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错爱-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永宁猛然怔住。

那个男人,被他父亲刺瞎了一只眼睛,被他父亲抢走了最心爱的女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那个男人,没有成为懦夫。

他也不是。他是正守太尉的儿子,他不要被人瞧不起,不要做个被人欺负了就寻死觅活的软骨头!

狠狠擦了脸,他抬起头来,先前的悲痛强压忍下,余下一股不服输的倔气缠绕眉间。

尹之看了他,也不知该是安慰还是气愤,叹气道:“你可得振作啊。把念头压那麽深,想不明白当然难过。这世上的恩恩怨怨,如果求一死就能化解,那天下人岂不是要死绝?实话跟你说吧,当初在那油商府上十几个男童,活到今天的也就剩我一个。”

永宁说:“你就不恨他?”

“怎麽不恨?恨又不能当饭吃。死了,恨又有什麽用?想来,要不是那老头儿如此变态,我也看不清世态炎凉,也学不会这谋生的本事。”

永宁鄙夷道:“你倒看得开。”

尹之笑了笑,说:“不是我看得开,是没办法。不愿又能怎样?就算逞了一时之快,杀了那可恨的,到头来我又是什麽?你杀他,他杀你,死了就痛快啦?那油老头儿是个恶棍,可他也有亲友子女,他对我们百般下作,他的老婆孩子哪一个又是甘愿受他这样?当初我从他手中逃出来何曾不是一心想要报复,可是当我再看到他,遥遥人群之中,老态龙锺牵著他的孙儿。他虽万恶,他家的小孩子却不曾作恶。我杀了他,他的孙子又该背负怎样的阴影长大?我已经这样了,就算他死,我的过去并不能重来。何况人总要死,替我报了仇的岂不是又因我造孽?如此循环,罪恶何时能够洗清?永宁,你信我一句,天下没有永远的恨。恨人都有原因,原因会化解,仇恨会淡忘。你和虎爷都是被人错待,你们一心执念,加重的只是彼此的宿孽。你爹当初恃才傲物,有心争强铸下大错。虎爷也是错,可他是个有真本事的,是非对错他心里有数。况且作孽的是你爹又不是你,他要你父债子偿,他要惩恶扬善,他不受点良心谴责,你一病倒他能任著曼儿照顾你?就算他是不肯叫你死,你後来好了他怎麽不把你押回苦牢?所以咯,圣人也会犯错,何况他是凡夫俗子。你跟他斗硬,你处处陷在你爹的影子里,怎麽敌得过旁人怨恨?你道自己无辜,那些伤了死了的哪一个又是活该如此?你可别再糊涂。”

永宁听了默不吭声。父亲错了他何尝不知。母亲教导他念善,若遇上仇家不可再错。母亲说的难道不正是尹之这番意思?

父亲错了,灭念也错了,他又该怎麽办?

原谅他?

他做不到。

咬著自己的嘴唇,他的决意此刻竟又犹豫了。

“好啦,你别傻下去。”尹之揉著他的头发笑道:“刚才你也骂得痛快了。这道理我也跟你点明了。你要恨他这不怨你,该骂就骂。不过下次别叫他名字,一来容易招他,二来被人听见了我们可得挨抽。嗯……不如你就叫他小狗子吧,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在骂谁了。”

“小狗子……?”

尹之说:“你不喜欢啊?那死驴子、笨猪头,你爱叫什麽叫什麽。大公鸡也成啊。”

永宁刚刚有些松懈,听他这麽一说有点忍俊不禁。那个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猛将鬼虎在这个男宠口中竟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家畜!这一笑,反倒淡了几分忧郁。

尹之看他笑,忍不住又叹道:“唉,你这小子笑起来倒也蛮好看的,心眼又不坏,你说虎爷那王八蛋怎麽就舍得抽你?他也忒糊涂了。换作别人,得了你还不得像得了宝贝似的天天把你宠著。”说著伸手抚上永宁的下巴。“你这伤可真够窝火。”

永宁一时也没说话,尹之却不放手,忽然凑上脸来在永宁的伤口上舔了下去。

窗外灭念胸中一震,房内永宁已经推开了尹之,大怒道:“你做什麽!”

“哎哎,别激动。看你失魂落魄的就想逗逗你。安慰人啊法子可多,让你高兴也是,让你生气也是。你不开心,我逼著你把不痛快的都发泄出来,这样你也就释怀。”说著又向永宁倾过来。

永宁这边一时还没明白尹之的意思,尹之却已经熟练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你别!不要──”永宁要挣扎,不料尹之竟不松手,也不知使得什麽巧力,居然推不开。

“你乖乖的。”尹之说:“我不会对你怎麽样。你闭上眼睛别看我。”说著手中不停用力。实在也是精於此道,永宁满心厌恶,身体却在撩拨中勃起。

一阵阵快感在体内翻涌,受不了却又摆脱不了,尹之也不碰他其余的地方,只一心一意在他下腹处厮磨。热流在脑中翻滚,不是压迫,却比压迫的更揪心。他牢牢抓住尹之的胳膊,咬牙道:“别再这样,你给我住手!”

尹之也不理他,手一转,敏感的圆际全都概括。永宁腰往回一仰,脚趾都被绷直,再也忍不住这剧烈的摩擦,一下子爆发出来,整个身体都瘫软下去。

“呐,轻松了吧?”尹之笑著甩了甩手,说:“你也别觉得这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儿,男人无非这样。你不欠我什麽,我也不欠你的。就是不想看你一脸郁烦。偶尔帮你放松一下,别让那些阴影缠著你。”

“你──!”永宁握紧了拳头,一时间又骂不出口。

永宁掀过棉被盖住他,拍了拍被盖,说:“别烦,累了就睡,随性而为也是活下去的本事。”末了也不多话,开了门顾自出去。

灭念在门外看著他出来,冷著脸只不开口。

尹之也不跟他寒暄,略略点了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灭念沈声道。

尹之回过身来。

“大人有什麽吩咐?”

“谁叫你对他动手?”

尹之弯起眼睛,脸上露出玩笑的表情,说:“大人不是说过不介意我怎麽教他。若是小奴放肆得罪了您,您见谅。”

灭念满腹疑虑。这尹之倒是个怪人,方才一席话说得真真假假,骂了他又替他脱罪。这样的角色是太守家的书童,实在难以置信。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哎呀!”尹之偏头一笑,“我不就是个玩意儿麽?大人吩咐我做事,我乐意效劳,你们冰释前嫌,我岂不是功劳?”

“你这算是在教他?”

“是。”尹之笑著说:“一个不懂得放松自己的人怎麽能够对人敞开心怀?恕小奴多嘴,您先前对他确实过分。这孩子满心伤口,再给人强迫那就是逼他去死。大人既然舍不得他,何苦又要折磨他。”

“你这话可有意思。我什麽时候舍不得他?”

尹之弯著嘴唇笑道:“小奴失言。我这就走,他就在屋内,要怎麽处罚悉听尊便。”说完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边灭念站在窗下,又看了一眼房内的永宁。那孩子背了身躺在床内,瘦弱的身躯,弱小得像一只初生的羔羊。

他慢慢走到门口,不知为何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一门之隔,里面的是他决意欺辱的少年,外面是施暴泄恨的他。

他可曾做错?

吁了口气,慢慢回想起那个孩子恨他骂他的表情。

地上有颗决明子,伸手捡起来,心中突然有些落魄。

错爱──10

永宁觉得很怪。

桌上放著一瓶活血的药膏,管事亲自拿来的,说是虎爷给他疗伤用。

伤口。手指擦过嘴角,裂口已经愈合了。然而痛却无法遗忘,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无法遗忘。

他这又是什麽意思?伤害了他又来可怜他?就像强暴了他又放开了他?

那个人……是可恨的。杀了父亲,毁了他的家。那个人说他是复仇,父亲死了不是终结,自己活著是替父赎罪。可是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来示好。那个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你这呆子!”尹之从後面弯进来,拿起桌上的药膏就往永宁脸上抹。“他可对你好了,你还不领情。”

永宁别开脸道:“他打的,他又要治,治好了又算什麽?”

“治好了算赎罪。”尹之笑著只管抹他的药。“你真指望虎爷这脾气的会跟人赔礼道歉啊?他是什麽都不会说。纵使说了,你又能当著他的面原谅他?说到底你们之间有积怨,三言两语哪儿能抹得平?他肯让人送药给你就已经是觉悟,你往後慢慢瞧著吧。”

永宁抬眼道:“你怎麽知道他是觉悟?你怎麽肯定这不是他新想出来的手段?”

“唉唉,你这人!”尹之眉一皱,扳住他的脸说:“你可别死心眼儿。我跟你说了,天下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难是难,你别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他是欺负了你,你换个身想想,他又岂是好过的?你还四肢健全、能写会道,你以为当年他就只是丢掉一只眼睛那麽简单?这样他都肯放过你了,你还要他怎麽样?”

永宁默然片刻,低声道:“尹之,有时候我简直觉得你可怕。”

尹之停了手,大惊失色道:“我长这麽俊,你说我可怕?”

永宁说:“不是你的脸,是你说的话。你好像什麽都看得穿。你是他的说客,你说的都是我不想听不愿听的话。可是你说了,我听了。”

尹之说:“这就对啊。我才不是他的说客,我是你的朋友。你当我是朋友才肯听我说话,换作是个说客,还不被你白眼恨死。”

“尹之。”永宁说,“说出来不怕得罪你,过去,我断然想不到会跟你成为朋友。我并不是瞧不起你,只是……只是……这样的我……实在是想不到。”说著嗓子都沙哑了。

尹之拉住他的手说了句“跟我来!”一气将他拉到後山高台上,越过丛落的花树屋舍,一路能看见白线般的大海。

“啊──”

尹之一声大吼,永宁吃了一惊。

尹之回头笑道:“别憋著。不痛快的时候就要懂得发泄。把那些烦人的都喊了,心中再无阻隔也就能够自在。”於是又猛吸了一大口气,大声喊道:“啊──”

永宁也跟著叫道:“啊──”

尹之又高声的再叫道:“啊──”

永宁再大声喊:“啊──”

“啊──”

一声声的大喊,那些被欺凌的记忆被喉咙一点点的逼散出来,化成了风,随浮云飘散。

永宁拱手在嘴边,忽然喊了一声:“娘──”

尹之回头看著他,这孩子却是满眼坚决。

“娘──”永宁对海喊道:“您听见吗?宁儿活著──宁儿会坚强!一定会去找您──”

尹之看著他忽然笑了起来,也对著大海喊道:“那边的王八蛋!老子今儿可偏偏跟你作对了──你可给老子好好等著!”

两个人一阵乱吼,吼完之後筋疲力尽反倒觉得神清气爽。

携了手走下山,小路尽头管事背著手,看了两个只是摇头。

“管爷万福!”尹之笑著就拜。

永宁不吭声,却也没有顶撞。

管爷瞪了一眼两个,沈声道:“青天白日怪叫什麽!罚你们两个去洗茅厕!”

尹之嘻嘻笑道:“得令来!这就去洗!”说完拉著永宁就跑。

茅厕永宁不是没有洗过。刚到都统府上的时候天天被安排著劈柴禾洗茅厕,那时候麻麻木木只觉得是被欺凌,如今尹之跟他在一起反倒像是在游戏。

尹之也不知从哪儿搞来套小厮的衣服,蒙了脸,头上绑著条布巾,拿著大毛刷子一通乱舞,一边指挥著永宁提水搬运。永宁松了心头积郁,此刻行动著倒也显得坦然。

两个忙了一下午,偶有遇上要出恭的,尹之举著刷子冲人就骂:“急不死你!没看老子在忙,一边等著!”

仆从被他骂得摸不著头脑,又见永宁被他呼来喝去,愈发不知道这人是谁,只得憋著另换地方。人一走尹之就哈哈大笑,拿著毛刷当令箭。两个孩子身处污淤竟也自得其乐。末了回去告诉曼儿,三人笑作一团,倒像是姊妹兄弟。

永宁说:“尹之,你先前骂的小顺子到底是什麽人?”

尹之说:“哦,是官府里的小宠。”

永宁不解道:“小宠?也是男宠吗?”

尹之搔搔头道:“其实也不算。不过那小子平日仗著有几分本事对我很是苛刻,自己做错事老赖在我头上,我又斗不过他,真是欺负人!所以我就发明了这招。”

永宁诧异道:“还有你斗不过的?”

尹之却又正经了起来,说:“当然有。我就是个穷人家的野小子,无依无靠,不学著讨老爷们的欢心我都没法活到现在。所以我说了,永宁,天下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电子书,你还活著就是命不该绝,整日愁眉苦脸还不如嬉笑怒骂随性而为。”

曼儿笑道:“尹之,看不出你娇滴滴的还敢对人那麽狂。”

尹之说:“曼儿姐姐你可看错了我,娇滴滴那是扮给老爷们看的,骨子里我可好强。吩咐我洗那茅厕,洗了便是,旁人要想在我洗刷刷的时候进来方便,那可没门儿!”

曼儿见永宁消淡了之前的阴郁,心中欢喜,摸著永宁的头发含笑道:“有朋友陪著,可好些了?”

永宁听了这话也不知欣慰还是悲伤,俯身对曼儿拜了一拜,说:“曼儿姐,多日得你照顾,今生不得回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曼儿叹了一口气:“你别说这糊涂话。能在一起就是有缘,不止尹之和我,灭大人,他也会明白的。”

永宁只不开口。鬼虎,他恨他。可是恨,却又被罪恕煎熬。

错爱──11

从那天起都统府的人对永宁也略有了改变。永宁平时跟著曼儿学琴,一天三个时辰,别的时间管事也开始交派一些新的事务给他。

管事安排他去照看马厩,这是下人们争相羡慕的活儿。都统府是群武首门,府内圈养著各国名驹,灭念最心爱的坐骑烈风也在其中。

烈风是西域进攻给圣上的马王,身材雄壮,遍体黝黑,额前有块菱形白斑,据说也是王者的象征。

圣上把它赐给了沧王,沧王又转送灭念。身为一个将领,得万金美人不若宝剑烈马。可见沧王对灭念的青睐。

灭念对於这匹宝马极其珍爱,轻易不肯叫人接近,往往还要亲自照料。能待在马厩的下人必定是都统大人的心腹,如今管事吩咐永宁去照看,人中一片哗然,却也不敢指手画脚。

照料马匹永宁并不陌生。过去穆家也多马匹,他父亲是正守太尉,马背上起家,他虽然喜好诗书毕竟是个男孩,从小多骑猎,只是比起刀剑更加偏爱通性的马匹。过去父亲曾送过他一匹子马,是匹枣红色的大宛驹,刚满两岁,是他的爱物。他为他取名鸿云,时常牵了它到城外河畔,背靠了杨柳念诗给它听。

家败之时鸿云被个南方的行商买走,他被囚在门廊下,听著马儿嘶鸣,心中悲痛难平。如今得以重拾遗憾,心中略觉安慰。

打扫完厩内的污物又抱了干草去更换,烈风独养在僻静的厩棚里,不与群马亲近反倒显得愈加尊贵。

他忍不住走进两步,有心想要抚摸一下烈风油亮的毛皮。管马的老兵岩爷大声喝止了他的动作。

“小屁伢你不要命了?”

说著赶过来把永宁往旁边一拉,斥道:“这马王天性暴烈,不是它认得的主碰了就是一顿狠踢。你怎敢对它染指?”

他收了手,再看烈风,眼中果真是万般猛烈,後蹄顿在地面跃跃欲起。

岩爷提了一袋黑豆,一边往马槽里加料一边训斥道:“别说是你,就连我养了这畜生六年也不肯容我靠一靠。先前王爷府上,要驯这畜生的人排了老长,哪一个不被这家夥踏作脚底泥?也就虎爷骁勇制住了它。王爷都不得骑,它载著虎爷驰骋沙场,不是个真血性够霸气的爷们它岂能容?天生就是将领的坐骑。”

永宁看著烈风侧腹一道长疤,问:“这是战场上受的伤?”

岩爷摇头道:“是虎爷打的。虎爷首次驯它好不果决,这畜生万般抵抗,旁人都知这是圣上赐的宝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