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是否知返:有关青春与爱情的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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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峰道：“我们一连里面还是有几个美女的。”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刚剪过的头发，心疼地骂道：“妈的，我就不知道军训必须剪头发是哪个王八蛋的规矩。”

　　我听他骂，看着他一脸无辜相，忍不住呵呵笑道：“你那一头长长的秀发，真是可惜了。”

　　经过几日接触，我对3504的人都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对他们简单介绍一下：

　　张晓峰：3504中年纪最小的，我眼中的艺术家，后来我们叫他做弟，再后来，以阿斗称之。如前所述，他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无争的样子，但他对人很真诚。有时候感觉他不懂事，有时候感觉他很开朗，有时候感觉他是一个矛盾的聚合体。他没有上过高中，他之前在县上的师范学校读了两年，本来都要出去诲人不倦了，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上大学，于是以补习生的名义插入当地的某个高三年级，经过半年努力，成功走进育才大学。

　　纪洪志：最初几天留给人的印象就是爱睡觉，爱打扮。我们每天起床之后，洗好脸了，刷好牙了，他才从被子里面伸出头来，要求我们等他。我们就等他，看着他洗脸刷牙，梳头打扮，然后再风风火火地赶到军训地点，刚好赶上教官在整理队伍。他是3504唯一一个使用洗面奶的人，不仅起床起得晚，洗脸洗得慢，而且当一切就绪之后，穿鞋子的动作也十分缓慢，从来不顾及旁边等得焦急的我们，还对我们谆谆教诲说：“干大事的人，千万不能心浮气躁，要沉得住气，要稳得住形式……”他说话的语速跟他做事一样慢。开始几天我们等他，为此迟到了两次，被教官批评了两次，我们就想我们可是一大锅汤呢，不能因他而坏。从此不再等他，然后就每天看着他迟到，看着他被教官批评。

　　芩飞，身高至少一米八，但结构分布有点不合理，所以又高又瘦。他善于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因此军训了三天之后，在我班已颇有人缘，不过凡事无法十全十美，因此他也常常叹息这些五湖四海的朋友中没几个女性。这位兄弟至今留给我第一个深刻印象是关于一个故事。一日，张晓峰手握一本杂志，站在寝室中央大声问：“哪位发表了文章。”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想3504里面莫非有人比我更具文学天赋，忙从张晓峰手里夺过杂志来看，只见那篇文章开头如下：

　　“我们寝室有位兄弟，姓芩，人长得又高又瘦，所以我们都叫他禽兽……”

　　整个寝室便轮流传看，皆哈哈大笑，同时否认自己是这篇文章的作者。过一会芩飞回来，众人忍不住抿嘴而笑，我说：“芩飞，这里有篇文章，真他妈的经典。”经过层层善诱，芩飞非要看那篇经典之文，并扬言不给他看他就要炸掉3504，我怕他做傻事，怕他变成不法分子暴动分子，赶紧把杂志扔给他，并提示他经典文章所在页码。于是，芩飞在我们的狂笑声中阅读那篇文章，我们就在他满脸铁青中看着他摔了书，摔了门，然后消失在门外，留下寝室里面五张错愕的脸。

　　李聪：人长得比纪洪志还帅，身高与我差不多，174厘米左右，没我壮实。但他弹跳很好，加上篮球技术不错，与我一起成04新闻班篮球队的核心主力，这让我都有点意想不到，想当初我和丑人整天欺负小我们两级的师弟们，没想到还学到了点真本事来到育才大学新闻班称王称霸。我善于控球，急行跳投，李聪善于抢篮板，转身强攻，一个内线一个外线，真是球场上的最佳搭档，常以姚麦组合自称。我们创下的奇迹是在一场球赛中我和他联手贡献了57分，20多次抢断，而在那场球赛中我们班总分也才62分。他的性格中有刚性一面，这是我很佩服的，我们在球场是上搭档，在赛场外是朋友，可惜后来，我们什么都不是。

　　张龙，他是3504里面最早解决单身的人，然而他的长相，身高等等都不怎么样，这曾一度让我们怀疑女人的眼光有问题。可是张龙谈吐很牛逼，标准的可以让女人相信他能摘星取月的一张嘴。除此而外，他谈论其他方面也很在行，无论军事、汽车、篮球、足球、甚至是谈到女人的内衣*，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3504的兄弟们身上的故事很多，不可三言两语尽述。在最初那几夜，我们每天晚上都开卧谈会，话题主要是上大学以前的一些生活，为什么考育才大学，为什么读新闻专业，今后准备怎么做等等。

　　一晃十几天就过去了，我们的军训生活也要结束了，有一天，教官在休息的时候教我们唱歌，当教官教我们唱《军中绿花》的时候，我眼中总是浮现我母亲满头的白发，我耳中总是回响着在我上车之前她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话：“这育才大学读出来时干什么嘛？”我唱着唱着，想着想着，我母亲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我知道我这是有点伤心，有点想哭，可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赶紧揉了揉眼睛，为了转移心中的伤感，我就四处乱看。不料看见一个很娇小的女生正在哭泣着，我心中那些感情被她的眼泪一勾，伤心如同天空密布的阴云，向我压来，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继而抽泣有声。

　　当晚的卧谈会上，3504的兄弟们一致指责我像个娘们，一直指责到十一点。全连就我和一个女孩子哭，我顿时就觉得我真的娘们似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掉眼泪。别人可以哭，人家是女人，人家是水做的，但我怎么能跟着哭呢，我可是男人，我是泥做的，流血不流泪。我真的很丢脸。

　　在我正泄气的时候，丑人打电话来了，他说：“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这等你，快点出来，老子这儿出事了。”

　　我说：“这么晚了，寝室都关门了。”

　　丑人道：“妈的，就算是跳楼你也赶紧跳出来。”

　　可见事态很严重。我有点紧张，在高中的时候丑人就经常出去打架，当然有时候不是去打架，而是去谈判，谈判的时候丑人就要叫上我，好为他们这一方多占一个人头。我跟他去过很多次，有几次还带了刀，但一次都没有打成，往往因为两帮人里面互相认识的人撮合，最后大家化敌为友，一起去酒馆里面喝酒。

　　我没想到丑人来到大学才这么几天，就惹出了这样的事来，在此情况下，我没有闲心去想哭的事情了，而是想怎样跳楼去见丑人。我问他：“我要带武器吗？”

　　他说：“武器的问题我这边能够解决。”

5。于香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害怕，没想到满怀理想的我来到陌生的省城，来到这个充满希望的育才大学，首先去做的居然是这种事，于我今后在育才大学的发展定会产生极坏的影响。可是，心里虽然害怕，我又不能不出去，与丑人近二十年的交情，如果连这点义气都不讲的话，我以后有何面目见朋友。

　　我挂断电话，迅速穿上衣服出来，只见丑人一个人站在我们学校门口昏黄的路灯光下，隔老远就对我喊道：“快点快点，狗日的干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

　　我忙伸手示意他小声点，大门边有保卫呢，可是那些保卫才不管我。

　　我问丑人：“阳痿呢？”

　　丑人说：“阳痿了还叫他来干什么？”

　　我说：“我们都是朋友一场，好歹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我见丑人很不理解地盯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说道：“这种事情可以同享，那以后你结婚时我就是踏破铁鞋也得赶到啊。”

　　我问：“这与我结婚有什么关系？”

　　丑人说：“你不是说同享吗？”

　　我一听，抬腿瞄准丑人的屁股猛射，同时心里的紧张为之减轻，因为从他的谈话中我已经隐隐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与打架无关，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和丑人朝他们学校的方向走去，心想这小子莫非是初来乍到，内心落寞故而要我来陪睡？莫非他还是玻璃？这样想着时，我的心比刚才还要紧张。

　　这时，丑人带着我进了一家酒馆，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带我来喝酒，立即不紧张了，而且心情还有些愉悦。丑人附在我耳边说：“今天晚上介绍个女人让你*，超漂亮，我都有点舍不得的。”我问丑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丑人说，男人干这种事，有什么好准备的。

　　我便想我真是个男人呢，赶紧重新抬了抬头，挺了挺胸，跟着丑人进了一个包间。

　　没想到在七彩的光线之下，我真看见包间里面坐着的两个女人，一个穿着超短牛仔裙，很妩媚。另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很漂亮，很诱人。不过在平时我们谈论女人的长相时有这样的共识，女人不能远看，不能夜观，特别是在灯红酒绿之地，她们的化妆加上朦胧的灯光，早把她们真实的面目隐去了。所以我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否真的长得漂亮。

　　丑人为我介绍，说：“以前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报名那天特别照顾我的两位师姐，可好的人啦。”

　　我惊异得说不出话。

　　穿超短裙的那个叫李秋红，穿连衣裙那个叫于香。

　　酒保进来拿了我们点的单子出去，不一会儿两位服务生就提了三提啤酒进来。

　　包间外那重金属的音乐声让整层楼都在颤抖，我们满满地干了一杯酒之后，丑人就抓来两个话筒，交给李秋红和于香，说我们应该边喝酒便唱歌。这我可喜欢了，实话说，喝酒唱歌都是我和丑人的强项。

　　李秋红先唱了一首“波斯猫”，于香接着唱了一首“盛夏的果实”，然后丑人唱了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跟着唱了一首“浪人情歌”。我们互相恭维对方唱得好，以此恭维来衡量的话，我认为我们四个人都是当歌星的好苗子，只恨这里无法遇到星探。

　　我们唱歌喝酒，不亦乐乎，后来丑人拉着李秋红的手唱了一首刀郎的“情人”，然后他们要求我和于香也合唱一首，但每提出一首歌名，要么我不会唱，要么于香不会唱，丑人有点不耐烦地说：“干脆唱‘心雨’得了。”我很生气，一如四年后我再叫他唱“情人”时他的反应一样叫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最后我们选定唱“知心爱人”，这可是男女对唱的经典了。在音乐声中，丑人尖声叫道：“行动起来，行动起来。”李秋红也伏在他肩上笑道：“拉着阿香的手，拉着阿香的手。”我转头看于香，于香也正好转头看我，我发觉于香的眼睛很好看，水灵灵的，我发觉他的睫毛很长，我发觉她的嘴唇红嘟嘟的……我就分心了，唱走了调，只听见丑人和李秋红幸灾乐祸的狂笑声。

　　我和丑人的酒量很大，我觉得于香和李秋红的酒量也很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离开那家酒吧的时候，四个人仿佛都醉了，丑人和李秋红醉得东倒西歪，需要互相搀扶着走。这样看来，我和于香醉得轻一点。

　　突然丑人停了脚步，说道：“傻鸟，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照顾于香，要懂得怜香惜玉哦。”

　　我有点局促，说：“这么晚了，我得回寝室了，明天还军训呢。”

　　丑人骂道：“你家屋头漂拖鞋，那于香咋办？”

　　我说：“我先送她回学校……”

　　话还未说完，丑人有点恨铁不成钢般骂道：“狗日的你瞧瞧现在几点钟了，醉成这样你还想回寝室，你二极管短路了？不说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照顾于香，我们先走了。”

　　他当真拥抱着李秋红就走，我急得大叫：“丑人你等着，我们单独说句话。”抓住他往前走了几步，问道：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你知道我没做过这种事，我……”

　　丑人哈哈大笑道：“忘了忘了，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呢。”他从包里掏出个小东西塞进我手中，转身拥着李秋红就走了，任我怎么叫也不停下来，终于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塞在我手中的是一盒避孕套。

　　我只好走向于香，心跳得很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带着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流落在一个陌生的街头。虽然丑人交给我的避孕套似乎已经暗示了我今天晚上应该干些什么，但我又不能确切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我们并肩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于香问我：“我们就这样走吗？”

　　我干笑了一声，说：“我不是很清楚。”

　　于香问：“刚才殷守仁交什么给你呐？”

　　我说：“烟。”

　　于香问：“可以给我一根么？”

　　我说：“可以……”便伸手去包里，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抽烟的，到哪里拿烟给她呢，忙改口道：“女生不准抽烟的。”

　　于香反问道：“那女生为什么可以喝酒呢？”

　　“这个吗……我说不清楚。“

　　“呵呵，你真是吝啬，连根香烟都舍不得——挺冷的。”

　　“可是我就穿了一件衬衫。”

　　“谁要你那衬衫呢——我们找个地方吧？”

　　“我们去哪？”

　　“你是男子汉，这个当然得由你做主了。”

　　“要不我们去上网。”

　　“网吧？”

　　“是啊。”

　　“可是我很困了，我想睡一觉……”

　　“那我们只好找个旅社了。”

　　“好啊！我头晕，你扶我一下好吗？”

　　那天晚上，我们去找了旅社，在老板和于香诧异的目光中我开了两间房，于香睡一间，我睡一间。可是躺下不到五分钟，于香就敲响了我的房门，她说她一个人住一间房害怕，想到我这一间来睡。我就让于香睡床上，自己坐在床沿看电视，打算就这样看一夜。过了一会，于香说有点冷她睡不着，我赶紧帮她盖好被子。

　　我坐在床尾，心里很乱，于香突然一脚蹬开辈子，说很热。我说你别这样小心感冒呢，一转头，刚巧从一个特殊的角度看到她修长白嫩的大腿和粉红色的小*。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全成了空白。于香已经坐起来，从后面伸手抱住我，嘴唇凑在我耳边轻声问道：“我睡不着，你陪我睡好吗？”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于香确实很美，确实很诱人，她的身体上有一种让人沉醉的香味，她的呼吸里也有一种让人迷恋的气息。开始时，于香只是把她的头伏在我的怀里，后来她就伸手进我衬衫里面抚摸我，再后来她就拉我的手去抚摸她。她身上的香味一阵阵地扑进我的鼻孔中，*似的让我昏昏欲睡。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我甚至不敢睁眼看她，她的呼吸就吹在我的脸上，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

　　于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轻咬着我我的肩头，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我说：“也许喜欢吧。”

　　她又问：“你不想要我吗？”

　　我没有回答，我也许是想要的，我身体各部位的反应这样告诉了我，我在那一刻其实需要女人。然而，在于香伸手去帮我解裤带的时候，我一跃而起，二话不说，迅速地穿上鞋子，衣衫凌乱地跑出了那家旅社，在离开之前，我只跟于香说了这样两句话：“我不能这样做，对不起，我也不能这样对你。”

　　那天晚上，我蹩进了我们学校，翻墙进了我的寝室，但我一夜没有睡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还脸红心跳，神魂颠倒，一会儿觉得有一双纤纤玉手在我身上抚摸，一会儿觉得我在抚摸一具光滑细腻的*，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