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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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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羽也冷冷扭过头,“我以前看错他了,他真的不是个好人。”她默默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爬回来,赶紧滚上来更新。咳咳,这一章狗血还只撒了个开头,后面俺会继续努力撒的,争取撒得均均匀匀,厚薄适中,口感适当……

下周更新时间预告:

周日,周二,周三,周四晚上七到八点之间
(最近俺实在日更得太销魂了,基本每天都是两三点才睡,眼睛充血,眼皮上长了个大疙瘩,一直消不下去,长此以往身体实在吃不消。俺知道,大家追文也不容易,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把这个故事写得好看些,有趣些,速度慢一点的话,请各位大人多包涵。)




25

25、暗优昙,情如袖底风(下) 。。。 
 
 
  盛羽回到傅遥山那间包厢时,厢房内已经人去楼空。
  
  “小二,我请的客人上哪儿了?”她招来小二问道。
  
  “傅公子说带那位姑娘出去走走,叫您不用等他们。”
  
  ………………
  
  盛羽抽抽嘴角,这傅遥山,玩的叫哪出?
  
  她转头看看光溜溜的矮几,忍不住皱眉,“那么多菜,他们全吃光了?!”
  
  “哦,傅公子他们急着走,菜都打赏给了下人。”
  
  盛羽摸着肚子暗自郁闷,为啥就没人想想她还粒米未入呢?
  
  那些菜都是她绞尽脑汁设计的,昨夜在金府的小厨房忙了半宿,因为怕穿帮,还向金粽子一一交代了做法,胡诌的打油诗也让她背熟。可如今,这两人自己不吃也就罢了,竟然连道汤也没给她剩下,着实不懂做人。
  
  “宋公子,那个……傅公子说是你请客,所以,还没结帐。”小二巴巴地瞅着她,笑得一脸乖觉。
  
  靠!为啥这样看我,大爷我像赖帐的人么?咱连叶朝扉那厮的霸王帐都没赖,还会赖你这俩小钱?
  
  盛羽恼怒地瞪了那小二一眼,甩出一锭银子,“菜是我们自备的,这是场地费。”
  
  “谢宋公子。”小二喜滋滋地收下,点头哈腰地笑道:“那小的这就送宋公子出去,宋公子以后记得常来关照。”
  
  “嗯。”
  
  “宋公子这边请。”
  
  “哎,等一下,那个啥,这银子要是有多的,给我弄俩包子,带走。”
  
  “啊?”
  
  ………………
  
  盛羽从楼外楼出来后,一路啃着包子径直去了金府。她在金府一连喝了三壶铁观音,两壶毛尖,跑了十趟茅厕,直等到嘴里发苦脸色发绿,丫鬟们都捂着嘴偷乐了,那位眼角泛红,神情复杂的金大小姐才终于在掌灯时分回了府。
  
  盛羽仔细打量她,旁敲侧击地问:“金小姐可曾用过晚膳?”
  
  金粽子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目光虚虚投到花厅外那株石榴树上,久久凝望。那执着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那棵连花苞都没一朵的石榴树,立刻盯出个开花结果来。
  
  盛羽摸摸下巴,心头一片清明。
  
  她想起下午遇见的叶朝扉,那笔倒霉万分的债,只觉得这世上就没件顺心事儿,胸中一股难言的气闷,一时竟也陪着沉默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样子,金粽子低低叹了声气,轻声道:“无论如何,今日都多谢了。这剩下的三百两谢媒银,就请宋公子代贵行的盛老板收下。这桩媒事到此为止。”
  
  盛羽这回扮成男子见她,只说自己是柳梢头的伙计,老板已定下计策特意安排他前来襄助撮合,是以金粽子并未发现眼前这位俊秀的“宋公子”就是当日那位头插绢花,浓妆艳抹的盛羽盛老板。
  
  金粽子此话一出,盛羽大感意外。看金粽子回来的神情她就已猜到结果,说实话,到了这一步,黄了……倒真是件好事。可没想到的是,到了这一步,金粽子竟还打算把媒银尾款全数给她。
  
  她连忙拒绝,“金小姐,事情没成,不叫我们退你银子都是你为人厚道了,哪里还能再收尾款。就是盛老板,盛老板也不会答应的。”
  
  金粽子摇了摇头,“你一个当差的,怎么敢帮老板做主往外推银子?”
  
  “今日我得偿所愿,终于和傅公子面对面说了几句话,后来他还带了我去游湖,为我弹了一曲《喜相逢》,十分温柔。”
  
  “虽然……虽然到最后他还是拒绝了我,可我不恨他。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
  
  她银盘似的一张满月脸惆怅地皱起来,就像一只白面馒头渐渐进化成一只白面包子。
  
  “盛老板曾对我说,女儿家心里都存着一个梦,她也是女儿身,知道女儿苦,所以愿为天下女子实现美梦。而我心中的美梦,就是能叫他陪我坐一坐,和我说说话,知道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而今,这些都实现了,甚至比我想到的还要好。有了今日这场相聚,有了这把他亲自题诗的扇子,我此生足矣……”
  
  盛羽望着对月伤情的粽子很汗颜……虚假广告害人不浅,好好一只粽子,就这么穷摇了。
  
  金粽子疲惫地挥挥手,丫鬟小芝塞给她一张银票,敛眉垂首,“宋公子请。”却是直接送客了。
  
  ……也许,金粽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独自凄凉吧。
  
  凄凉地回味,凄凉地伤怀,凄凉地告别她藏在内心深处七百多个日夜的少女春心。
  
  凄凉凄凉着,约莫也就凄凉惯了。这个盛羽前世深有体会,死不了人,也就是心上破了个洞,有些空。
  
  她跟着小芝绕出回廊,穿过花园,一直来到金府大门。小芝好心将灯笼送给她,直将她送出门外,这才调头回府。
  
  三月的晚风吹动手上的灯笼,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尾回响。
  
  盛羽转头看了看那扇朱红大门,门楣上黑底描金的“金府”扁额闪闪发亮,依旧如她当日初来时一般富贵逼人。
  
  盛羽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默默拿出那张银票在灯笼中点燃,然后苦着脸,心疼万分地看着那三百两银子化作灰烬。
  
  有些东西,不该拿的就不能拿,即使她再心疼。
  
  回家陪小观说说话,然后睡上一大觉,明天起来再想办法头疼还债的事吧。
  
  盛羽迈开步子,往自家方向走去。
  
  走到巷子口时,忽然一错眼瞧到墙角阴影里停了架马车,黑马黑厢黑车夫,整个儿一黑社会大哥标配。
  
  盛羽脚下缓了缓,那黑漆漆的车帘已被撩开,施施然走下来一个白衣白扇白面皮的钩子眼男人。
  
  那男人摇着扇子眯眼轻笑,钩子眼在迷离的夜色下闪着异光,“逐笙,为兄等你多时,专程来谢你今日的大媒。”
  
  盛羽沉默片刻,很诚恳地道:“傅兄,这黑天瞎地的,你这副黑白无常的行头委实太惊悚。吓到人还好,万一引得飘浮不定的孤魂野鬼以为傅兄是自己人,上赶着贴上来要与你亲近亲近,那可相当不妙。”
  
  一阵夜风适时吹来,马车靠近的墙角有个狗洞,风一灌,那狗洞便呜呜作响,如婴孩的啼哭。傅遥山嘴巴虽然还咧着,脸上却已变色。
  
  盛羽望了望天,又道:“而且,傅兄啊,这才三月天,晚上还凉得很,未免染上风寒,你这随时随地摇扇子的习惯可得好好改改。”
  
  傅遥山僵了一僵,终于再笑不出来。他狠狠瞪盛羽一眼,刷地一声合上扇子,“上车!”
  
  啧,这就生气了?真开不起玩笑。
  
  盛羽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傅遥山不耐烦,“去了你就知道。”
  
  “可我肚子饿了。”
  
  “我请你吃饭!”
  
  “我更想回家睡觉。”盛羽捂嘴打了个呵欠。
  
  “……”
  
  “砰!”
  
  一个呵欠尚未完结,盛羽只觉被人狠戳两下,身体便像断了线的木偶人般一动不能动了。
  
  傅遥山的黑衣车夫,黑着一张脸将她一把拎起,扔垃圾一样扔进了黑漆漆的车厢里。
  
  贴身侍卫什么的,真是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剩被傅钩子抓走了,小叶会咋办呢?………………按爪按爪,想知道滴通通按爪!(*^__^*) 

这一章更新后有些读者不理解为毛小剩会烧银票,这不是在烧钱吗?吃饱了撑得,太不河蟹鸟。其实这里有个误会,俺百度了一下,把以下资料贴上:
古时候的银票跟现在的钞票完全不一样;它相当于现在的存折或者汇票,而且每张银票都有票根。
早期的银票不但会有在某地钱庄(A)存的,还会标明在某地某钱庄(B)取银子,相当与汇票。银票客户自己带着,票根由钱庄从A送到B,客户到了B就可以取银子了(钱庄送银票一般比客人快)。
假如你人在北京,要到杭州收购茶叶,但是钱带身上不安全,于是在富安钱庄北京分号存钱(注:古时候存钱要交保管费的,呵呵)10000两银子,获得银票一张,注明这10000两银子是在富安钱庄北京分号存的,要到富安钱庄杭州分号取,等到了杭州凭借这张银票,富安钱庄杭州分号就会对照从北京发来的票根鉴定真伪,然后给你10000两银子。
银票的鉴定是要到钱庄去的,在电影上往往看见用银票付帐是不符合历史实际的,除非是双方很信任对方。 
以上,引自百度。

所以说,小剩烧了银票只是烧了提款凭证,银子还是在金粽子家的帐户上,并没有浪费,也木有不河蟹。她因为没有办成事,已经收过人家两百两定金,用于车马和劳务费,那两百两她并没退,所以这三百两就实在不好意思收了,这一是她做人的准则,二也是因为作为一个有远大理想的媒婆,眼光要放长远,商业市场上,口碑和诚信为她带来的潜在利益会更多。




26

26、异变生,眸转窥乾坤 。。。 
 
 
  盛羽被粗暴地扔上马车,砰地一下,摔得全身骨头都快断了。
  
  被迫定格成张嘴抬手打呵欠状的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也只有眼珠子还能听使唤。
  
  傅遥山也上了车,就坐在她身边。
  
  盛羽保持着被点穴前的张嘴抬手姿势侧躺在车里,虽然身体僵硬得就像一具奇怪的尸体,可“尸体”的脑子还是清醒灵活的。
  
  “尸体”飞快打量了下车内环境,唔,这车厢内部倒不似马车的外表一样纯黑。内壁包裹了厚厚的绿底银丝的缎面软垫,车厢顶还悬着一颗神奇的,能发出莹莹宝光的鸽子蛋。(没见过世面的小剩不知道那其实是颗夜明珠)
  
  “你看够了没有?”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盛羽艰难地错了错眼珠,看到傅遥山面色很难看地坐在那里,钩子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傅兄,你说你冲一个连嘴都合上的木偶人发脾气,那不是媚眼做给瞎子看嘛。
  
  可傅遥山不在乎。他恨恨捏住盛羽的下巴,死死盯了一阵,又不屑地甩开手,“我错过一次,所以一直待你小心翼翼,深怕重蹈覆辙,原来你却一点不值。是我傻了,待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呢?白白为难自己。”
  
  盛羽转了转眼珠,心里直犯怵:大哥,我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啥呢?
  
  可她开不了口,自然无法询问,而傅遥山也不主动,于是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车厢内气氛僵滞,车厢外马蹄哒哒车轮滚滚。盛羽听到有人问车夫官凭路引,看样子这傅遥山竟是要带她出城。
  
  也不知那车夫同守城门的士兵说了些什么,那士兵竟然毫不迟疑地把天黑已闭的城门又专程打开,放他们出城。
  
  出城后的马车一路加快了速度。静谧的夜色中,啪啪的马鞭声响得密密匝匝犹如急风骤雨,那黑马悲嘶一声跑得四蹄如飞,生生把驾马车拉成了个过山车。
  
  盛羽张嘴抬手的姿势做久了,气血淤塞,本就麻痛难忍,此时还要忍受马车的剧烈颠簸,辛苦可想而知。
  
  她蹙着眉头竭力忍受,可忍受得了麻痛,却忍受不了傅遥山怪异的目光。
  
  傅遥山自从出了城后便放下心思全心全意盯住她,一对钩子眼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雪亮,简直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的魂都给钩出来。
  
  盛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张嘴久了,连口水都渗出来,自己想想都怪恶心的,不知这傅遥山怎么还能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此人的欣赏水平果然异于常人。
  
  无奈之下,盛羽干脆闭了眼听天由命,尸体一般直挺挺躺在那里,让他看个够。
  
  可面上忽然一暖,似是他在抚摸自己那张戴了面具的脸。她心中一突,耳朵里却听到一声诡异的轻笑,一股温热的气息触到耳廓敏感的肌肤上,“雪卿,我接你回家了,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咱们就到了,乖。”
  
  谁是雪卿?脑中有道模糊的灵光一闪,像是触动件很重要的事,可她没有机会再思考下去。
  
  项上被人戳指一点,盛羽只觉脑子一懵,浓重的睡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陷入黑甜梦乡的那一刹,她欲哭无泪地想:叶朝扉,我可全都指望你了!
  
  *** ***
  
  盛羽再醒来时,已置身在一张硕大的云床上。她手脚都被绳索牢牢绑住,嘴里也塞了一团白布,身边空无一人,四下里一片静谧。
  
  这里是哪里?傅遥山呢,那家伙上哪儿去了?
  
  手脚被困动弹不得,盛羽试试扭头,万幸头还是自由的,看来傅遥山已经解了她的穴道。
  
  盛羽四下张望,发现这里是间很大的厢房。从云床这头望过去,房间里层层叠叠挂了几重青色帐幔,将厢房隔成里外两间。
  
  里间靠床脚的墙上挂有一幅画像,画上是个巾褐裙帔,手执拂尘的中年道士。
  
  盛羽瞅了半天,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画像下面则摆了张矮几,几上搁了只青铜雀嘴香炉,尖尖的雀嘴中不时飘出来袅袅白烟,是常在寺庙里能闻到的檀香味道。
  
  帐幔相隔的外间是个小会客厅,简单朴素的很,可墙上却有一副阴阳八卦图。
  
  道士像、八卦图、檀香……
  
  盛羽眨眨眼,难道,这里竟然是……道观?
  
  ……叶朝扉让她以身做饵找的地方就是这座道观?
  
  她不由想起楼外楼厢房中那人说的话。
  
  “大梓国近两年发生多桩人口报失案,无故失踪者都是面貌姣好的少年男女,最小的,不过九岁。”
  
  “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失踪前最后接触之人都与礼部尚书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隔了几层,又拐了几拐,但最终都会附到同一个点上。”
  
  “大部分失踪少年都如泥牛入河,生死不知,万幸天网恢恢,三个月前被人发现了其中几个,可他们全都已经神智尽失,面目被人划烂,栖身于最下等的青楼,沦为烂泥一般的玩物。”
  
  “本来大理寺的职责是审案而非查案,可案子涉及到当朝正二品官员,兜兜转转两年间竟毫无进展。”
  
  “那些孩子,本都该在父母膝下承欢,却无辜落到那般境地,连狗都不如。”
  
  “我,深恨那些猪狗不如的人贩!”
  
  叶朝扉说到那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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