁听生。老师甚至不在他的作业本上留下任何印迹,他有次把发表过的一篇文章呈交上去,退下来的时候,丝毫无“损”,考试总不能不管他吧,他的分数是三千年不改旧模样,但当他就一些疑问与同学们核对审察后,发现自己受到了歧视,同是一题,别人能得10分,他只能得8分。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是,既然这样做了,就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你们终会看到那一天!”他对自己和那个“你们”说。
他出去租了房,过起了隔绝的生活,实现了“二点一线”。对外,他宣称城里某个角落住着他的一个亲戚,没人会去刻意调查他,他不是罪犯,不是恐怖分子,他安安分分,稳稳当当,用不是准学生的身份求学。一个念书的学生租房上学,想象里他非是富家子弟,他呢,守着的却是空虚,苦涩,唯一的经济来源是他的姐姐,或许他曾打过零工。这些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他不喜欢这条街,认为环境卫生差,聚集的人很杂,不适合他一个学生。可是全城只有这条街房租最贱。他选择了这里,反正他不是长期居住,只求栖身,迁就着过吧。
曾几何时,他与梦为伴,好梦恶梦层出不穷找上他,搅得他没有一个安宁的夜晚,虽然“梦,不仅仅是对现实生活的折射,同时也是对未来生活的精确预言”,似乎一语中的,已成真理,但超产量的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梦有着软弱意志的威力。他住进去当晚就失眠,这不奇怪,在新环境里,谁不犯犯水土不服的毛病。可他几乎是每晚与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力量纠缠。他的睡很昏很迷幻,又清晰着感觉,点点疲乏犹如降下的薄雾,最终,一个梦潜进睡里,营造出一幕幕逼真的大屠杀。睡,仿佛是一锅被煮烂的稠粥,他在锅里被搅得神精衰弱,四分五裂。
每到夜晚,楼上楼下飘荡着炒菜味儿,狂躁的音乐,喝叱打骂,还有跑着走的脚步声,忽尔不知是谁“啊啊哈哈”的大叫大嚷。独守陋室的田真在听惯这些七荤八素后,倒理直气壮跟着大嚷两声单身情歌。他只担心从此与梦纠缠。所以他坚决抵制梦的再现,不管是什么样的梦。他的办法是让自己累,最好倒头就睡,梦再凶悍亦找不到睡的缝。
不久,这幢杂居楼便漏出一些怪异的迹象。
34,这是座怪楼
34,这是座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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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居楼共三层,想来住户不少,每天上上下下的人登得水泥楼梯噔噔的响,早上和晚上,这种声音密集,它似乎严格遵守上下班的定律。深夜却踏踏的响,或清脆悠远的“咝—嗒—”,听着听着,忽一下就没了,像从人间蒸发了。有时则像有匹马跑在楼里,马蹄声全楼听得见,而竟没有一个人听见似的,听着马蹄声远去,怀疑那匹马是否跑上了楼顶。
最恼人是上厕所,一层楼只一个公厕,离公厕近的居民,开门就占了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尿得痛快,出来后会大大伸个懒腰。较远的居民,得做好以下准备:找卫生纸、开门、跑步。若是晚上,就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到了公厕口,里面黑灯瞎火,摸着路进去,虽是条熟路,也大意不得,因为曾有人与地上的一盘肉蜷蛇(屎)“亲吻”过,次日说起这事,好些居民拿他当笑柄,说你咋不点个火。他说急了,忘了。还有过这事,有个先到的人正蹲着排便,另一个人摸路进去,他不知有没有人,便朝先到的那人那个位置摸去,先到的那人早已平心静气享受,觉察到有人进来,就摸出打火机,当黑黑的公厕突然冒出一团火,摸路的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一晚上都神情紧张。后来说起这事,吓着的那人说,他正看恐怖片呢,疑心撞了鬼火,那泡尿他用盆装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端进公厕倒掉。
男人上厕所快捷,女人则麻烦透顶,女人那半边厕所同样黑灯瞎火,由于它的进口朝楼梯内的居民户,就少了扇窗户,里面的尿味聚积不散,只要从进口经过,那股叫人窒息的味儿就特别恋人。楼上有个被称为花花公子的男人,每经过每闻着这味,总伸长脖子朝公厕里张望,别人躲之不及,他闻之不厌,还说这是女人味,女人的尿愈臭,说明女人味愈浓。有次花花公子停在女厕进口,朝里望,他听见里面嘘嘘的声音,就入神般钉在那里,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妇人,见一个男人站在厕所门口张望,像被偷窥了,既羞又气。花花公子逢人便说,刚才听了场免费莫扎特。花花公子还有晚上守女厕的习惯,好几次吓坏了人,因此常被人罚巴掌。
对面的一户人家,日子过得很火红似的,每到吃饭时间,天燃气就冒起一团大火,一口小锅里或炒或煮或煎,尽是地道的家常小菜。每天中午和晚上,从对面散发出的香味不知吸引了多少居民,都向那口锅投去贪婪的目光,都向那站一旁制作美味的妇人投去奢恋的眼色。这户人家刚好三口,标准的小康型,男人三十多岁,小孩子大约三岁,够可爱,女人顶多三十,不算美,但能做手好饭菜。听打入这户人家内部去的人叙述,那男人和女人没结婚,只是愿意过日子,问女人的菜怎样,答说有她就等于天天进馆子。这一传说,楼里许多单身或有家室的男人都动了心,动心归动心,人家早已名花有主,并已结果,可偏偏有人打着婚烟法的旗号叫嚣。有人趁那家男主人不在时,常去与女主人唠叨家常,一来二去,就熟了,日日前推,终于有一天,男主人发现女人爱打扮了……
后来,反正两个鸡蛋顶嘴,要么玉石俱焚,要么毫发无伤。
周婆婆住一楼,单人单户,乍看下,倍觉凄凉,让人怜悯,其实呀,她有的是钱,儿子女儿全在单位机关工作,孙子个个大学生,听说各处都有房子。人们不懂这老太婆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居然愿意住这破楼房。周婆婆天天都要烧一壶茶,那只茶壶是老古董,上火快,易储茶,颇受周婆婆眷顾,隔天就要擦一次。奇怪的是,周婆婆从不喝茶,那她烧茶干嘛?疯啦。楼里还有几个岁数相当的老婆子,经常与周婆婆坐一堆摆龙门阵,周婆婆善谈,话题总离不开她的后嗣,一个个褒赞,别人就说,既然你的儿子这么好,有钱,你咋不去颐养天年,做太上老。周婆婆说自个命贱,过不来好日子,像这样不挺好。别人一点不明白,周婆婆却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照着那样过下去。
三楼住着一个单身男人,经常神出鬼没,别人躺下休息,他出门去,别人上班了,他喘着气回来,似乎过着颠倒的生活,他的房间永远紧闭着,看不见有亮光的时候。他从不与人交往,独来独往,当然,像他那样的作息规律,的确很少碰上什么人。这样的人不受人关注,像不生存于世。
左邻右舍经常传播不为人知的消息,说二楼吧,也许三楼吧,有个男人花天酒地,隔三差五就带女人回来,有的四十岁了,可以当他妈,有的还是未成年呢,有的丑,有的漂亮,经常从她房里传出女人的叫闹声。好多次带女人回来都给别人撞见,随便问问,他回答说是妹呗,有时支吾的过去,其实谁管你干啥,不过打声招呼。这男人多半近了半夜才回来,早上十点都不起床,从没见他九点或八点开过门,也从没见他吃过早餐。
楼里还住着一些捡破烂的,某天一个捡破烂的捡到一块金表,卖了好些钱,不多时又捡了金戒指,好运总跟随他似的,他成了捡破烂的标准模范,人人向他学习,捡破烂捡到他那程度,这城市只怕富人末日到了。捡破烂的人有增不减,先是一两个,后来楼里就有达十个以上的捡破烂族了。他们最想捡的是闪光的东西,让人疑心金子摆眼前,最不想捡的是食品袋,残余的食品味伤人自尊又折磨人。
后来,擦皮鞋的住进来了,卖水果、卖快餐的等等都住进来了,后来又走了,后来一些同样的或不同样的人又住进来了,如此往返循环……
田真一天天看清了这幢楼,他奇怪自己怎么和这些三教九流住在同一屋檐下,——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也许生活的一面本质,城市的一面真实是这样吧。
田真感觉着。
35,是你呀
35,是你呀
刚出校门,田真感觉左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时回不过神来。
拍他的是个喜笑颜开的女孩,长得玲珑可爱,头发金黄灿烂,穿着古怪俏皮,像从天上掉下来的芭比娃娃。
“哎,呀,不认识啦。”女孩扬开手,指尖上的七彩颜色犹如一只只幼小的蝴蝶。
“你是……”田真快速启动搜索系统,看记忆里有无此人的记录。
“田马屁,田奴,天真!”
“噢,是你呀,付小霞。”田真受到启发,锁定记忆的一个片段,古今对照,准确无误。
“真有你的呵,才这点时间不见就不认得人家了,要是五年六年,不知心头装着啥货。”付小霞嘟嘴怨叨。
“差不多快两年,还短?我可混得慢慢长长。”
“听说你复读重考,”付小霞边走边说,“你是死脑筋呀,干吗不走后门读个普大,非钻牛角尖上名牌。”
“说得倒轻松,像我们农村娃,做什么都很困难啊。”田真深有感触。
“傻里叭叽,找我呀,除了重点名牌大学,一般大学,我保证你进得去。”头一昂,满是自信。
田真吹口气:“那你念的是啥学校?”
“我吗?”咯咯一笑,“在国外打发时间,说是上学,实际上贪玩好耍,你没看出来,我还是原来的我,没变,我仍旧绿着眼睛耶。你呢,变了一点。”
“我怎么觉不出我变了?”
“你呀,是300度近视了,我对你这么重要都还要想一阵,经人提醒,瞎着眼呢,下次再近视,看我不揪你耳朵。”说罢佯作揪耳状。
田真马上双手护耳,深怕她付诸实践,要知道昔日的绿眼睛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是跑进耳里的只不过是一串串的快活的笑声。
是夜,绿眼睛邀田真去卡拉OK厅唱歌,说还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儿聚聚,高兴一下。田真从未进过歌厅舞厅,一踏进珠帘掩映的门,仿佛进入另一世界,所见所闻新奇怪异。歌厅很宽大,客桌七零八落摆设,灯光昏黄幽暗,辨不出颜色,舞台大约20平米,适宜一对情侣含情慢步,不利蹦迪跳斗。正前方是一块电影画幕,正在显现歌曲的内容画面。这时,响起的是一首摇滚曲,台下的人吆喝呼啦,恰像歌迷面对明星。
田真随着绿眼睛向一张偏左方向的客桌靠拢,那里已坐了一男一女,瞧那说话的样子,大约不是情侣就是恋人。二人看着他俩来了,忙站起来迎接,女孩一下拉住绿眼睛。
“迷迷丽莎,我们可等你20分钟了,欠信用哟。”
“20分钟算啥,40分钟才对,那次害我一个人在广场站一个小时,我亏得很啦。”
说着落座,田真自然挨着绿眼睛。绿眼睛和那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介绍:
“他是田真。这两位分别是红叶叶、剑客。”
田真向两位问好,依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楚叫剑客的男孩长得高大英俊,是个十足的彼乔林,叫红叶叶的女孩妩媚生姿,穿戴时髦,是个典型的都市潮流派,在这两个人面前,田真觉得黯淡无色,就如同一支派克钢笔与一支地摊货钢笔的比较。
整个聊天过程;绿眼睛充当主角;新古老旧;地北天南无所不包;有时偷偷窃笑;像怕人盗走欢乐;有时毫无顾忌大笑;像怕别人耳聋听不见。田真若呆子;旁听的左右不适;因为没有一句话他是可以大作文章;让他们笑一笑的。
聊到兴头上;两个女孩就牵手上台唱歌。好厉害;第一首就联合呼应”姐姐妹妹站起来”,接着是”广岛之恋”;对两位女生唱词音调的精准;台下人给了热烈的掌声;说是“原音重现”。田真听着哆声哆气的歌声;明知装腔作势的造作;还是附和其他人拍掌;声音却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嗨;不高兴吗?”绿眼睛跑下台;身上散发着一股热气。
田真用茶水沾沾干燥的嘴唇:“不是,你唱得蛮好。” 绿眼睛可不好蒙:“口是心非;瞧你刚才那样;有气无力。”
田真默认下;绿眼睛转动眼珠说:“跟我一起唱一首?”田真向四下看看;在这些高手面前献艺;他嗓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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