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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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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诅咒了自己。

灭念,灭掉一切天真的念头,灭掉念川在他心中的影子。他要超越的不是他的哥哥,不是念川,不是任何人,是他自己。

二十年,他做到了什麽?

平了党乱、灭了穆家、得到了不输给父辈的地位,如心所愿血洗了仇恨,然後,对著仇人的儿子泄恨。

多可笑啊,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偏执任性的少年,可是他过去对永宁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个幼稚少年的报复之举。

卑鄙的手段,人渣一样的行径。暴力、羞辱、威胁、企图用身体的屈服毁灭一个人的灵魂。

多可笑啊,自己所不齿的一切都被自己做了出来。禽兽,他憎恨的禽兽,他自己也成为了禽兽之一。

悔悟的时候他忽然有些惊奇,什麽时候自己还留著这样的心?

还像当初少年般的热情。

旁人碰了这个孩子他居然满心恼怒,只是色情的眼神他几乎都忍不住动手的冲动,看著他不快乐他心痛欲绝,看见他受伤他更是怒气难平。

说他糊涂,他怎麽会不明白?

他爱上了穆永宁。

只有这个孩子,跟他一样,失去了快乐,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之後,满身满心的不屈。

同样的灵魂,终究是同样。是冤孽还是彼此吸引?

平乐、南里,快乐的时光,只愿是两个平凡人,单纯的相拥。那样的生活才是属於永宁的。没有阴郁,没有忧烦,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永宁应该过那样的生活。

一切都是因为他。永宁的悲伤来自於他,永宁的痛苦、压抑、创伤全部来自於他。

永宁没有错,如果错了,是他的错!

“月华,永宁我带走了。”灭念握著永宁的手,这一份坚决比过了二十年的执念。“他毕竟是你孩子,我尊重你,告诉你。如果你祝福,我会很感激,如果你反对,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月华看著他,一言不发,那双眼睛里沈浸著一股看不透的幽冥。

错爱──42

永宁被灭念牵在手中,急穿而过的花影树影,急促的脚步,夏夜的凉风,梦幻一般,仿佛又是一次全然的迷失。

抬起头,月在中空,那一夜的月亮很明朗,映得天空一片湛蓝。

月亮,原来是这样美丽的存在。就像镶嵌在绸缎中银色的宝石,织出了一片悠远的空宁。

多少年後他还记住的,是这一眼不忘的美丽夜空。

那个人推开了门,尚未关上热吻已经落在了他脸上。

夜空在他眼前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炙热的呼吸。他的吻是滚烫的,比盛夏的烈日,比火焰更炙热。

灭念抱起永宁,嘴唇不曾离开他的嘴唇,从唇齿到腔壁,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探寻。火热的手指穿入他衣内,从脖子到胸口,一寸一寸粗鲁的探索,在胸前弱小的突起上用力的揉搓。

“门……门……”永宁含糊的嘟囔著。

“别管它!”灭念用力的吻著他,手伸到他腰上轻轻一拉,腰带飘落到门栏上。

“你别这麽……”

“我就这样……”

语言只有一半,下一半总是被嘴唇吞没了去。他们交织了身影,天和地旋转著,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桌椅,哪里是眠床。

桌布被永宁拉得滑下地来,茶杯茶碟稀里哗啦碎落满地,可是听不见,也看不见。

那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紧紧之後,用力扯开了他的衣衫。

牙齿在他胸口咬了下去,一点点零星的痛,魔咒似的,整个身躯都在他的唇齿下颤抖。

口中含住了那个人的手指,轻轻的啃噬,酥麻的,酸胀的,连同心底不停息的渴求,欲罢不能。

那个人的手握住了他,那个人的嘴唇亲吻著他,什麽都是那个人的,什麽都不存在了,余下混乱的心跳。

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炙热的时候居然是空白的一片。为什麽他的身体那麽烫?为什麽他的感觉如此强烈?仿佛是烧红的铁,可是没有痛苦的感觉。

根本不能忍耐的,短短一霎他已在灭念的手中缴械投降。

用力的喘息,呼吸似乎也不是自己的,满眼飞窜的流星,满脑子跳动的焰火。

“永宁……”灭念在他耳边呢喃,牙齿在他耳垂上,一点一点的侵蚀著他。

“别晕过去,永宁,睁开眼睛,看著我……”

他睁开眼睛,灭念的唇落下,敞开的衣服也落下,赤露在两人之间的只有密集的汗水和炙烈的呼吸。

“永宁,你爱我吗?”

他想要说话,嘴唇颤抖著,说出的不是回答,却是呻吟。

“永宁是爱我的。”

他又闭上了眼睛,因为难堪。张开腿袒露自己永远都会难堪,可是,期望。

“永宁,你想要我吗?”

这样的语言他巴不得去死,什麽时候这个人变成了这样?温柔的调情,粗暴的挑逗,可是……可是……多麽甘甜的心悸。

他颤抖著,他说不出话,他不说话,那个人永远只是挑逗,永远都不满足他。

“混……混蛋……”

他模糊的发出了这个声音,灭念在他脖子上咬了下去。

痛了,一下下,舌头滑过,炙热、幽凉,从身到心,莫名的战栗。

“别闭上眼睛,别躲著我,看著我,只看著我……”

呢喃好似催眠,他的眼前有一片雾,看不清,看清了,渐渐的又变得模糊。

“为什麽流泪了?”

他在流泪吗?他不知道。他只是看著这个人,想要看得更清楚,想要感觉得更深刻。

是做梦吧?但愿只是一场梦,不要醒。

“忘川……抱我……”

那个人吻著他,仿佛没有听见。

“忘川……”他连声音也在发抖。“抱我啊,忘川……”

“再等等。”灭念轻声说,“还不够,你太紧张了,我不想伤到你。”

他咬住了牙,那个人的手指在体内厮磨,分不清哪里是渴望,哪里是酸胀。

他扳住灭念的胳膊,用力在脖子上反咬了一口,喘著气低哑的说道:“不准再欺负我。”

挑衅与挑逗同样催情,使坏似的,体内的手指在肆虐。扩开的一霎那,他发出了一声低吟。

身体里忽然空了,空了之後,愈加炙热的贯穿进来。

疼了,是这样的感觉,是这样的激烈又幸福,痛楚又甜蜜的感觉。比过了任何一次,比过了任何时候。

那个人抱起了他,天和地仿佛又在旋转,仿佛是个华丽的万花筒,各种颜色,各种图案,可是此刻黑夜之中,原本什麽都看不见。

他跨坐在这个人身上,被他举著,被他推动著,身上的和身下的,从皮肤到内在,全部都是这个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活络,时间是静止的。

交融的呼吸,淋漓的汗水,就连声音都伴随著同样的节律。

如果他会舞蹈,这一定是一曲最美的舞蹈。亦痴亦醉,亦羞亦狂。疲累了,瘫倒了,那个人抱住他,激烈不减分毫。

“别晕过去……永宁……看著我,陪著我,别自私的一个人晕过去……”

太累了,仿佛手指都不是自己的,可是那个人的声音一遍遍传过来,从遥远的时空,从触不到的星辰中。

“忘川……”他伸出手,灭念牢牢握住。

“我爱你啊,忘川……”

“我知道,我也爱你。”

错爱──43

次日清晨灭念出门,门外是曼儿,看著他只是笑。

他也笑了,低了头轻声说:“曼儿,照顾他好吗?”

曼儿点点头,说:“你别操心了,我知道怎麽做。看见你们开心我也觉得开心。家里有我呢,你安心去上朝。”

“曼儿,”灭念说,“你真是个好姐姐。”

“看看你,”曼儿也说,“这又是什麽傻话?你们好了,一家人和和满满的,我怎麽会不高兴?我说了我也喜欢那孩子。过去你们积怨太深,我是深怕你们熬不过,如今众人都有了归属,难道不是上天保佑?大家平平安安的,这个家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好。”

灭念笑著抚上曼儿的眉头,三瓣桃花早已不在,可是曼儿始终是那个善良的曼儿。有她在,他和永宁也是一种幸运。

曼儿送了灭念出门,刚要回去後院一个婢女来报,说侧门来了个姑子,想要见见她。

是时推行佛教,国中大典往往请用佛事。从皇贵到百姓人家也大多信佛,出家之人喜结善缘,官家时常与僧尼交往,那时候也是一种流行的社际。

曼儿虽不是十成的信徒,一心向善,过去在风月楼时每逢佛节也会跟了信教的女伴前往祈福,此刻有僧尼来结缘,她当然不会拒绝。

请了那比丘尼到旁厅会面,只见是个中年女子,慈眉善目,身上一件青灰布衣,手中挽了一串核桃念珠,气质文娟,与寻常的尼姑倒有不同。

慧慈见了曼儿双手合十,躬身念了一声佛。

曼儿回了礼,命人奉茶,轻声问道:“师太宝刹哪里?今天来有什麽赐教?”

慧慈仔细看了曼儿,心存善念之人自然有柔和的气质,倒是放下了几分心。这才说道:“夫人,贫尼法号慧慈,来自东城外面天王庙。”

曼儿听了略微吃惊,问道:“天王庙?你是……”

慧慈点点头,说:“我出家前是穆家的家眷。”

曼儿惊喜道:“你是永宁的亲属?太好了!永宁之前还去找你,你能来看他,他知道了一定开心,我这就去叫他。”

慧慈说:“不是的,夫人。我今天不是来见永宁。”

曼儿微微一愣,问道:“你不是来看永宁,那是为了什麽?”

慧慈沈了眉,双手紧握了手中佛珠,低声说道:“先前我听说都统大人接走了永宁的母亲……”

是为了月华?曼儿心中隐约泛起一股不祥,轻声道:“月华姐姐就住在府上,师太您是来见她吗?”

慧慈犹豫再三,说道:“出家之人本已渡身世外,贪、嗔、痴三毒务必修除。我本不该多嘴,可是,永宁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这样不顾,佛祖面前我也不能安心。”

曼儿见慧慈双手紧握,似乎有莫大的隐情,一时不解,劝慰道:“慧慈师太您慢慢说,永宁他现在很好,到底是什麽事?”

慧慈却说:“夫人,月华姐她……您能不能劝劝都统大人,别让永宁见他母亲?”

曼儿心中疑惑,问道:“这又是怎麽回事?月华姐姐是永宁的亲娘,哪有不让儿子见母亲的道理?”

慧慈说:“不是不让,是不能啊!”

“这……”曼儿心中一惊,问道:“这是否跟月华姐姐假死有关?”

慧慈慢慢点了头,沈痛片刻,才又低声说道:“您或许也知道,月华姐跟都统大人的过去。”

曼儿点了头。

慧慈说:“月华姐姐命苦,被天风强掳为妾,我比她早到穆家,却不是她的经历。我本是个烟花之人,脱离苦海嫁人为妾是唯一出路,即使是穆天风,我并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想安稳度日过上寻常人的生活。

“二十年前月华被他带回穆家,天风虽然喜欢她,月华姐却是心有所属,又是家恨。月华姐一心不从,穆家时常出乱,他对月华姐也是因爱生恨,轻则辱骂,重则毒打,常常将月华姐折磨得半死不活,囚禁起来不准人照看。

“我那时候背著他去探望,见一个好端端的人儿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心中实在不忍。月华姐寻过好多次短见,命中却不得死。穆天风为人荒唐,可是对家里人也还有几分眷顾,唯独对月华姐姐百般恶待,也是冤孽。後来他恋上个歌妓,这矛盾才慢慢缓解。

“穆家後眷众多,失宠也是常事。我们彼此照料,几年的时光,倒也得了些许安闲。月华姐姐本是个柔弱之人,才华横溢,时常一个人题诗作画,我念过一点书,与她相处也觉得亲近。”

慧慈一声长叹,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书房挂了她的诗画,引得天风又去寻她。穆天风无嗣,月华姐怀了他的孩子,穆家大喜,月华姐却是痛苦欲绝。”

“啊!”曼儿一声惊呼,大概也猜出了慧慈的意思。

慧慈又叹了口气,念了一声佛,这才说道:“永宁……月华姐姐怀了他的时候就不想要他。几次三番想要堕胎,穆天风看得紧,次次不成。也是心急想要孩子,竟把月华姐绑在床上待产。生永宁的时候月华姐实在虚弱,穆天风悔下心愿建了那座天王庙,也不知是否老天可怜她们母子,总算活了下来。

“穆家得了子,天风自然欢欣异常,对月华姐也是一改常态百般照料。可是月华姐姐……实在不能原谅他。我那时候也常宽慰月华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何况永宁那麽可爱,合府上下都对他爱不释手。月华姐姐只是看著这孩子失神。”

慧慈沈吟道:“永宁,是月华姐姐取的名字。本来不是这个‘宁’字,是水边的‘凌’字,月华姐姐的家姓。永心向著凌家,不忘凌家的耻恨。月华姐姐当初就没有把他当作穆家的人。我为这孩子改成了‘宁’字,只期盼过往宁息,家道安宁。

“从那时候开始,月华姐就时常有些异常。天风越对她好,越是对永宁好,她就越是有些古怪。她成天不说话,一个人关在屋里,作画、写字,反反复复只有满树桃花,几句伤词。”

曼儿听了惊道:“你说她写的可是‘看花泪满眼,不共楚王言’?”

慧慈听了这话,默默垂首。

“後来永宁慢慢长大,眉眼间越来越像天风,月华姐却越来越衰弱,几乎都不肯见自己的孩子。”

慧慈沈默了片刻,说道:“永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月华姐姐忽然说想要单独为永宁过个生日,天风也是顾念她们母子,晚宴之前让她们独处。可是月华姐姐……在房内烧了自己的画稿词稿,大火之中拿刀割了自己的腕脉,把血一滴一滴溅到永宁脸上。”

曼儿身子一震,满心惊厥。

慧慈说:“我当时就觉得她要求跟永宁独处有些奇怪,担心之下前去探望,不巧看见这一幕,连忙跑进去抱了永宁出来。下人们要去拉月华姐,她怎麽都不肯出来,後来天风冲进去打昏了她,这才救了下来。

“永宁受了惊吓一直哭不出来,我们好哄歹哄,骗他说是娘亲在给他放烟花,又买了好多烟花放给他看,後来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是月华姐姐完全失了心,伤愈之後冷漠少语,只要一见到永宁立刻变得暴躁不安,几次要伤这孩子。天风怒不可恕,可月华姐毕竟为他生了儿子,也是悔恨,这才把她送到天王庙幽禁起来。那个坟,是为了让永宁忘记他母亲故意造的。过去每年我带永宁去上坟,明明知道他亲娘未死,明明知道月华就在咫尺,可是不能让永宁看见她,更不能让月华看见永宁。”

“夫人,”慧慈说,“月华姐姐这十几年来请了无数大夫,可是这个心结只怕一世也解不开。您要是为了永宁好,记得我说的,别让她娘看见他,更别让他们单独在一起。”

曼儿现在哪儿还有这些顾念,月华就在後院,永宁一个人留在灭念房里。此时此刻,月华和永宁,若要见面简直轻而易举!

错爱──44

曼儿转身疾步走向主居,敲了门,无人回应,一时著急推门进去,屋内竟是空空。带著女侍奔到月华的住处,门开著,里面也是无人。一眼之下曼儿几乎都快瘫倒在地。照顾月华的婢女正在後屋打扫,出来见了她们也不知发生了什麽情况,只是茫然呆立。

曼儿急得大声问道:“凌夫人呢?”

那婢女吓了一跳,颤声回道:“夫人说去院里走走,吩咐不要跟。”

“去了多久?!”

婢女说:“去了有一阵子了。”

曼儿心中默算,从灭念出门到现在,足也有大半个时辰,早上家里人都顾著前厅,灭念又不喜欢居室附近有人,这边更缺了看守,这一下,谁又料到月华会做什麽事?

当下心慌意乱,只怨自己粗心。

“快!”她抓住跟在身边的侍女用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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